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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吕克贝松在政治上偏向于埃弗顿派,也就是所谓的复兴党,而白鬃军团早已完成了普拉伯爵私人化的进程是事实,而今他在这支军队中已经属于不受欢迎之列。不过这不妨碍他在自己的部下面前展示自己的威严,“老虎”吕克贝松可不是那些走后门上来的贵族小白脸。
将军的话马上让在座的几个下级士官面面相觑,尤其是这一晚负责执勤人,更是面色绛红。穿着兰底的军服、带着尖顶头盔的白鬃步兵在房间里进进出出,与警备队相比,这些士兵军服最大的不同在于肩章上垂下的一束白色狼羽。
这独特的饰物是为了纪念这支军团在“贾廷斯战役”中死战不退的光辉荣耀,也是白鬃军团得名由来。
“如果说对方是高地骑士的话,他的学徒扈从也不是不能做到这一点。”有人说道。
“对于白鬃军团来说,重点不是你们的对手做了什么。而是你们做了什么,十分钟的反应时间,你们是民兵么?”
吕克贝松的斥责让其他人顿时作声不得。
而这时有军官带着他的亲随打了一声报告推门而入,来者手中拿着一叠羊皮纸汇报道:“团长,我们查过布契方面民兵的资料。的确有名为芙雷娅和罗曼的人登记在册,可那个叫做布兰多的年轻人似乎并不是布契本地人。”
吕克贝松心想不出所料,他用手指头点点桌子:“然后?”
亲随走近,在他身边附耳说了一句什么,吕克贝松点点头。他又问:“陛下的密使是什么态度?”
“伯爵大人没有明说,不过看起来是暗示我们就地处决。”那个军官答道。
吕克贝松微微一愣,堂堂国王密使会和一介平民过不去?他搓了搓自己的下巴,想要读懂这里面隐含的意思,不过在那之前,整间屋子里已经嗡嗡议论起来——
“是么,可那老家伙至于和一介平民过去不么?”
“我看他好像是对那两个女人有意思,这个老色鬼。”
“一介弄臣,我亲眼看到他在那里欣赏那把精灵宝剑。”
“没见过市面的乡巴佬。”有人发出不屑地冷笑。
吕克贝松马上拍拍桌子让这些乌七八糟的军官停下来,他正想斥责两句,可这时又一个人推门进来,是外面的传令兵。
“团长,地方议院失火了。”
“好一个声东击西。”吕克贝松忍不住暗骂一声,马上站起来命令道:“给你们十分钟,让第二、第三中队以最快速度集合!”
一排排军官站了起来。
他又指向另一边:“你们两个,去把预定目标给我监控起来。马奎林,你的任务是旅舍,你们知道该怎么办,不要打草惊蛇。”
被点名的三人低头应是,不敢犹豫,立刻转身出门。
“团长,塞伯尔勋爵那边?”
“不必提醒了。那帮家伙一定屁股尿流地跑去给我们的国王密使献殷勤了,他们总要依靠一方不是吗。”
团长大人的话让屋内响起一片低沉的笑声。
第四十六幕Lvup
“赤铜龙故事会”是这样一家酒吧,它的大门开在波诺安市场与旅人之桥之间的大街上,彻夜营业,面向雇佣兵、冒险者、妓女与兜售来路不明的货物的商人。
倘若可以忍受这里乌七八糟的气氛和低俗的俚语,这儿倒是一个不错的找乐子的地方,有廉价的麦酒、衣着暴露的女侍和足以填饱肚子的食物,你就是在这里喝一整晚上的酒也花不了几个铜子的——你甚至还可以尽情地吹口哨,而不至于担心守卫把你抓到地牢里去过一晚上。
不过芙雷娅走近这一家藏污纳垢之所时还是忍不住有点战战兢兢的,这个乡下小姑娘双手紧抓着自己的长剑,满脑子都是布兰多给她的小提示。
她红扑扑着一张小脸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从人群之间穿过,因为有点过于心惊胆战以至于连马尾都耷拉着。芙雷娅忍不住胡思乱想到如果忽然有人非礼自己怎么办?要不要一剑把他的手砍下来?还是一剑给他刺过去?
她偷偷瞟了一眼那些衣着暴露的女侍,耳根都发烫起来,只觉得怎么能这样!简直是寡廉鲜耻!
芙雷娅双手捧剑走到柜台边,那个胖乎乎的酒吧老板托着腮帮子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遍:“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小姑娘。”
芙雷娅脸腾地红了,这才意识到布兰多是在骗自己。她忍不住咬牙切齿,把剑握得咯咯直响,可却不太好意思在陌生人面前发脾气。可一想到自己之前的表现,芙雷娅就忍不住不敢抬头:“那个,我是来打听一个人的……”
雷托看着面前这个少女头都快低到吧台上去了,忍不住有点好笑:“酒吧就是卖消息的地方,可小姑娘我们也不是免费服务啊!”
“我知道,我会付钱的,请你务必告诉我。”
“那好,你要打听谁?”
“胡德,就是波诺安市场上那个纺织品商人。”
“那家伙啊,你是他乡下的亲戚?”
