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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玉带解开,玄袍飘落。
只剩一袭单薄的中衣的邓九郎,仰躺在翠玉般的竹床上。
白嫩丰腴的小手再次伸出,慢慢的,贴在他精壮躯体上的中衣被她解下,慢慢的,那下裳也被她解下。
不过一会,邓九郎便裸身睡在竹床上。
月光下,这个男人宽肩细腰窄臀长腿,身材宛如雕塑,沐浴在月光下,几如神子。
柳婧的目光幽幽的瞟过后,转过身去。
她背对着他,脱下了自己的外裳,露出了一袭玉色的,与肌肤颜色相似的亵衣。
再次转过身来的柳婧,挺着那呼之欲出,束得高高鼓起的胸脯,走上了床榻。
她的足踝上,依然挂着铃铛,随着她的走动,那铃铛发出一阵醉人的轻响。
在邓九郎怔怔看来时,已浑然一副少妇身材,身线于完美中透着成熟妇人的滑腻丰腴,直是晃着玉色的肉光的柳婧,裸着双臂双腿,只着一袭紧身亵衣,睡在了邓九郎的身侧。
只见她拿过玉枕,在把邓九郎的头移到那枕上后,她自己则蜷缩在他怀里。
最后,在邓九郎一瞬不瞬地凝视中,她支起上半身,吹熄最后一根蜡烛,把自己整个人都缩在他的怀中,把双脚放入他的双腿之间,让他帮忙暖着,把头枕在他的手臂上,把那手臂当成了枕边,把脸搁在他的胸口上,好随时听到他的心跳声后,柳婧闭上了眼。
一刻钟不到,邓九郎听到了她发出了舒服的轻鼾声!
她竟给他睡着了!
她竟这么快就给他睡着了!
脱光了他的衣裳,蒙他的嘴,还把他的臂当枕,身体当暖炉,二话不说,也没有半个道歉的,就这么睡着了!
邓九郎一时气结!
他忍了一天,怒了一天,气了一天,好不容易到了算帐的时候,结果妇人却给睡着了!
偏偏自己还被她给下了药,虚弱得手指都动弹不得,口不能言!
一时气得失笑后,邓九郎开始艰难地挪动手指,想要解开自己嘴里的布条。
可是他动着动着,感觉到怀中的温香软玉,不知怎么的,又不想动了。
于是,他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百七十九章 王夫3
一夜无梦。
第二天邓九郎一醒来,先是腾地坐直后,再睁眼一看,赫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在梦中!
这竹屋,这随着清风飘荡的帘幔,通通陌生之极。这地方,是那个妇人所有!
他腾地坐直后,三两下扯过放在床头的衣裳穿上,然后大步走了出来。
看到他出来,四个守了一夜的银甲卫立马迎上,见到他们,邓九郎冷着一张脸,杀气腾腾地问道:“柳氏呢?”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一人回道:“天刚亮就出去了,听说是要去应对大赶集有可能出现的问题。”
说到这里,一个银甲卫四下看了一眼,小声说道:“郎君,好似有人把昨天发生的事,飞鸽传回洛阳了。”
邓九郎还没有反应过来,“昨天发生的事?”刚说到这里,他抿了抿唇,冷冷说道:“谁传的?”他想起来了,昨天的事,不就是他因美色出众,被柳氏当众强抢了吗?
突然的,邓九郎想到这个消息传回洛阳后,他的家人,朋友,还有那些相熟的世家子们的表情,瞬时,他的脸黑沉了。
他伸手紧紧扣住那银甲卫,再次沉声问道:“谁传的?”
那银甲卫小心地看了邓九郎一眼,嘀咕道:“昨天看到的人太多,我们共截下了七只飞鸽,还是漏掉了几只……”也就是说,看到的人太多,传信的人太多?
邓九郎无力地松开了他的衣襟。
他寒着一张脸,盯了几人一阵后,咬牙切齿地又问道:“知道那妇人去了哪里吗?带我前去!”他晃一晃恢复了力道的手臂,想到昨天所受的重重羞辱,不由眯着双眼,沉声说道:“我倒要看看,她今天又准备用什么招对我!”想到一大早醒来时,满口满牙残留的血红色,以及那碗原本满满的,却不知什么时候都给灌到了他肚里的古怪血药。邓九郎就恨得直翻白眼。
说到这里,他眉一挑,喝道:“还楞着干嘛?走啊!”
“是!”
一出竹楼,邓九郎面对的便是人山人海,街道的两侧,到处都是密密麻麻地摊位,无数邓九郎见也没有见过,闻也没有闻过的古怪物事,都出现在摊位上。
饶是邓九郎气势汹汹地想要算帐,看到这琳琅满目的古怪东西。特别是一个摊位上。还摆着满满的各种防治瘴毒的古怪药物时。让他想到了西南平夷时遇到的种种麻烦,不由停了步。
见邓九郎目光扫过,地五在身后低声说道:“这些人还真是什么也敢卖,郎君你看到那个人头骷髅没有?说是什么食人族的圣物。”接着。地五又说道:“郎君快看,那边还有到市集中来交换丈夫的!真是岂有此理!”
