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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警察说,“没有任何人误导Collete女士。我们只是告诉她我们可能抓到了嫌犯,让她来看一下。没有任何人对她说过任何别的。”
我问,“那么,有没有这个可能性,你告诉了Collete女士你们可能抓到了嫌犯,所以当Collete来做辨认的时候,她已经期待会看到那个凶手,于是Collete在被辨认的人中挑选了一个和她记忆中最接近的人,因为她害怕自己错过那个凶手?”
警察张嘴辩解,“但Collete……”
我打断他,“你只需要回答,你 认 为,有这个可能性吗?”
警察犹豫了一会,说,“是的。”
我转向陪审席,意味深长地扫了陪审员们一眼。确保他们注意到了刚才问话的重点。然后说,“法官大人,我没问题了。”
法官宣布,“检控官,你有问题吗?”
流川站了起来,“Collete女士大概花了多长时间认出被告?”
警察说,“大概一分钟,不超过一分半。”
“把么这个长度是长还是短呢?”
“算短的了。你知道,一般会有六个人同时供辨认。所以Collete女士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被告。”
流川说,“法官大人,我没其他问题了。”
下面的证人是Collete。
Collete讲述了案发的经过。
“大约晚上九点钟左右,我和我丈夫Robert从餐馆出来,走向我们停在路边的车。然后我看见一个男人朝我们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支枪,让我们交出钱包和珠宝。Robert朝前走了一步,挡在了我的前面,我想他当时可能都没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然后我听到了枪响,Robert尖叫了一声,下一刻我已全身溅满了血。”说到这,Collete泪盈于睫,哽咽了起来。
我用眼角瞟了一下,陪审员们明显露出了恻隐之情,糟糕,她的表现太有感染力了。
我放软表情,掏出一块手绢,默默地递了过去。我肯定她会接受,现在没人还随身携带手绢。
她犹豫了一下,接过手绢,我们之间的气氛也立刻多了一分同仇敌忾。
我很柔和地问,“你能描述一下那个劫犯的样子吗?”
Collete镇定了一下后,说,“大约五英尺六英寸高,黑发,绿眼,穿格子衬衣,蓝色牛仔裤。”
我心想,除了衣服,简直就是朱里安尼的肖像。
我问,“当晚是晴天吗?”
Collete立刻警觉起来,“街上有路灯,我看的非常清楚。”
“你觉得路灯大约距你有多远?”
“二十英尺左右。”
“警察说是四十英尺。”
“足够我看清楚了。他就站在我面前,不超过五英尺。”
我有点头疼,她的态度太坚决了。
“Collete,我知道你一定非常想将杀你丈夫的凶手绳之以法,我们都想。但同样重要的是确保不会错判无辜的人。请仔细地想一想,你辨认疑犯是在事发两个月以后,事发当晚没有月亮,路灯并不太近,你又处于震惊当中,记忆不一定准确,有没有可能,你因为预计会在他们中间看到杀你丈夫的凶手,所以你挑选了被告。”
Collete大声说,“我没有认错,他就是杀我丈夫的凶手。”
我逼视她,“你有多肯定?要知道,你的证词将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Collete,转向陪审席,一字一句地说,“我百分之一百地肯定被告就是杀我丈夫的凶手。他开枪的时候,我在那。”
我无言,我看得出陪审员们被打动了,这个女人的证词对朱里安尼的杀伤力太大了。我开始有点不好的预感。
走回我的座位的时候,我在旁听席上看见了罗神父,他的眼睛里有一丝阴霾,然后低头在一个拍纸本上记着什么。这个罗神父有点怪,我心里想。
接下来流川传唤朱里安尼。朱里安尼坐在证人席上,象我教给他的那样,主动和法官、陪审员们接触视线,直视他们的眼睛,人们总是假设敢于直视自己眼睛的人说的是真话。但不要试图微笑,那会看上去太谄媚。
流川很随意的问了几句朱里安尼事发当晚的行为,突然问,“你在事发当晚两星期前丢掉了工作,是吗?”
朱里安尼有点困惑,“是。”
流川又问,“所以你很需要钱?”
朱里安尼很聪明,立刻明白流川的目的,辩解道,“但我没有……”
流川打断他,“你需要钱,还是不需要?从银行纪录来看,你没有任何存款,信用卡也有相当数量的借款。”
朱里安尼气馁地回答,“是。”
流川望向法官,“我没有问题了。”
朱里安尼回到座位上,我安慰他,“你表现得很好。”朱里安尼立刻绽开了一个笑容,象个获得父母夸奖的孩子,我凝视着他如翡翠般的眼睛,他不可能是冷血的凶手,我不能让他被判有罪。
我下意识地看向流川,他的视线和我碰了一下,立刻转了开去。他刚才在看我们?