芙雷娅赶忙摇摇头:“不是,只是有人委托我送一封信给他而已。”
雷托摇摇头,可正是这个时候,外面一群守卫急匆匆地路过。他敏锐地感到面前这个小姑娘身体微不可察地紧绷了一下,他当酒吧老板已有十年时间,察言观色的功夫在附近一带无人可比,通过这个细节他立刻嗅出一丝不同寻常来。
但戏剧化的是,那个守卫路过之后竟然又倒了回来。在门外喊道:“雷托,对了,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
雷托低下头,看到那个少女在自己面前故作镇定,但明明紧张得手指都泛白了。他叹了一口气,问道:“他们在找你对吗?”
芙雷娅一惊,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的剑柄。
“不要紧张,我只是职业习惯而已。”
芙雷娅一愣,这一刻她心思如电闪,竟福至心灵地开口道:“我、我有钱,你能帮我藏起来吗?”
“一百托尔,你有钱吗?”雷托一笑道。他这里龙蛇混杂,藏一个逃犯也是家常便饭,再说他看这个小姑娘挺顺眼的。
一百托尔就是一个银币,芙雷娅赶紧点点头。
当几个守卫从外面走进来时,雷托正好把芙雷娅藏进吧台后面的一只木桶里。在酒吧里的人没一个和军队对得上眼,自然也不会站出来指认。何况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像是这样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一样有属于自己的法则。
这就是所谓的灰色领域。城里的守卫会在酒吧来打探消息,那些不法的商人、盗贼也是一样,他们互相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但却恪守规矩,不会当面撕破脸皮。
这就是游戏的规则。
不过雷托这么想,涉世未深的芙雷娅可不一样。她一躲进黑漆漆的木桶里就后悔了,忍不住在心里对自己说:芙雷娅啊芙雷娅,你一点也没想过别人会出卖你吗?你真是干什么都干不好,你还是那个布契民兵第三小队的队长吗?
她听到那个酒吧老板在和那些守卫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心里的紧张难以言喻。她生怕对方会突然打开盖子把她揪出来,虽然口头上说没什么,可她也知道自己被抓住会是什么下场。
可过了一会,她听到有人在外面敲了敲。说道:“他们已经走了,出来吧。”
芙雷娅这才把木桶打开一条缝,看到外面果然没人了。她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却看到酒吧里的诸位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有人甚至举起酒杯向她示意。
“好样的,小姑娘也敢和军队上那些家伙作对!”
“来,干一杯!”
芙雷娅忍不住脸上红了红,向酒吧老板说道:“谢谢。”
“不用谢我,一共收你一百一十托尔。”胖乎乎的老板笑道,他招了招手从里面的屋子里叫出一个穿着朴素的皮裙子,皮肤黝黑扎了一根长长的麻花辫的女孩来到她身边,说道:“这是我女儿,让她带你去胡德家吧,对了小姑娘,我给你一个忠告。这么晚了别一个人到处跑,你的同伴呢?”
芙雷娅不由得一下就想起了布兰多那个家伙,她一时想生气却又提不起脾气来。她想布兰多未尝不是抱着让她出来一个人磨练的心,想想自己之前的表现,她除了羞愧难当还是羞愧难当。
她忍不住紧了紧自己的剑。
“我叫苏。”那个女孩看着她,伸出手来:“我偶尔帮父亲看这个店子,不过现在正好有空,跟我来吧。”
“谢谢你,我叫芙雷娅。”
……
“有人在浑水摸鱼,领主大人。”
夏尔盯着远处高大建筑的火光,答道。
布兰多皱了皱眉头,没料到城里还存在一股两方之外的势力。贵族议院的大火并没有帮到他,反而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不过这个时间把握得真是分秒不差,他想了一下——对方至少应当是局内人,起码知道他们已经逃狱了。
他回想了当时的情形,说不定就是晚上那些贵族中的一个。可是谁?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布兰多摇摇头将这些杂乱的想法丢出脑海去,虽然被利用了有一点不爽,不过他这会作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没有不爽的资格。
“希望不要带来太多麻烦。”他说道:“不过我们也不用受影响,既然有人帮忙更好,我们只要忙活我们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可你还没回答,我们要去干什么呢,领主大人。”夏尔在一边问道。
“有人借了我一柄剑,我当然要去把它弄回来。”布兰多认识的奥伯古七世可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只是不知道那个所谓的陛下近臣有多近。
“谁?”
“一个伯爵。”
夏尔扑哧一声:“我没见过比你更无法无天的人了,领主大人。你当真以为绞索不够你的脖子硬么?”
“我们从地牢逃出来就是要处以绞刑的人了,既然这样,怎么还会在意脖子上的绞索是一条还是两条呢?”布兰多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实在话他也紧张得很,不过他发现自己这个扈从还是一个挺风趣的人儿嘛。
“那倒也是,不过领主大人你打算怎么办?”
“从正面攻进去,动静当然要越大越好。”
夏尔忍不住看了布兰多一眼,他虽然谈笑自如,但没有什么血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