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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就怕有人鸡蛋里挑骨头,封为公主就是天家的人,没有还能送回来的理儿。
刘氏一边庆幸容惠落选,一边又悬着心,见王氏不继续说下去,急巴巴问道:“容嘉公主怎么了?”
昨儿因为刘氏当着三老爷的面儿,说了说分家的事儿,三老爷给刘氏上了一课,告诉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刘氏也明白,即便分了家,家族的兴旺还是连在一起的,就好比英国公府和韩国公府,本来是**的,可一旦有什么事儿,连坐下来就是分出去的也未必逃得过。
王氏本来想借着这话话题开个头,没想到大伙儿都唬住了,她自己也忍不住有些担忧起来。容嘉公主在宫里不方便与外头联系,怎么昨儿偏偏就打发人回来?
“服侍容嘉公主的内侍,只说容嘉公主在宫里很好。”
除此之外,还真的别的什么都没说。不过宝哥洗三那天,容嘉公主也打发人送了洗三礼来。
太夫人微微蹙眉,看了刘氏一眼道:“别大惊小怪草木皆兵,容嘉公主如今是天家的人。”
韩家若是这么操心她的事儿,就逾越了。众人皆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太夫人喟然长叹,前一次大老爷从宫里出来,就下身瘫痪,已经是最坏的事了,总不能还有比这个更坏的。
太夫人自己安慰着自己,抬头看着众人道:“都别大惊小怪的,等宫里的消息吧。”
说完,她便叫丫头扶着去里间歇歇,这些日子提心吊胆,太夫人也心力憔悴,而今天,大概就能给个结果。早点儿来也没什么不好,是死是活总是这样被吊着,反而叫人更难受。
王氏见太夫人走了,这才问起姜氏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姜氏道:“一早宫里就来了人,传了话就走了,大老爷、二老爷也才出门不久,想来这会子还没到宫门口。”
这会子外头的天才刚刚亮起来,韩睿华、韩睿龙皆送大老爷和二老爷去了,即便有消息,也要韩睿龙从外头回来才知道。
王氏忧心忡忡,叹道:“我听老爷说,是因为二弟妹……”
不是听说,事实如此。刘氏冷哼一声,这话连她都不想多说了,反正说来说去,二老爷要休了沈氏,太夫人是绝对不同意的。休妻事大,何况沈氏马上就要当奶奶的人,这会子被休了,韩睿龙和容珠都别想抬起头做人。
这道理刘氏都明白,说起来她和沈氏也一样,娘家无人可依仗。但沈氏以前好歹还有太夫人偏疼,而她什么都没有。不过现在好了,沈氏和她一样,而且沈氏还不如她。至少三老爷不会嚷着要休了她,儿子娶了媳妇,媳妇孝顺她,她也抱了孙子。女儿马上就要出嫁,容惠也不是容珠那么个脾气,不会落得容珠这样的,在娘家住着,夫家连句话也没有。
刘氏找到了平衡点,见王氏没和姜氏说话,便问道:“容嘉公主什么时候大嫁?”
安静茹不由得看了刘氏一眼,她或许是关心,可这样问王氏岂不是故意叫王氏难过?
王氏摇摇头,不想开口说话。安静茹看了看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早饭,站起身朝王氏见礼,“大伯母一早过来,可曾吃了早饭?太夫人也没吃,侄儿媳妇下去安排,无论如何,饭总要吃的。”
姜氏点着头:“大老爷也没怎么吃。”
虽然大伙可能都没心情,可这样干等着胡思乱想,还不如找点儿事儿做。安静茹仍旧下去安排,把桌上的饭菜撤了,叫厨房重新做些送来。又去里间请太夫人,只说王氏一早过来,也没吃早饭。王氏不是太夫人的儿媳妇,何况分了家,无论是这边的人过去,还是那边的人过来,都算是客人。
太夫人也明白安静茹这么说的意思,随即点头,从里间出来。也不讲究什么规矩,让大伙都围着桌子坐下来。
韩明德一直都十分孝顺太夫人,王氏是看在眼里的,虽然觉得这位老祖宗有些偏心,可终究是长辈。她过来看看,若是反而惹得太夫人吃不下饭,就是她的不是。因此上了桌好歹也吃了一碗,大伙心照不宣,各自都吃了一碗。
饭后,韩睿龙从外头回来。说大老爷和二老爷到了宫门口就被传进去,韩睿钦在宫门口外头候着,大老爷是坐着椅子被推进去的。
后面一句虽然说得不经意,可却叫众人都舒展开眉宇。那是因为皇帝顾念大老爷是因为先帝伤了身子,虽然先帝已经驾崩了,日月更替,和如今的皇帝没多大关系。可现在的皇帝最是重孝道,这样推着大老爷进宫……
安静茹的理解的是,这是做给别人看的,韩家为了朝廷,牺牲不可谓不大。而韩家大老爷的情况,也是众所周知的,差点儿就断了后,幸亏还有晨哥儿。韩家本来就是功勋之家,祖上立下汗马功劳。
大周朝的开国功勋,眼下是没剩下多少,至于那些没保住的,自然有着各种各样不同的缘故。而能抱住只有一点,那就是安分守己,效忠天子。
是天子,也就是皇上,而不是某一个人。这其中微妙的关系,掌握不好,就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就在众人松了口的同时,魏嬷嬷惊慌失措地闯进来,寿禧堂的丫头婆子都没拦住,她进来就跪在地上,头发散乱,脸上泪痕斑斑,跪在地上哭道:“二夫人,二夫人可能不行了!”
