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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子弹射进他的心
BY: 空梦
那颗子弹射进他的心1
清冷幽静的西雅图。
夕阳满海。
范澌坐在崖石上,看着浪打浪,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都不眨,像是要把朵朵浪花涌现的姿态全部记在脑海。
远远的,一人走了过来,风吹起衣边,露出健壮的胸肌,那悠闲自在的形态透着那男子的优雅,海风吹过他头上的发,那额际下的眼睛里沉稳如平静时的大海一样,深不可测,他有张深刻的脸,挺直的鼻性感的下巴还有坚定的薄唇,整个人全身上下都透着羁尔不凡。
他是个中国人。
范澌淡淡的从十几米的距离处把一切讯息全部在脑海过了一遍,随即闭了眼睛,眨开来,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经看不到刚才的亮光。
男子走近,那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他站在崖石下面,扬起淡笑,说了声:〃HI。。。。。。〃
范澌点了点头,不说话,他不是个喜欢说话的男人,无论他处在什么身份下,当普通人他觉得说话没必要,当杀手时他更觉得说话更没必要,人是要死的,不会因他多说句话而会有所改变。
男人爬了上来,坐到他旁边,看着起浪的大海,淡淡地说:〃夕阳真美。。。。。。〃他说的是中文,像是知道范澌听得懂。
范澌的手动了动,在牛仔裤里抽出烟点上,吸了一口,没有答话。
他是个冷漠的男子,冰冷又沉默,谁一看都知道这类人并不是谈话的好对象。
男人却不以为然,他继续说着话:〃这种天气真应该出海,天空很美,躺在大海里,会觉得大自然美得让人窒息而人作为个体会在刹那变得渺小起来。。。。。。〃
范澌眯起了眼睛,继续沉默,把烟扔到海里,转身就要离去。
身后男子说:〃如果不愿意出海,可否到我那里喝一杯?〃语气客气而有礼貌。
范澌头出不回,纵身往对岸一跳,手往后一扬,空气中,一颗子弹以比音速更快的速度向男子飞去。
男子身体向旁边一跃,子弹擦过他的左侧射进了岩礁,他以敏捷的速度跳了起来,眼睛四处一扫,范澌早已不见。
而岩礁里,露出一个漂亮的圆形黑洞,金黄里透着红色的子弹卡在里面,妖艳得令人窒息。
男子对着空气微笑,说:〃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西雅图市郊外的僻处的一所安静公寓,穿着FBI制服的人在出出进进,房子十米处已被警戒线封守。
那名中国裔男子一进入封守区,沿路进去,有人在叫:〃SIR。。。。。。〃
男子淡笑点头,进了公寓,一名身穿白袍的金发美女向他走来,肩膀一耸,两双一摊,说:〃Sorry,Boss,找不到任何痕迹,连指纹都没有。〃
男子头一点,四周看了看一尘不染的房子,说:〃看来,他早知道我们要来了。〃
〃你们留下一队继续搜查,其他的就回去。〃男子下了命令,随即开了车离去,在驶过那碧蓝大海旁边的公路时,狂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保时捷上那开着快车戴着墨镜的男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带着危险的笑容。
这名男子开了耳边的传讯器,说:〃我是李呈天,帮我订今天飞往中国L市的飞机,还有,把今天去往中国所有飞机的中国籍和日本籍的客人名单给我。〃
那颗子弹射进他的心2
L市。
闻名于全世界的金矿之都。
这是个欲望的城市,贪婪,凶暴,阴险,残酷,使这里更像是一个人间地狱。
全国犯罪率最高的城市,犯罪天天都在进行,罪犯在这里永远都抓不完,。
范澌回到L市。
在杀死L市前任市长又在他住所尸解了他的一年零四个月后。
范澌在黑市的悬赏金额已经到了一千万美金,而在台面上,全国通辑犯的第一把交椅他已稳座在上面也一年多,他本不应该回到这里。
可他还是回来了。
占据L市黑社会的半壁江山的聂闻涛派人来接的他,走进那所房子,那个他要见的人正一屁股坐在地上拿着毛笔在写写画画,一进他进来就翘着嘴角笑:〃看看,我画的怎样?〃
范澌慢慢地看着地上那白纸上的一团黑,看不出什么来,把眼睛抬起,视线透过那个人,不说话。
那个人,叫王双唯的俊美男子把手中毛笔一扔,叹息:〃修身养性果然不适合老子。〃遂站起身来招呼范澌,不再管地上的一团糟。
范澌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是永远不会出卖他的,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所以,他把他当伙伴,那种只要他一招呼他就能替他去做事的伙伴,不管事情有多凶险。
