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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问他。
算了,还是问一下吧,我开口:“沈———”
沈清浊呜咽上前,用袖子抹泪,他只会在我面前装可怜,谁不知道他在外头嚣张的恨不得鼻孔长脑门上。“陛下……微臣差点就死了!”
你就不能在卫昀面前给本王长点脸吗?!有你这种近臣本王怎么突然就高兴不起来了呢?!
“沈爱卿,私事等退朝后再提,你暂时管理的刑部怎样了?”
沈清浊毁掉一半的英俊面皮顿时抽了一抽,“陛下,微臣就是差点死在刑部了,刑部好的很,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
“犯人的脸上都笑开颜,你还跟本王说刑部好的很?!”是他的表述能力有问题,还是本王的理解能力有问题?
商枝清朗的声音言道:“禀陛下,沈大人是审问疑犯时被疑犯挠了。”
啥?我坐直,“什么疑犯这么可疑,当斩!不用留情。”
很在状况内的玄玑柔和地说:“陛下,斩不得,疑犯转移了国库的银子,尚未交代藏在何处。”
┭┮﹏┭┮玄玑,摄政王在朝堂上你看不到吗?连暂时的户部尚书你都……
……
这个早朝,除了两人以外的所有人都又颓又萎,中书令刘瑶没忍住笑出了声三回,上扬嘴角五回;摄政王卫昀向我投来鄙视的目光四次,露出“如我所料千秋你还太嫩了再执政下去离国不亡就真是苍天无眼了”的表情若干次。
本王的心要累死了。
过了许久,独领风骚的摄政王从袖口掏出一叠画像递来,我满眼问号地接住,只听见他用着极为淡定的口吻说:“这都是摘选出来适龄并且品端的男子,陛下可以纳为侍郎。”
我满眼问号后又加上感叹号。卫昀紧接着提醒,“他们的父亲都是朝廷重臣,陛下也该给个台阶,让离国恢复正常运转才是要务。”
我捏着画像的指慢慢收紧,卫昀希望我用联姻缓和如今的局面……
以前我在昏沉的情境下时常对自己交代:即使再痛苦再难搞我也会试着坚持下去的,只为了能在退位死去的瞬间觉得自己已经努力过了。
那现在呢?
我坐在御花园的秋千上冥思,是不是我现在就该告诉自己:对不起我已经努力过了。我不是当皇帝的料,我自作聪明,瞻前不顾后,即使理想丰满,挥斥方遒,也不及眼前这清晰无比的现实。
卫昀最后的话响在我耳际,“如果陛下实在少不了男人,选些正确的才对。”
正确的?本王就是一个大错误,又有什么资格选择正确的?
那沓画像从我手中掉落,被小风吹满一地。数个沉重的脚步响起停顿停顿响起,我睁开眼,沈清浊玄玑他们在逐个捡起画像。
不经意一扫,我看见众人身后的面孔。
“端砚!丁端砚!!近来可好?”我激动地冲上去。
端砚退后一步,微微躬身,“陛下请自重。”
“……”这人真不可爱。
我环抱自己的臂膀,人终于齐了,似乎和以前一样了对不对。
离国前一十二代帝王各有各的风骨和特色,百姓们一茬茬眼看着离国从小国到强国再到大国,财富与领土的不断增长堆积,直到达到鼎盛,创造了“庆德盛世”。
所谓盛极必衰或者物极必反,套用在离国上也许合适,他们对离国十三代唯一的女帝将有何作为,一直持观望态度。
十岁的怀远陛下丝毫没有压力,唯一感到不爽的是,身边那个高挑少年实在很欠收拾。
国子监以怀远陛下为首,混球儿倍出。有道是,人之所以能聚堆,本质上是一款不着调的人在万丈红尘中遇上了同型号同款式的另一群不着调的人,小队伍浩浩荡荡迈向摆平陛下心腹大患的道路。
那时候特热闹,太傅愁得连眉毛都白了。
比如,李松醇一本《春秋》从春天背到秋天,整整背了两个轮回,最后还是不太能背明白,但以他持之以恒的做派来看,估计还会继续再接再厉的背下去。怀远陛下觉得这个小朋友必定是来日的国之栋梁。
比如,丁端砚习得一手豪迈妙字,衬着玄玑的清秀小楷没了颜色,更衬得陛下……太傅夸丁端砚的字很有风骨,夸玄玑的字很有意境,夸怀远陛下的字非常……有性格。直夸得丁端砚诚惶诚恐,生怕陛下怪罪于他。陛下一弯眉眼,觉得这两个小朋友也必定前途似锦。
比如,穿着精神干练的杜仲对着沈清浊道:“如果猥琐属于气质的一种,贤弟你一定死于气质出众。”商枝在一旁笑。
沈清浊回道:“哪里哪里,还是贤弟你出众。”
“谦虚谦虚,贤弟你更出众。”
“不然商枝兄来断一断,我和杜贤弟谁更出众些。”沈清浊侧头咧开了嘴。
商枝笑着断案:“你们二人不分伯仲。”
怀远陛下看着这么友爱的三个小朋友,觉得他们日后必定有一番作为。
比如,穿着五彩缤纷骚包异常的儿茶在陛下耳边嘀咕:“在自然界,在下不才,也算是知识鸿博的。试问,所有的哺乳动物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陛下您知道吗?哈哈,我就知道,特点是它们都哺乳。”怀远陛下觉得这个小朋友今后必定会成为说废话中的佼佼者。
……
后来故事俗套,一群在陛下眼中前途似锦、国之栋梁、大有作为的人们,十三加二都搞不定卫昀一个。陛下糊里糊涂不知何时就跳进了情感的圈套。
一本正经以长辈姿态的卫昀教导陛下:“千秋你小小年纪就如此花痴,长大了还如何了得?”
