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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豪文逞至阳阳客栈,方一进门,店中伙计便迎了过来,道:“客官是陆公子?”
陆豪文又是一愕,店伙一笑,道:“早有人为你订过房间,请随小的来。”
陆豪文一面跟着伙计,一面暗想:“师兄果然有一套,于非子传他的整顿丐帮之法,他终于用上了,亦复可喜可贺!”
店小二领着陆豪文到了一个清净上房,道:“就是这间,小的告退!”
陆豪文推门而人,但一进门,南方叫化和龙虎双丐已经早在房中,未待陆豪文开口,南方叫化已经笑道:“是师弟到了,师兄等你多时了!”
陆豪文恭身一揖,道:“师兄助我良多!”
“咄!那你就见外了,坐在一旁,让我告诉你吧?
随即南方叫化的面色慢慢沉了下来,龙虎双丐也已脸色肃然,看见这种情形,陆豪文也心里一沉,好似大难降临,忐忑不安!
南方叫化沉吟片刻,道:“师弟,师兄告诉你后,你不可过于激动,自乱方寸,要谋而后动。”
“师兄,到底是何事?”
南方叫化缓缓的道:“乾坤教主已调集中原武林各流归附之掌门及高手,准备尊其为武林盟主,但他们要除去的还有昆仑,峨嵋,以及神刀教,丐帮………最主要之人便是你和武林无形殿主华少俊。”
陆豪文点点头。
南方叫化继道:“按说乾坤教要一网尽除这些武林响当当的人物,其实力相差尚远,可是乾坤教主有所恃,师弟,你知道他们所恃为何?”
陆豪文惘然摇头道:“师弟不知道,请师兄赐教!”
南方叫化哼了一声,道:“他们所恃的是昆仑、峨嵋,神刀,丐帮以及武林无形殿主都与你交厚,届时只要将你制住,便自大功告成了。”
陆豪文一听哈哈大笑,道:“乾坤教有这个把握吗?”
南方叫化扬扬手又道:“师弟且慢乐观!要是单凭武功,他们想将你制住,确非易事,何况你又得到无缘老人的无缘刀,如虎添翼,那是更难了,但是他们若是并不以武功为胜,你将奈何?”
陆豪文冷笑道:“要论阴谋诡计,师弟也不会轻易人其壳中!”
“是的,他们是弄阴谋,而且足以制师弟。”
陆豪文诧然道:“师弟不信。”
南方叫化一双瞎眼闭了起来,肃然道:“师弟,我再告诉你一声,你不可妄动。”
陆豪文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的母亲现在他们的手里。”
陆豪文脑中嗡的一声,如雷击顶,双目圆睁,前身也簌簌发抖,良久良久过后,他才一声狂喝。
“好魔崽子!我要将他们生啖活剥!”
他一个窜身便要掠出房外。
南方叫化轻喝道:“师弟,小不忍则大谋!”
“不,师弟告罪!立要到君山去。”
“你是去自投罗网。”
“顾不得这许多了!”
南方叫化猛地站了起来,厉声道:“师弟,这是武林一次奇祸浩劫,你欲胡为莽撞,师兄也无法了。”
如一记棒喝,提醐灌顶,陆豪文全身一凛,他的激动慢慢的平静下来,立在房中垂头道:“师兄恕罪,师弟知罪了!”
南方叫化轻叹一声,道:“师弟之心焦如焚,师兄何尝不知,不过还是大局要紧,师兄并非不许师弟前去探视,只是不可鲁莽,应详为策划而已!、”
陆豪文恭身一揖,道:“师弟听凭师兄调度!”
南方叫化进人沉思之中,一时房中肃静,静得落针可闻。
洞庭湖上水平浪静,行舟翩翩,在落日的余晕之中,引桨高歌!
这时一只渔舟正缓缓的在平静的水面上朝君山的方向骨行,船桅上高高挂着一张渔网。
船头上一排站着四只鹭鹚,这种鹭鹚是专驯养来捕鱼之用,鹭鹚人水捕食鱼后,飞上船来,渔夫便从它的喉管中将鱼取出。
这条渔舟之中只有一男一女,男的约莫三十岁年纪,太阳穴上一块伤疤,女的也在二十五岁之间,发丝蓬乱。
但两女的目光都不时发出冷冷之光。
船慢慢接近君山,一近君山三里之内,湖面之上便显得静悄悄的,几乎可说无一只行舟。
纵然有,也是一些张惶快疾通过的船只,再不然便是君山之上的乾坤教的巡逻之船。
这时渔舟之上女的平静的道:“陆大哥,你看我们能上得了君山?”
原来渔舟之上的男的正是陆豪文所扮,那女的却是白英。
陆豪文当日到了岳阳,被南方叫化请去,告以乾坤教之情形,陆豪文坚要独上君山探视他娘的下落,南方叫化却强调谋而后定,不日就见白英也到了岳阳,灵机一动,两人就扮了一对渔人夫妇,朝君山而来。
陆豪文望着白英,白英也正双目望着他,两人目光一触,如遇电般同时全身一震,陆豪文哺哺道:“英妹,我对不起你。”
白英一笑,身子挺了挺,笑道:“大哥这是什么话?从前我对你太厉害,对不起的是我。”
陆豪文摇摇头,道:“从前的事就不要再说了吧,那时候各怀仇恨,各为其所当为,虽也没有错,而且愚兄要不是你相救,早已死在邙山之上了。”
陆豪文与白英两人竟然如此的客气了起来。
突然,白英格格一阵脆笑,道:“大哥,想想以前的事,真是有趣!”
