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平素里那些来来往往的马车都不见了。有人说闵府要倒了。”
直过了一会,那浪荡子才听到柳婧低声说道:“是么?”
吐出这两个字后,她站了起来。
缓步走到窗口处,柳婧挺直腰背,拳头握得紧紧,目视着前方,想道:看来我的计策成功了!
对于她来说,闵府实在是庞然大物,不这般驱虎吞狼,光凭她个人,那是根本奈何不了的。她当初让乞丐通知邓阎王时,心中便想着,便是此举扳不到闵府,能把这剩下的两船盐送到邓阎王手中也是好的。至少,少了三船盐货的闵府一定会大伤元气。
现在看来,效果还是很不错的。闵府应该自顾不暇了吧?恩,再观察几天,如果确实不错的话,就可以对柳二和阿五下手了!
想到激动处,她心跳如鼓,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柳婧不动声色地说道:“恩,知道了,你们继续说……”
与浪荡子们会过面后,第六天上午,柳婧带上一些黄金,与柳母几人朝着关押柳父的监牢走去。
与柳父的非常顺利,经过柳婧这大把的撒钱,柳父现在住的是极干净温暖的单人监狱,吃食也是丰盛的,他的腿早就好了,饶是如此,还定期有大夫前来给他诊脉。柳婧去看他时,柳父正酣然高卧,经过这阵子的静养,他肌肤白净,气定神闲,状态大好。
现在,有了那价值几千两黄金的私盐做底,柳府众人都是信心十足,柳母与柳父相见,也不再像前几次那样眼泪巴巴,仿佛人生再也没有希望。
等柳母说完事后,柳婧上前,她朝四下看了一眼,示意柳母和众仆退后,防着有人过来后,她压低声音,把自己这近的所作所为跟柳父交待了下。
当听到柳婧用调虎离山之计引开闵府众船,并引来邓阎王,再到她得了盐后的种种处置手段时,柳父定定地朝着柳婧看来。
他凝视了女儿一会,深叹一口气,道:“我平生最恨之事,便是我婧儿不是一个男儿!”这六年中,为了让女儿变得温雅娴淑,他这个做父亲的,是防着自家孩子去接触那些兵书和法家书的。他曾经认为,女儿只要按照班昭的《女诫》来做人就可以了。至于谋算千里,阴谋城府,是非争斗,还有种种利益盘算,都不应该是一个女孩家沾染的东西。可现在,她还是能凭一已之力救活了家人,更能玩弄那些大府于掌心。这个孩子,生成女儿真是可惜了。
想是这样想,柳父还是吩咐道:“如此看来,你现在最要防的便是那什么邓阎王。婧儿,以后少与他接触,还有那些盐,在那人离开吴郡之前,提也不要提起。”
“父亲,孩儿知道了。”
“那顾二既然这般态度,我柳行舟的女儿也犯不着上赶了攀附。为父这就修书一封,你让人送到洛阳顾府去退了这门亲吧。”
“……好。”
柳父伸出手,他抚摸着女儿的秀发,慈爱地说道:“至于为父入狱一事,孩子你不用过于担忧。按这情形看来,为父出狱的日期不远了。”
柳婧虽然不知道父亲哪里来的信心,可向来对父亲敬重信任的她听了这话,还是双眼明亮笑容灿烂的狠狠一点头。
与父亲呆了一会,出来时,柳婧又给了那些狱卒二十两黄金。
在这吴郡的一个普通幕僚,一年所赚不过三四两黄金的时期,柳婧对这些狱卒算大方的了。也正因为这种大方,所以在这吴郡牢房人满为患的时候,她的父亲还住着舒服的单间,每日里温水沐浴有酒有肉有书可看的养着。要说以前的柳父坐的是苦牢的话,现在的柳父,简直是在休养了。
与父亲见过一面,特别是得了他最后一句话后,柳婧心态大好,前阵子急忙慌乱的心态,竟是一下子消散了大半,走起路来步履轻松,闲适有力了。
她总算,不再时刻有被放在火上烧着,日夜煎心的感觉了。自父亲出事后,她总是半夜睡着睡着都感到心跳如鼓,慌乱无比,进而彻夜不眠啊。
——柳婧却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养气,其实就与她这阵子的煎熬心态有关。现在她人放松心放宽了,整个人,自是也气定神闲了许多。
回到府中,柳父舒服地泡了一个热水澡后,穿上她的青色布袍,怀中揣着柳父的那封退婚书,朝着闵府走去——她还需要最后确定一下,一旦确定了,她也好立刻对柳二和阿五下手!
那退婚书,柳父的意思是直接派人送到洛阳顾府,可柳婧却还想留一留,至少,得在王叔从洛阳回来后,再送出不迟。至于现在她揣上这个,那是防万一遇到顾呈,也可有个说法。
不一会功夫,她就来到了闵府外。此刻的闵府,大门虽是敞开,可门可罗雀,看到柳婧一个布衣儒生过来,那年老的门子都一脸紧张地站起来,这在以前,那是不可想象的。
柳婧走到那门子旁,不动声色的朝同样荒凉的闵府内瞟了一眼后,朝着那门子一揖,客气地说道:“还请老丈通知一下,便说柳文景求见顾呈顾二郎。”
“顾家二郎?”门子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无力,“你是说那位洛阳来的大人物?他早搬出去了。”
“搬出去了?”柳婧一惊,她失望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约有一个月了吧。”
也就是说,闵府事发时?
