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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把握好机会才行。
他只有两个机会。
一是经过相对安全的尖石河谷,他记得清楚,一直要到十七日因斯塔龙的副手“独眼”塔古斯才会控制这一区域。
不过距离太远,他担心自己赶不及在对方完成包围圈之前从那边突围。除非有马,可现在他要到什么地方才能为十个人找到马匹?
因此只有剩下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赶在“尸鬼”韦萨和“白骑士”埃伯顿领导的两个中队合围之前从匕首河滩一带突围。
一直到四月下旬,那里都只有一个尸巫领导的骷髅分队驻防。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食指上冰冷的戒指,只要有风后指环,突破由十一具骷髅士兵和一具尸巫构成的防线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么?
不过在那之前,他必须得让这只民兵小分队里的每一个人都听从他的命令才行。这也是为什么他从一开始就表现得那么强势的原因。
苏菲再看了一眼所有人。
“这是理所当然的推测,只要稍有军事常识就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封锁大道是为了切断联系,并为自己的大军开道。下一步就是以布契为中心肃清这一地区埃鲁因的残余力量。”他根据自己的经历,尽量往严重了说。然后他停了一下,着重语气:“就是我们。”
沉默,四周只剩下其他人轻轻吸气的声音。
“所以说,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苏菲虚弱地问道。
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
通往布契的大道上有十多具骷髅士兵把守,总不能杀出去吧?虽然自有一种年轻人特有的自信认为这点敌人不算什么,可真的要生死相搏时还是有一些心下惴惴。
芙雷娅一脸担忧,在下决定时她可没考虑这么多。说是民兵,但终归也只是一群没什么经验的年轻人而已。
马尾少女虽然没说话,当彷徨无措已经写在脸上了。
而其他人的目光早已落在苏菲身上,苏菲的经验让他显得比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沉稳,这种印象往往是潜移默化的,在危急时刻反而让人感到更可靠。
“布兰多?”罗曼也问了一句。
苏菲回过头,用一个浅笑示意她安心。
“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然后他回头看着这些人,打算打消他们还抱着的天真心态。
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在公会里,往往那些第一次上战场的新人总是抱着乐观的心态,而一旦受到打击就会陷入彷徨无措的境地,因此在经验丰富的团队面前就会迅速崩溃。
其实玩家与玩家之间的差距往往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关键是心态。
而他们这些老玩家,就要负责事先给这些新人打预防针。
“最坏的打算?”
苏菲正要开口,忽然丛林里传出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向那个方向看过去,只有芙雷娅眉头轻蹙,冲那边的一丛欧石楠中质问道:“乔森?”
“是我,芙雷娅队长。”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苏菲却悄悄向马尾少女摆摆手,示意后者提高警惕。芙雷娅看到他的手势微微一怔,但马上反应过来——埃鲁因的民兵训练里可没有允许随意擅离岗位的说法。
而苏菲对于埃鲁因民兵的军事素养绝对信得过,虽然这些年轻人是天真,但这不代表他们可以连日日操练的基本条例忘了。
战场上容不得任何疏忽——
“出了什么事吗,乔森?”芙雷娅一边问,一边将手放在剑柄上。
“对、对不起,大姐头,我、我被抓住了……”
欧石楠“哗啦”一声向两边分开,从后面走出两个人来。当先一个是个脸色苍白,哭丧着脸高高举起双手的年轻人。
而一具尸巫紧随其后,它用指尖指着那个年轻人的后脑勺,一边用眼眶里闪烁着的绿色火团打量着在场的其他人。
“咯咯,抓到一群小老鼠。”
所有人都是一窒。
“乔森!”
“你怎么可以——”
然后是一片不敢置信的声音。
……
【注】:
不屈,第一个觉醒的天赋被称之为血脉天赋。它并不是每一个角色都拥有的——或者说,主角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不屈的主要能力有两个:
一是死硬,在持续时间无视一切物理打击,除非被斩首、或是心脏损坏。并且意志提高到10个能级——这会使生物在受到致命伤,甚至停止呼吸后依旧能清醒五分钟。
二是自愈,加强机体自我回复能力,不过这个能力只在伤势稳定后才产生作用。
血脉天赋会随着人物增强而逐渐强化,从而显示出更多特征。
第八幕染血的森林
“乔森!”
“你怎么可以——”
年轻的民兵们对自己的同伴怒目而视。而那个被尸巫控制在手上的年轻人更是脸色惨白,哆哆嗦嗦,羞愧与恐惧都让他深深地垂下头。
可他也不想死,不是么。
芙雷娅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要停止了,她下意识地拔剑。可那个尸巫马上打消了她的念头,它眼眶里绿光猛地一盛,那个年轻人的一条胳膊立刻像是气球一样爆开,血浆飞溅,他惨叫一声,整个人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呜啊,大姐头,求求你救我——!”
