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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话的一律是个死,为首者斩恶除尽,金银细软全部抄走,粮食看情况而定,这所有剩下的东西就一股脑的全部分发给了村寨里的贫民和周边的流民。
打土豪,分田地。得人心的不二法则,在郧南,红巾军是一直都身体力行着。也正是这样狠辣极端的手段,才使得梁纲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就顺利摆平了郧南山中所有的村寨宗族势力。
就好比yīn条岭之战后的虎翼寨,作为郧南西南端大山最深处里的一个大型村寨,在yīn条岭战后,就被梁纲一举dàng平,而原因就在于陈彦飞(寨主)那老东西在战事过程中有些不应该的蠢蠢yù动。
陈彦飞一mén死后,亲信也几乎全部被杀光,虎翼寨七八百人的(乡勇+土匪+民壮)人马,不死即降,一朝倾覆。可随着梁纲把那虎翼寨所有的上万亩土地一分干净,整个虎翼寨的人心立刻就倒向了红巾军。
在郧南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后者(分田地),当初在杨溇干不成的事情,现在在郧南却可以轻轻松松的做到。那些个村寨山高路远,官府的控制力本就不强,地方上的宗族族长或是大户授首之后,名下的土地通过宗亲关系很轻松的就可以收归到他们寨子本身所有。
梁纲也就是在看清了这一点后,才拿出了红军分田地的那一套来,虽然在外面还罩上一层宗族公田的外衣,可是此招一出,效果显而易见。人心支持度,是一个劲的蹭蹭往上窜。
无论是在什么年代,这天底下都是穷人多而富人少,就算是一个宗族里的人,关系也同样有亲近远疏不同。有的人可以天天好吃好喝养的白白胖胖,有的人却只能每日吃糠喝稀瘦的皮包骨头。所以,当地人在红巾军攻村破寨的时侯虽然难免会有死伤,可是大多数人心中还是感jī红巾军的,而些村寨外受惠的流民则就更别说了。
如此前前后后一年多时间的苦心经营下,郧南四县中受过红巾军恩惠的流民和村寨本地百姓何其之多,在大山里梁纲早就不用去cào心军中的粮食、盐巴等必须物品的补充问题了。没有了,只要带着部队往北境边缘靠近一些,在那些个村寨和流民聚集地走上一遭,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现在红巾军除了火yào问题始终无法解决外,在郧南大山中便是少量的铁料,他都可以nòng得到。
清军除非是甘冒天大风险,把郧南千里大山(外沿)内的所有流民和本地村寨百姓全都迁到外地去,否则的话,想要像在江北一样斩断梁纲的粮食来源,那是不可能的。
以红巾军现在的影响力,联系到大山外沿(北境)那些流民聚集点和村寨百姓,休说是四千五百套的棉衣棉被,就是数量再往上翻一倍,要办到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是这一样来,保密如何来解决?散给流民百姓制作,走漏消息将是必然的。在红巾军无法亲自在场压阵的情况下,给出流民、百姓再多的工钱、料钱也是白搭,最后都会便宜给清军,还会让流民和村寨百姓白白遭一场罪。
“按五千套的量来下单,一成的损耗算作折损,四千五百套差不多就能保底……”梁纲心里盘算着。这样的数量下给陈金生等四人,工期上面肯定不会像去年王应琥jiāo付的那么快,他们四人的实力加起来都要比王应琥差上好大一截。从准备用料到成品制作再到备全和运输,清军进剿前做不完是一定的,而等到清军围剿结束后么,全军换装就不成问题了……
虽然是到了十月底,时间上有些晚,可好在今年天气没有去年那么冷!寒冬来的晚。
“只是这样一来又要委屈李家了!”梁纲心里接着感慨。他与李元清定的日子就是十月下旬,算好的时间,是冬季来临清军该回城了。可不想今年天暖和,成德把围剿的日子生生往后拖了半个月,正赶上了那个点。“只有把人先藏起来了。”等到战事平息了,再送到军中来。
“反正李盈盈委屈受的够多了,现在再受一些也是债多不发愁。”梁纲无奈的自嘲。
陈金生、罗进、杨宗仁、张驯龙四人对梁纲下的订单无不是欣喜非常,在西天大乘教中,谁还不知道跟红巾军做生意就等于是在跟银子做生意。
五千套棉衣棉被,梁纲拿出了两万两银子来做支付,分到他们四人手中,每人就是都有五千两银子的数额。而只要用心用力的去做,一套棉衣棉被(上下身棉衣棉kù、棉大衣以及棉被的合称)顶多也就是一两银子多点的本钱,算上工钱以及运输路上的开销,再合出去一两甚至更多点的银子,他们每人至少也能chōu出两千两银子来。
这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四人自己一立杆子,手下几百张人口等着穿衣吃饭,一个县的地盘等着自己去周转,才算是知道——往日里做法祈福所敛来的那些钱财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