一句话把众人唬得愣住,韩睿龙更是脸色苍白,八尺男儿险些没晕过去。如意随即扶着太夫人起来,姜氏回过神问魏嬷嬷:“到底怎么了?”
魏嬷嬷一边抹泪一边道:“二夫人两日滴水未进,刚才晕了过去!”
刘氏也回过神,不屑地道:“她以为这样就行了?”
王氏忙制止了她,不管沈氏为人怎么样,到底是个活生生的人。
“可请了太医没有?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不吃饭怎么也不劝着?”太夫人一边朝外头走,一边质问道。
魏嬷嬷从地上爬起来,哭道:“该劝的奴婢也没少劝,可二夫人……”
安静茹是有些不太相信,昨儿傍晚,沈氏可都好好的,还有力气跑去她屋里如此那般猜疑一番,说话时中气十足,虽然看起来是病的比较厉害,可确实不像将死之人。
几乎与此同时,安静茹脑袋就冒出一个问号——沈氏又打着什么主意?
如果是要太夫人担心,显然太夫人确实担心了,但她这样天天儿弄得人大惊小怪,二老爷只怕更讨厌她。
太夫人要过去看沈氏,大伙都在这里,知道了哪里能不去看?韩睿龙已经先一步跌跌撞撞地跑去了,其他人赶到的时候,容珠正扑在床上大哭。韩睿龙也跪在床边哭泣,这幅模样,就是刘氏也觉得有些心酸。太夫人眼眶当即就红了,一边走一边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
姜氏和安静茹扶着太夫人,跟着也看到了沈氏的模样,脸色比昨儿更蜡黄憔悴的许多,睁着眼木呆呆地盯着上空,只察觉到太夫人来了,才有了些人气似的,也哭了起来,声音底浅仿佛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都是儿媳不好,没有教好孩子,没有管好家……”
几句话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太夫人忍着悲痛,瞪了容珠和韩睿龙一眼,道:“你们都起来,这样哭像什么话?你娘还没到那个地步!”
嬷嬷忙扶着容珠站起来,韩睿龙也爬起来,哭道:“都是儿子不孝,惹出这些事儿,让娘难过……”
沈氏一边哭一边叹息,泪眼望着太夫人,“今生今世,儿媳有福嫁来韩家,婆婆待我好,丈夫也是敬爱有加,这辈子我也算是值了,就是这么没了,也没什么不满足的……”
说的太夫人也止不住眼泪,王氏看了看姜氏和刘氏,走过来劝道:“他婶婶莫要说这话,太夫人也莫要伤心,她是病人,自然这么说,那里就那么厉害?龙哥媳妇就要生产了,你还要抱孙子,要紧的把身子养好,不说别的,难不成到了这个时候,你连孙子也不想看一眼?”
沈氏由此才渐渐止住哭声,外头门上的婆子领着太医进来,众人也顾不得回避,就叫太医先给沈氏瞧瞧。
魏嬷嬷要放下床幔,太夫人随即制止了,“看病要望、闻、切,都到了这个时候,何苦还守着那些死规矩!”
魏嬷嬷只好收手,取了一张帕子搭在沈氏的手腕上,太夫人在床边坐着,其他人不远不近地站着,皆不说话。
太医诊断了一会儿,回身朝太夫人见了一礼,只说沈氏是郁结之症,又说:“再请其他太医来看,老身并不擅长妇科以外的病症,恐诊断不出夫人真正的病因。”
沈氏能有什么病?不过是觉得丢人,伤心郁结引起的。太夫人只当是欧阳倩那头传了太医,随即又命人去请另外的太医,让这位太医去欧阳倩那里瞧瞧。
说罢,送走太医,又安慰了沈氏一阵,吩咐韩睿龙和容珠好好在跟前孝敬她,就从荣华园出来。
这里众人一走,沈氏就闭上眼养神,脑海里却荡起姜氏淡漠的神情,刘氏不屑的嘴脸,以及王氏心口不一的宽慰……只觉人影子在眼前晃荡,不多时又都变了模样,一个个竟好像都是来索命的。
沈氏惊出一身冷汗,恍恍惚惚回过神,就瞧见二老爷厌恶的嘴脸,仿佛要将她活活掐死。她却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见二老爷叫魏嬷嬷取了钥匙,将她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房契、地契、银票……
韩睿龙和容珠垂着头站在旁边,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二老爷犹自觉得不解气,走到床边又一阵数落。沈氏说不清心头到底是什么滋味,脸上却不觉泛起笑。
夫妻二十多年,她竟不知,二老爷是这般看她——家门不幸的祸根!
这一笑,却惹来一个耳光,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一点儿也不像是做梦。沈氏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二老爷甩门而去,魏嬷嬷瞧着不妥当,朝韩睿龙欠欠身道:“请二爷、六姑奶奶先回去吧,这里奴婢守着就行了。”
韩睿龙犹豫了一会儿,生怕二老爷果真去写休书,忙追着二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