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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聚集起真气,夜帝被汗水浸湿的的脸上隐忍着痛苦,阿九的泪比这过渡到身子里的寒毒愈加的让他感觉到冰冷。
“皇兄,你把阿九带回宫来……”
夜彻的嗓音消失在门口,震惊的目光落在床上,刹那间神色由震惊转为心痛,“阿九。”
夜彻呆滞的看着如同破碎娃娃一般躺在床上的阿九,恍过神后,快步的走了过来,一把抱起阿九的身子:“阿九。”
“三王爷,带我走。”原以为没有泪水了,可一行泪还是悲痛的落了下来,阿九哽咽的握紧拳头。
“先穿好衣服。”夜帝悲痛的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看向一旁神色冷漠的夜帝,一拳挥了过去。“为什么这样对待阿九?”
“皇上,我们两清了。”颤抖着身子,阿九站起身来,“从此形同陌路。”
“好,行同陌路。”背对着身后的人,夜帝沉痛的闭上眼,冷冷的回道。
“阿九,我送你出宫。”见阿九踉跄不稳的身子,夜彻压抑下满心的痛苦,将她抱了起来,快步的离开了天御宫。
她终于走了!嘴角勾勒起哀伤的笑容,夜帝再也压抑不住的喷出鲜血,一手紧紧的扶在墙壁上,这才稳住遥摇欲坠的身子。
今夜之后,她和他行同陌路,今夜之后,她日日夜夜无须被寒毒所苦,落寞的神色中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
夜帝颤抖着身子,一步一步走到床边,看着床单上那抹落红,悲痛的闭上眼,任隐忍的泪水滴落下来。
大风刮了起来,无情的摇晃着庭院里的树枝,盛夏,依旧有和碧绿的树叶从枝头落下,在大风中起舞,飞旋,最终飘散在远处。
依旧雪白的身影,却是落寞的神色,那曾经染满了笑容的璀璨面孔此刻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忘不了鲁大哥死前的一幕,忘不了他那夜冷寒的面容,忘不了自己孱弱的身子无力的承受他的欢爱。
如今,却已经不知道是谁伤害了谁,是自己的无情把他逼的疯狂,还是他的绝情让自己哀伤。
不远处,火银月静静的望着伫立在楼阁里的人,那瘦削的身影,哀伤的面容深深的刺痛了双目,这样的阿九真的比活着时还好吗?
“不要告诉她。”刚迈出的身子忽然被人按了下来,火银月回头看向同样神色哀莫的夜帝。
那憔悴的脸庞不再有一代帝王的威严和高傲,而是多了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和萧索。
“时间会冲淡一切,阿九已经和你拜过堂,日后好好的照顾她,远离京城,最好去塞外,直到朕死后,再回来。”
夜帝沉痛的开口,冷峻的面容死寂的如同一池死水,吹不起任何的波澜,“不过银月放心,朕已经做好一切的准备了,等着七夜王朝化过这次危机后,朕就会将皇位传给三皇弟,远走天涯,阿九必定永远不会知道朕的死讯,也不会知道一切的真相。”
夜帝眷恋的目光深深的凝望着庭台里的熟悉身影,阿九,这一次,不是你不遵守誓言,是朕要先放手了。
“皇上,你不去看看她吗?”火银月低低的开口,压抑下满腹的愧疚。
“不去了,既然让她忘记朕,就彻底的放手了。”大风中,夜帝黑色的长衫迎风舞动着,寂寥下是永远都割舍不下的深情。
似乎察觉到身后的一道凝视的目光,阿九僵直着身子,泪水扑朔的落下,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要这样深情的看着她,不是行同陌路了吗?为什么还要来?可惜皇上,阿九不能回头,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阿九已经他永远都会站在身后不再离开,可惜终究还是要走的,如同自己一一般,终究是要离开的。
“阿九。”火银月关切的唤了一句,“明日我们就起程回江南吧?”
