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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架式。
几乎是她这个动作一做,地五便是脸色微变,他再也顾不上别人,端着一张严肃的脸朝着柳婧认真地说道:“夫人可是身有不适?”
柳婧是大病初愈之身,他自从转到柳婧身侧后,可是得了邓九郎再三嘱咐的,因此地五的语气格外慎重。
柳婧又有点怕冷的缩了缩,讷讷说道:“我没事。”
她越是这样,地五却越是紧张,他抬头便命令道:“不出门了!所有人一律回府!”命令过后,他转向柳婧,严肃地说道:“夫人乃万金之躯,郎君出门前可是千交待万交待的,务必不可让夫人有半点不适。夫人,请回吧!”
他不容柳婧拒绝,颌首示意驭夫掉头。
接着,地五又转向众女,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们一眼,地五淡淡说道:“几位小姑,我家夫人身有不适,你们有什么事,还是改日再议吧。”说罢,他也不等几女反应,声音一提便命令道:“来人,送贵客——”竟是一副她们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的架式!
几女还在怔忡,她们的马车便被强行拉出,随着大门吱呀一声完全关合,几女齐刷刷的,脸色难看起来。
想她们都是金玉般娇贵的女儿,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宠着护着的,哪曾受过这等驱赶,受过这等闲气?
脸色难看之余,云氏和吴佼等女,更是想到了地五那样的身份对柳氏说出的话,摆出的重视,想着想着,她们那难看的脸色,更是气得都扭曲起来。
☆、第二百四十四章 计划
几女前来,本是怀疑柳婧与九郎已有夫妇之实,现在一得到证实,便有好几只信鸽飞向了洛阳。
而柳婧,马车一入内,她便披了件外袍,含着笑听着门子禀报,说是那些贵女们已相继离去。
她们离去了,那她也可以继续出门了。
柳婧坐上马车,一边走,她一边向地五问道:“是不是我不管到哪里,见什么人,你们都会寸步不离?”
地五沉默了一会,片刻,他朝着柳婧行了一礼,说道:“夫人勿怪,你前科累累,短时期内怕是无法取信于人。”
“所以,你们会寸步不离?”
“是!”
这一声是,倒是答得恁爽快,柳婧扬起唇看向外面。
看着满街的翠绿青蓝,柳婧轻声说道:“我喜爱九郎的人,不在他喜爱我之下。”所以,你们没有必要这样防着。
面对柳婧的坦白,地五依然是面无表情。
马车不一会便来到了翠玉楼,召来小二一问,在知道刑秀出了门,不知何时归来后,柳婧只得怏怏而返。
这么难得的出门机会,她提也没有提要去见顾呈,见此,地五也松了一口气。
下午时,邓九郎回来了,柳婧正在楼上,听到众银甲卫地脚步声和他的说话声不时传来,柳婧侧耳听了听,不知怎么的,有点出神。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磁寒,透着一种力量和掌控权,能让人光凭声音,便知道他是那高高在上的权贵。
柳婧一边张着耳朵听着,一边暗暗想道:光是听着这个人说话,听着这个人走路的声音,这心便是满满的……如果可能,我真想一刻也不离开他。真想永远守在他身边,抱着他一起等着年月流逝。
听了一会后,声音渐歇,接着,便是邓九郎的脚步声传来。
听到他开始上楼。柳婧掩着晕红的双颊。连忙拿起一侧的衣裳继续缝补起来。
转眼间,邓九郎出现在厢房门口。
他看到正低着头绣补着他衣裳的柳婧,看着暖暖的日头照在她白嫩的脸上。看着阳光下她娴静的眉眼,一时之间,竟是看得入了神。
柳婧一抬头,便对上站在门旁,身形格外挺拔,也没有表情,却眼神温暖得不像话的邓九郎。
四目相对,她不由冲他一笑。
这笑容,实是太让人陶醉了。邓九郎大步走了过来。他一伸手把柳婧紧紧地搂在怀里,低声说道:“阿婧在忙什么?”他却是胡知故问。
不过被他这样搂着的感觉太美好,柳婧便温驯地偎着,回道:“你这袍服质地太好,又只脱了这么点线,我不放心婢女们。便自己缝了。”
简直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暖心窝的话了。
邓九郎努力地压紧扬起的唇,说道:“恩,阿婧经手的我最喜欢了。”转眼他又笑道:“阿婧,你知道我这阵子在忙什么吗?”
柳婧自是摇头。
邓九郎低头在她颊侧吻了吻,说道:“我在修建一个极好的庄子。等它修成阿婧一定会喜欢,还有,我已去了信,想来过不了多久,乾三他们也会来到长安……”他还在滔滔不绝,柳婧已是明白过来,“九郎是想在长安定居?”