最后一个证人是Anna,她是朱里安尼不在场的唯一证人,是我们的唯一希望也是我们最大的弱点。这个可怜的女孩吓坏了,紧张得要命。
流川走到了她的面前,凝视她一会才开口问,“你是朱里安尼的未婚妻?”
Anna更紧张了,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我没法怪她,能承受住流川冰冷的目光的人本来就不多。
“那你爱她吗?”
可怜的女孩不知道流川是什么意思,只能凭本能回答,“非常爱。”
“那你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吗?”
我跳了起来,“反对。”
法官道,“反对有效。检控官,请具体你的问题。”
流川点点头,继续问,“那你会为了他,对警察或法庭撒谎吗?”
我知道流川的圈套了,但无计可施,只能再次跳了起来,“反对。”
法官白了我一眼,“反对无效。”
我知道我的反对很无理,但那是我唯一可以警告Anna的办法。
Anna慌了起来,无助地朝我看过来,流川看似无意地转了下身体,巧妙地站在了她和我之间,阻挡了她的视线。
Anna在流川的逼视下,大声说,“当然不会,我永远也不会这么做。”
流川赞许地点了点头,甚至安抚地微笑了一下。Anna放松了下来。
流川又问,“警察到你家例行检查,也就是带走朱里安尼的那天,你们在家里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日常的一些事情,我在厨房,朱里安尼在客厅看报纸。”
“那么警察敲门时,是谁去开的门?”
“是我。”
流川露出疑惑的神情,“为什么?朱里安尼不是离门最近吗?”
Anna解释道,“街上有些人在找朱里安尼的麻烦,所以我让他躲起来,由我去开门。”Anna仿佛寻求支持地望向流川,“我们不知道是警察。”
流川再度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所以,后来警察问你是否一个人在家,你回答说是,因为……”流川拖长了声调,很明显期待Anna接过他的话。
证人有一种很通常的心理,就是希望自己的回答取悦检控官。Anna在流川期待的目光里,很快地补充了上去,“因为朱里安尼当时躲在壁橱里,如果我告诉了他们,警察会觉得他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
流川流畅地做着总结,“所以你为了保护他,对警察撒了谎。”
Anna张口结舌,为时已晚地醒悟过来她刚刚说了什么。
流川微倾向前,问,“那么,Anna,我们怎么知道你今天在这里没有为了保护你的未婚夫而撒了慌呢?”
Anna绝望地望向了陪审席,陪审员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和Bob面面相觑,均知,是大大的不妙了。
第三章
既然所有的证人已经做完证了,法庭休庭,下午两点重新开庭,将听取双方最后的结案陈词,然后由陪审团做出裁决。
我和Bob回到律师的休息室,都有点面如土色。我看向Bob,“好像有点麻烦了呀”
Bob抹了一把脸,“我突然有种感觉,我们应该接受那个11年的条件。”
我也有同感。Anna的表现是灾难性的,流川成功地破坏了她的证词的可信程度;相对的,Collete又是那么有说服力,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最后的机会就是我的结案陈词了,我该怎么做呢?
Bob说,“我去端些咖啡过来,你要点什么?”
我叹口气,“一个三明治吧,我看我没时间去吃饭了。”
Bob起身开门,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坐在走廊的一角,正在埋头做笔记的罗神父。
我直觉地说出口,“他还在这里做什么?”
Bob回头,“你说什么?”
我指着罗神父,“一个神父,要做关于犯罪的布道什么的。”
Bob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你指罗神父?”
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你认识他?”
Bob说,“在开庭前,他和我聊了几句,就是你说的布道什么的。”
我和Bob交换了一个眼色,我说,“一个对法庭狂热的神父?是不是有点诡异?”
Bob说,“除非在这个案子里有他关心的理由……”
我俩疾步走出办公室,来到罗神父面前。
罗神父抬头看见我们,脸上一晃而过一丝惊慌,但立刻平静下来。“这个案子的形势如何?”
我说,“罗神父,请恕我冒犯,不过你确实显得异乎寻常的关注。能知道理由吗?”
罗神父戒备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耐烦起来,“罗神父,让我们省掉这些否认、装傻的表演。没有时间了,让我告诉你,被告非常有可能被判有罪,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最好现在就说出来。”
罗神父的脸色发白,嘴唇哆嗦了一下,才说,“可对你们不一定有用。”
我的心一下子提在了嗓子眼,几乎跳出来。不知什么原因罗神父似乎有顾忌,现在千万不能把他给吓跑了。我放缓语速,“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知道有没有用呢?”
罗神父张嘴要说什么,又犹豫了一下,最后他还是转身要走,“我不能说。”
我一把揪住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