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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例澳门,这代表着法权还握在中方手中,与后世屈辱割让的香港完全不同。大清朝此刻毕竟还依旧保持着天朝上国的‘范儿’,所以吉庆虽有求英葡,但也最多是香港为酬,同例澳门,若是再往下直接割让,却是绝不可能的。
不过这样的条件已经让英葡两方喜出望外了,费利喇和文森特连口答应,一点迟疑都没有。这可是香港岛啊,完全不同于狭小且无良港的澳门,完全可以兴盛发展的优良港口。
虽然它现在还在红巾军水师的控制下,但是接下去就该换主人了。这俩人深知中国海盗是个什么样的武装水准,如果只是他们一方的力量,武装商船和几艘小型战舰虽然远远比东方海盗船来的强大,但是蚁多咬死象,海盗改编而成的红巾军水师还是有力量打残甚至是吃掉他们的。可是若是增添上清军的广东水师,那么主宰者就该是他们了。
吉庆没在澳门过多的停留,与费利喇、文森特商量完毕后他就急速返回了广州。
丢人,丢到国外了。在澳门的每一分每一秒,一种深深的耻辱感,就无时无刻不在他的心底翻腾。堂堂天朝,一方督抚,竟然要以国土为酬,向一撮西方外化小民求助,何其悲凉,何等的奇耻大辱啊……
越想越气闷,越想吉庆就越恨不得立刻剿灭了红巾军。非是他们,自己如何会受今日之辱?吉庆算是把帐全都记在了红巾军头上了。
剿灭香港红巾军,那不是说一句话就能结束的,也不是简单单的拉出队伍来就能剿灭的。郑一等人的部队都集中在了香港的大屿山附近,在那里郑一部经营日久,防御很是稳固,尤其是近年来陆续添置了不少海防重炮,就更加的稳固了。清军水师联合英葡战船,若是直接对大屿山寨强攻猛打,那绝对是一时半会儿的无法结束的。这与吉庆急需求成的战略构想是不合的,所以,别看吉庆心中焦急万分的上澳门求援,可实际上除了自身实力不足外,一个作战计划已经在他的心底生成了。
得到了费利喇和文森特的应允后,吉庆转回广州立刻就下达了水师预备命令。而同时间,一个极重要的消息也由他控制着渠道迅速从广州传向了大屿山寨。
“西班牙二次军火交易船已抵到广州外海!”
这样的消息当然惊动了郑一、吴智清等人,郑一连忙派人通知惠州陈广亮,同时间也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出海军令。
第一次,广东清军与西班牙的军火交易就已经引起了陈广亮的极度关注。因为清军上层保密森严的原因,四营和五营错过了第一遭拦截军火船的机会也就算了,可要是接下去还让清西交易成功,那四营、五营就是真的失职了。
清军的反应很快,就在消息传到大屿山寨前的时候就已经有一大批战船抢先奔出了伶仃洋,向外海驶去。
郑一连考虑都不考虑,就带着四营、五营各一半的军力从大屿山驶出,去外海拦截、捕捉了。他根本就没想到这一消息是吉庆特意给放出的,还一直以为自己的那个情报线隐蔽异常呢。
察觉到大屿山的动作,吉庆、费利喇、文森特脸上都『露』出了一个深深地笑意。不怕郑一有多厉害,而就怕他缩在水寨不出来。眼下一出来,那就什么都好办了。
清军剩余的战船尽数出击,葡萄牙、英国人也组建起了一支十三艘船只的船队,随之而去。
十艘武装商船,三艘小型战舰。这是英国人、葡萄牙人在中国所能组建起的最大船队。毕竟整年下来,欧美商船抵到广州的也就是几十来艘(不连葡萄牙),而随着法国大革命的兴起,法国、荷兰也都退出了这一行列。再去除掉美国、瑞典等不参与派,留在广东过冬的外国商船又能有几艘?
