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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当他们面对极速奔驰迎面而来的马车时,皆是束手无策,只能列在两旁眼睁睁的看着马车飞驰而去。
当然了,如果拿命去填,不消多,最多两三人就可以把马车的方向挡歪。然后两侧的木栅栏起作用,把马车留下并不是太难的事。可是显然五道哨卡上的近百人丁都没有如此高的觉悟,在面对飞奔的马车时无一人敢上前拦阻,梁纲、陈广亮丁点的惊险都没遇到,就轻易地闯关成功!
有了陈广亮在一旁的指点,梁纲在一小村子里用银子买下了一辆平板车和两罐菜油。随后在一处偏僻地方,浇油纵火焚烧了马车车厢,木箱里的白银也被拿出了半数装入另外那口放置着九环钢刀的箱子中,而之前购买的药材则也随之倒进了大火里,连着的还有二人身上穿着的衣服。
一切收拾妥当了,陈广亮继续驾着马车往西赶,到了未时时分就已经赶到了白水河畔。
兴隆集那里他不敢去,陈广亮就马头一拐拐到了眼下这处渡口边。“梁爷,看到渡口最右边的那条尖嘴快船了么,撑船的两兄弟姓白,是兴隆集有名的本分人。您坐他们兄弟的船,黄昏时分左右就能赶到张家集。”
第三十八章 水浑不见底
收藏太不给力了!哭!!
陆路梁纲是不能走了,可还有水路,从这儿直接就能到张家集。虽然速度上要比乘马车慢上一些,可胜在安全不是?
冲着陈广亮点了点头,梁纲大踏步的向着白家兄弟走去。
“到张家集?……行行,日落前保证赶的到,您放心就是!”看到有客上门,白家老大连忙迎了上来,对于梁纲提出的要求是一口应下。
“那好。”梁纲微微一笑,给了他一角碎银,虽然还不知道费用是多少,那角碎银也最多是一两重,可看着白大惊喜万分的样子,想必是支付船资是绰绰有余的了。“我那儿还有些行李,二位可否搭把手,帮忙搬一下?”指了指岸边的板车,梁纲很客气的道。
先付钱后上船,这也算是他在后世养成的习惯。二十一世纪除了出租车外,不论是公交还是长途客运、火车亦或是别的交通工具可都是先买票交钱才后开动的。
而至于船资,梁纲不知道是多少,但也没必要问,以他现在的身价实在没必要去计较这儿一点蚊子肉。尽快开船才是正理。
“当然,当然,这些就包在小的哥俩身上。”梁纲的客气,让白大都有些受宠若惊了,跟来的白二也连连点着头,显然也是有些意想不到。
既然二人都是老实人,那就没必要再欺负人家,嘴巴上客气一下又不会少上一块肉。何必处处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势?
要欺负就欺负杜家、刘家这样的该受欺负的人,对于白家兄弟这样的吃辛苦饭的老实人,梁纲可没有半点这样的念头。
走到板车处,陈广亮头上的斗笠已经落下遮住了半边脸,身上是短衣打扮,手中握着鞭子站在马头,真真切切就是一个赶车的。
大家都是兴隆集附近的人,白家兄弟可是认识他的。若是在这点出了岔子,可就太不值得了。
“这位爷,您这箱子……可……真重啊!”
白大见到梁纲已经先一步搬起了一口箱子,很轻松的样子,就以为剩下的那口箱子也没什么,却不想自己伸手一搬竟然动也不动,用尽了全力才上下了一下,却根本起不来。跟来的白二连忙上去帮了自己哥哥一把,俩兄弟合力这才抬了起来。
梁纲嘴角一翘,自己手上搬得这口箱子重量比起那一口来可是有增无减的,底下还放着九环钢刀呢!回头向着陈广亮使了个眼色,点了下头,梁纲就大步的向着小船走去。
陈广亮有他自己的任务,他需要先把马车处理一下(菜油还剩下一罐),然后快速去襄阳城……
半个月过去了,陈和轩等人早已搬去了襄阳,也算是梁纲在襄阳有了一个落脚之地了。
跳上小船,骤然间加剧的重量让小船上下狠狠地荡了一下,梁纲却是站得稳稳的,丝毫不见惊乱。对于水和船,他并不陌生。老家陈州虽是在中原腹地,可城里却有万亩湖泊。那是古时候的护城河经过千百年的演变逐渐扩展起来的,慢慢的形成了今日的数万亩城湖。
在城湖边上居住的人,哪里会不熟悉船和水的?只不过北方是撑船,用的是槁,这边是划船,用的是舵。(小船)
把箱子放在船舱,梁纲再次跳上岸,从白家兄弟手中接过木箱,在二人惊呆的目光中跳上小船,再次钻入船舱。
这样的行为显然是吓住了白家兄弟,看梁纲个子高高的,人也扎实,虽然知道力气不会小,可二人也绝想不到之间的差距会如此之大。
趁着微凉的小风,小船迅速滑出渡口,消失在了南面的淋淋水面中……
“驾……”陈广亮一甩马鞭,打了一个响亮的鞭哨,马车……
“两位兄弟常去张家集,不知道可否听说过张汉潮张老教头?据闻此老可就是张家集人氏?”
