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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人到齐了,备了一打青岛给我接风。我英雄气短,撩起袖口裤腿给他们看我那些嫩红嫩红的新肉,宣布戒烟戒酒戒女色。一伙人唏嘘一片,也就作罢,自娱自乐了个东倒西歪。
马王堆代他老爹转告我,这个星期六让我上他事务所一趟。我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数数手指头,那不就是两天后么。我很好奇马定川会跟我说什么,莫非我真是唐僧托世,长生不老的灵药?又或者背负了什么除妖降魔,保卫人间的重任?这岂不是三流娱乐小说当中的情节么。我把那些小说中的主人公一一罗列出来跟自己比较,除了长得帅这一条比较符合剧情需要,什么法术高强啊,机智勇敢呐,富有正义啦,本人概不沾边。(霍:当然,本故事也是三流娱乐小说,哦呵呵。)
我决定在见马定川之前先去找胡小姐。
对于胡霞这个名字,霁血的反应是陌生。看来我之前猜测他们俩串通一气那是错误的。然而我还是想亲口问问她,对于霁血,对于我究竟意欲为何。
去素心居的路上好像遭遇一场大战。
那部古董凤凰车在之前的事故中已先我一步而去,没了代步工具的我便在校门口拦了部红色桑塔纳。邪门的是平时交通流畅的这段路这时候居然大塞车,的士10分锺仅仅挪动了百来米不到。我忍,再忍,忍无可忍,甩了十块钱给司机跳下车决定自力更生靠双脚解决问题。
在人行道上走得好好的,迎面突突突冲来一违章驾驶摩托,好在我身手灵活闪得及时,没能够再去医院躺两星期。正庆幸呢,一直默默跟着我的霁血猛的把我拉到一边。“哗啦”一声,我原先站的地方就多了只粉身碎骨的花盆。抬头就想开骂,然而一个哆嗦硬生生让我住了口。沿街的居民楼上每家阳台都有个摇摇欲坠的花盆,我要再不闪,非给花盆雨砸死不可。
所谓冥冥之中皆有定数,险象环生中我平安抵达素心居门口,只看见一道铁将军把门,门上悬了块小牌子──本店暂停营业。我想,短期之内我是见不到胡小姐了。她给我感觉就好像犯了事出门躲风头一样,把重重障碍竖在我和她之间,拒绝和我见面。然而如此一来,我心里的肯定又加深一层,这个女人设计我!
末了,顺路去附近的二手市场拣了部手机和单车──现代大学生活必不可少的日常用品。回去的路上倒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交通顺畅到车影全无。霁血坐在我车后架上,专心摆弄他口中的“千里传音器”。他一条灵轻若无物,我却骑得分外小心翼翼,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了身后,责任重大到不敢怠慢。恍惚中,想起某部经典电影里的经典镜头。
星期六一大早,我跟着马王堆转了三路公共汽车才站到马定川的事务所门口──旧城区一幢半旧不新的商业大楼,803室,马氏风水研究所。
我闷笑,还研究所呢,感情现代文明社会道士们都沦为风水先生了。马王堆瞥了我眼,强调三个字:搞三产。
马定川依然笑得恬恬淡淡,把我迎进他那间干净朴素的办公室──正中一张办公桌,桌上一只小鱼缸养了一群神仙鱼。斜对门一排大书架,整整齐齐码着一本本线装书,边上一道小门,通休息室。屋子采光良好,要风有风,要水有水,置身其中自然而然的心平气和。
我坐在休息室沙发上,面前一个沙盘,马定川拿了根小木棍坐到我对面,马王堆则在边上站着。'自由自在'
“我想,我没必要跟你从灵异物质是否存在开始跟你讲起了,你接收现实的能力比我想象的强。”马定川开门见山,我点点头。
然后他大致跟我讲了讲五行相生相克,我不管听没听懂,装模作样点头,心想今天是来这学风水学来了。倒是有一句听得真切:“你本命属水,玉石属金。照理金生水,佩玉对你很有好处。然而,或许是你那块玉灵能过强,倒成了你通灵的媒介,以至你会碰上些寻常人碰不到的事。”
这个他说对了,霁血是很强,我见鬼的能力也是他给我的。
“还有关键的一点,今年七月十五,鬼门关大开那天,会有一次千年难遇的九星贯日。”
“九星连珠?那不是前几年就有过了么,那时候还传说什么世界末日了呢,结果太阳还不是照样从东边升起。”我不以为然。
马王堆冲我一呲牙:“小猴别打岔。”
马定川笑笑,拿小木棍在沙盘里画了九个小圈圈,一个大圆圈表示太阳,边标注边跟我解说:“这个九星和地理上太阳系九大行星不是一回事,而是指文昌,武曲,天机,七杀,贪狼,巨门,破军,紫薇,太阴九星。若以紫薇当首太阴就尾,就称这种星象为贯日阵。当太阳从阵中穿过,便形成九星贯日。贯日的过程中,会产生短暂的阴阳互逆。这个现象对人是没有丝毫影响的,却是那些鬼怪们历劫的时刻,经过此劫,强者益强,弱者则很难幸免。”
看着他在沙盘上涂鸦,大致明了。但是这与我又有何干?
