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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时刻的闵氏小姑,与先前完全不同,她脸上再也没有了那种飞扬的神光,脸色苍白,双眼无神,整个人一袭素服,站在风中如一呆小花。同时,她头上的乌发也梳成了妇人发髻。
见到是她,阳子远一声冷笑。他朝她挥了挥手,唤道:“过来。”
闵氏小姑低下头,木然地走了过来。
阳子远转向柳婧,笑道:“柳兄,当初她是什么模样,你可还记得?我可是直到现在,还记得那一日从闵府出来时,不过挡了她一下路,她就扬起了巴掌要扇我!要不是闵三喝住,我堂堂大丈夫,就要被她一个妇人当着那么多下人扇了一掌了!”
说到这里,他猛然抓住闵氏的肩膀朝自己一带。把她扯到身边后,他右手一反,一个重重的耳光‘叭’地扇了过去。
随着这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闵氏被扇得身子打了半个转,见状,柳婧打了一个寒颤,而阳子远却〖兴〗奋得呼吸有点急促起来。
他右手扣住闵氏的衣襟,一把摸向她高耸的胸乳,重重抓了一把后,阳子远吃吃笑道:“柳兄,这妇人虽说看起来瘦,身子骨还是挺丰润的。要是柳兄有兴趣,今儿与我一道玩玩她?”
这话一出,闵氏身如抖糠,而柳婧则是脸一沉。她朝着阳子远一拱手,冷冷地说道:“道不同不相与谋,阳家郎君,柳某就此告退了。”
说罢,柳婧身子一转,大步朝外走去。
柳婧的愤然离去,让阳子远有点难堪,但同时也拉回了他的理智。就在他蹙起眉头时,也不知闵氏与他说了几句什么话,当下阳子远手一松,放任着闵氏朝着柳婧跑来。
不一会,闵氏便追上了柳婧,她回头看了一眼被浓密的树叶挡住了的阳子远,伸手把柳婧的衣袖一扯“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语气依然和以前一样,丝毫没有客气的成份。
柳婧停下了脚步。
她回头看着闵氏,见她对上自己时,那倔强中透着恶意的眼神,不由冷冷地想道:原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闵氏哪知她在想什么?她四下张望了一眼,还是不放心,把柳婧朝树林中一扯。转头盯着她,低声说道:“你去找顾郎,告诉他我在这里,让他来救我。”提到顾呈时,闵氏眼中神采奕奕,一张消瘦苍白的脸,如同那就要枯谢的桃花,流露出最后一缕残红。
对顾呈,闵氏曾经有过惧意。不过经过家里的这种变故,她突然想明白了,在这世上,只有坏人才能过得更强大,顾郎的那一点点可怕算什么?她现在只觉得,正是顾郎可能有点坏,才意味着他不是一个正直却无能的普遍男人,而是真有本事保护自己的那种人。
对着直到现在,还在对自己颐指气使的闵氏,柳婧有点好笑。
她轻声说道:“我为什么要替你去找顾郎?”
柳婧这刻意压低的,带着讥嘲的声音一出,闵氏便是一怔。她显然没有想到过,以前在自己面前,总是退避的柳婧会如此说话。
怔忡过后,她冷着一张脸威胁道:“你不去,我就把你本是女子的事传出去,让所有人都来笑话你!”生生一副抓住了柳婧的把柄,所以有恃无恐的模样。
柳婧慢慢摇了摇头。
她轻声道:“随便你。”
丢下这三个字后,她扯回被闵氏紧紧揪在手中的衣袖,转身大步离开。
见到柳婧居然真无所谓,闵氏一慌,她连忙跑了出来,追向柳婧。
柳婧对这个女子已生厌烦,更不想在这种地方与她争持,当下声音一提,朗声叫道:“来一个人——”
她的声音如此响亮,直是远远传出。闵氏刚冲到她身后,听到她这么大叫一声,不由脚步一顿。听到好几个人朝这边走来时,她咬着唇向后缩了缩。
不一会功夫,几个仆人便出现在柳婧面前。不等他们行礼,柳婧便斯文地一礼,清声说道:“我迷路了,还请诸君带我出府。”
“原来如此,郎君请随我来。”
“多谢。”
看着柳婧跟在一仆人身后,朝着大门走去,看到她步履稳健头也不回,分明是真不怕她把她本是女子所扮的事叫嚷出去,一时之间,闵氏愣住了。突然的,发现自己又失去了一个机会的闵氏,突然慌乱起来。
第五十三章 时机和婚约
柳婧这时心生厌恶,脚步加快,转眼便出了阳府大门。
不过这次与阳子远相遇,她还是大有收获,至少知道闵三郎已经不必再放在心上。要救出父亲,她已没有了阻力。
柳婧叫了一辆马车,朝着监牢的方向前进。
这一路走来,时不时可以看到一个个被放出的儒生。据柳婧细细观察后发妯,这些被放出的儒生要么是有些名气让官家忌惮的,要么就是家境富裕的。
不一会,马车来到了监牢外面。
守在外面的狱卒,对于柳婧是很熟悉的,因为先入为主地把她当成一个贵介郎君,她一袭布衣时,他们也不敢轻视。
看到她缓步走来,两个狱卒同时迎上前来,点头哈腰地笑道:“小郎君又来看望柳公了?”
