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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前期铺垫马上就要结束了,下一章过渡一下就可以进入正题了。
已经改名了,叫《盛世中华》。
官道之上,李家的马车在平稳的行驶着。
驾车的把式杨新武鞭子甩的“啪啪”作响,可真正落在马背上的却没几下,车头的另一侧坐着李元清的长随李庚明。
五天前,二人就是这样坐着一路驾车去的随州李氏老宅,当时车厢里坐的是三个人,除了李元清、李盈盈父女外,还有李家的二公子李永成。
现在李永成已经留在了随州李氏族学,马车回转襄阳,可车厢里面坐着的还是三个人,除了李氏父女外,半刻钟前又多出了一个梁纲。
梁纲抱刀靠倚在车壁上,包裹、斗笠就放在他腿下,身侧是李盈盈,对面是李元清。
对于李元清时不时镖过来的眼神他视而不见,也不去解释什么。没什么好解释的,反正已经惹人家厌了,虽然李元清脸上一直在陪着笑,可眼睛里的怒火却是隐也隐不住,梁纲看得清清楚楚。
除非他现在立刻就下车,否则任凭自己如何解释,如何说自己没一点的恶意,都是屁用没有。然梁纲之所以惹来李元清的厌恶,就是因为他上了马车,想顺路搭乘一趟。
这是一个相互矛盾的,无解的问题。梁纲不可能因为李元清的怒火就放弃搭车,所以他也就没必要再去费什么口舌,那都是在浪费口水。
李盈盈倒是有些好奇梁纲,虽然大体上她是在一直勾头正襟危坐,可实际上却是时不时偷偷撇来两眼,重点落在梁纲的脑袋上……
车厢里气氛颇有些沉闷,梁纲却没打算去改变它。自己与这对父女只是萍水相逢,没必要深交。李盈盈的那些小动作他也看在了眼里,但也没做理会。这儿是清朝,是古代,是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就能嫁人生孩子的年代,李盈盈在他眼中虽然还只是一个初中生,可在这个时候却是已经快成年了,自己要是开口不当,可就把对面的她爹给往死里得罪了。
李庚明不是驾车的车夫,所以他不用像杨新武一样要全副心思的去留意前方,他只要在坐稳当之后就可以把他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听查车厢内的动静上。
可惜,就算是他把耳朵贴在了车壁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除了几句客套话之外他也什么都没听到……
“哒哒哒——”马车再走了几里地,一阵疾驰的马蹄声突然从后面传来。梁纲神色猛然一动,悄悄拨开了车厢的后门。裂开一条缝隙中,就见一名骑手正在后面策马狂奔,上身一件蓝青色马褂,头上一顶斗笠式凉帽……
“清兵要是设卡,最近会在什么地方?”回过头,梁纲微微一沉思,便两眼炯亮的盯向李元清。
这个家伙很有可能就是传令兵。从昨晚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了,也足够德安府的清军做出反应了。
李元清放下拨开的前帘,后门被梁纲给占了,他就只有从前面看了。那名清兵身后显然背着的有一个信筒,李元清微微一想心中就已经有数了。“兴隆集,离这差不多还有十多里路,在白水河西岸。”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梁纲深深看了李元清一眼,心中对古人的轻视已经完全收了起来,无论是小店里的掌柜还是眼前的这个富商,他们都表现出了足够的智慧。
或许在某些方面上,比如说眼光、见识,自己这个来自信息大爆炸时代的现代人会超出古人很多,然这种超出并不是智慧上的真正超出,也不是聪明才智上的表现,而是由双方所处的生活环境决定的。
易地而处,自己在这个年代可能仅仅是个走街卖艺的下九流。而那个小店的掌柜在现代则算是个饭店老板,即便仅是个小饭店,可是一个能靠着国道开的小饭店,即便是再小赚的钱也不会少,绝对要比自己这个武打替身来得多。更何况眼前的富商还有很大可能会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总。
“千万别把古人想的太白痴了,否则倒霉的终究是自己!”梁纲在心中深深地告诫着自己。
一个时辰后,在距离白水河还有半里路的地方梁纲下车了。转身而去,在他的心中,无论是李氏父女还是那两个下人都仅仅是人生路上的一群过客。
…………
半响,车厢中响起了细微的声音。
“爹……,他怎么说官军是清兵呀……”
“别说话,忘了他……咱们跟他不是一路的,不会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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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河,枣阳县境内的三大河流之一,发源于梁纲的“老巢”之一——大阜山。
另外两大河流分别是县北面的,发源于唐子山的镇北河,和梁纲的另一个“老巢”——栲栳山上流下的沙河。
枣阳县县城就坐落在沙河边上,同样处于西侧。靠南的白水河成半月形走势,在贯穿枣阳县南部全镜之后和沙河交汇于县西南头的戚家镇,之后成为滚河汇入汉江的支流唐河。