眼下十艘武装商船已经是掏干了两国的底子了,而三艘小型战舰,这种在西方顶多是送信和护航的双桅战船,真正的说,真称不上战舰,只能说是战船。与红巾军新造的靖海、镇海两船相比虽然能占上风,却远不及真正的西方海军战舰的威力。
否则的话,不要说是战列舰,就是正正经经的护卫舰(巡洋舰前身),多的不要,只需要五艘,指挥得当的话就足够将四营、五营全部送进海底。而眼下的这三艘,英二葡一,威力还差得远呢。
况且真是那种护卫舰的话,满清也不可能让它们进澳门了。
清洋联军出动的消息当然被各渠道迅速传到了大屿山,在水寨中本来等着郑一、吴智清好消息传来的郑流唐、李相清立刻慌『乱』了手脚。然后迅速集结了众人商议。
救与不救,似乎没什么可商讨的。四营、五营为海盗改编,一个义字就是郑流唐、李相清所必须遵从的。否则,不说以后红巾军的处置,单是他们内部二人的声名就彻底沦丧。
大屿山是四营、五营的根基所在,所以郑流唐留下来坐镇,再加上郑一嫂的协助,绝对可以让李相清放得下心。而李相清本人则带着水寨余下的战船急速向着外海扑去。
广州外海小岛甚多,为了迅速歼灭红巾军四营五营主力,吉庆设计的地方也根本距离大屿山不远,就南下在百十里左右处。
自持有洋人战船做后盾,吉庆根本就不怕战斗地点被四营、五营的后续部队给发现,而是唯恐四营、五营的后续部队寻错了方向,反而给他们逃出了一劫。所以,百十里的距离,不远,很短。
郑一、吴智清是先喜后忧,先笑后哭,百十艘大小战船把先出去的那一部分清军战船悉数围住,狠揍了一通,连被清军战船拱护在中央的那艘西班牙商船都被炮弹打中了好几下。
但好在这艘商船体积大,被炮弹打中也只是挠挠痒痒,没伤到根本。反倒是它的反击,异常的洗礼。九磅、十二磅、十八磅的炮弹打中一下,郑一、吴智清的战船就都是个重创。尤其是两门十八磅重炮,炮弹打四营、五营的战船就像是铁刀切豆腐一样,根本没个阻碍。一弹下去,足以贯穿整个船体横面。
纠缠到当天日落,红巾军水师沉伤了十多艘大小战船,却也把清军前来护卫的船队打个重伤,那艘西班牙武装商船也多出了几块真正的伤疤,但是他们出海的最终目的还是没能达到——拿下军火交易船,就不得不停火后撤。
海战,就像梁纲之前遇到的那些水师战事一样,两方死磕下去,一天打不干净,那就第二天再打。反正夜『色』中谁也不敢起航,相互监视着,到明个天亮了就继续。
两军远远拉开,夜『色』中点点火光都从对面升起,趁着这个空闲两军都抓紧时间修补起受创的船体了。这也是眼下时候海员、海盗的一种基本技能,简单的木匠活。
此时郑一、吴智清对于胜利还都抱着绝对地希望,根本不知道距离自己这边并不太远的海面上,已经有两支船队正出现了。
天亮。日出东方,霞光万丈,照耀海面。
间隔了一夜的战事再次打响,轰鸣的炮声和升腾的硝烟给了另两只船队最好的指引方向。
当搜索船把方向报告李相清时,郑一、吴智清部已经陷入了苦战,先甜后苦的他们被后来的而对请洋联军反兜了起来,见势不妙,郑一、吴智清都机警的掉头就跑,却还是没有抛出这个包围圈去。
“快,朝东南方向全速前进,全速前进!”李相清大声吼叫着下达着命令。一百来艘大小战船,调整方向对着炮火硝烟正浓处全力驶去。
“轰——”一颗炙热弹命中了郑一的坐船。
昨日之战中从来没有受到过一丝损伤的郑吴二人坐船,今天战事一转变,就立刻带头冲杀在前。被人设计,二人想要拼死一搏,也只能只能身先士卒来振奋全军勇气了。
相比较而言,郑一的运气更差一些。因为至今为止吴智清还用的自己之前的老坐船,而郑一脚下的坐船却是刚不久新换的一艘,之前的那艘老船现在已经葬身海底了。
郑一不但失去了第四营最强的几艘战船之一,更丢掉了一批自己的心腹和一员干将。
“泼水,快泼水,灭了它——”船长在大声的叫喊着。
炙热弹,名副其实就是烧红加热后的铁弹,比之本体铁弹当然威力更大,而且极能引火。
郑一还一直屹立在船头不动,两眼看着对面的几艘大型武装商船,眸子里闪出了仇恨之极的火焰。今日若能得脱困,来日比报此仇!
当天上午辰时末,落入下风的郑吴部得到了一股有力的支援,李相清终于率队赶来了。
看着眼前海面遍布的二百多艘大小战船,李相清对其中鹤立鸡群一样醒目的十四艘英葡西战船痛恨不已。非是他们一次次的军火贸易给清军补充了大量的火炮,让清军在虎门新筑起了坚固的炮台数座,清洋联军就算是合流来攻,自己也可以引部去袭广州城,由不得清军水师不返回急救。可眼下虎门炮台一立,自己就只能拼死来正面战场救援,差距何其之大?
“上,给我上——”没什么好说的,到这个份上了只有硬拼了。李相清一声令下后,坐船就首先冲出群去。一时间身后诸多战船大受鼓舞,纷纷扬帆冲进了战场。
小船也有小船的好处,至少目标小,体积小,纷『乱』的战场上新加入的四营五营战船就着各处缝隙纷纷往里穿『插』,炮火四『射』,一时间到真给郑吴部输去了一口气。
但是这口气究竟能支撑多久,能不能熬到夜『色』降临却还依旧是一个未知数。
水师第六营。
李南馨稳坐在船首大椅上,脚下风浪的颠簸并不能让这员老将晃动一分。破光粼粼的海面没有引起他半点的兴趣,从水师数十年,大海再好的景『色』他也都看腻了。
此时李南馨满脑子都是海南岛的问题,以他第六营的实力,拿下空虚的只剩下一个空壳的雷州府、琼州府丝毫不成问题。但是……治理地方,这问题就来了。
但愿两府官员清廉些,不然的话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