就在这时,那四下顾盼的银甲卫收回目光,感慨地说道:“这种繁华,已不输于中原了。”顿了顿,他却是又说道:“只是那几封飞鸽传书一出,朝中众臣知道这桂阳郡守让南越公主跑到这里来胡作非为,又会有呵斥传出了。”
这银甲卫颇有见识,在邓九郎身边时。也兼任幕僚一职,因此他这话说得颇有见地。
对于桂阳郡守,邓九郎这次前来也打听过,那人喜着长袍大袖,说话颇有雅致。在民间官声极好,现在看他所为,只怕也是个胆大的。朝臣们的呵斥他听还是不听,还是在两可之间。
邓九郎正自寻思之际,迎面走来一队载歌载舞的夷人,那些裸着上身,手腕足踝间系着铃铛的美男,吸引了他的注意。
瞟了一会后,邓九郎转向一个柳婧派来的夷人护卫,问道:“那铃铛是什么意思?”
那护卫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听着,闻言连忙说道:“那是美人铃,凡是出众的美人,方能系上这铃铛。”说到这里,那护卫一顿,目光不由落在邓九郎身上,在邓九郎被他盯得脸色发黑时,他大咧咧地说道:“郎君极是俊美,等回了南越,众人一定会让郎君手足上都戴上美人铃,以示喜爱之情。”说到这里,他加上一句,“便如女王一样。”
这一下,邓九郎脸色还是难看时,跟在他后面的银甲卫却又想笑了,他忍着笑低着头,看着地面想道:也只有在这些地方,才会把郎君和他夫人摆在一起,还敢说他们同样长得美。
邓九郎忍着不高兴,哼了哼后也不理会那夷人护卫,径自提前朝前走去。
又走了一会,他还是忍不住了,头也不回,邓九郎低声向那夷人护卫问道:“你们女王,后宫有很多美男?”
那夷人护卫对他问出这个问题一点也不奇怪,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也不甚多,众夷的好男儿虽然个个都想亲近女王,可女王似是不怎么感兴趣,他们来了就来了,过不多久又会想方设计送回去。”
顿了顿,那夷人护卫安慰邓九郎道:“其实女王对你当真不同,别的美男子来了,她不会迫不及待地带到去,还当晚就共寝了。”
可邓九郎听了这话,一点也不觉得安慰。他黑着脸问道:“这么说来,你们女王经常召男子侍寝?”
他原本是看着前方说的,可问出这句话后,邓九郎忍不住回了头,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那夷人护卫。
他这样的目光,让人无法反抗,那夷人护卫却是低着头在沉思,也就没有看到。过了一会,他疑惑地抓了抓头,嘀咕道:“咦,那些人到底有没有给女王侍过寝?我怎么弄不清呢?”
他这个回答,虽然不能让邓九郎满意,却也让他心里舒服了些。当下他轻哼一声,又道:“对了,你们女王不是还有好一些中原丈夫吗?那些人呢?女王没有带到桂阳来?”
“好象带来了。”在邓九郎地盯迫下,夷人护卫说道:“你急什么?说不定今天晚上就可以见到你的兄弟了。”
见到他的兄弟?
他的兄弟??
邓九郎一时僵在当地,倒是一个银甲卫忍不住笑出声来,在他后面笑道:“这话怎么说的?这怎么是兄弟?”
那夷人护卫白了那银甲卫一眼,直言直语道:“你们中原人,男子不也是有后宫吗?他们的后宫众女,听说是彼此称呼为姐妹的,那咱女王的丈夫们相互叫做兄弟算得什么?”
这话似是有理。
刚想到这里,那银甲卫便感觉到身上寒嗖嗖的,他朝着邓九郎瞟了一眼,这一眼,立刻把他冻得猛退几步。
就在这时,邓九郎咬着牙关慢慢笑道:“说得也是有理。对了,不知我那些‘兄弟’现在何处?我很想与他们见一见,谈一谈,你能带我去吗?”
那夷人护卫也没有多想,马上笑应道:“你要现在去见那几位兄长,好嘞,我带你去。”
自然,邓九郎这一去,并没有见到霍焉张景等人,事实上,那夷人护卫还挺好心地替他问了又问,在问了好几个人后,才知那些人根本不在女王身边,早在昨天晚上便离开了桂阳郡。
这让邓九郎很有点失望,于是,他转过头说道:“行了,带我前去你们女王那里。”
“好嘞好嘞——”在夷人护卫地带领下,邓九郎一行人艰难的在人海中穿来穿去,朝着柳婧的所在寻去。、
……
洛阳宫中。
自上次柳婧拒绝了太后的旨意后,一向沉稳的邓太后,便安了不少耳目在百越,让人时刻把柳婧的所作所为飞鸽传回洛阳。
因柳婧做的事着实不少,有时候,邓太后一天能收到十几只飞鸽。
这一天,邓母来时,一眼便看到邓太后又沉着一张脸。
居于高位多时,邓太后已颇有不怒而威的气势,而且她面对群臣时,已经自称为‘朕’,这种属于天子的称呼在她口中喊出,已颇能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