“不。”淡漠的摇了摇头,脸上的泪水早已经被风吹干了,只余下干涩的疼痛在脸上,又似乎在心头。“阿九还不想走。”
“好吧,等阿九想要离开的时候,再和银月哥哥说。”终究是放不下,可惜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选择一直的欺瞒下去。
火银月叹息一声,温柔的拉着阿九冰凉的手,“阿九,你不要恨他,他也是因为爱你才会如此的冲动,才会伤了你。”
“银月哥哥,阿九是个将死之人了,残留下的生命里不会有恨的,是阿九不好,决意的离开,才会让他如此的哀痛。”
“曾经他是那么的宠爱着阿九,那温暖的笑容可以融化一切,可惜阿九福薄,伤了自己,也伤了他。”
闭上眼,不愿意去想,可眼前却总是浮现出夜帝那复杂的眼眸,落满了哀伤,纠缠着深情和痛苦。
“那就好。”一瞬间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看着阿九如此坦荡的眼眸,火银月不知道一年之后,当阿九知道自己的寒毒已经散去,她要如何的渡过漫长的一生。
“银月哥哥,让阿九一个人静一静。”不曾察觉到身旁火银月复杂的脸色,阿九安静的开口。
目光依旧悠远的看向庭院里,又似乎穿过庭院落在未知的地方,落在心底那深深眷恋的红墙黄瓦,爱到深处无怨尤。
暗夜里,两个人影快速的跃过围墙,向不远处的房间里快速的行去。
“主子。”日影和月影低沉的嗓音响起。
“如何?已经布置好了吗?”阿九平静的声音里不带有一丝的感情,只要完成最后一件事,那么母后就可以安心的离开皇宫,不再有仇恨。
“是的,属下已经将轩皇帝和雪妃带到了天下第一庄的密室里,替换他们的人也已经准备妥当,如今他们在紫岚山脚下一处偏僻的宅子里,那里接近边关,所以人烟稀少,而且紫岚山不远处就是东邵赫赫有名的死人谷,所以去的人是少之又少,不失为一个隐居处所。”
“好,你们按照我吩咐的将线索留给仇海的人,然后去守护轩皇帝和雪妃,直到我给你们消息,如果一直没有消息,那么一年之后,再放他们出来。”
阿九静若死水的面容终于有了波动,轩皇帝,囚禁你们一年,也算是为我日熠王朝惨死的将士们一个交代。
“这一行,山高水远,还是让属下护送着主子过去吧。”日影和暗影不赞同的开口。
“不用担心,会有人保护我的。”阿九暖暖一笑,随后拿起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印信。
“等一切都完结后,你们将天下第一庄交到三王爷手中,只说故人之托,希望他可以帮助夜帝匡复朝政,至于轩皇帝,一年之后,告诉他,这囚禁是为了当年他背信弃义,血洗日熠皇宫的代价。”
“属下知道了,即刻就去办。”如来时一般的诡异,日影和月影双双离开,余下满事的空寂。
阿九叹息一声,静静的执起笔,展开信笺,落下温情暖暖的离别。
三日后。
“属下扣进九公主。”仇海冷寒的脸上有着压抑不下的轻松。
“仇将军,这么晚,是不是母后有什么意外。”阿九惊讶的看着出现在房中的仇海。
“九公主放心,皇后娘娘因为年迈身子不适,已经出宫了,属下不辱先皇之托,今日已经找到血洗我日熠王朝的仇人,皇后娘娘让属下接九公主一同前往塞外。”
“找到轩皇帝了?”阿九故做一怔,不相信的看向仇海,苍白的面容上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是,九公主请即刻随属下离开,以免走漏了风声,让七夜王朝的人发觉。”
“好,仇将军在门外等候片刻,阿九换了衣服就出来。”阿九点了点头,随后将三日前准备好的信笺阁在了桌上,银月哥哥,对不起,阿九走后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要多保重。
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四周,阿九随着仇海迅速的消失在夜色里。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快速的向城门急驰而去,在城门打开的第一时间里,通过城门口,迅速的向塞外行去,马车里一双清澈的眼眸深深的凝望着渐渐远去的皇城,直到再也看不见。
正午的日头直直的照射在大地,燥热中似乎可以听见枝头的蝉声叫的格外的响亮,凭添了几份烦躁。
“阿九,起床了,已经正午了,快起来吃饭。”火银月轻扣着阿九的房门,这些天,阿九思绪总上恍惚,可惜还从没有睡到正午都不曾出来。
半晌后,屋子里依旧静悄悄的,火银月凝眉聆听着,寂静里似乎连呼吸声都不曾有,阿九?神色一冷,火银月一掌推开了木门。
寂静的屋子里除了少了阿九,如同平日里一般,床上的被单整齐的叠放在一旁,冰凉的没有温度,阿九昨夜不曾睡在房中。
难道皇上带走了阿九,眉宇深深的蹙起,火银月随即否定了猜测,目光落在桌上的信笺上。
阿九走了!刚刚担忧的神色此刻却阴郁下来,火银月快步的走了过去,一把拆开桌上的信笺。
展开后,神色愈加的凝重,火银月叹息一声,随后将信笺收在怀中,修长的身影飞快的向皇宫方向赶去。
第九十六章 扑朔迷离
楼丞相府
楼昭德不安的在书房里来回的踱步,功亏一篑,阴沉的脸色此刻阴郁的如同暴风雨的前夕,压抑的阴沉成一片。
是他大意了,不曾想到阿九居然会有武林盟主的帮忙,所以他只关注着仇海的行踪,不曾想到火银月居然会出现而且救了夜彻,否则夜彻早就死在了地牢里。
可惜最终死的是鲁千寻,混乱中连阿九也被火银月给带走了,让他那些隐匿在暗处的人都没有出手的机会,否则阿九若是死在混乱里,仇海必定和夜帝决一死战。
如今阿九已经和火银月离开了,那么仇海用不了多久也会和阿九柳皇后她们一同离开京城,那么他策划多年的大计也将功亏一篑。
“相爷,探子有紧急情况回报。”管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神色有些慌张,不似平日里的镇定。
“相爷。”回报消息的黑衣人也步履匆忙,似乎赶了很久的路,连同鞋面上都落满了尘土。
“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楼昭德急切的问道。
“是,相爷,他们今日一同离京了,一大早乘着马车直接向塞外的方向急弛而去,可属下发现随行的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