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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我立刻和马车联系在一起,样子也挺象的,
“你还活着!可是我明明已经杀死了你。”
他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着我,自言自语地说:“是个疯子吗?真可惜,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
我一怔,“谁是疯子?”这句话我可听得懂。
他便笑了:“你以前见过我吗?我们似乎是第一次见面。”
我默然,他没有逃出六道轮回,他说过龙只是轮回的一个意外产物。
…janeadam
回复'28':“也许没有见过,也许见过,我记性不好。”
他释然地一笑,“我走了,再见。”
他转身向前走去,我不由自主地跟在他的身后,他走了几步,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对着他微微笑了笑,他便也回了我一笑,又继续向前走,我仍然跟着他,他便停下脚步,“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我跟着他干什么?
“你家在哪里?”
我想了想,“在南海。”
“那可真远啊!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当然是走来的,走了好久。”
“这么远的路,当然要走好久。”他又打量了我一眼:“你要去哪里?”
我摇头:“不知道。”
他又忍不住笑了:“你不知道要去哪里?怎么有这么糊涂的人。”
我也傻呆呆地笑了,他和以前不同了,以前他不会笑得这么灿烂。
他又仔细地看着我,盯着我的脸不放,慢慢地喜色满面,“你想不想当演员?”
“演员?什么是演员?”
他一怔:“你不知道什么是演员吗?”
我摇头。
他笑道:“你是刚从乡下来的吧?演员就是演戏的。”
“原来是优伶啊,我知道。”
“优伶?!”他哑然失笑:“用不着说得那么文雅吧!好吧优伶就优伶吧,我是明星影业公司的导演,我们最近正想拍一部电影,是关于龙女的,我看你长得不错,而且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东西,你想不想在里面演一个角色?”
“龙女?!”我惊呼出声。
“对啊!柳毅传书你知道吗?戏文很著名的,我想把它搬上银屏,你来演龙女身边的丫环好不好?”
柳毅传书!
他居然会想拍这部戏,也许是他感觉到自己的宿命吧!我呆呆地注视着他,他被我看得不自在起来,用手摸摸脸,“你看什么?”
我苦笑,“我不会演戏,不知道行不行呢?”
…janeadam
回复'29':他笑道:“我会教你,你只要听我的就是了。”
那好吧,我就跟着你去演柳毅传书,可是龙女的身边可没有什么丫环,我以前最讨厌别人跟着我,我喜欢独自来去。
他带我去一个叫上海的地方,那个地方我记得以前叫华亭。我们是坐着那种汽车去的,这东西很好,只要坐在里面就可以走很远的路,比马车还好。
他坐在我的身边,一直看着我,我却目不斜视,我习惯了不言不动,使自己安静得象是一块石头。
他终于忍不住说:“你怎么这么厉害?已经两个小时了,你居然真地一动不动。”
我看了他一眼,他好笑地看着我,我转过头不去理他,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在古墓之中能够几十天甚至几个月都不移动一下。
他没趣地闭上眼睛,大概想乘机打瞌睡。
“你叫什么?”我忽然想起来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睁开眼睛:“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呢!”
我微笑:“我忘记问了。”
他欠了欠身,伸出手来:“我叫章正秋,是明星的股东兼编导。”我看着他的手,他是希望我和他握手吗?
我伸出手勉强与他相握,这人的手很温暖,不象是他旧时。
“你呢?你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我叫那迦。”我脱口而出。
他呆了呆:“哪家?这么奇怪的名字?”
“是啊!是梵文,就是龙的意思。”
“梵文?”他哈哈大笑,“你父母真奇怪,怎么会给你起一个梵文的名字?”
他们的名字都是这样的。我本来想说这句话,想想还是算了,他不会明白的,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他把我带回他家,他住在一栋白色的小楼里,一个人独居,有一个老婆子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他安排我住在二楼西面的房间,自己住在二楼东面的房间。安静地夜晚,我能够听到他的心跳声,这种感觉很奇异,我以前从来没有过,心跳声让我心安理得,我可以安然入睡,直到天明。
次日跟着他到位于霞飞路的明星公司,从大马路上经过时,我看见外面的楼房和大幅广告画,一个美丽的女子在上面睁着一双妖艳的大眼睛,“那是什么?”
我问他,他连看也不用看就回答我说:“那是利士的广告,她叫阮织云,就是由她演龙女。”
她演龙女?我和她一点都不像啊!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个皮囊本来就非我所有。
我心里忽然一动,风后的预言说我会死于见到的第一个人之手,这第一个人就是洞庭公主,如今我做为龙的部分已经死去了,却做为一个人而存在,那么我到底是死还是活呢?
