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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数轮炮火后,加迈镇陷入火海与浓烟之中,满目疮痍,本来为数不多的房子几无幸存,触目所及是废墟。
一切循惯例,没有新意,炮击完毕,进攻开始。
缅军的边防连连长发现自己“享受”着“伪军”的待遇,101师的军官喝令他率本部入镇搜索。尽管不满,还是不得不执行命令,一边腹诽,一边驱赶手下的两百名边防警察小心翼翼进攻,然而,小镇静悄悄,除了踩踏瓦砾的脚步声。
“哈哈,跑了,全吓跑!”不用面对激战,连长当然喜出望外,只差没嚷嚷“太君”威武。
这股缅军又上路,越过加迈镇,沿着乡镇公路艰难向前推进。
战斗并未结束,加迈镇之战只是正餐前的开胃小菜。残酷的战斗随即到来。
自密支那战役开始,欧阳潜营没干过正经活,一个多月来累死累活在74号山岭挖防御工事。
74号山岭盘踞在加迈镇通往密支那镇的公路边,居高临下,坡陡石多,易守难攻。
茂密的树林挡住了缅军官兵的视线,根本没有人注意到74号山岭上构筑了一个庞大的防御阵地。
欧阳潜放过鱼腩先头连,集合两个连的十挺重机枪,第一时间招呼缅军101师官兵。
重机枪集体合唱,威力非同小可,如同十条火鞭来回交错扫荡,秋风扫落叶,吹枯拉朽。缅军101师前锋营营长当场毙命,数十名官兵死伤。前锋营惨遭拦腰截断,首尾难顾,数辆运输弹药的破旧卡车被打得殉爆,附近数十人非死即伤。
“弹药手,快!”
欧阳潜亲操一挺重机枪,打得兴起,连上衣都脱了,赤着肩膀。他刚打完一条弹链,催促助手补充。
“营长,点射,节约弹药。”
弹药手凑在他耳边大叫,看样子是不满领导的铺张浪费。
欧阳潜尴尬一笑,憋久了,一时难收手,再加上目标太多,诱惑大。
弹药手没说错,苦战在后头,全营负责狙击,挡住缅军的援军三天三夜,为全歼这伙敌人赢取时间。
果然,敌人在慌乱一阵后,很快弄清情况,山地炮和迫击炮依次就绪,激战一触即发。
74号山岭光秃秃,空气中弥漫着浓厚呛人的硝烟气息。
荒山焦土缅军造。三十六门口径76毫米的山地炮和二十门迫击炮炮击十五轮,炮管发红的结果。
期间,缅军强攻三次,败退三次,遗尸两百余,伤兵无数,却无法站上74号山岭。
山岭上,欧阳潜破土而出,抖掉头发和衣服上的泥尘。
“咳,咳,呸!”
狼狈地吐出嘴巴里的沙子。
附近的战壕里,陆续有人冒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还有一连长的怒吼。
有新兵忍受不住炮击的煎熬,发疯了。
欧阳潜营半数以上是原果敢老兵,经历过花旗国海空军空袭的大场面,缅军的山炮对他们来说不过毛毛雨,而新兵的表现就差强人意,虽然有良好工事保护,但仍旧吃不消排山倒海的气浪震荡。
欧阳潜想起了什么,四处张望,只见到一只血手耷拉在泥土外,近在咫尺。
新兵弹药手牺牲了,倒在他身边。他疯狂地挖开泥土,看见被弹片削去半个脑袋的尸体。
“兄弟,兄弟,等着,我们一起战斗。”
欧阳潜嘶哑吼着,抖索着从子弹箱里抽出将最后一条弹链挂上重机枪。炮击刚停止不久,山下的缅军蠢蠢欲动,或许是想在入夜前结束战斗,缅军黑压压的,估摸有六百人,几乎相当于之前的三次攻击兵力的总和,而且从战术动作上看,明显干脆利索。
考验来了,敌人出动精锐了。
欧阳潜舔舔干燥的嘴唇,听着二连连长报告上来的统计数据,阵地上的重机枪只剩下三挺,轻机枪的情况还算好,转移快,还幸存二十多挺,只是弹药紧张。
仅仅一个白天功夫,两个主力连损失三分一,弹药几乎告罄,明天再调上山后的预备队,后天恐怕就要与敌人肉搏同归于尽了。
欧阳潜将机枪准星指向敌人的散兵线,却始终没有扣发。
“放进百米再打!”
他沉住气松开扳机上的手指,对阵地上的部下下令。两颗手雷被拔掉了保险,摆在身前。
缅军士兵在军官的吆喝下慢吞吞爬上来了,身影渐大。
二百五,两百,百五……一百米,太近了,近到可以看清眼睛和鼻子。
阵地上的士兵们紧张地握着枪把,等候着开火令。
欧阳潜依然没有动作。
似乎受到了安静的鼓励,缅军官兵的脚步渐渐加快,有敌兵闯入八十米距离。
打!
欧阳潜扣动扳机,重机枪枪口喷吐火舌,打出几个长点射,以扇面之势扫向敌人的散兵线,冲在最靠前的一名敌兵拦腰断成两截。
一枪响,千枪应。74号山岭上热闹翻天,犹如除夕夜十二点。
欧阳潜开始后悔之前的浪费,最后一条弹链射完之际,威武的重机枪成了摆设,连烧火棍不如。
重机枪哑火,敌人再度活跃,仗着人多从石头后爬起,或枪击,或猫腰前突。
守方依靠地利与良好的工事抵抗,攻方人多火力强,双方火力势均力敌,互有伤亡。欧阳潜左前侧的一个轻机枪小组的两名成员接连中弹倒下。
欧阳潜急得连甩出两个手雷,炸翻一名不要命的敌兵,然后爬出战壕,一个翻滚来到一个轻机枪掩体。
最近敌人不足三十米,拼刺刀的距离,斗勇气的距离。一名敌人向他抛出了手雷……
说时迟那时快,欧阳潜架起轻机枪,“哒哒哒”,一个长点射,将悍勇的敌兵扫成马蜂窝。
手雷落下,落在掩体外侧。
轰!
