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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你董存瑞炸碉堡啊,摆什么造型。”董小脚手托饭盆已经在那里吃开了,显然只要有吃的他的心情永远不会低落。不过,那好像是我的份吧?我扑。
“嗷,对了,忘了跟你说,我跟人家院花约好了明天一起吃午饭。”他举起筷子一指我鼻尖,大叫一声。我来不及剎车,倒地。
饭局摆在幸运楼,粤菜馆。这小子好大的排场,倒也算言而有信请了一顿好的。只是他什么时候手头这么阔绰了?我走进去的时候一脸怀疑地盯着他,莫不是到最后还是我掏腰包吧?
董小脚贼兮兮的笑:“院花说了,今天她请,还要带个表弟同来。”
我忍不住翻白眼。看来这单我买定了,说什么也不能让女人和后辈掏钱吧?我皮还没厚到董小脚那程度。
角落一桌已经有一男一女坐着了。董小脚拉着我走过去,老朋友般招呼:“张璨,来这么早?介绍介绍,这位就是你要见的秦相侯,叫他猴子就好。”
我朝张璨点点头,露出一个含蓄深沈的笑容。的确是个美人,瓜子脸杏仁眼,柳眉弯弯樱桃嘴。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骨子里透出一股活力。只是看我的眼神冷冷的,没有预期的效果──通常在我这种笑容面前很少有女人不会露出迷惘的神色,例外的除了胡小姐和我妈,眼前这个美人算是第三个。
'自由自在'
张璨站起来朝我伸出右手,一笑顿时阳光灿烂:“你好。耳闻不如目见,你比传说中的要帅得多。”
咦?原来这位美人的个性这么直接?我同她握手,换上忠厚的笑容,说:“心灵美才是真的美,时间一长你会发现我的优点不止皮相。”
边上她表弟突然闷哼一声,像是呛到了,捂着嘴开始咳嗽。我定睛一看,觉着自己的眉眼就耷拉下来了,苦哈哈朝董小脚笑:“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董小脚早就粘上去了,豪爽地帮他拍背脊。
“原来你跟咱外院院花是表姐弟啊,陈湘。”
陈湘顺了半天气总算是缓过来了。手指我鼻尖瞪大眼睛问张璨:“他、他就是你说的那个?”
张璨有些惊讶:“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
陈湘撑着额头沉重地叹气。董小脚倒是真的很高兴,说:“前天刚认识的。这就叫缘分,缘分吶!来,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
我身边好像突然聚集了很多奇人异士。张璨陈湘是亲戚,陈湘是赶僵尸的,那么张璨呢?别是什么跳大神的巫婆。闹了半天原来她也是冲着我这万金油身体来的,却不知是敌是友。我坐在椅子里禁不住僵直,自我感觉好像即将被送进实验室的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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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我的如坐针毡,董小脚倒是十分自得其乐,满桌皆是他的筷影。张璨总有意无意把话题往我身上扯——若她只是单纯慕我名而来,这一点无可厚非。然而她笑得越是灿烂越是无害我一颗心就越凉,仿佛有个陷阱在我面前一早铺开,只等我触动机簧。
吃到一半我借口上厕所逃开张璨的视线,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发愣。镜子里那张脸有些异样的苍白,我捏捏双颊自嘲一笑。草木皆兵,自己吓自己。
“帅哥,你觉得张璨怎么样?”
虽然镜子里映不出他的身影,但我明显可以感觉到霁血的出现,以他独特的安静的姿态站在我身边。
“相貌气质不错,就是有点……呃,不够稳重,持不得家。”
他一脸郑重搜索那些我能够理解他也能表达的形容词。我有点无力地拍拍他的肩,叹气:“我今天不是来相亲的。刚才是问你有没有觉得她哪里不对劲?”
霁血摇摇头:“她是普通人。”
也许真的是我多心,但是张璨身上的确有一种让我觉得很不舒服的东西,至于究竟是什么,我说不上来。
霁血默默拉过我的手包在掌心。我早习惯了他这个习惯,更奇妙的是心里的不安会随着这个小小的动作化为乌有,即便面临大风大浪,这一种平和似乎永能保我平安。
“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我看着他没有血色的脸,脑中跳出来的却是那天陈湘亲吻他的画面,脑门上某根青筋跳了跳。
霁血脸色突然一凝,掉过头看向门口。
“喂,再不回饭桌,某人就要找掏粪工人来救你了。”陈湘手扶门框很潇洒地站着,温顺的笑掩不去眼中的邪光,“嗨,气色看起来不错啊,霁血。”
霁血淡淡微笑朝他颔首。我无名火气,拉着霁血大步走到他面前:“让开。”
陈湘没动,敛了笑,眼神猛地一沉:“你最好不要跟我姐说前天晚上的事。我家里人什么都不知道,我可不希望篓子出在你这里。”
“嘿,嘴长在我身上,说不说你管的着?”突然就让我抓到一条小辫子,也该充分利用利用。我冷笑两声,斜睨着他,“您不是大名鼎鼎的赶尸王了么,这么点小事还摆不平?”
