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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风自儒、冷云和王思文三人,正是最亲近、最要好的朋友。
厨房里。
王思文搁下野味,他有些着急的踱着步。
但是,这举动旁人是看不出来的。
风自儒踏进厨房,扬声问道:“今天有些什么好东西啊?”
王思文拉着风自儒的手,指着野味,比着只有风自儒才看得,懂的手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风自儒脸色大变,急问道:“在哪里?”
他看见王思文的手语,不说二话,抓着王思文的手,转身便走,一副急急忙忙、慌慌张张模样。
小松觉得莫名其妙的大声问道:“大师兄,你要去哪里?”
“告诉师父,我有事出去一下。”
话落,人已不知去向。
小松愣愣的出神,收拾起野味。
他突然觉得,大师兄今天好奇怪。
风自儒拉着王思文,身形如飞的穿掠向山区里。
对这一片山区,风自儒熟悉的就像他自己的房间一样,他穿掠的地方,看似无路,其实正是山中快捷方式所在。
带着不会武的王思文,风自儒的身形依旧不受任何影响,没多久,就看到王思文所住那栋原木搭建的小屋。
风自儒冲进屋中,屋内唯一的那张床上,正躺着一身血污,气若游丝,几不成人形的冷云。
风自儒大声惊呼:“二师弟!”,
他扑到床边,搂着重伤的冷云,他星目含泪,悲问道:“二师弟,是谁伤了你?天啊,是谁伤了你?”
重伤的冷云,早该断气,他能残喘支撑到这个时候,全凭着一股意志力在支挣着他。
他听见风自儒的声音,回光返照的睁开双眼,露出一抹艰难的笑容,微弱唤道:
“师兄……我在……等你……”
他的声音,就像他的生命一样,细若游丝,仿佛随时都有断去的可能。
“二师弟……”
“师……兄……我……”
风自儒紧紧的抱着冷云的身体,将耳朵贴在冷云的口边,静静听着冷云几乎不可闻,断断续续的诉说。
随着冷云的诉说,风自儒眼中的泪,不断滴落。
莫道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冷云拼尽了全力,抓紧风自儒的衣袖,他哑声道:“师……兄……为我……报……
仇……师兄……”
“小云!”
忍不住倾泻的泪水,风自儒搂紧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冷云,口中嘶唤狂喊着冷云幼时的小名。
但是,再也唤不回已死的冷云。
“小云——”
“啊……二师弟……小云……”
凤自儒闭目仰首,再一次心痛如绞的嘶喊着。
王思文不知何时,已经走过来紧握着冷云僵冷的手,无言的他,也忍不住呀呀的哀唤着。
但是,已死的人再也无法安慰为他哭泣的亲人。
“为什么——为——什——么?”
不甘和着凄切悲哀的吼声,回荡在山间、林间。
“天啊,这是为什么?”
一遍又一遍,风自儒吼问着。
他是在问苍天,为什么夺去如此年轻有为的生命?
还是……
问那行凶的指使人,为什么下此杀手?
唉……
黄昏。
梦陀村。
通往终南山的大街上。
风自儒抱着冷云冰冷的尸体,正一步拖着一步,缓慢地前进。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也映着他脸上还未干透的泪痕,忽明忽亮的闪动着。
他不是在终南山区里?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出现在冷云遇袭的地方?
他表情木然呆滞的走过梦陀村,彷佛如失魂的野鬼,正受家的牵引,不自觉的向前行走着。
梦陀村上,对风自儒和冷云师兄弟俩都熟的很,尤其是酒店老板,更是看着他们俩长大,简直是将二人看做子侄辈。
每回他们来店里,总是热情的款待他们。
今天,他在酒店中,看到风自儒抱着冷云走过,不由自主的冲到门口,对着风自儒的背影,颤声喊着。
“自儒啊,小云他怎么啦?”
乍闻小云二字,这个冷云少有人知道的小名,风自儒的泪,再度顺着未干的泪痕流下。
“死了!”
喃喃的语声,飘散在空中。
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在回答酒店老板的问话。
风自儒只有依旧踏着缓慢沉重的步子,向着终南山而行。
“死了……”
酒店老板如中雷殛,愣在当场。
“怎么可能呢?”
“小云他还那么年轻……”
酒店老板老泪纵横,不相信地喃喃自语。
风自儒的身影,更是落寞的延伸在夕阳之下。
他痴痴的行,慢慢的行,总会到家的。
回到他们自幼生长的家,而家中长辈,可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扶养长大的孩子,就此一去不回。
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难道这就是江湖?
一个饮血夺命的世界?
生命的拋洒,又所为何因?
不知名的思绪,在风自儒的脑海中翻腾浮现,他有些怨,有些恨,有些不可压抑的惆怅和愤怒。
终于,来到终南山下,风自儒踏着石阶而上。
这石阶早上还和小云一块儿走过,谁知却是小云母后一遭走过。
来到抱子岩,忽有人影闪出。
“谁?”