兴隆集位于白水河西侧,梁纲则在白水河东侧,中间虽然有一石桥相连,可因桥上已经有了清兵在,所以梁纲是不能过的。
他向南走,约莫走了三四里路,在一行人稀少的地方脱下衣服,这才从东岸下水,举着衣服和两个包裹小心的游到了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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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兴隆集镇子围墙东南角。
这个小镇子是有围墙的,梁纲开始第一次见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可仔细再一看就松了口气了。围墙太低了,撑死了也就是两米出头,两米半可能都不到。
就这点高度,是难不住梁纲的。
退开三五步,发力跑,脚尖在围墙上借力一蹬,右手就已经攀住了围墙堰头。然后再做一个单臂向上,右臂一发力人就轻松地翻上了围墙上。顺着墙内的台阶溜下,没惊动一个人梁纲已经到了兴隆集内。
在镇子的主街道两旁逛了个来回,梁纲的眼睛盯上了一家药铺和一个裁缝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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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混账!”枣阳县令姚立群听了兴隆集来人所报的消息后勃然大怒,昨天德安府才知会了襄阳府,枣阳县连正式的海捕文书都还没接到就出了这档子事……
“下去。”一边的刑名师爷挥手斥退了兴隆集来人。
“来人,去传吴三礼。”姚立群转身坐回了大椅上,面色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怒火,但却多了些森冷。梁纲有多厉害他并不清楚,但只要想到德安府千把口子人半个多月的围捕愣是没抓到人,他有多厉害就可想而知。这样的一位爷,偏偏跑到了枣阳县,还生了事……
“大人,此事还需尽快禀明府尊!德安府花费了多少力气,闹出了如此大的声势都没能拿住此贼,我枣阳单单一小县,又如何能济事?况且县中的半数衙役和丁勇都随陈典吏上了山,大人手中……”师爷的话就此打住,但他的意思姚立群却是听得明明白白。
——那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主导权给推到府里去。
反贼不是好抓的,这点谁都清楚。当官的,治下出了个反贼,还捉不到,这麻烦最让人头疼。
姚立群不怕梁纲跑,甚至他还想求着梁纲快些跑,跑到别的地方继续惹事生非去,那样最好。虽然这样一来他自己会因此受到一些斥责,比如追捕不力等等,可相应的隐患也解决掉了,且这点斥责还不足以威胁到他的现在的地位以及未来的前途。
说实话,姚立群最怕的就是梁纲在他的地头上冒一下影,然后玩失踪,‘消失不见’了,那样的话枣阳县上上下下可就有的事情做了,他自己的责任也相应的会重上许多。梁纲只要在某个犄角旮旯里藏上十天半个月,然后再露面,或就在枣阳或是跑到别的地方闹事生事,那姚立群所要面临的斥责就会比前一种严厉的多的多,甚至会为此耽误了自己的前途。
所以‘以实力不济为’借口把事情推给府里,是一个好办法。姚立群相信,只要自己把这道文书递上襄阳府,施南林就是再不愿意,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下。
梁纲可不是一般的反贼,他是剪了辫子改了国本的反贼……
而偏偏这个反贼还受着伤,昨夜在兴隆集夜盗药铺威胁大夫找的就是金疮药!得药之后,他可是有极大可能会隐身养伤的……
“好!本县这就拟上一个折子,禀明府尊大人。”姚立群双手一击,沉声说道。
“大人……”这时枣阳县捕头吴三礼已经来到了堂前,立在在门口恭声叫道。
………………
枣阳正西,张家集,乡老张汉潮家。
张汉潮者,白莲教徒也。此老今年已经六十过五,修习白莲教法《太阳经》近三十个年头,是枣阳当地威望极隆的老教头。宋之清收拾收元教余脉成立西天大乘教时就包囊了此老。只是张汉潮在当地的威望实在太高,枣阳乃至是宜城、随州都有他相当广泛的门徒。宋之清的大弟子齐林,身份实力虽强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也是拿捏不住张汉潮的。齐林执掌襄阳教区,见况就索性一分为二,立了南北两会,张汉潮就是南会的首领。
齐林是襄阳府的总差役,手掌上千衙役的调遣,领首的北会总体实力也远超南会,张汉潮人老成精岂是不识趣的人?得了便宜之后立刻就表现的很得体。虽然隐隐保持着自己的小系统,可总体上还是依附于齐林的。
在昨天夜晚的时候,张汉潮家灯都熄了,家里却来了一个人,齐林亲自派来的,传的消息只有一个,那就是留意“短毛反贼”,只要有可能就全力帮助他脱逃。
齐林也是官面上的人,他很清楚有了梁纲这棵招风的大树后,襄阳教区的西天大乘教就会省下很多的麻烦。只要梁纲还活着一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