陛下顺口就接:“长大了你就嫁给本王呗。”
卫昀脸上的表情不太自在,据分析这是因为害羞,声音倒是没什么变化,“千秋,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懂?”
“哦,那你别嫁本王了,本王带着国家一起嫁给你好不好?”
噗……
什么声音?是不是太傅吐血的声音?
……
如果老让这些回忆遮住我的双眼,那我还怎么看今后的风景?
皇族婚姻,爱与不爱并不重要,能不能为朝廷带来利益才是第一位的,即使我是皇帝,我也得考虑这种事。
起舞弄清影 50 百年难遇的紫色喜服
更新时间:2012…4…6 17:08:53 本章字数:1800
十三日之后,时值中春,阳和方起。离国举国同庆,怀远陛下大婚,侍郎是兵部尚书陆大人的儿子,单名一个湛,字溪竹。号称拥有天人之姿,才华无人能及,只是……
这日一早,一群宫人围着我梳妆,我趁机探头去问正在归置礼帖的卿葵,“纳个侍郎都宣布是大婚,那本王立凤君的时候怎么搞,宣称大大婚还是巨婚?”
卿葵一乐,“随陛下的意,巨婚似乎更霸气一点。”
我吸了吸鼻子问道:“射月怎么还没回来?”
卿葵的脸顺势就拉了下来,似答非答地“嗯”了一声。
说起射月,那是十三日前。
我本应该想通了,却还是感觉愁肠百结。我深知自己的痛苦来源于何处,但无从发泄,在郁郁寡欢时,不由自主地产生了阴暗的心理,这种心理的学名叫做变了态。
我觉得,听一个比我更惨的女人絮叨絮叨人生,通过对比我可能会顺气地快一些,于是就派人找来了射月。
“本王想听听你的故事,射月。”
射月戴着白瓷般的半边面具,眼睛清亮透彻,好像一下子就看进了我猥琐的心。
“奴婢没进宫前,有一个相好……”她缓缓开口。
这一开头,我灵敏的鼻子就嗅到了“激情狗血”那浓烈的芳香。故事比戏更令人触动:射月年轻漂亮,虽和那相好门不当户不对,但甜蜜犹在。那相好是一个胆小怕事的软货,所以正看上了射月会些拳脚的另类美。后来那相好的家人允了一个名门闺秀进门,射月一时情急去讨说法,闺秀化身泼妇一勺滚烫的热水就泼了过去。那相好在旁连句话都没说。射月毁容后,被外出采办的苏管事碰见,就带回了宫。
我唏嘘道:“射月你太大度了,能把情绪调节到这么好,要是本王肯定早就报复社会了。”
射月一笑,“早些年,要不是苏管事把奴婢绑在宫里,奴婢肯定已经送那对伉俪上路了。”
“那现在……”我冷汗。
“哦,现在没事了,那闺秀已经成了昔日的黄花菜,凉得都快冻上了。奴婢何必和一个冰冻黄花菜计较,再者说,陛下的静观其变、处变不惊给奴婢带来了莫大的启发。”
静观其变?我没这心计啊。
我觉得自己真是丢份丢到了狼外婆家。射月把我当榜样,我还抱着猥琐的目的挖她伤疤。于是,我将射月留在了身边。
“陛下,喜服到了。”一群宫人们热闹的赞叹声,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一转头,射月举着那百年难遇的紫色喜服对我道,“陛下,奴婢都办妥了。”
我眉目含笑,犹记得那日我将一群裁缝折磨地左右为难,“不要红色。为什么成亲要穿红色……不行,皇袍本王也不穿……”
裁缝们泪流满面,“陛下,这大喜着红是老祖宗的规矩呀。”
“现在本王是皇帝,废了这规矩。”
裁缝们泣涕涟涟,“陛下,息怒啊,奴才们能去问问摄政王的意思吗?”
“他成亲还是本王成亲?”
裁缝们还要言语,射月上前怒言:“闭嘴。都磨叽什么!陛下是寻常人不能逼视的九五之尊,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她又扭头问我,“陛下,选个颜色。”
我顿时觉得自己有几分皇帝的威风与架子了,超有面子,“紫的。”
射月戴着面具,不容半分置疑地对一地裁缝道:“紫的,都听见了?你们可都长点心吧,就算陛下要穿白的,你们也别说一个‘不’字,否则陛下不高兴的那刻,也是你们去阎王爷那儿报道的时刻。”
射月……本王不会想要穿白的……
我以前一直以为我顽固,和射月比起来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