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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自然明白这一点,而很快,他们就发现了敌人的踪迹。
不远处,藤蔓纠结加固深褐色的土墙上一道身影正在快速移动。
青灰色皮肤,身材修长的精灵埋着头在墙垛后面保持着位移,他很快就接近了与那群骑士的近点。精灵停下来观察,狭长的瞳孔中带着冷静的光芒,然后他一边保持移动,一边从墙后探出半个身子,举起长弓。
“是精灵射手!”骑兵们一看对方那射箭的姿势就尖叫起来,他们立刻从马鞍上解下圆盾高高举了起来挡住自己的咽喉部位,对于孩童来说,精灵射手是童话之中的神射手,而对于战场上的士兵来说,精灵射手作为敌人就是噩梦。
尤其是青灰色的皮肤,风精灵,荒野奔跑者。
不远处一条隐蔽得很好的战壕之内,早已潜伏至此的虎雀探出头去看了远处一眼,然后又缩回来,他对其他人打了个手势:“都是老兵。”
“可惜没用,嘿嘿。”雇佣兵们似乎因为常年厮杀而变得灰暗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他们也真的嘿嘿笑了起来。
的确没用。
一道白光,箭矢竟然直接贯穿了当首那名骑兵手中的圆盾中心部位,顺势穿透了这个倒霉蛋的脖子,再带着飞散的血花击中了后面一个骑兵的胸甲。砰一声巨响,第二个骑兵竟然直接从马上飞了下去。
然后第一个骑兵才一声不吭地翻身落马。
“白银射手!”
魏德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落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城墙上那道青灰色的身影已经停了下来,现在他化身为一个炮台——但对我们的爵士先生来说更像是一个死神——每一次那个青灰色皮肤的精灵举起长弓时,在森林中保持突击的赤帜骑兵就至少有一人落马;
魏德只觉得自己头皮麻烦,但他毕竟还算是个优秀的指挥官,立刻拔出佩剑向前一挥斩钉截铁地命令道:“靠过去,用手铳压制那家伙!”
白银阶的神射手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可怕,一秒两箭的速度等他射完,估计自己这边的士气也就先崩溃了。
森林中飕飕作响的利箭一时间成为了催命的神符,但这一刻赤帜骑兵也表现出了他们作为精锐的实力,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支骑兵竟然依然保持着高昂的士气突击,并且眼看就要进入手铳的射击范围。
魏德爵士松了一口气。
他让骑兵们高高举起长枪,好让赤红的旗帜在森林中飘扬,胜利似乎就在眼前,只要绕过防线,他们就能从侧后方给予这些叛军决定性的一击。
只是可惜,咫尺天涯,胜利只能遥望——
虎雀向所有人打了个响指:“轮到我们表现了。”
森林看起来凹凸不平的地面积满了秋季以来的枯叶,上面点缀着积雪,然而就是这个时候,忽然从枯叶之中站起来齐齐一排“草人”。
当然,那并不是草人,而是伪装得惟妙惟肖的雇佣兵。
魏德心中一跳,只觉得心一直往下沉。“是骑士!”赤帜骑兵们忽然慌乱起来。虎雀舔了舔嘴唇,向前一步已经丢出了一柄在半空中飞速旋转的手斧。
时间仿佛定格。
他看着一名骑兵应声仰面而倒,而另一名骑兵正端着长枪掠过他身侧,虎雀微微一避,左手重剑向上一抬就在那倒霉鬼的腰侧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玫瑰色的血液带着温热的白雾在半空中洒出一串晶莹的珍珠。
那骑兵惨叫一声借着马的惯性向前冲出几步也侧身倒地。魏德爵士惊恐万状地看着这一幕,的确是骑士,至少最前面这几个人都有白银的实力。
希望就像是脆弱的水晶雕像摔在地上,变得四分五裂。
“去他妈的叛军!”这位贵族骑士忽然感到有点悲哀,但他并没有后退,而是举起了长剑。爵士先生眼中露出了决绝的光彩,他向虎雀冲了过去:“死吧!”
一支长箭穿过了他的咽喉。
土墙上,精灵收起了长弓。
……
第二百三十五幕垂暮还是破晓
赤帜骑兵在森林中分崩离析,一面面赤红色的燕尾旗就此轰然倒下。
帕拉斯身边一片寂静,这位经验丰富的将军抓住剑柄的指节也白了几分——就是情报上那群卢比斯的雇佣兵,对方竟然隐忍至此。
老骑士闭上眼睛,满脸的皱纹之中竟然透出一种深深的疲惫来,魏德爵士是他所欣赏的年轻人,不过战争容不得后悔,埃鲁因已经流了太多的血。他再睁开眼睛时,昏暗的眼神之中就剩下冷漠的坚持了。
既然叛军亮出了底牌,那么胜负已然揭晓。
“让德内尔的骑士们,上吧,去为你们的荣耀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他挥了挥手,仿佛将胜负完全交给了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们。
一片欢呼,所有来自让德内尔领的骑士们,那些白银阶的战士们齐声发出了欢呼。
但这种欢呼并不能激起帕拉斯心中丝毫喜悦。
因为埃鲁因已经睡着了,就和他一样,老人的目光透过天边的垂暮,仿佛已经看到了浓浓的黑暗。几曾何时连胜利也无法带来希望的色彩,眼中看到的只有浓浓的鲜血的颜色而已。
究竟是哪里出了偏差呢?
