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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了刀身,背后的刀刃上刻了两个字……
如果我没有认错,这两个字是古体的「纯」和「钧」字!
我的全身像过了电似的,越王的传说、胖子的话、「豪曹」从闷子手里被掷出的情景……我连忙合上了盒子塞进包裹里,放回原处。
「豪曹」换了「纯钧」,胖子这下发了!一路上没抱着流口水,心理素质真算不错了!
我就说嘛!!那次和胖子提那把「豪曹」弄丢的事情,一块钱看得比圆台面还大的铁公鸡竟然那么大方地说:算了!
原来闷油瓶已经代我交涉过了么?
想来,这种浮云一般的东西也只有身边熟睡的人可以拿得出手了。
曾经以为闷油瓶的嗜睡是因为蟞王卵造成的,后来毒解了,他还是没事就睡觉。我时常在想,他这么爱睡是不是因为这是打发时间最好的方式呢?
起灵,你的寂寞从来都没人懂过?
我伸手搭上他的脸颊,轻轻一揽,闷油瓶的脑袋落在我的肩膀上。他右手搭在两个座位中间的把手上,五根修长的手指垂着。
我摊开手掌,契合着他的手型指尖对着指尖,当触碰到的那一刻,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泛滥开了……是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这样的情愫之前我从来都没有过。想和他在一起,分分秒秒在一起!这种感觉是那么的强烈,强烈到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见他没有反应,我放大了胆子,手掌一偏,手指划过他的指缝,成功的十指相扣~
目光从手掌移到了闷油瓶的脸上!对于他而言,我也许只是一个过客……除了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我还能做什么呢?
纠缠的手臂,紧扣的双手。
我轻笑了一声,脸颊倚在了闷油瓶的头顶上……
如果能永远在一起该有多好?
尾声
尾声
三叔的生日在国庆长假里。这时候请客,没有人能推说有事不来。于是,那老狐狸收红包收得不亦乐乎~
我带着闷油瓶去给他拜寿,礼物是免不了!
这张董其昌的字画真迹可真花了我不少……功夫还算是小事,主要是钱啊!!!
齐鲁墓啥都没捞到,还搭了路费和医药费!身后那位仁兄,有好东西便宜胖子也不便宜我,想想就生气!!
“你们来了啊!”开门的是陈文锦。
从云南回来再次见到她,我手里的锦盒差点落到地上……
闷油瓶眼疾手快一把抄起从我手上滑落的盒子,递给了文锦。
我站在三叔家的阳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栏杆。
——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齐鲁墓里总觉得九婀的长相哪里见过……文锦的眉目简直就是九婀的翻版!!难怪闷油瓶会对文锦的事情那么紧张,原来不只是血缘,连皮囊他都无法释怀么?
一双手擦过了腰际,环到我的身前……
“起灵!”
“嗯。”
“我一直在想,你墓里和我说的话……你说,这千百年来,对你好的只有九婀和我!既然「九婀」不是唯一,那么我也不会是!等我百年之后还会有第二个「九婀」,第二个「吴邪」吧?”
说出来了……还是说出来了!我告诉过自己,本来我和他在时间长短的概念上就不是对等的,让他做出承诺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
“不会的!”
“……人总有生老病死的!”我叹了口气。
“你不会!”
“什么意思……嗯?等一下!”自从云南回来,每天早上闷油瓶都会拿着玉岩石碗,盛着一碗黏糊糊成色类似于猪油的东西捏着我的鼻子灌下去!前几天我还反抗几下,直至充分地认识到任何反抗的行为在闷油瓶面前无效时,我开始自己拿着碗喝……
“难道是……”我挣脱了他的双手,猛地转过身。
闷油瓶在笑——
不同于他平时只是勾着嘴角的笑容,他咧着嘴,连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形,头一次注意到他的牙齿也是那么的洁白整理!
“吴邪就只有一个……我等不了二千年,再去找下一个!”
闷油瓶自己一定不知道,在太阳底下他的笑容有多灿烂!
如果与九婀的相遇注定了你2000年阴霾的生活,那么和我吴邪在一起,我要让你正大光明的站在太阳底下无忧无虑的微笑着!
我拨开了他挡住眼睛的额发。
“如果回去得早,我们去理发吧!”
“嗯。”
“喏!那个人看到没?刚走过黑板报的……”
“嗯?”
“咳……其实,我一直在想哈……你理这种头,会是什么样子!”
