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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没想到太夫人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想了想,笑道:“奴婢觉得三奶奶和善又文静。”
太夫人也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话来,疲倦的脸上倒扬起一抹笑意,“她倒也不是特别和善又文静的主儿,小小年纪倒也处事干脆利落。”
如意一听便是是赞扬的话,笑道:“可不是,奴婢也觉得三奶奶很好。”
可沈氏就糊涂了,太夫人不禁蹙起眉头,“你懂什么,像咱们这样的人家,从外头败起来不容易,倒是从里头败起来更快些。家不和则万事哀,如今虽还不至于处在风口浪尖上,却是万万错不得的。”
说完忍不住喟然长叹,如意把参汤端来,一边搅拌一边试着温度,等差不多才送到太夫人手里,太夫人蹙着眉头一鼓作气喝了。
从寿禧堂出来,沈氏因为事儿忙被找了去,安静茹接手欧阳倩手里的差事后,经过半个月的调整,把回事的时辰定在了上午,头一天便将第二天的工作安排了,如此一来,大伙早上起来便开始各忙各的事儿,等忙完了,安静茹这头例行请安刚好结束。
一开始各处的管事婆子还不适应,不过如今已经适应了,也渐渐习惯头一天就把第二天的事儿理出来。安静茹轻松了不少,府里没要紧的事儿,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就能结束。
且都是一些有规律的,比如那天府里要置办那些日常用品,她心里也有了数。今儿是支取各处月例的日子,较比往常多了些时候。
和几位管事婆子将月例算出来,再分配下去,其他的没什么可说的,倒是荣华园那头多了一位姨娘。
荣华园本来两位姨娘,如今才多一个,且不是纳进来的妾,那就是这位太抬起来的姨娘有了身孕。二房又要添一位孩子了。
“二夫人的意思是,既然坏了孕,迟早就要抬起来,如今不过提前几个月。”魏嬷嬷笑道,“夫人打算另收拾个跨院叫她单独住着,因此要选两个丫头。”
姨娘身边服侍的丫头只能算作三等小丫头,安静茹想了想,叫人把月例算出来,笑道:“明儿就叫牙婆子领人来,买两个丫头。不过新来的只能做些粗活,魏嬷嬷可想好了要选谁过去伺候?”
魏嬷嬷收下银子,笑道:“圆子里原来有两个做粗活的,奴婢瞧着倒是机灵。”
圆子里的两人,一个是从外头买来的,一个是王婆子的小女儿。安静茹当初这样安排两人,倒不是因为他们两个机灵,而恰恰先反,王婆子的小女子说话做事都慢一拍,因此王婆子才求到安静茹这里。另外一个女孩儿是太夫人瞧着说她带有福相,也可怜她是牙婆子领来的最瘦弱的一个,才留下的。
不过安静茹倒是常听圆子里头的管事报怨,说这两个丫头笨的教也教不会。魏嬷嬷选她们两人过去,倒是用意颇深。不过,脑袋不灵光也有不灵光的好处,没有那么多歪心思,才是她们的生存之道。
只是,“她们也才进府不久,怕是照顾不好新姨娘。”没得出了什么事儿,这两人反而成了替罪羔羊。
魏嬷嬷早就想好了措辞,“谁都是从新人开始的,总比外头才进来的好。”
看来魏嬷嬷是打定主意要这两个人,安静茹强扭不过,“那就让她们先过去吧,倘或不适合,就找适合的。”
也算是给她们两人预先留了后路,魏嬷嬷笑着福福身,拿着月例银子走了。
本来领月例这样的事儿也不必魏嬷嬷这样体面的嬷嬷出面,随便打发个丫头就成了,她特意来,为的就是这件事。
二老爷屋里之前就有两位姨娘,只是两位姨娘皆深居简出,就是容兰的生母,安静茹还在在沈氏生病期间去探病才见过。
回事的人都散了出去,夏香到了茶送到安静茹手里,鄙弃道:“二老爷怎么这般为老不尊?”
安静茹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夏香讪讪地闭上嘴,赵嬷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训斥夏香,“你是什么身份,爷们的事儿是你可以议论的?”
夏香也不敢辩解,赵嬷嬷絮絮叨叨一大堆,安静茹也没听进去多少,倒是听见赵嬷嬷讽刺地说了一句,“二夫人这是贤惠”。可不是贤惠,主动给二老爷纳妾,不过确实也坐实夏香的评判,二老爷还真有些为老不尊。
也不知这位新姨娘什么岁数。
刚刚吃了一盏茶,就有门上的婆子进来传话,“春香家里人来了。”
这家里人自然就是她哥哥,安静茹收起别的心思,春香是府里的丫头,春香的哥哥却不是府里的下人,安静茹是要回避这样的男客。因此朝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的赵嬷嬷道:“你去见见春香的哥哥,告诉他,他自己惹得麻烦自己解决,春香如今还是韩家的人,由不得他想领走就领走!”
