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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九郎刷地一下脸色黑沉如水,他看了柳婧一眼,沉声道:“我去问过徐夫人!”说罢,他衣袖一甩,大步走了下去。
柳婧目送着邓九郎离开。
她本可以借用徐夫人地帮助,悄无声息地离开邓九郎。可是她一点也不想这样做。
她与邓九郎如何,这是他们之间的事,她一点也不想被人逼着威胁着离开!而且,徐夫人也罢,邓太后也罢,那态度太恶劣了,不但高高在上的俯视她,还枉想操纵她的人生!
她的人生,由不得她们来操纵!
想到这里,柳婧垂下眸来,她转身拿起徐夫人的独生子那份资料又翻看起来。
这一晚,邓九郎很晚才回来,他回来后又召集众银甲卫做了一通安排,等他上楼时,柳婧已然睡着。
他睡到榻上,一边把柳婧搂在怀中,一边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他的呼吸有点急促,有点乱,那俊美的脸上,时不时流露出一抹痛苦。
也许是他的手勒疼了柳婧,在柳婧嘤咛一声抱怨地嘀咕声中,邓九郎低下头在她的秀发上轻轻吻了吻,低声说道:“阿婧,你别害怕。事情我会解决了……我已飞鸽传书给太后,如果她不理会,我就亲自去见她!”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柳婧,他现在就想赶往洛阳,就想去皇宫中跟他姐姐好好谈一谈。
可是。看到怀中人。他还是有点担心。虽然现在柳婧在他面前,俨然一个温柔的贤内助,千依百顺不离不弃的模样。可他就是不安着。他得盯着她才安心,真去了洛阳,凭地五那些人是无法守住她的,而把她带到洛阳,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后,他又怎么敢把自己珍之宠之的人带到姐姐的地盘上去?
所以,他只能先写一封信,先看看太后的态度,实在不行再亲身前往。
邓九郎的心思。柳婧似是完全明白,第二天醒来,她是问也不问邓九郎对此事的处理方式,她依然如徐夫人没有出现过一样放松着。
接下来的几天,因徐夫人独子杀妻一事,不管是洛阳还是长安都给闹了开来。在这种哄闹中和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声。徐夫人心力交瘁,自顾不暇,邓太后烦躁之极,她们哪有什么心思再来驱赶柳婧?
直到邓九郎得到飞鸽传书,正式接手这杀妻一案。柳婧又得了空闲。
她再次与刑秀见了面。
听到柳婧的要求,刑秀瞪大了双眼,他惊愕地看了眼四周,小声地问道:“找个与你相似的人冒充你前往封地?”
“是。”柳婧点头说道:“我想让‘没死’的和乐公主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封地,拿着陛下诏书,在你们的辅佐下统治封地,建立公主府,而我自己,则暂时还留在邓九郎身边。”她看着低着寻思的刑秀,淡淡说道:“我想,只要看到我与邓九郎在一起,太后就会不舒服,而她不舒服,我就会舒服。对了,据我估计,过不多久邓九郎会带我一起回洛阳,到得你们把封地占稳了,也可以回洛阳来。”
说到这里,柳婧低声又道:“你们可以借助顾呈的力量……不过这人不知手底下还藏着什么,也得防着点。总之,以后她邓绥的敌人,都可以成为我们的朋友。”
刑秀听着听着,突然抬起头来,他朝柳婧笑了笑,满意地说道:“公主这是一个好主意!”
他双掌一合,又道:“派人假扮于你,让不曾病死的和乐公主出现在封地上耀武扬威,来打太后的脸这一招相当不错。”
柳婧点头也是一笑,她嘱咐道:“只是也要小心,防着太后派人前来暗杀。”
刑秀摇了摇头,他不在意地说道:“这点不用担心,有所谓天高皇帝远,不说我们都不是吃素的,便是有了顾呈手头的那些人,也不怕太后从千里之远派来的杀手。”
两人又低语了一阵后,刑秀突然说道:“殿下既然决定了,那我明日也该启程了。”
柳婧惊道:“这么急?”
刑秀懒洋洋地说道:“怎能不急?长安郡守说了,太后要对我伸手,他要不是畏着邓九郎,已依旨行动了。他让我离开长安,为了保全那些财产,我耽搁不起啊。”
柳婧明白过来,她寒着脸说道:“既然你是如此,只怕霍焉他们都是如此。”
刑秀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的,不过我们正可借这个机会带着财产前往封地,毕竟那里才是可以成就百年基业的地方。”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眼看到刑秀高高兴兴地让人去收拾,似乎对自己仓促离开长安,很多产业不得不便宜处理的事毫不介意,柳婧说道:“阿秀,有一事我一直想问你们。”
“公主请说。”
柳婧沉吟了一会,才措词道:“当初我带着你们来洛阳时,曾经想过,你们在与邓九郎打了交道后,只怕多数都会弃我而选择他,于是当初我还对你们用了些胁制手段。后来我与太后闹翻时也想过,你们应该会弃我而去,便是不站在太后一边也会选择中立。可你们自始至终都没有那样做,我不太明白……我自己有时都觉得自己沉溺于儿女情长,对不起你们的追随,为何你们却始终如一?”
