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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考虑到背后萨萨尔德人若有若无的影子,倒也不足为奇。
他打听了来自于北方的那支军队,但没几个人说得明白。据说那只军队在安培瑟尔放了一把大火,将港口的三分之一烧成白地,这个传闻让布兰多面色沉了下来。
熟悉他的人可能会明白,布兰多已经在心中给某些人定了死刑。看起来哪些家伙还活蹦乱跳,但茜心中明白马上就有人要倒霉了。
布兰多更忧心于让德内尔发生的一切,他只能寄希望于戈兰·埃尔森大公不要作死太甚,如果公主殿下,安蒂缇娜她们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他会让这些家伙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大难临头。
但这笔账最终要算到萨萨尔德人的头上,他并不责备学姐,公主殿下她们的失误,毕竟布加人是不同量级的对手,埃鲁因还远没有与它扳手腕的能力,哪怕是有所防备也不行。
但所幸,他回来了。
历史上,弗拉基米尔还意气风发了一段时间,不过这一次,布兰多要让这家伙后悔他所做出的选择。
他缓步向冷衫堡要塞的方向走去,沿途默默观察着托尼格尔人的精神面貌,看起来罗曼大小姐的建设是卓有成效的,虽然大军压境,但却没出现什么哄抢恐慌的场面,人们甚至有些同仇敌忾——店铺的主人口中诅咒着那些入侵者,平民们也讨论着即将到来的战争,但大多数人都对托尼格尔怀有信心。
这一幕也深深地震撼了罗林特一把,他在埃鲁因的任何一个地区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平民,他们在言谈之中竟然把自己的命运和这片领地联系在了一起,仿佛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对于托尼格尔,对于她们的那位伯爵大人充满了自豪感。
但同时他却也为让德内尔的叛乱皱紧了眉头。布兰多见他的神色,不由得奇怪:“你看起来好像并不高兴?”
“我为什么会高兴?”
“你不和这些人是一边的吗?”
“正因为我和这些白痴是一边的,所以我才会头痛。”
这话让正酝酿着怒火的布兰多也不由哑然失笑:“这话又从何说起?”
“暴力对于埃鲁因眼下的局势来说是最坏的原则,尤其是他们竟打算把托尼格尔卷入战争……”
“你不会天真到以为埃鲁因的矛盾可以和平解决吧?”
“问题未必需要解决,我父亲告诉我只要限制王室的力量,公主殿下就不得不保持眼下的平衡,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是不让北方的贵族因为王长子的缘故倒向科尔科瓦家族,以争取在第二次安培瑟尔会议中得到尽可能多的好处。”
布兰多看着紧皱眉头的少年,叹了口气:“这就是你们和萨萨尔德人结盟的理由?”
“谁是萨萨尔德人?”
“布加人的一支。”
“因为布加人对埃鲁因的一些东西有企图,他们也不希望见到一个强大的科尔科瓦王朝的诞生,就像他们在克鲁兹遭遇的挫折一样。”
“这也是你父亲告诉你的?”
罗林特点了点头。
“你被骗了,当然,你父亲可能也蒙在鼓里,不过他至少知道得比你要多一些。”
“什么意思?”
“你还看不出来么,萨萨尔德人居心叵测,他们眼下所做的一切正是把埃鲁因推下火坑,可惜贵族们以为自己是在与对方互相利用,却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罗林特忍不住定在了原地。
布兰多不再开口,继续向前走去。雪越下越大,两侧道路屋檐之上已是雪白一片,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仿佛正在降临。
罗林特在雪中怔了半晌,忽然之间一道人影从人群中杀出,撞在他身上。
他发出一声闷哼,猝不及防之下向后倒去。那人也“哎哟”一声,摔了一个跟头,罗林特正要怒骂出声,却听到一声惊愕的声音传来:“罗林特!?”
罗林特抬起头来,才发现撞倒自己的是个眉目清秀的男孩。巧合的是,对方正是哈因夫的弟弟。
“克林?”
“啊,罗林特你回来了!”那人一爬起来,便有些兴奋地说道:“正好,快跟我来,出大事了!”
“什么?”罗林特皱起眉头,看着这对阴魂不散的兄弟。
“我听说托尼格尔伯爵大人回来了!”
