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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夫先生说:《中国之科学与文明》一书,包罗颇广,凡是中国祖先对于天文、地理、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有贡献的史料,几乎都融汇其中,因此,翻译这部巨著,必须约集有关科学专家分工合作,共同完成。所幸这些准备工作,大体上都已经安排好了。
陈先生说:他最近写了两篇文章,一篇已经脱稿,标题是《我为什么做这样一件事》,约好了在某杂志上发表,其内容就是介绍《中国之科学与文明》一书的纲目,以及他主持翻译这部书的动机。陈先生写的另外一篇文章,尚未完成,稿子尚在他的书桌上。
书房里的陈设,简单清雅,一具书厨,里边摆满了中外文参考书。书厨旁边有一架立地电扇,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陈先生写稿喜欢用毛笔。在书桌上的玻璃板下面,有一张彩色照片,摄的是一幅水彩画,是立夫先生在1948年画的,那一年是已故张道藩先生的50大寿,这幅水彩画,就是陈立夫送的寿礼;画中有一位老寿翁,对面坐着一位美丽少妇,题词是:“原见与嫂如画中人,一则长命百岁,一则美丽到老。”道藩先生非常珍视这幅画,一直珍藏着。当立夫先生1959年第一次回台湾时,道藩先生特地找出这幅画来,拍成彩色照片,送给立夫先生留念。陈立夫先生为怀念故友,把它放在书桌上的玻璃底下。
陈先生引导记者参观他的书房时,还看到他的另外一幅水彩画,那是一株鸡冠花,作于1935年陈先生在南京的故居。当时陈夫人正在从师习画,有一天陈先生兴致来了,就用彩笔画了一株庭院里的鸡冠花。
据陈先生说,他一生只画三幅水彩画,另外一幅是一朵喇叭花,现留存在美国女儿家里。
立夫先生很健谈,他谈任何问题时,都很能吸引人。他说:今后要多在室内做工作,少在外边活动;对那些邀请他剪彩和证婚的事,都一概谢绝了。他表示这个例子不能开,希望亲友们都能原谅。
立夫先生虽然表示,今后要多做著述工作,但他仍然不能忘怀讲演的乐趣。他认为讲演是一种艺术,而且可以给人一种满足。
他说,一场成功的讲演,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第一,你要讲的,也正是听众们所要讲的,你只是把大家的意思表达出来了而已。第二,一篇讲演稿里要有特点,是别人所没有想到的,这样,听众才会觉得有味道。
立夫先生说,他的讲演,曾经历过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他每逢讲演之前,先准备了很多材料,到了台上时,却讲了很少;第二个阶段,准备了多少资料,上了讲台,全部都用上了;第三个阶段,任何讲演,从来没有底稿。不上讲台,没有材料;登台讲演,材料也随之而来了。立夫先生认为讲演远比发表文章的效果大,尤其一场成功的讲演,会吸引千万个听众,全神一意的听讲,越是这种情形,讲的人越兴奋,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劳累,这时候讲的人与听的人感情合而为一,令人有一种升华的感觉。他自己就常常有这种感受。
1979年9月18日,陈立夫与夫人孙禄卿共同迎接了80岁寿辰。他们送给亲朋的礼物是一本由陈立夫题款。孙禄卿绘画的百幅山水画集。
“我的太大的画实在不错,而我的字只是陪陪她。”陈立夫对来客谦称自已是配角,太太是主角。另外,他还赞美孙说:“我最最得意的事,是我有位贤能的妻子孙禄卿女士。”
在父母的作主下,陈立夫与孙禄卿于1926年结为夫妇。陈说:“到现在,已经53年了,我们有个幸福的家,而且从来没有吵过架。”
说到陈夫人的好,立夫先生是赞不绝口,他说:“他的父亲孙蓉江先生是地方公正士绅,家教甚严,她过门后,对长上有礼,教子女有方,治家勤俭,幸得有她内助,使我可以终日忙于公务。”
他们的三子一女,在陈夫人的教育下,都卓然有成。立夫先生说:“孩子们都怕妈妈,管理子女和家务上,她都很成功。”
53年间,他们共同信守的原则是:爱其所同,敬其所异。立夫先生说:“就这样,我们从来没有口角过。”
为了纪念丰盈、美满的过去,不喜欢言寿的立夫先生,告诉他们的四位孝顺子女,不必铺张地为父母做寿,不如印行一本书画集致赠亲友。
上海美专毕业的陈夫人,在绘画上颇有造诣,立夫先生说:“她的画,的确不错,画风中有着她的豪爽、开朗的性格。”为了陪同夫人,立夫先生也拿出了自己的字和两幅画,一幅鸡冠花,一幅喇叭花,全是他30年前的作品。
这本珍贵的伉俪书画集,将致赠亲友。此外,他们夫妇还携手在国家画廊举办书画及著作展。立夫先生说,到了寿展时,他与夫人将出外避寿,“绝不收礼,也不要拜寿。”
最最令他高兴的是,在寿辰前夕,他要接受中央颁赠的中山奖章,对这难得而珍贵的荣誉,立夫先生是很珍视的。
