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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伯那原本就很脆弱的理性之弦「砰」的断掉,他用握住匕首的手施力想要割断少年的喉咙。
——但是。
「——啊?」
无法动弹。匕首好像在空中被固定了一样,无论怎么使劲也纹丝不动。
「——哦?」
紧接着,抓住少年的手臂上突然被施以千斤的重量。
就好像少年的身体突然石化了似的。他无法承受重量朝前倾斜。然后——
「——哎?」
天地变得上下颠倒。
他朝上一看,发现头便上方看得到地面。身体有了「大概失重就是如此」的朦胧浮游感。
佐伯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回转。
也许是因为危机而使得感觉加速,或者是的确很缓慢,回转速度迟缓得让人焦躁。那时间慢到能让他张望四周,从少年抓住自己拿匕首的手臂一事上理解「啊啊,被摔出去了」。
不过,他微微察觉到了战粟的事实。因为他是被摔出面浮在空中,所以不可能永远漂浮下去。
前方是坚硬的沥青地面。对毫无武道心得的自己来说,做出自救动作是不可能的。
从这高度摔到地面的冲击——光是想像就直打冷战。
(住、住手)
少年当然没有听到无声的尖叫,强行让他的后背着地。佐伯因为预感到剧痛而屏住了呼吸——
「嘿……哎?」
和他的预想相反,几乎没有接触地面的冲击。他感觉到的只是好像在沥青路面上滚翻程度的,算不上疼痛的轻微刺激。
可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少年通过他被抓住的手臂操纵重心,使他摔倒时本该仰面朝天的身体不知何时变成了俯身向下。
在他身体静止的同时,背上被施加了轻微的重量,接着手臂也被拧住。
——剧痛在那时开始袭来。
「嘎!?」
无以言表的痛苦袭向肩膀和手腕。即使他使劲摆动着剩下的三支手脚,背上的重量也完全压制住了身体,根本无法逃走。
「请不要抵抗。乱动的话——会折断的哟?」
「——!」
淡淡的警告封住了他拼命的抵抗。虽然那可爱的声音听起来还未迎来变声期,不过其口气却泰然自若得不像是在争斗之中——仿佛这样危急的经验并不罕见一样。
佐伯被那差距中诞生的异常魄力所震慑,甚至忘记抵抗被冻住了一样。
(这,这个小子……是什么人?)
警官心中也涌出同样的想法。对因为职业关系而掌握逮捕术的他们来说,能够切身体会到少年的能力早已远远凌驾于自己之上。他们意识到那少年虽然还是孩子,却已经足以被称为达人的异常。
(那孩子……到底……?)
片刻,他们因为过于惊讶而愣住了,不过注意到少年的眼神时又马上想起自己的职责。小跑着冲上前去,拿出了手铐。
就在这时。
「唔……唔哦哦哦哦!」
佐伯因为手铐的响声回过神来,发疯般地挣扎起来。
「请住手!要折断了哟!?」
就算少年因为担心佐伯而发出警告,佐伯也毫无停止的意思。因此,少年判断这样下去会骨折或者韧带断裂,不由得放松了力道。
佐伯没有放过那个机会,挣脱了少年的手。
「——啊!」
佐伯撇了一眼因为冲撞的作用而后退的少年,便如脱兔般飞奔而去。
警官们咄嗟间交换了下眼色,决定分兵两路。一人继续追捕佐伯,另一人朝少年走去。
「你不要紧吧?」
「——啊,是的。」
少年目送佐伯的背影远去后,发现警官靠近而转身微笑着回答道。
然后很愧疚地低头说道。
「抱歉,让他给逃掉了。」
「啊啊,不,已经足够了。你干得很好了。」
「可是——」
「不用在意。逮捕犯罪者是我们的工作。比起那个,你有没有受伤?」
「是的,不要紧。」
「是吗,那就好。」
警官打心底松了口气般点点头,之后开始履行职务上的手续。
「那么,可以请教你的名字吗?」
于是,少年露出非常可爱的微笑说道。
「我叫神凪炼。」
他用果然很可爱的声音报上了姓名。
与此同时。
侥幸逃脱的佐伯一边轻快地迈动着脚步,一边窃笑着。
不过他很快板起舒缓下来的面孔,朝右手腕望去。那里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却时断时续地传来痹人心肺的疼痛。
大概是挫伤吧。那是强行摆脱炼的关节技的代价。
(可恶,那个小子是什么人?明明又矮又一副女生相,却会使些奇怪的招式……)