“骑士团动了。”尤塔耳边传来冷漠的声音,这位女佣兵团长回过头,看到梅蒂莎一成不变的脸,小小的精灵少女绷着脸还是蛮可爱的,而且有那么点精灵王族、公主将军的味道。
尤塔点了点头。
胜负就在一念之间了,纵使是她也看得出来。只是她还看不到胜利的契机,之前的战斗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即使是在这位精灵公主面前,她也难保持仪态有些气喘了。
就像是这条防线一样,任谁都看得出来已经摇摇欲坠了。
但尤塔忍不住有些不理解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梅蒂莎,她在想究竟是精灵的骄傲、还是某种不具名的自信支持着这个小姑娘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能面不改色。
但她的自信又从何而来。
这位女佣兵团长微微喘息着,竟第一次丝毫不顾及后面“自己人”传递过来焦急眼神,回过头虔心虔意地问道:“我们怎么应对?”
一种女人的骄傲迫使她不能低头,她倒要看看,对方这种将军一般的自信是从何而来。明明是一个孩子,怎么能了解战场上的一切,这个精灵少女真的明白她面对的是什么吗?
尤塔很怀疑——
但梅蒂莎却很清醒。
“吹号。”她说。
尤塔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位精灵公主,那怕她全身披覆着银色的战甲,但此刻依旧看起来像是个孩子气般的将军。
“玛达拉怎么办?”
吹号是调动穴居人的信号,可穴居人牵制玛达拉的最后力量,这并非是秘密,战场的双方都清楚这一点。这是战场双方最后的预备队,而谁先投入了预备队,谁就输掉了战争。
梅蒂莎看了她一眼,用平淡地动作抓起了身边的长枪,答道:“给我备马,我要亲自率领它们。”
“我……”尤塔忽然有点说不出话来,她一把抓住梅蒂莎的肩膀:“我的人不能陪你们去死……”
“你呢?”梅蒂莎歪过头问她。
“我……”尤塔深吸了一口气,她点了点头:“我陪你,小妹妹。”
梅蒂莎笑了笑。
悠长的号角声在森林中响起时,就像是一首古老的歌谣,交战的双方似乎都感受到了一种来自于远古莽林之中的苍茫。
龙角长号,帕拉斯忽然觉得时间倒转,又回到了那个戎马征战的岁月。圣战的战场之上只剩下以血偿血的厮杀,昔日同盟不在,那是一场没有荣耀的战争,但却是老兵的勋章。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是穴居人。”
“穴居人出现了。”
“要拼死一搏了吗。”
“这些叛军……还真是令人尊敬的敌人啊。”
“他们究竟从何而来?”
是啊,这些人究竟从何而来?老骑士忽然感到自己有些疑惑,这绝非是一般的叛军,这些都是最优秀的埃鲁因的战士。可优秀的埃鲁因人为什么一直都在流着自己的血?老骑士忽然产生了一种想要见见那个叫做布兰多的年轻人的想法。
他忍不住想,或许有一天,埃鲁因人可以重新团结起来。但实现这一切的人会是谁?是北方那些公爵们,还是那位孤立无援的公主殿下?
帕拉斯觉得自己或许看不到那一天了,他闭上眼睛,就像是想要在梦中寻找先君埃克的足迹。
“大人?”周围的骑士们迟疑着问道。
“通知玛达拉方面吧。”帕拉斯合上的眼睛再未睁开过,这位老骑士有些疲惫地答道。骑士点点头退去,但正是这个时候,森林中忽然传来一片欢呼。
“怎么了?”
帕拉斯眯起眼睛看过去,他的近卫骑士也同时回过头。欢呼传来的方向竟是法师团所在的营地,那些神神叨叨的家伙似乎是在庆祝什么。
老骑士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好像巫师大人们发现对面营造的森林不全是真的,后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幻境,他们之前一直在想办法解决这个幻境,刚才终于找到了办法。”一个传令兵立刻回答道。
帕拉斯轻轻哼了一声,堂堂三十人的法师团在之前的战斗中几乎完全没发挥出什么作用,让他手下优秀的年轻人多损失了不知多少;虽然那些穿袍子的家伙曾解释说这是因为他们一直在与对方阵营之中一个强大远超过他们的巫师对抗,不过老骑士一直认为这不过是个托词,比他们更强大的巫师那岂不是黄金阶的巫师?叛军之中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才存在?
果然那些神神叨叨的家伙都不可信,他忍不住这样想到。不过对方这个时候对方毕竟还是在干正事,虽然有分功劳的嫌疑,他倒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没想到巫师们的动作还挺快,下面森林中很快就响起了齐声吟唱的声音,接着一股庞大的魔力波动甚至让森林中的普通士兵都感到汗毛直立起来。
连普通人都可以感应到的魔力波动,自然更逃不过真正专业的施法者的眼睛。事实上让德内尔一方的巫师一施法,夏尔就感应到了对面的动静。不过这位年轻的法师侍从看了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