柳婧暗中算了算后,又道:“那贵府的三郎呢?在下可以一见否?”
一提到闵三郎,门子突然不耐烦起来。他手一挥喝道:“我说你这人有完没完?我家三郎不在,走吧走吧。”说着说着他把柳婧一推,然后重重把门一带,把柳婧给关在了门外。
看着那紧闭的闵府大门,柳婧微微一笑,想道:看来情况属实了。
想到这里,她转身就走。
一回到家中,她便叫来一个老仆,说道:“侯叔,你且派一人去下河村通知吴叔,便说,让他们找机会劫走阿二最喜欢的儿子,借此引出阿二,然后把这两父子都带来见我。”
“是。”
“至于侯叔你,也带上两人去把柳五那儿子弄来。”
“是。”
“这些事一定要做好得隐密,不可泄了行踪。务必要让阿二和柳五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到我们手中。”
“是。”
目送着侯叔出去,柳婧垂眸寻思了一会,再次走了出去。
她是突然想起,还有一个有可能知情的故人她不曾拜访呢,那人,就是阳子远!
柳婧不知道阳子远住在哪里,当下,她朝着阳子远以前最喜欢去的那两条街走去。说来也是运气,她刚刚来到那街道,一眼便看到对面的酒家里,坐着一盅又一盅,不停地给自己灌酒,时哭时笑的阳子远。
柳婧压了压斗笠,提步走了过去。
在阳子远的对面坐下后,她取下斗笠,这时,伙计走了过来,弯腰问道:“郎君要什么?”
“给我一樽酒便可。”
“好嘞!郎君稍侯。”那伙计一走,被两人的对话惊醒了的阳子远,便抬起酒气熏得通红的脸,双眼迷糊地看着柳婧,他左摇右晃的,半天才打了一个酒呃,结结巴巴地唤道:“柳,柳兄?”
还认得她,看来也醉得不厉害。
柳婧接过伙计递上来的酒樽,给自己倒了一盅,又给阳子远满上后,回道:“是我。”顿了顿,她轻声安慰道:“阳兄,闵府的变故我已知晓,你也别太在意,这做生意嘛,总是有赚有亏,便当流年不利亏了一笔吧。”
柳婧气质温雅,这般娓娓而谈,声音低而清彻,表情温柔诚挚,眼神也是诚意十足,这模样,还真是让人心中慰贴。
自从闵府出事后,那些闵府的附庸家族和个人,就没有一个好过的。这阵子,阳子远也是受够了众人的指点和白眼。平素里那些阳兄前阳兄后的酒肉朋友,现在一个也不见了。便是偶尔遇到,不是像避过疫症病人,便是在那里冷嘲热讽地,他在吴郡置下的产业,更是被那些所谓的朋友明抢暗夺得差不多了,真真没有一个好东西。
柳婧在他这般痛苦的时候出现,还这么温柔地安慰他,阳子远一阵感动过后,再也撑不住地啕啕大哭起来。
他用额头这样重重地抵着几,那哭泣声不断传入柳婧耳中,倒真是说不出的可怜。
第四十二章二算邓阎王
更新时间2013…10…21 9:34:45 字数:3310
柳婧看着他,目光复杂地想道: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真是谁也说不出谁明天是怎样。
真说起来,闵府落到现在的境地,便是她的功劳,而令得阳子远痛苦的罪魁祸首便是她本人。由她来怜悯阳子远,怎么想,都怎么透着虚伪。
可这人生在世,谁有资格能够不虚伪?
在阳子远时不时用额头撞向几面,发出砰砰的巨响中,柳婧站了起来,她走到阳子远的身侧,拉过一个榻靠着他坐下后,她伸手在阳子远的肩膀上轻轻拍着,低低的,温柔地说道:“哭出来也好……换过来想想,你还只是损失了一些钱和时间,要是你是闵府中人,只怕现在……”她没有说下去。
阳子远还在一下一下地用额头撞着几面,他嘴里则哽咽地说道:“柳兄,你不懂啊……我一家三代在莫县经营多年,才积累下这点家业。这一次,我是带着一大家子来吴郡的,产业,家人,我统统都带到吴郡,押在闵府了。便是我嫡亲的最疼的妹妹,我也送到闵府做妾。柳兄,这不是一点点损失啊,这是伤筋动骨之痛啊。柳兄,我真是好悔,好悔……”
看到他开始拼命地灌酒,生恐他喝醉了什么也不说的柳婧,便压低声音温柔地说道:“闵府也不是全没了啊,你看闵府还在……”
在她的诱哄之下,阳子远语无伦次地说道:“是啊,闵府不是全没了,闵府的老大人和闵公把所有的罪都担下了,把所有的家业都送给了邓阎王,得那姓顾的帮助,总算保住了闵三郎。闵三郎还在,我阳子远也不算太对不起我妹妹。只是,只是,他闵三郎平时再狠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