“算了吧。那些赶尸咒都是霁血附身帮我写的,师父说这轮考试不算数,我还得从头考起。”陈湘悲悲切切叹了口气,说:“这回我认载,上辈子阴德没积够让我这辈子碰上你。看在我们曾经共患难的分上,你就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吧。”
看他就差没点头哈腰叫我大爷,我忍住仰天长笑的冲动,伸出根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那你先告诉我,张璨这次摆的什么鸿门宴?”
陈湘抬了抬眉毛:“看不出你还有点小聪明,知道这是鸿门宴?”
这小子瞧不起人?我怒:“废话,哪有女人还没认识就主动请客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要是告诉我那是因为我魅力太大,那还谢谢你抬举了。”
一颗秃顶的脑袋在陈湘肩后闪了一下。
“我说,你们俩这是要进去还是出去啊,堵这儿当门神来了?”
我猛吸口气,运足内力刚想吼回去,霁血把我往边上一扯,让那个满脑肥肠的中年秃头进去了。陈湘挽住我另一条胳膊,跟霁血配合默契把我拖了出去。
“消气消气,我错了,我坦白。我姐今天是公你关来了。”陈湘见我不再有抓狂的前兆,松开我,双手举高作投降状,“她爸搞的那票房地产生意在你爸那里扣下了,想通过你让上头松口。”
我冷哼一声:“病急乱投医。这些事情我从来不管,你们找错路子了。”
陈湘嘿嘿一笑:“我也觉得你不像管这事的。只是我姐太犟,拧不过来。”
“你也真够胳膊肘往外拐的。”我瞪他一眼,“就这么个事?”
陈湘用力点头:“就这么个事,你看着办吧。当年我拜入师门起就注定这胳膊要长畸形了,也不在乎多个两回。”
说完他突然看了眼霁血,欲言又止。我看到霁血的眼神起了某些变化,却是我猜不透的。妈的,他们居然在我面前眉目传情。我跺脚,低叫:“走了,吃饭去,不然便宜了董麒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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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果然如陈湘所说,张璨以这顿饭为突破口频频向我示好。她本来就是大胆热烈的女子,我也是来者不拒的德行,周瑜打黄盖,就这么配上了。董小脚还为他这个媒做得好沾沾自喜了两天。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我们纠缠了三天,张璨一直没有提出她的要求。按照陈湘的说法,我老爸已经把那票案子扣了大半月了,再拖下去就是成倍番的损失。但张璨不说,我也不会主动去做。要是我猜的没错,父亲大人多半是把那份文件不小心垫了桌角。
更让我耿耿于怀的,却是马王堆的迟迟未归。
这星期都上了三天的课了,他这个学习标兵不会无缘无故旷这么多堂。我犹豫再三打了几个电话到马定川的事务所,都没人接。
我承认我欠他父子俩的,换作平时才不会这么古道热肠,关心他人呢。一个电话我把陈湘约了出来。
T大和N大根本就是贴墙的隔壁,接到电话的陈湘很快出现在我面前。
“你帮我算算马书茂去哪里了,就是上次差点跟你对掐的实习道士。还有他老爹也行踪不明。”我与他并肩坐在树荫下,面前是荷叶千层的东湖,T大的风景名胜。
“我是赶尸匠,又不是乩童,我怎么知道他们上哪儿去了。”他背靠大树一脸事不关己的惬意,“你把我叫出来就为这个?”
“你少装蒜。我不相信那个僵尸事件你和你师父会袖手旁观。还有你收服的那些僵尸去哪儿了?”
“你这么肯定他们是去调查僵尸事件?”陈湘看我一眼。
我点头:“不十分肯定,但这至少是一种可能性。”
陈湘沉默片刻,视线飘向远处。湖边有些热烈的阳光下静静站着个白影,微风撩动他的发丝和衣袂,淡淡的悠然。
“我师父只追到那些那些尸体是从一家私人诊所的地下实验室流出来的。两天前,那间诊所的负责人引火自焚,烧光了整座建筑,地上地下。昨天,转运那些‘人体标本’的飞机在台湾海峡失事,我辛辛苦苦弄到手的尸鬼一个没留下。”
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怎么搞得好像黑社会电影一样,杀“鬼”灭口?
“那两个道士要是真的在追查这事,说不定是遇上麻烦了。”陈湘双手枕在脑后,长出一口气,“我真的没办法告诉你他们在哪里。”
我脑子一热,跳起来:“那我们也去查,总有能踩上他们脚印的时候。”
陈湘坐直身体,皱眉:“我们?我没兴趣。你少自作聪明,小心怎么死都不知道。” '自由自在'
“我欠他的,不为他做点什么我良心不安。”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我秦相侯什么时候知道良心这两个字怎么写的?
陈湘嗤一声笑了:“你省省吧,你不出事就谢天谢地了。”
“有霁血在,我浑身是胆。”我蹲在他面前,逼视他,“陈湘,我们算不算朋友?”
陈湘愣了愣,回答的倒是斩钉截铁:“不算。”
我一拳挥到他面门,停住,懊丧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