“……”
“唉?……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不染色还不行么?喂……回来啊!!”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这里已经结束了。后面两天,梓会发一篇5000字的番外和一篇后记。有兴趣的亲也可以关注一下~
番外篇
《玉岩石碗》番外篇一《终点的起点》
战争打了停停了打,小城外早已外江山易主,也许是四面环山的缘故,这里平静得如室外桃园一般。
天空阴沉沉的,小城被蒙上了一层灰色。
才下过雨,青砖地还是湿的。
一个的男人在一条狭长的巷子里停下了脚步,黑色水貂皮做的披风从他的下颚覆盖到了脚面,他的皮靴在青砖地上一碾,身体旋转了90度。披风由于惯性旋出了一个潇洒的弧度。
男人停下的地方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府邸门口,那没有尽头的青色围墙围起了一个荣耀的家族,黑色的瓦片挑着精致的瓦当威严的眺望这远方,在它们的下方那狭窄的木门像一位沉默卫士监视着进出的人们。
男人从披风里伸出了带着手套的右手,那是一副定制的手套为的是配合他那两只极长的手指。他推着门环在门上敲了三下便垂下手等着,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这个占了县城一半面积的宅子里能不能有人听见!
吱呀——
男人的手离开不到一分钟,木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两鬓花白的头发暗示了他的年龄。
荣叔,这个宅子的大管家。在这宅子里的风雨四十年早就白了他的发,然后他眼睛里的东西却告诉看着他的人:他的睿智不减当年。
“张爷,你可回来了!老爷在花厅等您!”向来稳重的荣叔这一次却丝毫不演示自己的焦急情绪,将男人迎进了宅子。
“老爷今天早上问过三回,大爷坐不住了,说是去码头接您,您遇着没有?……”荣叔跟在他后头穿梭在四方围廊里。“刘大夫刚走,说……”
“说什么?”男人突然停下脚步。
“说……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今晚了。”
男人拧起了眉头,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过了垂花门,拐进了一个幽静的院落。
荣叔连忙跑到男人的前头,毕恭毕敬的前倾了身子。
“老爷,张爷回来了。”
荣叔刚想推开门,那镂花格子门自己开了,门里的人走了出来,那人看了一眼男人,便让进了门,“先进屋!”
开门的人便是荣叔嘴里的“老爷”,是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正值壮年的他拥有着敏捷的思维和处于顶峰的精力,即使已经数天没有合过眼,在人前依旧英姿飒爽、风度翩翩。
男人走进屋子,一扯领口的带子裘皮披风滑下了肩膀,伸手一提,披风交到了身后荣叔的手里。穿着披风很难让人想象,这是一个那么清瘦的男人。原本埋在毛领里的脸整个儿露了出来,过长的额发依旧挡了半边脸。他摘掉了手套,径直走到堂上的正位坐下。
见男人坐下,屋子的主人才在他的右手边坐下,“张爷的房间打扫干净,告诉厨房晚上那顿照张爷的口味做……”
“别忙了。”男人打断了宅子主人的话,随即从怀里到处了一个器皿,“我这就去惠萍那里。”
宅子主人看了那器皿一眼。传说这只碗是神器。到底是不是,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儿媳妇和孙子的命就系在这个玉碗上了。其实自己很清楚只要是他出手,没有可能会落空。当年他不正是拿回那二十四香金葡萄救了尧儿的命么?
顺着碗向上望去,看到的东西触目惊心:“你受伤了!”
殷红色的血迹干涸在男人没有血色的手臂上,原本的白色衣袖被染成扎眼的深红色。
“不碍事。”男人挽下袖子就要走。
却被一把按住,宅子主人回头喊了一句,“去请刘大夫”
男人喝下了宁神的汤药,合衣在紫檀木榻上闭目养生。
刘大夫在外屋收起药箱,见宅子主人进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回子要是再割深一分,他就回不来了!”
刘大夫背起药箱,丫头正要接下他手里方子,只见那方子落在了老爷的怀里,吓得不敢出声。
“真不知道盐城到底欠了你们齐家什么!事事鞍前马后,出生入死!”
“怀安……”
“别叫得那么亲,齐冕大老爷!我才懒得管你们齐家的事!……若不是我们三个自小一起长大,若不是……”刘怀安抬头向里屋望了望,“这药内服,一天三次。三碗水煮一个时辰,不得离火!”
说完,刘怀安头也不回的推门离开了。
新来的丫头被刚才那一出吓的浑身冰冷。在齐府里哪有人敢这么和老爷说话,家里人平日里说错了话,不屑老爷开口荣管家定会杖责;登门造访的有求于齐家更是客客气气,随声附和!
刘大夫打过几次照面,印象里是很谦逊达理的人,实在不知,他竟会指着老爷的鼻子骂……
她偷偷得抬头看看了老爷,他正对荣管家交代事情完全没有生气的模样。
唉?是那句“三人自小一起长大”的缘故么?
刘大夫和老爷的年纪相仿,可……她向里屋看了又看,里面的那位爷不常见,看起来和少爷一样大顶多二十出头,实在无法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