白大在划船,梁纲靠在舱壁上无事,看着边上的白二就问了声道。这两兄弟常年走白水,张家集也很熟悉,应该是知道那得一点情况的。
听梁纲问起这个,白二脸上闪过一抹惊慌,白莲教属于朝廷禁忌,虽然张汉潮的大名远远传出了襄阳府。而面前这人的身份他们又不知,如何敢开口?
梁纲,来自后世,别的没什么,可在自信自尊这方面绝对超出这个时空许许多多的百姓甚至是官员。
与普通人相比,梁纲身上没有那种唯唯诺诺、低三下四,骨子里低人一等的奴相。腰板始终挺得直直的,行步间气宇轩昂,坚定的自信发自内心深处,若是骨子里生就的。
虽然是刚刚见面,白家兄弟却也能隐约的感受出梁纲与他们之间的不同,潜意识里就觉得梁纲的身份要比他们兄弟“高贵”出许多。再有搬箱子时的震惊,以及梁纲随身背着的那个长条布囊……
等等的一切使得梁纲的身份在白家二兄弟眼中即高贵又神秘……梁纲还是一口外地音,这让兄弟俩甚至都怀疑起了他是不是官府中人。
“二位兄弟如果知道,还望给在下说上一二,兄弟自不会亏待。”说着梁纲从钱袋中掏出了几块碎银。轻轻地将一角碎银放在了白二面前。
亮亮的白银在斜照入船舱的阳光下散发出一层瑰丽的银色环晕。梁纲可以清楚地听到两兄弟吞咽吐沫的声音。白大、白二对视了半响,终究是忍受不过银子的诱惑开了口。或许梁纲的“神秘”也加注了他们俩做出这一决定的念头。
“张汉潮老教头在我们枣阳那是二十多年前就闻名乡里了……”随着梁纲一角一角碎银的增加,白家兄弟肚子里的货是被他全然掏空了。这其中有很多都是陈广亮已经给他说过的,可也有一些是陈广亮所不知的。
张汉潮今年年近七十,是张家集张氏一族辈分最高的一位老人之一,其下的张氏族人有许多就是他的徒子徒孙,势力贯穿整个枣阳还有相邻等县。
二三十年的传教生涯,官府衙门数次镇压打击,张汉潮都是因为有了地方族群的庇护才得以幸免于难。
据白家兄弟讲,张汉潮最近几年一直都在张家集住着,这事儿许多外人都知道,可是官府两次前来搜捕,却没能见到一次人影。内有张家集张氏族群的庇护,外有他多年辛苦营造起来的教徒体系,除非是从外地派大军来,否则就凭枣阳县衙是万万拿不住人的。
这话让梁纲听得大舒了一口气,之前陈广亮也跟他说张汉潮就在张家集住,梁纲听得虽然高兴可内心里却始终隐隐有些疑惑?这老头如此大的名气,怎么官府衙门就不来抓他呢?陈广亮知道的不多,可今天白家兄弟确实给他揭开了谜底。
梁纲是彻底放心了,不怕找不到正主儿了。
而白家兄弟还说,张家集上上下下都有张汉潮的眼线,同时驻地的也有一个巡检司在。知县姚立群晓得张汉潮在当地的势力,所以巡检司用的全是外乡人,人数多达四五十人,个个都是身强体健,连同地方上的乡勇,和白莲教两股力量搅得小小一个张家集是水浑不见底……
…………
…………
划过被夕阳染红的水面,一条小船轻巧的摆了个尾,停靠在了张家集渡口石阶下。
ps:大家不要为张家集感到困惑。要知道姚应彩是李贵远的亲传弟子,在李贵远被处死的情况下,姚应彩如此重的身份也仅仅是关了三年。还有之前河南混元教的刘松,他是刘之协的师傅被抓了后也没有处死,不过是被发配到了甘肃隆德。如果之后不是白莲教造反事宜泄露,刘松也不会死。没有打算造反的白莲教和有准备造反的白莲教,是完全两码事,满清处理的严厉程度上也完全是两个概念。
以安徽毫州白莲教教首王老保,手下数万教众,没打算造反到了嘉庆五年还一直过的滋滋润润。
第三十九章 入张家集
小船经到戚家镇,此处是白河、沙河两流的交汇地,往西就是滔滔滚河,比起白河来显然是宽阔了许多。
从戚家镇到张家集距离并不是很远,也就是半个时辰多些的工夫,张家集渡口就已经遥遥可见。趁着夕阳的光照,小船轻巧的驶进渡口,一条宽有十多米长的五层青石阶。
青石阶上是一片用青砖铺成的平台,面积约有半亩大小,再上面依旧是青石台阶,而之上就是张家集南街了。
与其说是渡口,倒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码头,与之前梁纲乘船时的白河渡口相比,完全高出了一个层次。
“大爷,您看那边——”白大手指着青砖平地东侧靠边儿的那几个人对梁纲说道,“那几个都是乡勇,张家集本地的人,明面上是官府的人,实际上是不是那会儿事谁也说不清。最上面的台阶,往里走上十多步就有一个小店,里面还有一队巡校在。”
巡检司还是挺重视这儿的么,“那张汉潮的人就没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