她这话一出,邓九郎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他轻声说道:“是。阿婧,我看长安甚好,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定居下来吧。”长安自然是好,在长安,他和她之间不会有家人干涉,自是太平。
可也,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柳婧轻叹一口气,暗暗想道:如果是别的小姑,到了这个地步,定然会高高兴兴地接受他这个主意吧……只是,我与他不曾成婚,我的名字不曾上过他邓氏祠堂,成为他邓氏媳妇。此刻他与我感情深浓,在他心中以为会爱我宠我一生,自是一切都好。可真要有个什么变故,我不过就是一外室,我生下的孩子,也不过是无名无姓的外室子!
按下心思,柳婧在男人强而有力地拥抱中绽开一朵笑容,微笑着说道:“好,就在长安定居。”
她这话一出,邓九郎大喜过望。他高兴地在柳婧的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今天我已写信给了太后和家族,表达了我的想法。阿婧,以往你我总是别离甚多,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等把洛阳的事处理完毕,我正式入驻长安后,我就找个机会,带你去汝南,去吴郡,我要带你走遍这天下十三州。”
他一高兴便不停地说了起来,“阿婧,这天下美景无数,我们一起走遍天下,还有,洛阳那个家你不喜欢,我以后也会尽量少回,总有一天,他们会认输的,等他们认输了,我们再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回去……”
说到这里,他声音一低,轻问道:“阿婧,我这样的想法好不好?”
柳婧低下头,半晌后她轻声应道:“好。”
她这般千依百顺,邓九郎实在开怀,他傻笑了一阵后,突然记起一事,便伸手按上柳婧的小腹,嘿嘿乐道:“我这几日夜夜劳作,只怕这里面已有了我的孩儿,阿婧,地五已去寻找奶母和三个产婆了。”说到这里,他得意洋洋地又问道:“阿婧,你夫君我想得周不周到?”
柳婧搂着他的腰,温柔地应道:“夫君最周到了。”
这软软的语调,邓九郎越是每听一次,都能酥到了骨子里,他低头看着柳婧,捧着她的脸在双颊上亲了又亲,心中想道:这个妇人,我是怎么爱都爱不够……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间,又是十来天过去了。
邓九郎和柳婧,整整二十多天,都是一抓到时间便腻在一起,在邓九郎高高兴兴地为他们在长安的家进行布置时,柳婧则是对他千依百顺,温柔备至。
她的这种温柔乖顺,邓九郎哪有承受过?每日每日,夜间与心上人缠绵。白日与心上人相依相偎,这般日复一日地过着,到了后来,邓九郎已相信两人完全苦尽甘来,而柳婧对他毫不掩饰的温柔爱恋和体贴备至中。更是让他如沉浸在蜜水中。
这样的感觉。是邓九郎期待太久的,
这一日,天空细雨绵绵。
柳婧与刑秀坐在翠玉楼的一个厢房里。这厢房朝着花园里开了几扇大大的窗户,坐在其间,春风自窗而入,凉风卷袖而起,实是说不出的怡人。
在这六月天气,本身带着几分暑热,见到柳婧一张白皙的脸红朴朴的,双眼也水汪汪的,初变成妇人的女子。更是由里到外都软化了几分刚硬倔强,变得妩媚鲜艳,刑秀笑吟吟地说道:“邓九郎居然没有把你锁在深闺,还许你与我有私下说话的机会,这可真是难能。”说话之际,他瞟了一眼站在五十步开外的银甲卫们。
柳婧持起一盅酒水。浅笑道:“因为我这阵子对他千依百顺的,便是奖励,他也要奖励我一番。”
刑秀哈哈一笑。
在他的笑声中,柳婧依然含着笑,她神色不动地低声说道:“那事办得如何了?”
刑秀点了点头。表情懒洋洋的,声音却有刻意的压低,“一切顺利。洛俊已带着那个箱子前往了殿下的封地,我们这些人的准备也都已做好,霍焉张景他们更在各地待令,能赶往的都已朝着殿下的封地赶去,现在只等殿下你了。”
柳婧恩了一声,见到地五警惕地朝这边看来,还准备提步,她笑了笑后快速地说道:“邓九郎对我看得很紧,防范得滴水不漏,脱身不易。”而且,她这一去,以后就是明摆着站在了太后的对立面,到得那时,不知邓九郎会多伤心为难,她还想再抓紧时间多陪陪他。
说到这里,柳婧瞟了一眼大步而来的地五,浅笑着站了起来,说道:“我倦了,刑郎请自便。”说罢,柳婧迎向地五。
地五朝她深深看了一眼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迎着她下了翠玉楼,上了马车。
就在柳婧的马车刚刚离开时,迎面的街道上,一辆马车也在朝这个方向驶来。
马车中,长安郡守望着越来越近的翠玉楼,寻思一会后,挥了挥手说道:“就在这里下吧。”
“是。”
他们所下的,是一家酒楼旁,黎郡守脚步一提,便入了酒楼中。
带着众属下,来到二层酒楼后,黎郡守挑了一个厢房坐下,眼望着斜对面不远处的翠玉楼,望着翠玉楼中刑秀那俊秀飘逸的身姿,黎郡守突然轻叹出声。
自家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