……
第三百五十一幕旁观者(二)
“你说什么!”罗林特大吃一惊,他和许多人一样,其实只在托尼格尔呆过不到半年。后来南境局势愈发紧张,听从父亲的吩咐,他也秘密返回了家族。说是秘密,但其实也难瞒得过托尼格尔人,所幸安蒂缇娜女士也没阻止。
不过很多年轻的贵族子弟一样,他其实也是慕名而来,但却没能真正见过那位传说中的伯爵大人一面,心中难免失望。
听克林说托尼格尔伯爵竟然在这时候返回了冷衫领,罗林特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既兴奋而又不安的情绪来——不安的自然是此刻他与那位伯爵大人是敌非友。
一想到那位伯爵大人的传奇经历,这少年人心中便不由惴惴。
而且,现在他的人身自由好像也并不在自己手里。想及此,罗林特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布兰多。
布兰多也正注意着这边的对话。
克林自然也早已注意到了那个与罗林特一起的年轻人,他隐隐觉得对方有些眼熟,心中却没多想。而此刻看到罗林特竟然要询问对方的意见,不由得吃了一惊,以为布兰多是南境某个显赫家族的后代——或许是戈兰·埃尔森大公的某个私生子。
“他是谁?”他小声问道。
“一个巫师。”罗林特干巴巴地回答道,然后才补充了一句:“很厉害。”
这倒像是在为自己失去自由做辩解。
但克林心中却不这么想,罗林特含糊其辞的解释反倒加重了他心中的怀疑,再说怎么可能有这么年轻的巫师大人,还“很厉害”,当真以为这世界上人人都是夏尔大人么——而且听说夏尔大人其实是英灵的状态,才显得如此年轻,据说他是和剑圣达鲁斯一个时代的人物呢。
不过他也不贸然质疑,只同样看向后者。这一看之下让他吃了一惊,他并不认识茜,因为山民少女很少在领地内出现,但玲和莲身上的银精灵血脉却让他大吃了一惊——送往托尼格尔的贵族子弟基本都由安蒂缇娜亲自教导,尤其是其中年纪较小的少年一代,克林今年不过十岁,罗林特虽然年长一些,但也就十五岁出头。他们在托尼格尔受到的教育往往是远超同济的,安蒂缇娜自身就博学广闻,而她关于埃鲁因之外的知识很多是来自于布兰多的,那不仅仅是超越了这个时代的埃鲁因,甚至是超越了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的见闻和视野。
在埃鲁因,几乎没几个贵族真正分得清几大精灵支系的区别,也没几个人清楚玛达拉内部还有派系,可以说从托尼格尔走出去的这些年轻人,几乎就是这个时代埃鲁因最富有目光与远见的一批人。
而克林在托尼格尔学习的时光远比罗林特要长得多,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玲和莲身上的银精灵特征,心中不由得惊叹,在托尼格尔竟然还有这么一对美丽的银精灵后裔。
这时布兰多拦住了正要发问的茜,同时向灰狼佣兵团的人使了个眼色,让阿尔贝拖住山民少女,同时开口团问道:“你说的那位托尼格尔伯爵就是那位闻名已久的伯爵大人?”
“正是那位大人,巫师先生。”
“那带我们过去吧。”布兰多的语气中几乎有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那少年发觉自己竟无法开口反对,只得下意识地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罗林特。
“带他去吧。”罗林特早已熟悉了这位年轻巫师大人的说话方式,用一种生无可恋的语气答道。
这位巫师大人看起来很好相处,但一旦认起真来身上却自有一种一方之主的气度,言谈之间仿佛千军万马皆在俯仰之间,这种气质他也只在戈兰·埃尔森大公身上见到过,心中不由得嘀咕起哈因夫那个不靠谱的推断来。
克林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如今大敌在前伯爵大人总要见见冷衫领的民众稳定一下人心的,他相信没人敢在那位传奇人物面前撒野。
……
“罗斯本爵士,谁允许你在冷衫领随意散播谣言的?”
尤塔冷冷地注视着面前这个中年男人。冬日寂寥的阳光穿过天窗,正形成一束斜光落在冷杉堡漆黑的大厅中,通往庭院的拱门大开着,落在地上的日光亮得惊人。
站在尤塔面前的中年男人嘴唇上留着一抹浓密的胡须,衣着笔挺,脸上带着淡淡的冷笑:“尤塔女士,我是在外面发布了一些消息,但说是谣言,只怕不尽然吧?”
“这里是托尼格尔,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你们越俎代庖!”
“怎么了?”罗斯本故作惊讶地答道:“连伯爵大人回到他的领地这样的事情,也是需要保守的秘密吗?”
“荒谬!领主大人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回来,他……”尤塔忽然意识到这是秘密,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她用翡翠色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吸了一口气,高耸的胸部轻轻起伏了一下,才回答道:“总而言之,我希望你们能够恪守客人起码应当遵守的规矩,否则我只好把你们遣送出境了。”
“哦,难道说这片土地上真正说话管用的已经不是托尼格尔伯爵了?尤塔女士已经打算忤逆自己的领主大人了吗,还是说与那个女人勾结在一起其实早已有这样的企图了?”
“罗斯本爵士,注意你的言辞,我会象科尔科瓦伯爵通报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的,或许你喝多了,我会让你出去好好清醒清醒的。”
尤塔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发了什么疯,在她的记忆中,这位爵士先生虽然说不上有多出众,但至少也还是个处世宽和、彬彬有礼的绅士,但今天他显得好像是一条疯狗般咄咄逼人。
她回过头,冷声喊道:“卫兵!”
正在这个时候,大厅中微微一暗,一个身影遮住了门口的阳光。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人,呢绒的大衣上,还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花。
尤塔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领、领主大人……?”
“尤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