试镜了以后,效果差强人意,他说我太呆板,在镜头面前一幅麻木的神情。
“龙女的丫环应该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你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沉静了。”
我忍不住回答:“龙女可没有什么丫环啊!”
他一怔,笑道:“你又怎么知道?”
我笑笑,正不知如何回答,忽听喧闹的人声,一个身着大红旗袍的女子气度高雅地走了进来。
“阮织云来了。”
…janeadam
回复'30':我一转头间,他已经率先迎了上去,两个人亲怩地笑语,如沐春风。后来不知谈到什么,章正秋回头指了我一下,阮织云扫了我一眼,目光中满是挑剔,我对着她笑了笑,她却立刻转过头去。
从那日起,我天天跟着章正秋到明星影业公司的摄影棚,我的戏不多,就算有戏的时候也只不过是站在龙女的身后。台词一共就几句,不用背也知道了。
平时没有我的事情,我就负责打扫摄影棚,摄影棚打扫完了,再去打扫其它地方,慢慢地整个明星影业公司的清洁工作就落在我的身上。
我完全不在意,这样的生活其实要比在阖庐墓中好得多,至少我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不必再无所事事地坐下来发呆。
戏拍了几天,泾水龙子出场了,是一个反面小生的形象,无论言谈举止都是流里流气,章正秋还特意对那个演员一再强调,要将花花公子的形象突出再突出。
我冷眼旁观,想到泾阳子站在竹尖上随着柔弱的竹枝上下起伏对我说:“我们都是轮回的意外产物。”眼睛就不由地酸痛。
我走到章正秋的旁边,低声说:“泾水龙子不是这样的。”
章正秋显然没有听清,回头问我:“你说什么?”
我鼓起勇气,大声说:“泾水龙子不是这样的。”
身边忙碌的人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一起看着我,我有些手足无措,章正秋笑道:“那他应该是什么样的?”
他应该是什么样的?我勇敢地看着他,“他应该就是你这样的。”
章正秋一怔,所有的人都一怔,然后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他拍了拍我的肩头:“有什么事情等我有空再说吧!”
他不相信我,这也难怪,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就是泾阳子的后身呢?我百无聊懒地拿起抹布,算了,随他们去吧!这又和我有什么相干?
戏又拍了几天,一日,听见大声争吵的声音,我正在摄影棚外独自拖着地板。忽见阮织云风风火火地冲出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拖入摄影棚中,用一只纤纤的玉指指着章正秋大声叫道:“你说我不够沉静,你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龙女应该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吗?现在怎么又要沉静了?你想要沉静,让她来演龙女吧!我不演了。”
章正秋淡淡地回答:“既然你这样说,我就让她来演。”
阮织云一惊,怒火更加升腾起来,她抓起随身的皮包也不卸妆,对着章正秋冷冷一笑:“我走了,你可别来求我。”
章正秋默然不语,阮织云便踩着高跟鞋叮叮当当地出了摄影棚。在场的人们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说:“导演,阮姐只是说气话,还是把她找回来吧!”
章正秋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我呆呆地站在一旁,他便说:“换角就换角,反正现在拍得还不多,我看雪晨挺合适。”
雪晨是他给我起的名字,因为他遇见我的那一天是一个雪后的清晨。
…janeadam
回复'31':说换就换,他居然马上就请人给我做戏服,我却懵懵懂懂,不晓得到底是什么状况。只是大家见了我脸上却现出暧昧的笑容,隐隐听见人言:“这个雪晨大概是导演的新欢吧!名不见经传就让她来演女主角,也不知道行不行呢?阮姐也真可怜,发了一次脾气就成了下堂妇了。”
我不管这些世俗的议论,我比他们年纪都大,他们说现在的时代是西元一千九百二十四年,是一个叫耶稣的人死了一千九百二十四年了。我可不知道这个耶稣是谁,我以前也没听说过他。
我问人们知不知道大唐的仪凤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有人回答我,那已经是一千多年前了。
我比他们都年长了一千多岁,原来时间那么容易就过去了,我在阖庐墓中居住,一下子就住了那么久。
那么我的南海呢?我的父母兄弟姐妹呢?还有鲛神,他们现在还活着吗?
世间没有龙的神迹再出现,这是一个轮船汽车、高楼大厦的世界。我的水族,他们一定不能习惯这样的一个尘世,更深地退入了大海的深处吧!
我忽然成了龙女,不再做清洁工作,却要面对一个不象泾阳子的泾阳子。他们安排我与泾阳子成婚,他们说这是一场门当户对的婚姻。
我忍不住说:“可是龙女是私奔的。”
章正秋叹了口气:“你怎么总是有这些奇怪的想法,我看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