柳婧笑了一笑,她从袖袋中掏出两碇金锞子塞在两人手中,在他们的笑逐颜开中,柳婧一边朝前走去,一边随口问道:“这阵子怎么放出了这么多人?”
一狱卒殷勤地回道:“郎君有所不知,那些人都是前阵子的刺客案中被拿进来的。现在听说已查知了真凶,所以那些蒙冤入狱之人也可以放了。”
“哦。”柳婧止步,他回过头看着两狱卒,压低声音说道:“却不知柳大人,可以成为那蒙冤入狱中的一个么?”
看向两人的柳婧,笑得轻淡,语气温和平静,可她的手心,此刻已然汗湿。
两个狱卒相互看了一眼,他们都是老于世故之人,平素里经历的冤狱错狱不知多少。柳婧这话一出,他们便明白意思的。
眼前这位郎君,不就是想把那柳大人也混在那些人被冤枉的人当中,给顺带出牢吗?
柳婧见两人沉默,马上又各塞了五个金锞子过去。
有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软’,这两人得了她的好处,那笑容更殷勤了。一狱卒朝四下看了一眼,拉着柳婧朝角落里一站后低声说道:“应该可以。”另一狱卒也接口说道:“郎君可以去找主管邢部司狱的黎君。”
这两人的口气十分肯定,一时之间,柳婧的心跳不可自抑地加快起来。
退后一步,柳婧朝着两人一揖,低声道:“具体要如何做来,还请两位教我。”她一个贵气不凡的郎君,对这两个上不得台面的狱卒行此大礼,这种尊敬,让两狱卒大为激动起来。
一狱卒感动地说道:“郎君重我啊。”
另一狱卒也叹息道:“当今天下,许多儒生都是目中无人,只有郎君还保有古君子之风。”
感叹过后,一狱卒马上又道:“郎君要救柳大人的话,现在确实是大好时机。黎君在这吴郡管了多年刑狱,家里有一妻五妾,那钱财,他是很喜欢的。”
另一狱卒也说道:“昨日有一杀人入狱的罪犯,也趁这个洗冤的机会放出去了。据说他们共拿出了六百两金。”
听到这里,柳婧完全明白了。她朝着两人再次一揖,说道:“多谢两位教我。”
“应该的应该的。”
“不知郎君还去不去看过柳大人?”
“自是要去,还请两位带路。”
“郎君请跟上。”
一进牢中,柳婧才发现,这时刻的牢房,比以往的任何时侯都要热闹。一个个犯人紧紧抓着栏杆,眼巴巴地盯着外面。看到狱卒过来,他们一个个扯着嗓子嘶叫“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大人,那些人能放出去,我也是无罪,也应该放出去啊。”“求大人明察秋毫啊。”
在这种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叫的嘶喊声中,两狱卒大为不耐烦,他们挥动着手中的铁根,‘砰砰砰’地敲打着铁栏杆,在发出一阵阵刺耳的金铁交鸣声时,有些人被他们的铁棍抽中,给痛得缩成了一团。
这种地方,总是充满了阴暗和血腥,柳婧不敢细看,脚步一提朝着柳父的牢房走去。
外面这么热闹,柳父也站出来了。看到柳婧,柳父急步走近。
“父亲,孩儿来看你了。”柳婧看了一眼还在喝令着众犯人的两个狱卒,低声道:“父亲,孩儿问了他们,说是交六百两金给主司刑狱的黎大人,父亲也可以出牢。”她努力了这么久的事,曦光就在眼前,柳婧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颤。
柳父伸出手来。
他轻轻抚摸着柳婧的头,一脸的温柔慈祥,这个女儿,几乎是一生下来他便亲手把屎把尿,他这个父亲对她的疼爱,那是远远胜过她的庶兄和三妹。
慈爱地抚着女儿,柳父说道:“姓黎的在这吴郡管了多年刑狱,我当时进来,也是经他的手。通过他放人,应该可行。”
见到得到了肯定的女儿神采飞扬,柳父一阵心酸。他慈爱地说道:“婧儿,跟父亲说说外面的情况吧。”
“恩。”
柳婧知道,柳父之所以想知道外面的情况,是想替她把关护航,是怕她年幼不知世事而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
话说回来,让柳婧来述说外面的事,那还真是她的内行。想她从来到吴郡后,一直都雇了二十个浪荡子帮她收集消息。虽然重要的消息他们是收集不到的,可这吴郡的闲杂是非,那她比一般人还要清楚。
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一诉说了一遍后,柳婧想了想,又把这次邓九郎与顾呈会面的事说了说。
她越是说到后面,柳父便越是眉头暗皱。当她说完,柳父已一脸凝重。他看向柳婧,低声道:“孩子,按你这样说来,现在的吴郡一团混乱,各方派系夹杂在一起,只怕一动不如一静。”
顿了顿后,他盯着柳婧认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