几十两最多不过是百余两的银子,何等的渺xiǎo!自己当初看的眼热无比,那是自己的眼界xiǎo。认为jiāo了上去,就道是都被教首等人给享用了,那是自己见识少。
只是一个普通师傅的陈金生四人,哪里会知道,会想得到要运转一个教会的huā费是何等之巨?看看现在的自己,再想想往日的王应琥,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陈金生四人领人上山,在最初的快活和刺jī消褪后,就开始无时无刻的不在面临着钱粮物资短缺这一困难。而非是梁纲在必要之时伸出了援手,救了他们一救,毫无经验的他们,怕是不用等到官府清军前来围剿,自己过不了几日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之后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梁纲撒出了无数银子,救赎了无数郧南被捕的教众和诸多受此牵累的百姓,一举获得了无数人家的感jī,真真是又妒又羡,可最终自己却也只能咽下满肚的苦涩。
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得利得人心,自己却只能站在一边,什么都不能干。这说到底,还不是没钱闹的。要是有了钱,既有名义又有人脉路数的他们会比梁纲做的更好。
但这也只是他们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
梁纲就像是钓鱼一样的吊着他们,十天半个月的送去点东西,既不让他们饿死,也不让他们吃饱,勉强支撑着各县的架子,却也无力再进行近一步的整合,真真的是憋煞了他们。
可是,yòu饵近在眼前,他们又不能不张嘴。就比如这次的订单。
二千两银子,已经可以支撑他们过年了。而且制作费用,他们也可以用这儿来笼络一下手下的教民。
十月初一,襄阳传回了确切消息。被捕入狱两个多月的宋之清、齐林终于死了,王聪儿用一个密线暴lù为代价,送了这两人上路。
随后的初三一日,就是从头到尾的砍脑袋,整个襄阳城里都是血腥气弥漫。
十月初九,成德再次引兵两万进攻红巾军,两军又一次的在延绵千里的大山中兜起了圈子。期间xiǎoxiǎo的两次jiāo手,但都是一触即开,直到了下旬,清军前锋才逮着了一个机会,和红巾军后卫硬碰了一阵。
这一仗,清军死伤了三五百人,红巾军遗尸也超过两百具。
捷战,对于清军来说,这就是一场大胜仗。
“……败逆匪主力,毙伤其千人,己军死伤三五百人。”有红巾军的二百多具遗尸作证,谁又敢说成德这一仗的战果不真实?
成德的脑子里转了一圈,就已然打好了上报乾隆的奏折的内容,可是他的心里却也在深深地忧虑中,“这二百多具尸体,里面真正的红巾军又有多少?”怕是连五十人都不到吧?也不知道是那一处的土匪又遭了秧。
自己身为坐镇一方的将帅,正宗的八旗子弟,满洲勋贵出身,却不得不与梁纲这样危害大清江山社稷的反贼虚与委蛇,真是可悲可恨呐!
“xiǎo贼,看老夫处理好了钱财漏dòng,再与你算个干休!”
回军到房县境内,梁纲一边让詹世爵赶去接李盈盈,一边从暗营那里详细了解了襄阳这一段时间的动静。
宋之清、齐林二人的解脱,王应琥、萧贵、宋相、李成贵、张添美、高成功等人的斩首,代表着烜赫一时的西天大乘教彻底的泯灭。
襄阳教会上下人等自然是痛不yù生,但好在的是,这一消息并没有引起他们教中局势太大的变动。高家营和荆mén、宜昌两府的支脉都没有借此机会生事,如自立mén户,就连南会张汉cháo也是老老实实的,没有想着趁机摆脱与襄阳教会的联系。而王延诏那一脉就更不用说了。(王应琥这一脉无题。郧南已经默认是梁纲的地盘了)
怎么说呢,之前王聪儿大把大把的撒银子,效果还是有的。不但就此得到了诸多下层教众教民的人心,巩固了自身的根基。而且,随着她银子越撒越多,她与梁纲间的同盟关系也就显得越来越铁。这对于王聪儿个人而言,对于襄阳教会本身而言,都是一个极强劲的支持。
梁纲,以及他身后的红巾军,对于现在的西天大乘教来说,已经是一个需要完全平等对待的对象了。
襄阳教会、南会、高家营和荆mén、宜昌等支脉(四川除外),作为西天大乘教分裂后所遗留下的产物,除了实力依旧最强的襄阳教会外,其余的三方,现在的各自(总体)实力绝比不上红巾军这般强劲有力。双方尤其是财力上的差距,完全到了无法弥补的距离。
(最后者,荆mén、宜昌两地支脉,分裂中的他们实力最差,也最为明显。)
有了梁纲这样的盟友强力支持,襄阳教会就可以在正面,以自身的‘实力’从容的压下高家营和南会的反抗。如此它自身的主体地位,至少在明面上就可以完全无忧的保存下来。
对于震动还未完结的襄阳教会,梁纲是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支持和依靠,也是他们最需要的支持和依靠。襄阳教会必须得到这个盟友。
大局之下,个人意识是可以勿略不计的,是必须服从全局安排的,这四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