陆豪文也朗声笑,道:“你呀!你那冷冰冰的神色到哪里去了呢?要是你还是那个冷冰冰的模样,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
自英笑道:“那是为情势所逼,不得不然,以后我决不会再对你冷冰冰的,大哥,我问你,萧姑娘去哪里了呢,怎不跟你在一起,你们何时成亲呢?”
陆豪文想不到她会提起萧玉珊,一笑道:“她现在与公孙兄在一起练功。”
“是不是那个狂小子公孙度?”
“正是,萧玉珊是武林无形殿主的师父之女,公孙度是武林无形殿主的弟子,他两人在一起是自然的事。”
“你放心吗?”
陆豪文正色道:“有什么不放心的?公孙兄义气干云,而且萧姑娘与我陆豪文也没有什么关系,有何不放心?”
“她是你的爱人啊!”
陆豪文黯然,笑道:“魔障未除,亲娘未救出,还谈其他?”
白英目光一亮,赞道:“有志气!”
摹地,陆豪文道:“有船来了!”
两人朝前望去,一条快船,迎面飞驶而来,远远的便有人粗声粗气的喝道:“什么人的船,居然敢到此处?”
转瞬间,快船已到陆豪文渔船之旁,一条饶钩搭子过来,随着两个锦衣人跳上渔船。
陆豪文与白英故意装成惊魂出窍的样子,瑟缩着颤声道:“我们是来捕鱼的,英雄饶命!”
两个锦衣人哼了一声,其中一人道:“难道你们不知道君山三里之内禁止船只通行?”
陆豪文颤声道:“我们刚从泅水而来,不知道这里有这种规矩,是不是官府的禁令?”
“废话,什么官府?”
另一个锦衣人忽然对那个问话的锦衣人使了个眼色,他点点头,又喝道:“你们只有随我们到山上去了。”
陆豪文恳求道:“啊!啊!英雄开思,山上有什么好去的呢?”
锦衣人冷笑一声道:“不去吗?那得……”
他忽然住口,望着陆豪文。
陆豪文装着不懂,实际上早已懂了。
自英何等聪明,早已开口道:“大哥,我有话跟你说。”
她在陆豪文的耳边轻轻道:“他们要贿赂。”
陆豪文如梦初醒般啊了一声,道:“在我的枕下有些银子,你拿出来吧!”
白英进入船舱之中,取出了一些碎银,交给锦衣人,陆豪文道:“小的以捕鱼为生,平常积不了多少银子,这一点碎银我夫妻已积了个把月,请英雄不要嫌少。”
锦衣人接过碎银正要跳过快船之上,陆豪文又道:“小的叫王任,以后有何差遣,尽管吩咐。”
锦衣人挥手,道:“去,以后不许到这里来了!”
陆豪文,道:“君山附近水中鱼特别的多,英雄可否任小的夫妻就在此处捕些鱼回去?那是没有关系的。”
“不行,要是被别人看见你们,那可没这么好说话的,还是快走吧!”
陆豪文想了想,道:“那么晚上,我们晚上来好吗?”
“现在天已经快晚了,还是快走吧?”
陆豪文求道:“我们从此刻起捕鱼,只需要一个时辰就好了,你们可以守着我们吗?”
其中一个锦衣人见陆豪文这样苦苦求他们,想了想,道:“用p你们就快点吧!我们还有事!”
说着他的目光便向湖面上掠视,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外来船只。
这时薄暮初升,大慢慢的暗下来。
陆豪文将四只鹭鹚赶下水去,俨然行家一般,渔船由白英掌舵在湖面上游行,但两人的目光却不时的望向君山,观察哪里的地形。
两上锦衣人对四只鹭鹚捕鱼看得津津有味。
陆豪文忽然道:“两位英雄怎么不到岳阳去玩,啊,哪里可热闹呢,不知哪里来了那么许多的人。”
锦衣人望着陆豪文一眼,陆豪文腼腆的一笑又道:“不过,岳阳同时也来了无数的叫化子,讨厌死了!”
两个锦衣人似乎吃了一惊,啊!的一声,道:“真的吗?你们还看见了什么?”
陆豪文摇摇头道:“人,都是人。”
“我知道,当然是人,但是你们看见过一个穿蓝的年青人,他的腰间佩有长剑,看见了没有?”
“没有。”
陆豪文想了想,突然转头向白英,道:“我们听到的那件事,可以说吗?”
白英故意白他一眼,道:“你还是少说为妙!这又不关你的事。”
两个锦衣人闻言问道:“什么事?”
陆豪文耸耸肩道:“我不知道,我们捕鱼人有个规矩,不关我们的事,最好是不闻不问,怕惹来麻烦。”
其中一个锦衣人冷笑道:“你们已经有麻烦了!说出来,否则你们就休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