赵嬷嬷不知道春香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昨儿春香哭得那般伤心,想来也是大事儿,又见安静茹态度这般强硬,知道并非是什么好事。因此福福身道:“奴婢先回去换身衣裳。”
安静茹赞赏地点点头,任凭他哥哥在外头得罪了什么人,想来那人也不敢公然得罪韩家。就是地方无赖,总要忌讳不敢得罪官家。
赵嬷嬷自去收拾不提,安静茹叫品翠和夏香将账本带上,锁了门回荣恩轩。还没走几步,就瞧见紫苏一脸慌张地走来,安静茹只觉不好,紫苏忙不迭一边见礼一边道:“三奶奶快去劝劝春香吧,她知道他家里人来了,收拾东西预备跟着走呢!”
安静茹闻言气得脸色铁青,这个春香,枉费她以前那么稳重急智,如今倒是糊涂了!
疾步回到荣恩轩,直接去了春香屋里,只见床榻上已经搁着一个蓝布包袱。春香已经换下身上平常穿的衣物,只着了一件旧衣裳,头上一根普通木簪子束发,连安静茹赏给她的,她天天都会戴在头上的赤金簪子都没戴。
她脸儿苍白憔悴,愈发显得双目通红,身上穿着葱黄色衣裳,下面穿着石青色裙子,见安静茹进来,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紫苏忙过去拉她起来,她这一跪可不是磕头拜别的意思。春香不肯,气得紫苏也忍不住闹起直脾气,道:“三奶奶待你不薄,你如今还是三奶奶的人,三奶奶没有答应,那里就有你这样擅自做主的奴婢!”
这话仿佛提醒了春香,一边落泪,一边道:“求姑奶奶成全!”
成全?
“你要我成全你什么?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须得你这般稳不住?你哥哥是有三头六臂还是怎么着?莫非这韩国公府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地方?”
安静茹语气不可抑制地重了许多,春香也被她唬得愣了愣,在安静茹身边已经有些年头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安静茹发这么大的脾气。可是,外头那些传言她都知道,“奴婢不想姑奶奶为奴婢的事儿为难。”
安静茹闭上眼平息了激动的心绪,语气也跟着平静下来,“你不想我为难,不想我难过,就立刻起来。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姑奶奶,您不知道,奴婢若是不去,奴婢的爹怎么办?这些年奴婢一直没在他跟前尽孝,如今又如何能眼睁睁瞧着他被人生生折磨?”
安静茹听完春香保留的那些话,久久才回过神来,扶着春香起来。已经气得连脾气也不知从何处发了,春香早已泣不成声,“奴婢哥哥是铁了心要奴婢去,否则也不会编造出那些谣言来。姑奶奶,奴婢不想就因为奴婢一人,而毁了韩家待下人的声誉。”
韩家历来被誉为有德之家,所谓有德,不但是一个人的品德,这样的家庭早已升级为一个大家族的品德,而对待下人,韩家也从来不会严苛。
“我哥哥在外头做过几年生意,他不是这两日才到京城的,他已经在京城逗留了十来天……”
安静茹冷哼一声,“这样编造出来的谎言,是禁不住推敲的,春香,你父亲的事儿另想法子。俗话说父债子偿,却没有子债父偿的理儿。你哥哥这般不仁不义,你还管他做什么?”
春香说不出别的话来,“奴婢只知道,奴婢的爹定然不会丢下哥哥不管,他还指望哥哥养老呢!”
养老?他若真的是可以依仗的,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儿来?便是做妾,真正疼爱自己孩子的那些父母,就是生活所迫也不会愿意,何况是沦落风尘,那是让祖上颜面无光的事儿,特别是他哥哥这般混帐做出来的!
但这个时代,有多少父母是真正疼爱女儿的,特别是那些做父亲的。
安静茹深吸一口气,夏香在外头回话:“赵嬷嬷回来了。”
“我去问问她,你的东西都放回原处,该怎样就怎样,还有这身衣裳,穿着也不像那么回事儿。”
赵嬷嬷带来的自然是好消息,“听她哥哥说的那话,倒是不错的人家,那人家知道是韩国公府出去的丫头,欢喜的不得了,因着对方在当地到底是有头有脸的人,因此才讲究一些,学者大户人家,十五六岁便要迎娶过门。”
安静茹禁不住冷笑,春香的哥哥确实不简单,连赵嬷嬷也瞒过去了。赵嬷嬷见安静茹冷笑,迷惑地问了一句。安静茹见屋里没有外人,因此才把真是情况说了一遍。赵嬷嬷听说了后半晌都没回过神。
之前以为春香只是舍不得姑奶奶才哭着这么伤心,却原来是这么回事。
“如此,那里能让春香跟着去?”
安静茹点头:“可不就是这个理儿。所以,咱们须得打发个人先去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此一来,他的谎话自然就不功自破了。”
赵嬷嬷气愤地道:“那里须得跟着去?只怕他知道咱们要派人去看,就吓着了。”
安静茹摇头:“倒也没这么简单,难保去得人不会被他收买。”
赵嬷嬷闻言亦点着头道:“也是,奴婢瞧着他穿衣打扮倒不是以前见过的模样了。”
虽然看起来不像大富大贵之家走出来的富家子弟,倒也像中等家庭了。举止言谈也不是乡下人那般无知,反而很有见识。他那一身行头,也不知是不是有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