乔森血人一样在地上翻滚着,哀嚎连连。
这可怕的一幕让好几个人立刻回头哇一声吐开了。马尾少女的脸也一下子变得刷白,她晃了一下差点软倒下去。
“人类小姑娘,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尸巫尖声警告她道,它森然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不过它马上发现在场都是一些民兵,不值一提,虫豸。
尸巫眼眶里的绿光黯淡下来,有些失望。它奉命捕杀之前逃脱的那个人类斥候的下落,而不是和这些虫豸缠杂不清。
芙雷娅心中一片空白,但仍强忍着一波波晕眩感侵袭努力思索如何摆脱这样的局面。她好歹还记得自己是这一行人的领头者,不能随意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至于罗曼身边那个女孩早就在第一时间昏了过去,多亏商人小姐一把扶住她。
苏菲感到罗曼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袖,这是一种依靠与信任。之前他也在后面扶了那个留着长马尾的少女民兵队长一把,以防她直接倒下去,不过后者的坚强出乎他的预料。
但无论如何,他知道这个时候对方需要一些安慰,否则可能会在心理上首先崩溃。
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女孩子,很难接受这样冷酷的一幕,好在埃鲁因是一个饱经战火的国度,这儿大多数年轻人都有这样的觉悟。
“芙雷娅。”苏菲虚弱而轻微地说道。
少女微微一怔,马上惊醒过来。她吸了一口气,这才在苏菲的帮助下一点点冷静下来。苏菲看到她放在剑柄上的手指柔和了许多,忍不住赞叹地点点头。
这样的表现已可算是优异,常人很少有人能在生死边缘冷静下来的。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像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仿佛经历了穿越、以及后来生与死的考验之后,自己的心态就变得一平如水起来。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这算是一件好事罢。
他继续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问道:“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要做最坏的打算么?”
芙雷娅愣了一下,背影微微点头。
“你还有余力战斗么?”
“恩——”
微不可察的回应。
苏菲这才放下心来,他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冰凉的风后指环——回应来的感受告诉他充能才完成了一半。
三个小时,和游戏里十分钟一次充能相比实在是太慢了。不过好在一半能量也够用了,虽然不能制造一发完整的风弹,但制造一场强风也够了。
反正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有更坏的可能了。
与此同时,那个尸巫终于确认了这儿没什么其他的埋伏。它看也不看脚边哀嚎的那个可怜虫一眼,举起了只剩下枯骨的手臂:
“士兵,杀光他们——”
尖利、干枯的嗓音刚刚响起,森林中立刻出现了四具手持利剑、身披黑沉沉链甲的骷髅士兵,它们从薄雾中浮现,身躯发出咔咔的声音,一步步向芙雷娅一行人逼近。
或许早一些时候芙雷娅的队员们还有念头反击这些冷冰冰的怪物,但不是现在。年轻人们之前信心满满,然而此刻已经被敌人的冷血吓得全身发冷,仅存的勇气也被逐渐迫近的死亡气息所击溃,无力反抗。
他们只能脸色苍白地一步步后退直至绝路,或许出于生物自保的本能手忙脚乱地去拔出腰间的佩剑——可一看那副缩手缩脚的样子,真正剩下多少战斗力谁也不敢保证。
森林里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看着这些脸色惨白的年轻人,那具尸巫忍不住从漏风的下巴里发出一声嗤笑。
它眼眶中绿光闪动着,像是在享受这恐惧带来的愉悦。
的确,人类的恐惧是他们最大的敌人,软弱,短暂,容易被无用的感情所利用。相比起来亡灵天生克服了这一切缺陷,它们每一个都可以是最优秀的士兵,尤其是下级亡灵——甚至不需要思考,只有一味的服从。
比起人类中那些即使是久经训练的民兵,然而在战场上也表现得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这样软弱的生物,本来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它忍不住从心底深处一股厌恶感:是的,玛达拉必胜——
可就是这个时候,这具尸巫听到一个多余的声音:“——交给你了。”这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平静、沉稳,充满了自信。
尸巫感到自己的灵魂之火微微一跳,这可是一个不祥的征兆,它马上警惕地回过头。
映入它空洞的视野的是一枚闪亮的戒指。
那枚戒指佩戴在那个重伤的民兵的食指上,它之前从来没有认真注意过那个家伙——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类,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装作重伤可以欺骗其他人,但一定欺骗不了亡灵。这些从坟墓里爬出的冷血怪物在看向一个生灵时可以直视其生命之火,而苏菲身上微弱黯淡的生命之火绝对不可能是伪装出来的。
那就是一个重伤病员。
看起来的确如此。
可真正的威胁来自于对方手上的戒指,那是一个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