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死的父母,想起了与自己青梅竹马却被地主家少爷逼死的小梅,他竭尽全力地大吼着,任由泪水浸湿了眼眶。
如果不是大贤良师,他只不过是路边冻死的乞丐,什么家仇也报不了,后来参加了太平道,才知道一个人应该怎样过完自己的一生。庸庸碌碌,乞讨一辈子,最后也是死无葬身之地。举起战刀,和这人世间从来不知道公平的天地做生死搏斗,最后也是死。死,也要轰轰烈烈地死。所以他拿起了战刀,跟随张角走遍了天下。他就是张角身后一个背篓子的药童。
他纵声狂呼起来:“苍天……已死……”
这时突然传来了马蹄声,天下大旱,吃都吃不饱,那有钱来养马。从官军缴获的不多的几匹瘦马都装配了黄巾军的斥候们。只见他们象惊弓之鸟一般,从大军的前方,狂奔而来。远处那滚滚的烟尘,前军怎么了?左校刚刚得到释放轻松惬意的心,猛然之间剧烈地跳动起来。大事,出了大事,前军也没有回报,这么多斥候同时跑回来,一定出了大事。
波才身材不高但强壮有力,一双沧桑的黑脸上布满了密密的细小皱纹,细小的眼睛不时翻动,发出一缕缕寒光。他默默地站在平原上,默默地望着疾驰而来的士兵,突然感觉到地面是真的在震动,而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猛地吼了一嗓子:“击鼓,准备迎敌。”
猛烈而激昂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响彻了空旷的平原,回荡在空荡荡的天地之间。
“波帅,波帅,前军被打散了,朱儁来了!敌人的骑兵,敌人的骑兵……”最先到达的斥候浑身汗透,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
波才面色如常,沉声问道:“多少人?”
“看旗号不下五万……”
五万?朝廷反应这么快,不应该啊?是不是虚张声势?
“他们的先锋冲上来了!……”
“不要慌,传令:立即密集布阵,梯次防御,纵深越长越好。”
“后军的长矛兵,盾牌兵立即集结到前军列阵,弓箭兵紧随其后。”
“弓箭手准备射住阵脚,五万人,”波才笑了笑,“够他们射一会的!”
战鼓声一阵密似一阵,从大军的各个角落里不停地响起,此起彼伏。各色战旗在空中飞舞,五彩缤纷,让人眼花缭乱。传令兵就象暴雨来临前田野上的飞燕一般,在大军摆下的阵势里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波才连续下达命令,一道接一道的命令。
此刻他心如止水,再也不泛波澜。从朝廷城池武库中抢来的装备他早就全都分发下去,此时他率领的正是黄巾中最精锐的黄巾力士——大贤良师的近卫军!那是百万黄巾最精锐的三万人。一万跟从大贤良师攻略冀州,五千跟从张牛角远征太行,五千跟从张曼成远征南阳,还有一万大贤良师交给自己直逼颍川,围攻洛阳。那么多城池,那么些郡国兵,全都被打草鸡了,敌人,没什么可怕的!
轰鸣声渐渐可闻,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巨大。
波才突然猛踢马腹,沿着大军的前沿阵地飞奔起来。
他高举黄色天字大旗,纵声狂呼:“苍天……已死……”
黄巾力士们同声呼应,“黄天当立……”
声音霎时间响彻平原,响彻天空,传去很远很远。
随之所有的士兵都竭力高呼起来:“苍天已死!……”
声震云霄。
波才麾下前锋徐晃跟在他的后面,一只手挥舞着大斧,另一支手用尽全身力气挥舞着黄巾战旗,策马狂奔,嘴里也在不停的高声叫喊着。
黄巾官兵们在主帅的鼓动之下,在战鼓的激励之下,一个个热血沸腾,士气如虹,视死如归。
……
朱儁大败!!!
