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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宁县力量薄弱,驻军千人都不到,更没有几门大炮,完全顶不住红巾军水师的攻击。八滩、仁和、大套、沙镇等沿江码头和镇集被红巾军水师一鼓而下。阜宁县令在当天下午发出了第二封求援急报,之后就再无音讯消息了。
留守淮安的清廷官员只知道现在红巾军打下了马逻镇,都杀到安东了。那阜宁当然也就是被破了。
安东之后就是清河,等到清江浦一陷落,黄淮一线,以南地区就被整个红巾军给囊括了。
就是这样的一份份战报让松筠下定了决心,淮安城决不能守,否则的话被水路一分割,然后红巾军大军一围,就是死撑又能撑几日?
之前想的梅雨,眼下松筠却绝不会再生出这个想法,连想都不想。清军之前败得太惨了,兵力严重不足,真要下起了雨,火枪大炮都成了棒槌,那那反倒便宜了红巾军。梁纲若趁雨猛攻,淮安城那里守得住?
额勒登保得到松筠的授意后神『色』更加黯然,已经死了一位巴图鲁,眼下又将陨落一位军机大臣。这剿匪大业功成,现在看还遥遥无期啊!
安东。此安东非是后世辽东的安东,而是南宋始被改名的涟水县。
明初,洪武二年正月,降安东州为安东县,属淮安府。清因明制,仍叫安东县,属淮安府。
其县城在黄河以北,临江而设。杀到这里的红巾军水师三营,一枚枚炮弹完全淹没了城头。
一千五百人的水师陆战三营已经伏到了岸上,一门门轻型的臼炮和直『射』短炮也都被拉上了岸。
水师陆战营,这是水师营编制陆陆续续增多之后被正是确立的一个常规编制。每个陆战营的序号就正对着本属水师营编列,水师三营的下属陆战营自然也就是陆战第三营了。
与水师战力排序不同,六大陆战营各有强有弱,可总体上来将却大致划分三个层次。四营、五营的陆战营处于第一档次,二三六三营陆战营处于第二档次,第一营则毫无疑问的落到了最后。
水战力量最强的水师一营陆战营却最弱,这只能说是际遇不同,情况也跟着不同了。那五个陆战营最低的陆战二营人数也达到了一千二百人,比之只有五百人规模的陆战一营来说,完全是压制『性』的优势。
却是因为水师一营人数最少,比之四营、五营来差的不以道里计。以至于后两者在全军整编剔除老弱之后,战船上全部编制满员的情况下仍能多出两千来人的剩余兵力,在陆战营编制一下大,郑一、吴智清便利落的将这些人全部编进去了。
余下几营的情况也是一样,毕竟他们之前的都有为数不少的小船,这些船只根本达不到战船的标准,人员自然也跟着多出了。而且红巾军水战早已经告别了接舷战,这样一来战船上的原本人员也要跟着减缩,多出的人员无疑会比一直缺乏人手的水师一营来的多得多了。
陆战三营完全登陆,一应准备也跟着齐全。水面上的水师三营战船立刻就停止了炮击,而改为登陆后的陆战营炮队继续对城头进行轰击。同时陆战营主力也扛上了长梯,进行着攻城前的最后一次检查。
伴随着嗖嗖的臼炮响,陆战三营一声呐喊,呼杀声猛烈响起,先头部队抬起长梯就想着城头冲去。
当冲刺接近一百米后,所有的臼炮停止『射』击,正式的攻城肉搏战开始了。
守城清兵的反抗很虚弱,昨夜晚上就被被炮弹***了好久,今天又是一个时辰的炮击,城头的青砖都被铁弹砸成粉齑了。城垛更是个个残缺,甚至是整个被打掉。
守卫安东的绿营守备已经控制不住手下的兵丁,绿营兵到底不比八旗子弟对满清来的忠心,当遇到无可抵挡的敌人之后,他们中没几个人想着‘尽忠报国’。甚至与后世的鸦片战争那样的保家卫国情绪都不同,这到底是满清自身的缺陷所造成的,不可弥补。
“二弟,带着你部立刻赶去清江浦,切断清军的南北联系。”河面战船上,朱濆站在船头望着已经冲上城头的陆战营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这块绊脚石总算是踢开了,那接下去大军就直扑清江浦了。
水师三营那艘八百吨的改造战船此次并没有开进河来,朱濆现在脚下踏着的只是一艘四五百吨级的改造战船,他们三营中这种规模的战船还有四艘之多。只是大虽大,改造终比不上原造,比起靖海、镇海两战船来,这样的改造战船差距很不小。
“注意纪律,清江浦绝不容有失。”二十里长街、户部名下的皇家仓库、工部管下的四大漕船厂,还有南河总督府等等,这个京杭大运河沿线最富盛名的交通枢纽和商业城市,梁纲绝不想只得到一片废墟。