尽管这个伙伴在某一段时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任何消息。
〃李呈天找上你了?〃王双唯把一包烟扔给他,自己双手放在沙发上慵懒地躺着问。
范澌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嗯。〃王双唯在沉思,随即展开笑颜:〃甭管他了,你去非洲转转,那里风景好,好好玩几年。〃
范澌在摇头,说:〃不。〃
王双唯挑眉看着他。
〃我要会会他。〃范澌的眼垂着看地,他有很长的睫毛,在他的眼睑处折射出一道看着叫做。。。。。。寂寞的阴影。
王双唯沉思了一会,良久才缓缓地用一种很淡漠的口气说:〃疯子,出了这里,我们什么都不是。〃
范澌明白他的意思,出了这里,这个人就用不上他的力量,也就保不了他。
而现在出现的那个叫李呈天的人,如果跟他对上,他也没把握能保住他。
〃因为他解了你的病毒?〃王双唯摸了摸鼻子,吐了口气,说。
李呈天,他唯一见过的也仅知道的能把范澌病毒解开的人。
那道阴影依然折射在他的脸上,他沉默着不说话,只是扯开了烟点上。
〃他在查你父亲的事,知道你是谁,抓住了,也就完了。〃王双唯说着后果。
〃嗯。〃范澌抬起了眼,黑色瞳孔发出亮眼的光,〃我要会会他。〃
〃疯子,〃王双唯笑了,倾过一点身子对着他说:〃我真的不希望有别人的子弹穿过你的脑袋。〃
〃不。〃范澌用一种不急不缓的语调说:〃谁也动不了我的脑袋,除非,他不想痛快地死。〃
他对那个前任L市市长很仁慈,是在他死后才解剖了他,而有些人,是在他解剖了之后才慢慢死去的,可惜,他对他仁慈了,那个市长的家属却追着他不撒手了。
他们,都对此有点小小的遗憾。
那颗子弹射进他的心3
杀手这两字,听起来神秘又冷酷。
很多人痛恨,也有些人觉得是件不错的勾当。
范澌走入这途原因很简单,他需要钱跟尸体。
而杀手,往往得到的就是这两项。
他对于他十二岁时选择的这项工作,无比满意。
他总是能灵活地使用最锋利的刀,以及最霸道的枪械,他的师父说过他是他见过的最有天赋的杀手,他能在黑暗中行动自如,他能控制自己在一星期内在一个地方不动分毫用弹刀杀一只经过的蚊子。
他能活生生解剖一个人而不让他流一滴血,并且连喊叫声都不会有一声。
只除了那人的眼睛,惊恐悲厉。
杀死一个人对他来说没有乐趣,他享受的只是杀人的过程跟解剖尸体。
他背着背包走在人行道上,如同普通少年,他的眼角眉梢,都只算是一个普通的街头少年的长相。
他眼角的冰冷很少能显形于外。
他总是能控制自己,控制自己成为另一个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应该是这样的另一个自己。
他有张长不大的脸,一张永远都只是青涩少年的脸。
他用这张脸杀一个一个的人,解剖一具一具的尸体,认真而诚恳。
他觉得尸体是老天赋予人最好的礼物,他总能在那里得到他想要的,例如黑色的肝脏,赤红的心脏,以及会变成绿色的血液。
他的父亲曾告诉他,这世上,只有尸体不会撒谎,他一直都觉得这是他那沉默古怪的父亲唯一留给他的有用的话。
除了他的睫毛,长得一垂下来,他阴郁得不再像一个少年,而像一个杀手。
所以,他总是顶着一顶棒球帽,任何时候都戴着,不会摘下。
他喜欢没有家俱的空间,房间一定要小,一定要黑。
他甚至都觉得不需要床这种东西,他能站着睡觉,躺着的时候在任何地方都没有所谓,他总是能在自己最短的时间把自己的体能调弄到人体的最佳状态。
就像他师父所说的,他总是个天生的杀手,他不当杀手,世上就没人应该成为杀手。
他的师父在他十五岁时教完所有他能教的东西后自杀,死前告诉他说:〃你一定要好好利用你的天赋,杀人是件艺术的事情,别干得像个屠夫。〃
他的父亲临死前也告诉他:〃我交给你的,不计任何代价都要去完成,这是发明,这是创造,这是人类的进步,不管有没有人理解,你都要完成。〃
范澌觉得这两人的话他都不置可否,但是,显然,这两个人教给他的事情都很有趣,他也很有兴趣去完成,不为他们,只为自己。
找点有趣的事情去做,时间也就好打发点多了,每天都有新药物要去研究,每天都有新的人要他去杀死,这么多的事情,比他小时候蹲在墙角找蚂蚁玩的无聊时光强太多了。
现在,他更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他研造的药物,竟然有人解得开。
真有趣,可不是吗?
他转过街角,红灯前面,有个男人站在那里,对着他微笑。
那颗子弹射进他的心4
范澌停住脚步,没有抬眼,脚后跟往后一退,走入另一条街道。
他走得很快,不停地穿过各种小街道,来往之人往往只看见一道影子在眼前晃过,然后就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