马定川把沙盘抹平,又写上我的生辰八字,圈圈画画:“你出生的时刻很巧,甲子年子月子日子时正(霍:这家伙属老鼠的,哈。近一点的的话,84年。),正是六十年轮换的一刻,阴阳交替。所以你的体质基本不会与任何灵异物质产生排斥。”
我晕晕糊糊抓头。
“你的身体对于那些即将历劫的东西是天然的避难所。由于那块玉的关系,你的存在已经被发现,所以才会有大大小小的事故在你周围发生,目的就是等你灵魂离体的时候将你的身体据为己有。”
原来我不是唐僧肉,而是万金油,给谁谁好用。
“世界上每秒起码有几十个婴儿同时降生,照这么说,跟我同时出生的那些一个也别想活过今年七月半?”我忍不住置疑。
马定川摇摇头:“这其中变数太多,说不准。比如说你,叫我遇上了。虽然不能做万全的保证,但我能帮你。”
我沉默。虽然匪夷所思,但是这种说法完全在情理之中,况且人家有学术依据,我不相信也得相信。等于说,现在的我已经深陷于一个肉眼看不见的战场,随时随地准备着飞上天去跟毛主席喝茶下棋。
猛的,我记起那棵桃树精灰飞烟灭前的一席话。
──你是什么东西,你敢说你没有在他身上动脑筋?到时候看你怎么充英雄……
霁血!
我噌地一下站起来。马定川疑惑地看向我,我搔了搔头,尴尬地坐下。
“我有问题……”
想了想还是决定拐个弯问问眼前这位超级敏感的大叔。
“连那些神啊仙啊灵啊,都会受什么九星贯日的影响么?大叔你能对付神仙?”
马王堆在一边发话:“刚才都说了,强者益强。能修成仙的还在乎你这个小小的凡人么。还有啊,这世上没有神,所谓的仙灵与鬼怪的区别只是清气与浊气的分别,你也别盲目迷信。”
“那就是有影响了?”我追问。
马定川点点头。
我脑中挥之不去霁血那张期期艾艾的脸,楚楚可怜地说着“相信我”。心莫名揪痛。
马定川放下手里的小木棍,定定看着我。
“现在你愿意告诉我,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么?”
这位大叔不但洞察,记性也是超人的。事到如今,若让他知道我身边就养了一条霹雳强劲可能对我图谋不轨的灵,即使我顽抗,恐怕也很难把霁血保下来。
于是我心一横,拒不承认那天说的是谎话,一口咬定不知道那个血缚咒是怎么回事。
马王堆显然没有他老爹沈的住气:“小猴,我不知道你苦苦瞒着我们为了什么。我们拿热脸贴你冷屁股纯粹为你好,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像防小人一样不吐三分真话。你,你真是糊涂!”
我心虚,在他们父子俩光辉的形象面前有点抬不起头。按照人鬼的分野来说,我的行为绝对是胳膊肘往外拐,而且难保我保护的对象不会反咬我一口。我承认我农夫,但蛇里面还有白娘子那类心地善良的美女呢。
我抬头对上马定川清澈斯文的眼睛:“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也愿意配合。你们要是认定我说谎,我也没办法。”
马定川叹气。马王堆怒其不争地瞪我一眼,别过头去。'自由自在'
从“马氏风水研究中心”出来,身上多了几张保命符,还有一柄小小的紫金如意,据说是道门法器。我拿在手里就想到葫芦娃,如意如意随我心意快快显灵──可惜眼前没有出现如云的美女。
马王堆留下帮他老爸打理事务,把我送到车站恨恨作别。
我拍拍胸前贴身带着的血玉:“喂,帅哥,可以显形了。”
霁血很听话的出现,轻微蹙着眉。
我一把抓住他襟口把他拉近。'自由自在'
“你说,你是不是打过我主意?”
他眼神黯了黯,抿起嘴唇不说话。
“你有把握到时候平安无事?”
他偏过头,逃开我的视线,沉默片刻后,幽幽开口:“你要是不信我,大可将我交给那对父子。”
我松开手,抚平他衣裳的褶皱,扳过他的脸正视:“要是不行不要勉强,我可以把身体借你用用。”
他脸上明显一怔,随即莞尔,有如春风一扫阴郁:“傻瓜,哪能这样拆东补西。我虽没见过九星贯日,但也不至于那么不济。信我,我能保护你。”
晕眩。我捧着他的脸,心脏一阵猛烈运动。喂喂,我知道我对美色没有抵抗力,但难道对象是公的我也会发情?
“霁血……”完了,嗓子都哑了,“你活着的时候有没有人说过,你生成男人实在是可惜了?”
小腿胫骨一阵剧痛,我蹲下身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