硝烟过后,轻机枪变成废铁,欧阳潜趴在掩体内,耳鸣目眩,暂失自持力。
幸好附近有两个班的战士,在一位排长的率领下发起反冲锋,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救出欧阳潜。
“奶奶的!”欧阳潜心有余悸,他这个当营长的失职了,差点导致任务失败。
意识到责任重大,欧阳潜重回指挥官岗位,调兵遣将抵挡敌人攻势。
战斗仍在继续,胶着白热化。
战至最激烈时,缅军101师警卫营营长亲自毙掉犹豫不前的一名连长和两名排长。而守军同样惨烈,拯救欧阳潜的排长战死,班长战死,士兵半数负伤,连欧阳潜也中了一弹,子弹打断了他的左手小手指。
双方杀红了眼,迸发出骨子里原始的凶残血性。
白刃战无可避免。欧阳潜忍着钻心剧痛,端起死去战友的步枪上刺刀,迎向突入防线的敌人。
果敢军弹药少,拼刺刀是日常训练的一种,他们的首领曾大帅说过,拼刺刀,一来炼胆量,二来培养勇猛气势。可基层的士兵们平时颇有微词,大多认为纯属浪费时间,现在终于可以派上用场。真是刺刀到用时方恨少!
欧阳潜使出一个熟练的弓步刺杀动作,刺刀狠狠捅入敌人的腹部。敌兵那不可思议和恐惧的眼神映入眼帘,深深刺激他的恻隐之心。
“杀!”
刺刀收回,目光收回。用声嘶力竭的吼叫掩饰心中突然冒起的一丝“妇孺之仁”,转向下一个目标。
现场混乱不堪,双方绞杀在一起,有的用刺刀杀,有的用枪托砸,还有的扭打成一团在地上翻滚。空气中充斥着刺刀入肉的沉闷声和临死前的凄厉哀嚎。
欧阳潜荡开对手刺来的枪体,干脆利索又结果一名敌人的性命。血腥吞噬了他最后的一点怜悯,打开邪恶魔盒,释放淋漓的杀戮快感。
疯狂中,他听到二连长的暴喝,参杂着痛苦,愤怒与绝望。
回过头去,见到的景象触目惊心。二连长刺杀一名敌兵,枪把却被敌人牢牢拽住,另一敌人从他身后偷袭,刺刀贯穿他的腰部,尖刃从腹部穿透而出。
“操你姥姥!”
欧阳潜双目赤红几欲龇裂,端着枪流星大步直奔杀害二连长的凶手。
敌人胆怯,撒手逃跑,慌不择路一脚踏空摔入战壕里。欧阳潜没放过他,跟着跳下战壕,刺刀高高扎下,拔出,扎下,拔出,扎下……带起星点血珠。
战场上拼刺刀,较量的实质是斗勇气,考意志,它不像单纯的射杀,无需近距离直面死亡,挑战视觉神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场面令人发指,本能的想逃避。
缅军首先崩溃,转身大逃亡,逃离人间地狱,逃离屠宰场。
欧阳潜从尸体堆里摸索到一个弹匣,一口气扫光三十发子弹,击倒数名溃兵。
发泄完毕,他果断命令全体撤入战壕。
恼羞成怒的敌人随后报复性覆盖射击,大地再次颤抖,暴露在战壕外的尸体和敌人伤兵惨遭二次“杀害”,残肢碎骸混杂泥土钢块漫天飞舞。
炮击断断续续一直到天黑。等敌人消停,欧阳潜下令打扫战场,收拾枪支弹药,同时从后山调上预备队,包括一个主力连,一个加强迫击炮排,警卫排,工兵排和通讯班,合计三百人。
迫击炮排有六门迫击炮,口径82毫米,但炮弹仅存百来发,欧阳潜把这个炮排当作杀手锏,非最危急时不启用。
第145章K…8威武
西线战事激烈。枪炮声如同兴奋剂,振奋坤甸的神经。隐隐中代表着希望的稻草似乎在向他招手,思前想后,咬牙押下筹码,派出三个营向西突进接应。
加迈镇相距密支那约百里,全程崎岖山路,轻装急行军一天一夜可到达。
由于担忧遭遇伏击,三个营的缅军拉成长蛇阵,谨慎前行。
该来的谁也无法改变。果敢师第一山地旅二营当头棒喝,一顿猛烈的弹雨打掉“蛇头”,截住三千多名缅军的去路。
尽管果敢师的营编制只有六百人,远少于缅军的千人,但是山路狭窄,人多优势难以发挥,缅军只能采用添油战术。
战斗刚开始对守军极为有利。缅军人多,却连连吃亏,节节败退。
曾大帅的望远镜里,看到的是惊天动地的大爆炸,看到的是二营长董大为的睿智与从容。
董大为放弃最陡峭,最适合伏击的一座山头,将狙击阵地设在相隔两里的一座相对矮小的山岗。缅军麻痹大意,一个先遣排80多人中伏,全军覆没。当然,董大为的将才还表现在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