这些年来,立夫先生在努力地开掘“文化矿”,在他的努力下,可真做了不少的事,也著作和出版了很多书,他说:“我不是一个偷懒的人”,他很傲然地说,“我是一个奋斗的人。”
过了80岁的寿辰,立夫先生又将展开另一番人生。他说:“过一年、两年,我要辞掉所有的事。”那时,他要全力整理五经。
他说:“我要将五经做系统的整理,使人看了这本书,就可以理解中华文化的伟大。”
对开“文化矿”他的兴趣更炽,一直在奋斗中的陈立夫说:“我觉得,这些年做的还不够,如果天假我数年,我可以做得更好。”
度过了丰实的大半生,立夫先生更坚定地期望:他要坚强而努力地缔造一个更扎实的晚年。”
3.老蒋临终抚立夫
步入暮年的蒋介石,把在美国漂流的陈立夫召回台湾定居,此举对无论已故的陈果夫也好,还是被他逼走的陈立夫也罢,包括对一些国民党元老,都是一种安慰。
蒋介石的手腕高明就在这里,陈氏兄弟作为国民党元老,对蒋介石是忠贞不二的,治党也是有功的,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但是,蒋介石无论如何也不再重用他们,因为他们的势力太大,基础大雄厚,更何况他们又挡住了蒋经国的升官之道。
蒋介石用冷处理的办法,使二陈对政坛自动降温。国民党退到台湾后,陈氏兄弟一亡一走,等于给蒋介石去了一大块心病。接着,他又一鼓作气大搞“整顿”,使十分顽固的CC派逐渐瓦解,对“太子”继位已构不成什么威胁,既然障碍已经清除了,何不再安慰安慰陈氏兄弟?
陈果夫去世,蒋介石又是吊唁,又是赠挽额,又是声嘶力竭地褒奖,让其死后情享哀荣,曾在国民党内引起反响,如今又盛情邀请陈立夫返台定居,可谓打一巴掌揉三揉,蒋介石等于“仁至义尽”都做到了。
蒋介石在政治上耍手腕可谓高明到家了。
1966年3月,台湾又开场演出每六年一次的政治老戏召开“国民大会”,选举“总统”。
3月7日,国民党召开“九届三中全会”,蒋介石在会上说:党尽一切可能提拔新进,中兴以人才为第一。
他“恳切”期望国民党中央另行考虑“总统”候选人的人选,让他专心负责党务和军事,但了解蒋介石的人都知道,老蒋向来以退为进,“总统”非他莫属。
3月21日,蒋介石设宴招待全体“国民代表”,即席讲话中复称:
“我本来希望国民党同志不要提名我为候选人,因为才德兼备,对国家对人民有贡献的老同志很多,但是,最后大家仍然推我,那感到很慌恐。我至今已经80岁,再过一任,还不能反攻,怎对得起国家?此次国民大会,乃是反攻前的最后一次会议,我们必须把握时局发展的枢纽,俾完成历史的使命。此外,我本来希望民、青两党亦能提出总统、副总统候选人,可是他们客气,一党提名,未始不是一种缺憾。”
蒋介石的这番话,把自己“专心党务和军事”的掩盖揭了。
“总统”已定,“副总统”是谁?
人们不言自明,非严家淦不可!
蒋介石早就为蒋经国水道渠成地继位安排好了步骤:严家淦任“副总统”,是蒋经国接班的关键一步,严家淦没有野心,没有派系,没有班底和党羽,更不具备较强的政治才干,正好做蒋经国理想的替身。
1969年3月,国民党召开“十大’”,蒋介石充分利用这次会议来巩固儿子的地位。
在这次会议上,蒋介石继续任“总裁”,而其他一些国民党元老,都选进了“中央评议委员会”,引进了一批新的“中央委员”,这些大多是蒋经国的人马,使蒋经国在“国民党中央”有了自己的班底,其地位进一步得到巩固。
70年代,台湾风云突变,阴雾漫天。
1970年10月,加拿大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与台湾断交;
1971年10月,第26届联大以压倒多数通过决议,恢复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联合国的一切合法权利,立即驱逐蒋介石集团;
1972年2月,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与周恩来共同发表《上海公报》,提出中美关系正常化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是中国的惟一合法政府;
同年9月,日本首相田中角荣访华,中日两国发表联合声明,实现了中日邦交正常化。
之后数月内,有20多个国家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是中国唯一的合法政府,并建立外交关系。
于是,“中华民国”的“驻外使节”,纷纷卷旗归台。
1972年2月,台湾召开“国民大会”,选举“总统”。
蒋介石在大会上宣布:“本人已多年膺任此职,深感歉疚,谨郑重恳请诸位代表另选贤能,继承本人担任总统职务。”
但是,最后蒋介石只好迁就“民意”,再次当选第五届“总统”。
严家淦连任“副总统”,并遵循蒋介石心意当即辞去“行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