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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迳自赴川,前辈有何交待?”
“好,老夫此处有一‘紫环’乃本门之信物,见了本门之人,只需亮出此环,当视如本门之人,你去吧!老夫等候你回来!”
“是!早则二旬,迟则一月,晚辈如安然无恙,必回此处,否则晚辈恐已葬身他乡了!”
“哼!年轻人不可丧志!”
“那么晚辈告辞了!”
“去吧!天门阴阳宫在川北剑门山。”
“晚辈理得。”
脚下一点,他已飘然而起,疾奔出山,不久离开山区,奔上大道,晓行夜宿,第五日,陆豪文已越陕人川,到了离剑门山仅数十里的昭化。
陆豪文仆仆风尘,到了昭化,已近黄昏,早己无心游玩,立即人店就宿,准备次日整装逞上剑门山,以礼求见天门阴阳宫主天门羽士。
三更之际,陆豪文在睡梦之中,忽听到客店屋面之上,有轻微的脚步之声,他翻身而起,怀着象牙剑,登窗穿出。
陆豪文微感讶异?蓝衫一展,也快得像只蝙蝠般,随后跟去!
前后四条人影,疾若流星,片刻间已出了昭化城,奔上了崎岖的山路,就在此刻,被追踪之人,猛刹身形,立于一片山林之前。
陆豪文不假思索,一闪身隐于一侧!
两个白衣人两个疾纵已停身被追踪者之前。
陆豪文连忙悄没声息的掩了过去,停在距他们十丈之外的隐蔽之处,这时,他才看清被追踪之人乃是一个穿着古铜色长衫的中年人,他那古铜长衫在夜色下看去,隐隐闪着金光。
在淡淡夜色之下,此人脸上显出一种特有的残忍之表情,似笑非笑的嘿嘿两声,随即狞声道:“青城二老,大名鼎鼎,为何尽自追踪在下!”
陆豪文听了心中一震,暗道:“原来白衣者竞是青城二老,这真是未曾料到!”
陆豪文精神一震,更加摒息而听。
青城二老之一,沉声发话:“阁下何名何姓,身属何帮?”
古铜长衫客轻笑一声,道:“在下无名无姓,更无帮派!”
青城二老同时发出一声轻哼,道:“在近来川、滇、鄂。湘数省,像你这种古铜装束之人,到处造下血腥祸害,若非有何组织,处心积虑为害武林,使人难信。”
古铜长衫客蓦地长笑,道:“亏你青城二老,名震寰宇,好像是在下看错了!啐!二老愧当其名。”
青城二老大怒道:“恶贼狡辩1今夜你若道不出原委,谅你也逃不出老夫的掌下。”
古铜长衫客哈哈厉声狂笑,道:“你两个老把戏,还没有放在在下的眼里!”
青城二老忍无可忍一声暴喝,白影一晃,已双双抢扑过去。
古铜长衫冷哼一声,脸上忽涌杀机,道:“老把戏!你两人是齐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古铜长衫客说着,身子却钉立在地上,动也没动。
青城二老沉哼一声,身形一分,一老道:“老大,让我先斗斗他,铜色魁影所到之处,几不留活口,今夜倒要见识一下他们到底以何为恃!”
青城老二中的一个欺身已立在古铜长衫客对面一丈之内。
古铜长衫客冷冷道:“你接得一招,我甩手就走!”
青城老二一沉身,双掌缓缓的劈出。
古铜长衫仍傲立如故,眼看青城老二的掌力已达他胸前,由一股柔和的潜劲转为强烈无比的罡风时。
古铜长衫客方始抬臂一圈,另一掌猛然穿出。冬
蓬!一声大震,青城老二哇地一声惨叫,鲜血狂喷,一连挫退了八大步,终于跌坐在地,凄声叫道:“老大!走,他所施的是从未见过的阴掌!”
他叫声方落,身子连连的颤抖了一阵,又喷出一口鲜血,晕倒了下去!
青城老大一声惨叫,扑了过去。
古铜长衫客冷冷一笑,道:“青城二老也不过如此而已!你还要再比划一下?”
接着又冷冷一哼,转身理也不理的缓缓而行。
这一暮看在陆豪文的眼里,真是心中不寒而栗,凭青城二老的名头和功力竟不能在人家的掌下走出一招,此人的功力就不可思议了!
同时从青城二老口中所言,似乎像今夜这个古铜长衫客的人物,竟充塞于川滇鄂湘数省,那更是令人咋舌之事了。
青城老大摹地大喝一声道:“有种你就报名!”
古铜长衫客头也不回,冷冷道:“告诉过你,我无名。”
青城老大抱起了老二受伤之体,惨厉的道:“好,老夫记着你了!”
“哼,最好你还是忘记我!”
青城老大脚下一点,带着受挫的惨痛走了!
他这里一走,古铜长衫客墓地哈哈狂笑起来,道:“老不死的,简直自不量力!”
谁知他方自得意的狂笑声未落,突地脸色一变,笑声也突止,喝间道:“是谁?”
两声夺夺声后,山林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妇人之声,道:“是我,一个半瞎的老婆子!”
由山林中果然走出一个手持巨拐的独目白发老婆子,她那仅有的一只独目,也黯然无光,似乎也要瞎了。
古铜长衫客退了一步,道:“你这个瞎婆子,为何深夜来此?”