朱渥明白的点了点头就下的了船去,他自己的本部是一队由十二艘百吨级护卫船组成的快速战队,是第三营速度最快的水战力量。最大的朱渥的坐船也不过一百五六十吨级。
三百二十八章 父子亲情破淮安
三百二十八章父子亲情破淮安
清江浦。明清之际,过闸艰难,加上北方运河水量不足,南来北往行人除去运粮漕船外,大多到清江浦(也曾称过“袁浦”)就舍舟登陆,经码头向北,渡过黄河来到王家营乘马或是乘马车北上。清雍正年间,清廷在王家营开辟直通北京的大道,清江浦地位由是更加显著。真正成为南北襟喉要处,是名副其实的‘南船接北马,行人日夜驰。’
特殊的地理位置铸就了清江浦明清两季四百年的繁华,二十里长街就是在整个中国也都是独一份。
直属内务府的皇家供库,四大漕船厂,南河总督的驻地,以及淮安府城内驻扎的漕运总督,这一片地位之显著可想而知。
水师三营打下了东安,接下就是清江浦。以商业、交通运输为主的清江浦,在汹汹而来的红巾军水师眼中就是一只嗷嗷待哺的小羊,毫无一丁点的反抗力。由朱渥所部杀去,绝对能迅速控制全地。只是与占据清江浦的轻易完全成反比的是如何迅速掌控并安定清江浦。这地方有钱财、有工匠、有物资,更有无数的人,朱渥一杀过来,难免会引起内部的大肆惊慌,这种情况下『骚』『乱』就是难免的。可是清江浦的东西又都是红巾军现在所需的,梁纲绝不愿意看到一个烂渣渣的清江浦。
所以,相对比攻占,掌控和安定才是更重要的。
也幸好第三营之前干的是海运买卖,如果是匪『性』深重的第四营和第五营,郑一、吴智清等人,拿下清江浦后杀的怕是就不仅仅是外人了……
淮安府城,山阴县。
一队队列阵汇成一片,铺成了一面赤红『色』的海洋,红巾军枪炮水陆步骑并举,数万将士们密密麻麻,各式兵器在阳光下散发出耀眼的光泽。
途经乡村集镇的百姓,纷纷躲避家中不出,有大胆的透过门缝或是爬在院墙上观看,就只看到一队队赤红『色』的『潮』流向着淮安城滚滚开去。
四万人的大军,阵列严整,自有一股铺天盖地镇压四方的雄壮气势。
这些当然能让所有的窥视者『露』出惊畏的神情。
淮安城内,自从松筠逃回来之后,整座城池就已经一片戒严。
只是相隔一个晚上就又传来了清江浦失陷的消息,而第二天的下午红巾军大军就团团围困住了这座城池。城外的炮声不断响起,红巾军对淮安城外清军据点已经立刻展开了清除攻拔。城内街道上就再没有百姓了,只剩下一队队的巡逻士兵,在街道上严密巡视着,一旦发现可疑人员就立刻逮捕。
外面的兵灾,里面的恐怖,所以现今淮安城中百姓们都十分的恐慌。
一是害怕兵祸带来的灾难,二是惧怕淮安守军制造的恐慌。果然不管是什么年代,兵事一起,遭殃受难的都是老百姓。
如此情形下城内百姓自然是家家关门闭户,根本不敢出门,生怕一不小心给自己及家人惹上祸端。毕竟清兵的名声可是一直都是跟‘匪’字相通的。
繁华的街道,显得特别凄凉。
各个的街道口上,不见了往日摩肩接踵的行人,而只见一个个满脸唳『色』拎刀持枪的清兵。
漕运总督衙门。这时这已经成为了松筠的地盘。
自从上次江北清军大败后,漕运总督被罢免,之后就一直没有再任命。松筠身为军机大臣,到了淮安之后,当然是当仁不让的住进了漕运总督府。
城里的情况并没有传到他的耳朵中。或者说是,不是没有传到,而是他根本就无暇顾及这些,甚至认同兵丁这样做。
不断传来的情报,已经让他连连上火了。
昨夜到现在他都没有合眼,饭更是吃不下。书房中,一个人,阴沉着一张脸不断的走动着,也不感觉累。
总督府内的侍卫都是松筠的亲兵,虽然还是一如往日的做派,可是要仔细看,就可以发现这些人满脸的肃穆后已经没有三天前那不可一世的横意,脸『色』也苍白了三分。
一人快步从外面奔入,在松筠的面前行礼打千,报道:“禀中堂,火器营传来消息,额勒登保大人已经带着其部赶到了蒋坝,并无红巾逆匪追击。”
从昨傍晚起,松筠就把城中刚缓了一口气的骑兵尽数派出,一方面搜罗外面的溃兵散兵,另一方面就是全力拖延红巾军的追击速度,给向安徽逃去的火器营赢得必要的时间。
是的,额勒登保已经不在淮安城了,整个火器营余部也全都不在淮安城了。虽然炮甲的那几十门大炮都还在城中,可是『操』炮的炮手昨天晚上就已经跟着火枪兵逃去盱眙多时了。
蒋坝位于洪泽湖南岸,连同三河,沟通高邮湖,为盱眙东北门户,安徽江苏两省的交界线最东北点。从这里红蜻蜓就可以进入盱眙了,然后以盱眙的多丘陵地貌,红巾军就是想再追上去消灭火器营,可能『性』也极小了。可以说,现在额勒登保部已经是安全了。
将报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