风自儒没有回话,径自向前走着。
“哦,是大师兄,这……这不是二师兄吗……”
风自儒仍是没说话,他没有留步的继续向山上行去,也许他的心,也随着冷云的尸体逐渐僵硬冷去。
他喃喃开口道:“小云,快到了,我们回家了。”
此时,清风观前的广场,燃起明亮的气死风灯,终南二子早已经获报,迎出观外,他们都还不相信这个事实。
风自儒的身形,出现在众人眼中。
他红肿泪湿的双眼,他手中血污泥泞的尸体,终于证明这一件令人不想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的事实。
无尘道长所受的打击最大,毕竟,冷云是他自幼抱回,一手带大的徒弟,他和冷云虽是师徒相称,情感却若父子。
白发人哭黑发人。
这等悲哀心痛,岂是未曾经历过的人,所能体会言传?
无尘道长拋去平曰所有清心寡欲的清修,脚步踉跄冲向风自儒,接过尸体早已冰冷僵直的冷云。
“云儿!”
滴滴老泪,洒落在冷云苍白如次的脸上。
奇怪的,原本早已经冷透僵直的尸体,此时突然自七窍中流出汩汩鲜血。
血和着泪,滑下冷云冰冷的面颊。
“云儿啊!”
无尘道长伸出枯瘦微颤的手,轻轻拂着冷云不再欢笑的面容,颤抖凄凉的轻声唤着爱徒的名字。
他哽咽的将冷云搂入怀中,用自己满面皱纹的老脸,磨擦着冷云因中毒而微微浮肿的脸颊。
彷佛,他想将自己已是日暮西山的生命,渡给爱儿。
如果,生命真能过让传渡,会的,无尘道长会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冷云更有活力、更有远景的生命。
冯英飞也是双目含泪,语声发颤的安慰无尘道长。
“二师兄,你得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自己。”
无尘道长悲痛的直落泪。
冯英飞继续自责道:“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要云儿下山办事,云儿也不会遭此横祸,我……”
无尘道长叹口气道:“三师弟,你不要自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云儿身在江湖,就随时有危险。这是命中注定,他该遭此劫,怨不得别人。”
风自儒扶着无尘道长,泪如雨下的进入清风观中。
终南派,全派上下,俱笼罩在一片哀愁之中。
一片素白的灵堂,风自儒独自仁立于冷云的棺木之前。
他双眼无神,原禾潇洒俊逸的脸上,此时却是胡须点点,只在这几天中,风自儒彷佛老去了好几岁。
也许,真是老了吧!
心灵的创痛,往往更能打击折磨一个人。
身体上也许年轻,但心境的老迈,不更是令人为之悲哀。
无尘道长踏进灵堂,看见风自儒一个人在此,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他知道,风自儒和冷云师兄弟二入,因为都是孤儿,所以自幼便相互倚恃,将对方视为自己的亲人,如此手足骤逝,身为师兄的风自儒,伤痛之情,并不比自己的二师弟,来的稍差。
他开口劝道:“自儒,逝去已矣!你要打起精神,代替云儿的位置,好好安慰二叔,知道吗?”
风自儒默然点头。
无尘道长问道:“自儒,云儿难道没有告诉你,是谁下的毒手?”
恰巧此时一马英飞也踏进灵堂,他听见无尘道长的问话,不禁也长叹口气,伤感的问道:“自儒,难道云儿死时,未留任何话吗?”
风自儒摇摇头道:“二师弟的尸体,是一个猎户无意中的发现的,他看出是终南派弟子时,就赶来找我,等我到达现场时,师弟躺在一堆草丛中,早已气绝多时,我除了看出师弟身中剧毒和利箭之外,并没有发现其它蛛丝马迹。”
风自儒说谎!
他为什么说谎?
仙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是否和冷云临终交代的遗言有关?
冯英飞点点头道:“对了,我曾仔细检查过云儿的尸体,那几支利箭刺的虽深,却不是致命的因素,真正致命的死因,是因为云儿身中剧毒八以及前胸的那一掌,震碎了他的内腑。”
无尘道长和风自儒都专心注视着冯英飞,听他说出看法。
冯英飞继续道:“由于云儿的内眼睑,和胸前中掌处,隐隐泛出七彩颜色,因此,我推断,云儿是死于武林三魔之一?双面人魔韦阴阳的七彩断魂散之下。”
“七彩断魂散?”
无尘道长和风自儒都忍不住惊呼。
七彩断魂散,乃天下九大绝毒之一。
据传言,七彩断魂散是采集苗疆一处名为彩虹谷的绝谷内,自然生成的七种奇花异草,以秘法提炼而成,早已经失传近百年的奇毒。
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