刑秀转过头来。
他看着表情严肃的柳婧,想了想后说道:“殿下想听实话?”
“当然。”
“好。”刑秀负着手走出几步,慢慢转向柳婧说道:“我们这些人,每个人都有过辉煌不可一世的家族,这点公主是知道的。”
在柳婧点头中,刑秀转头看着天边一会,道:“自从家道中落,辉煌不再后,我们的先辈便开始总结教训。最后,他们得出几条教训,并传于后世子孙。”
他看着柳婧,微笑着说道:“第一条,世间繁华有数,无边富贵,也多是三代而终。历朝历代,越是风光一时的世家,越是容易覆灭,譬如现在的邓氏,因邓太后把政,邓氏一族是火上烹油,荣华至极,可最幼小的皇帝也会长大,当十几年后皇帝长大亲政之日,怕就是邓氏一族倒台之时,到得那时,凡是与邓氏走得近的,都会跟着覆灭,所以,我们这些人,没有想过要弃公主你而跟随邓九郎。”
见柳婧点头,刑秀又笑道:“第二条,在公主殿下不是公主时,你想法主意极多,而且手头钱财极多,更重要的是,你很大方,便如这次,我们这些人绝大多数都不是行商之才,可是现在个个身家丰厚,究其原因,就是公主殿下你不但给了我们极多的本金,而且你这方面很有头脑,你稍稍指点一下,我们就能顺风顺水地取得财富。还有一点,我们用公主殿下的本金所得的财富,直到如今,要不是我们主动,殿下都没有想过要查帐……你看,像你这样大方又没有掌控欲,因自身拥有了不少财富,便觉得金钱已够,对我们所赚的钱并不感兴趣的主子,是不是难得一见?”刑秀顿了顿,继续说道:“到了公主殿下成了公主时,我们更没有想到要离开了。贵为公主,便可拥有封地,有了封地,便可有封臣,我们只要跟着公主,便可坐拥富贵,这样的好事,谁舍得离开?至于现在公主殿下与太后对立,正如我先前所说的,越是强极一时的世家,越是只有几十载荣华,可不管是前朝还是本朝,封地远离京都的王孙公主,哪一个不是王朝有多久,他们就能存在多久?”
说到这里,刑秀笑嘻嘻地道:“思来想去,我们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在公主殿下与太后做对时,保住你一条小命,等到邓氏倒了台,公主可以安心回到封地了,那么等着我们的,便是我们和我们的子孙那数百年绵延不绝的富贵封臣生活。”
刑秀刚要提步,脚步又是一停,他回过头来看向柳婧,叫道:“对了,还有一事好叫公主殿下知晓。上次不是有人说张景背叛了公主,挟持了你的养父养母吗?这事后来让张景那厮知道了,他非常生气,于是这一次回封地时,他特意跑了几趟,呃,他把整个柳氏一族都带在身边,不对,应该这样说,汝南柳氏被流匪给灭了!现在只有张景带着前往公主你那封地的岳州柳氏一族。”
在柳婧震惊得惊喜的目光中,刑秀放低声音,轻轻地说道:“凡是殿下不曾想到的,我们都会替你谋划好。所以,殿下你以后想做什么,尽可大胆施为。还有,殿下你既然决定留在邓九郎身边,那就不能只有银甲卫可以使唤。”
他走到一侧端过一个小盒子给柳婧,低声道:“这里有一些我们培养的人马,明面上的有一处,暗地里也藏了几批,殿下现在看一下,把这地方和联络暗语记住,一个号令,他们便会誓死相护!”
☆、第二百四十七章 再回洛阳
柳婧把盒子打开,翻出里面的纸帛细细看了一遍记下后,把它放入炭盘慢慢烧毁。
刑秀知道她记忆过人,记住的东西就像刻在脑中一样,很少忘记,可真正看了她的举动,还是有点目不转睛。出神一会后,见柳婧看向自己,他突然担忧地说道:“殿下,以后你在洛阳,可要多加保重啊。”以后他们这些人都不在她的身边,她以一人之力与太后众臣和邓府周旋,那情景还真让人难以安心。
柳婧微笑道:“我会的。”
刑秀点了点头,他知道担忧无益,于是向她行了一礼,转身大步退去。
目送着他离去,柳婧也转了身。
不一会,她便回到了庄子里。
接下来的日子,直到刑秀离开的消息传来,直到邓九郎奉命查讯徐夫人之子杀人一案,柳婧都没有离开过庄子。
她便那么安静的呆在庄子里,直到徐夫人之子被抓入狱,直到邓九郎接到洛阳的飞鸽传书,说是邓母病重,渴望与九郎见上一面……
这一晚,夜风如水凉如秋,邓九郎站在庭院里,他手中还紧紧握着那封传书,俊美的脸上尽是挣扎犹豫。
地五走上前来,关切地问道:“郎君可是担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