“啊!那是我主人交待的,要老奴每夜交子时到这里走一趟。”
古铜长衫客不禁十分好奇的问道:“那你主人是谁!”
“他恐怕已经死了!”
独目老婆子并未说出她主人是谁。
陆豪文远远听了也十分的诧异?不禁对那片山林多看了几眼,但他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心想:“每夜交‘子’时到这里来,到这里来做什么?”
实际上古铜长衫客也是同样的心思,任何人也会引起好奇之心。
古铜长衫客转头搜视着林内。
突然,他奇声道:“怎么我嗅到一股血腥之气?”
独目老婆子也回头仰脸而嗅,道:“没有啊!我老婆子怎会嗅不着?我从来也未嗅着血腥之气啊!”
古铜长衫客又哺哺道:“当真,是有!”
谁知就在此刻,独目老婆子以一种奇诡绝伦的手法,巨拐一晃,猛然一声厉叱道:“着!”
一声问哼过处,古铜长衫客突被独目老婆子点倒地上。
她那只独目之中也陡得射出骇人的凶光,杰杰厉笑道:“又是一个,老娘好久未曾开心了!”
陆豪文见那独目老婆子的举动,真是惊得目瞪口呆,听了她的那句话又几作呕!暗想:“天下之人真是丑不堪言。”
独目老婆子身手敏捷的一手提着巨拐,一手同提小鸡一般挟起了古铜长衫客,身形微闪之间便掠人了那山林之中!
陆豪文明知危险,但也不顾一切纵飘人林。
这片山林也着实茂密绵长,走进林中,黯黑无比,半晌方后,陆豪文始才隐隐能够辨物。
陆豪文尽量不发出丝毫的声息,摸索人林,约莫走了半盏热茶光景,隐隐传来一个妇人哀痛欲绝的哭泣声!
陆豪文被那哭声引得无比的烦噪,举目向前望去,只见在林木参差之中,淡淡透出一丝灯光。
陆豪文脚下一紧,立如一溜青烟般飘去!
但他快要接近那灯光之际,摹地发现目前的树身之上,一株株被刮去了一块皮。
一眼望去,前面所有的树皮无一株例外,被剥皮的树于上又被火灼过,陆豪文仔细一看,那被火灼焦之处隐然是个“恨!”字。
恨!恨!恨!
每一株巨树之上都有一个恨字。
同时灯光之处也越来越近。
陆豪文终于看清了灯光发自一座木楼。
木楼之前有两根巨柱,更有灼着两个巨大的“恨”字。
陆豪文心中一惊,暗道:“恨楼!恨楼!顾名思义想必是处凶险之地!”
不禁惴惴于怀,立于一株巨树之后,踌躇揣摸四外的景物。
当他的目光移至恨楼右侧五十丈之处时,由恨楼上微光的照射下,陡地看到一付骇人的景象,不禁毛发惊然;
原来那里俨然是一座木亭,但亭子无门无户,里里外外鲜血淋漓,一具具死尸东倒西歪的挂在木亭之上,骇怖至极,惨不忍睹。
陆豪文垂头问了闭眼,哺哺道:“血亭!血亭!”
突然间,他愤然的抬头盯着恨楼,一扇半开的木窗,一股侠义之气油然而生,毅然暗道:“血亭!恨楼!纵然刀山剑林,我也要闯他一闯!生为武林人,岂容得这种残忍之事存在?”
他心中一快,立时脚下一点,一鹤冲空,纵上一株树梢,由树梢望去刚好可从半开木窗望人“恨楼”之内。
他这一看不禁大诧,只见恨楼之上空荡荡的,那独国老婆子双膝跪在一张羽扇素衣的中年秀士画像之前,哀哀恸哭!
那古铜长衫客便直挺挺的躺在一旁,不能动弹!
只听独目老婆于哭诉道:“主人!我雷娘常怀你的思义,自主母去世之后,你待雷娘之德,雷娘无时或忘!现在你身死不明,雷娘只当你死了,我要为你报仇,那些钢衫客,我恨之欲绝,愿主人在天之灵有知,估我雷娘如愿以偿!”
接着她站了起来,收起画像。
蓦地发出一声刺耳的怪啸之声。
人影一晃,恨楼之中忽失独目老婆子雷娘的影踪!
陆豪文以为是自己的眼花,擦擦眼再看仍不见雷娘,心中着实着急,心想:“这雷娘的身法也太过惊人了!”
就在此刻猛然一声狂笑划破林空,林中的树叶也为之作响,陆豪文一转头,便见血亭之中独目老婆子已将古铜长衫客挂了起来,那根巨拐疾如风雨的击在古铜长衫客的身上,在血肉横飞之中,独目老婆子却哈哈狂笑,状至疯狂的快意!
陆豪文这才知道独目老婆于所谓:“好久未曾开心了!”
原来是这回事。
这雷娘为了仇恨,报复的残忍使人触目心惊!
古铜长衫客已经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但雷娘仍无意停手!
陆豪文侠义之心油然而生,一声轻喝道:“你也太过份了!”
雷娘猛地停手,一只独目精光炯炯的盯着陆豪文停身之处,喝问道:“谁人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