朱儁先与黄巾军波才部作战,大败。所部三万人中六千人战没,一万人投降,还有一万当了逃兵,仅余四千,朱儁身披四矢,左臂更是被黄巾波才先锋徐晃斜砍一斧,险些砍断,亲卫尽没。随后跟进的皇甫嵩率领屯骑营、越骑营剩下的六个部、步兵营两个部、射声营两个部合计一万人,以及三千郡国兵和七千青壮组成的两万大军路遇朱儁。两人商议后退守长社,整备兵马,待机而动。没想到那波才居然不整备军队,就继续追击,将朝廷的大军包围在长社,联营百里。卢植帅步兵、射声营各剩下的三个都六千人并三河骑兵两万,召集各地青壮、义军驻兵光宗,但是面对由张角亲帅的黄巾主力,只好固守。一时海内俱惊,人心惶惶。而我家大人曹操正率领他新整顿的曹字营五千人向长社进发。
黄昏,天边惨淡的夕阳孤零零地挂在树梢上,睁大一双恐惧的双眼吃惊地望着长社那血肉模糊的战场。这里就像一个漩涡一样,将波才的大军吸在这里。黄巾的兵力至今仍然保持在十五万人以上,虽然每天都有几千人战死,可是每天也有数千人从各处汇集而来。严峻的旱情让庄稼连年歉收,而活不下去的人们左等右盼也不见朝廷的赈济,只好当了黄巾。就这样,黄巾的兵力不断得到补充,波才甚至还有精力淘汰弱小训练士卒。而城中能战的官兵却已锐减至一万人,受伤的七千人中不时有人在缺医少药的军营中活活地痛死。整个城市就像一座死亡的坟墓,毫无声息。只有城楼上那面巨大的、破碎的黑色汉字大纛在阵阵腥风里狂舞,发出巨大的响声。
城破就在旦夕……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六章 长社之战
当时,长社城中兵少,众寡悬殊,又是新败,军中震恐,士气低沉。皇甫嵩下令召集城中民壮,拆除城墙边住房,他集合部队后安慰部下说:“兵有奇变,不在觽寡。今贼依草结营,易为风火。若因夜纵烧,必大惊乱。吾出兵击之,四面俱合,田单之功可成也”。
话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出兵,黄巾力士们已经开始攻城了。就这样,大量宝贵的兵力被浪费在防守中,抽不出兵力反击。从黄巾军赶到城下开始,除留下部分老弱扎营外,主力就对长社发动了猛烈地进攻,中间没有任何停顿,四面连续不停,疯狂地进攻,直到夕阳西下,黄巾军的进攻才渐渐停止下来。
整整一天,黄巾军就没有一个士兵走过回头路,他们根本就不退却,他们就是攻,拼命地攻,直到战死。无论是死在城墙上还是死在城墙下,也无论是死在官军的长箭下还是死在官军的刀枪下,他们都丝毫没有惧色,好象生命本来就不是他们自己的。一条条的云梯吞噬了无数战士的性命,但无数的战士依旧前赴后继,勇敢地爬上云梯,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为战友铺垫进攻的基石。黄巾军这种纯粹消耗式的进攻,不但大量杀伤了守城官军的性命,也沉重打击了守城官军的士气。面对如此凶悍的敌人,没有人不感到胆颤心惊。连一向爱兵如子的皇甫崇都动用自己的亲卫充当督战队,否则,难保没有大量逃兵的出现。
现在军士们都瘫在城墙上,一天的攻防战已经耗尽了他们所有的力气;百姓们把一碗碗稀粥送到他们的嘴边,可是谁也吃不下去。现在所有的士兵都算老兵了,临时征集的民壮们也都经受了战火的洗礼,吐啊吐啊就吐习惯了。如果不是朱儁命人分批带他们补充进队伍,而不是一起压上,他们早就崩溃了。现在临近城墙的房子已经全拆干净了,那些个土坯砖石都已经从他们手里砸到了黄巾的脑门上。黄巾军士兵正缓缓地从战场上撤下,单调而沉闷的鼓声,锣声不时的在军阵里响起,显得疲惫而凄凉。
大量损毁的攻城器械被丢在城下,随处可见沾满鲜血的石块和巨型擂木,黄巾士兵的尸体密密麻麻地铺满了城墙下五十步以内的死亡地带,更远的地方也是尸体,但要稀疏得多。战场上到处都是丢弃折损的武器,战旗。
几百个布衣短襦打扮的百姓分布在战场上各个角落里,忙忙碌碌,或抬运尸体,或捡拾武器,正在打扫战场。
朱儁看着城下连绵的军营:“义真,我们还能守几天?就今天黄巾的一次攻击,我们已经倒下了七千人,还有至少七千人正在军营里接受医匠的治疗,可我刚才问过了,里面只有一千人还能回到战场上,其余就看老天爷什么时候收了。我知道你还有一千亲卫的预备队,可是区区一千人又有什么用?”
“右中郎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放心,我们还有机会。”
“机会?五校(北军五校,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营)大部都在这里,至于三河(河东、河内、河南)骑兵正在对抗张角,羽林军要护卫皇上,各地郡国兵死的死、降的降,各地青壮又没有训练……你是说?……他行吗?可是我们也快撑不住了……”
皇甫崇轻轻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收拾士卒,准备夜袭。要不没有辎重粮草,明后天我们就撑不下去了。黄巾初胜,又没有休整,这是我们的好机会,何况算时间,孟德也该到了!”
朱儁点了下头,看着城外:孟德,你什么时候赶到,就看你的了……
行军对于小兵,尤其是步兵是个苦差事,不过走在三百年前秦始皇修建的驰道上又是另一种滋味。俗话说救兵如救火,可是火太大了,会把救火的人也烧死了。这不是我的话,是刘强、吕刚、李奋和许阿若四牙将对大人哭诉的,我们就在长社边上,下午刚刚赶到,攻防战看地一清二楚。可是我们不敢也不能进攻,我们是此时大汉在战场上唯一的预备队,各地军队虽然正在向战场驰援,可是远水不解近渴,他们能指望的只有我们,而我们能指望的只有大人。
大人坐在帐篷唯一的几案的后面,面沉如水。刘强、吕刚、李奋和许阿若四牙将已经在里面磨叽了一个时辰。我和都伯典韦分别守在帐外两侧。只听吕刚说道:“曹大人,不能上啊!!!他们有多少人,我们又有多少。咱们还是回去保卫皇上吧!”
“是啊!”
“对,大人,不能上啊!”
“是啊,大人,咱们就训练了一个月,上去送死啊?!大人,不能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