佐伯一脸厌恶地在心里大放厥词道。不过对现在的他来说,就连此事都不过是再次确认自己不可比拟的幸运的一个因素罢了。
(没错,我果然是特别幸运的。我就算遇到这种事,都能不被逮捕地逃脱。)
佐伯打心底里如此认为。
这里插句题外话,精神病学里存在一种名为波利安娜(Polly~anna)症侯群的病症。那是以古老小说的女主角冠名的心理疾病。罹患此症的人会把各种事情都看得乐观。就算是不幸的经验或者惨痛的失败,他们也会从中强行发掘出「好的事情」,然后借此认定自己是幸福的。
也许有人会认为「乐观不是件好事吗」。可是,尽管失败的经验有痛苦的一面,但其同时也会成为人成长的精神粮食。如果将此当作「好事」来接受的话,虽然会使心情平静,却无法从中学到任何东西,也不会有所成长。自然也无法培养出上进心。
总之,过于积极的思考方式和逃避现实没有什么区别。错误就是错误,失败就是失败。正因为能够老实地承认它们、进行反省、在心中牢记不再重蹈覆辙,人类才能成长。
——这些只是题外话而已。
因此,佐伯根据自己的幸运而确信警官已经撤离,再次放缓了脚步。他今天也没心思继续「工作」,于是打算回家去。
可惜现实却没这么好康。
「……站住!」
正当他悠闲地迈开脚步之时,身后传来了制止的声音。他慌慌张张回头一看,只见紧迫不舍的警官的身影再次出现。虽然只剩一人,但丝毫没有放弃的样子。
「可恶。」
在他一脸忌惮地丢下一句话正要逃走时,眼前却出现了青色的制服身影。
「哇哦!?」
「……哎!?」
虽然佐伯也很惊讶,但警官却更加惊讶得目瞪口呆。自己明明是在确认炼的平安无事后才追过来,没想到居然还抢先一步。
不过警官在领悟到意外地对犯罪者形成了夹击之势后,确信了自己的胜利。
「不会再放过你了!老实投降吧!」
「唔……」
就算佐伯满脸憎恶地瞪着夸耀胜利的警官,事态也不会因此改善。他朝身后一瞥,发现另一名警官正快速逼近过来。这样下去被逮捕只是时间问题。
「唔……唔唔……」
被再次逼得走头无路的佐伯拼命地寻找着逃走手段——得出了一个结论。
(没错,人质!既然刚才很顺利,那么这次也一定会顺利的!)
他如此坚信着,开始扫视四周,寻找适合成为人质的弱者。大概是由于刚才的前车之鉴吧,他无意识地择除了儿童。那么,其次弱小的是——
(女人!)
如果说他的决定里没有混杂进欲望,那是假话。实际上,佐伯选择人质的基准除了弱小外,更加重视容貌。
于是,他把目光集中在了三名少女身上。大概是放学后在游玩吧。她们穿着同样的制服,看来很要好的样子——每个人都有出类拔萃的容貌的美少女。
一个人是留着齐肩的Sauvage Hair(美容用语,一种柔软精致的发梢烫发),感觉很文静的少女。另一个人是有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给人以中性感的强势少女。
第一名少女也许是最合适的人质人选。她看起来似乎和暴力彻底无缘,散发出只要稍微强硬地威胁一下,就会老实不再抵抗的柔弱气息。
但是,佐伯却无法从第三名少女身上移开视线。
她是比前两人更惹人侧目的楚楚可怜的美少女。直到腰间的艳丽黑发,毫无瑕疵的白哲皮肤。她不像那些老于世故的女子高中生一样浓妆艳抹,头发也顺其自然没有挑染,周身洋溢的美感无人能及。
佐伯对那少女一见钟情,变得目空一切。因此——
「哎——呀啊!?」
少女因为突然的袭击发出悲鸣,就连惊讶的叫声都很可爱。不过他当然没有手下留情,用手臂挽住少女的细颈,将她微微提了起来。
「不要过来!」
他接着对想要靠近的警官们威吓道。他笑嘻嘻地露出确信自己优势的笑容,嘲讽似地说道。
「我不会多重复了。乱来的话这个女人会怎么样——你们应该清楚吧?」
「你……到底想加深罪责到什么地步!?」
「直到彻底逃脱为止。这是当然的吧?」
「怎么可能逃掉——」
「会逃掉的!」
佐伯打断警官的说服大叫道。
「我绝对不会被逮捕的,我绝对会逃脱的。绝对、绝对……」
大概是脑袋烧坏了吧。佐伯用陷入狂热的语气重复着。警官们从其反应察觉到男人的精神已经陷入了危险状态,考虑到人质的安全用眼色交换着意见。
与此同时,朋友被抓作人质的少女们——
「——哇啊」
「哎呀哎呀。」
打量着被挟持的朋友,各自发出了毫无意义的低吟声。
可是不知为何,那声音里却毫无担心朋友的成分。卷发少女的声音就好像完全没有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