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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这只部队按计划一个月后就要出发,本来这段时间可以好好练兵备战,但是就眼前的这样一批人马来看,着实也没有什么好练的了。原本大家都蓄势待发,想到战场上奋勇杀敌,现在的情形却变成千万不要被任何敌人的部队遇上,不然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再看领回来的军器,强弓劲弩半只也没有倒也罢了,他们必竟是辎兵,这等精锐武器自然是要优先分给作战部队的,可是居然连一只象样的刀剑也没有,百余只长矛不是枪柄霉烂,就是锈迹斑斑,根本就是一堆破烂。这童贯分明是故意刁难他。顾惜朝无精打采地吩咐了几句便令众军士自行解散。
五人离开军营,俱垂头丧气,各怀心事,一言不发。
走到半路,戚少商突然停下脚步道:“不行!”
其他几人也跟着停下,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应霜叶疑道:“什么不行?”
戚少商道:“就这一部兵马的状况,再加上我们几人现下的心气,此番若是上得战场,不过是白白送死。。。。。。”
顾惜朝打断了戚少商的话,神态激动,气急败坏道:“童贯就是想让我去送死!我。。。。。。”忍到这里,他实在是已经难以抑制自已的情绪,声音都有些尖厉。
戚少商狠狠地瞪了顾惜朝一眼,他从连云寨到兄弟会,老大做了这许多年,自有一派领袖威势。
此刻顾惜朝见他目光凛凛,心里一怯,下面的话便咽了回去。
戚少商环顾四人,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我们这部人马虽然素质不高,可是你顾惜朝文韬武略,胸有兵甲;张赫兄、小叶哪个不是当世豪杰;慕容灵机百变,更是天下一等一的斥候;我戚少商虽不敢称是‘万人敌’,但要说冲锋陷阵、斩旗夺帅却也不曾输给过谁。有我们悉心率领,我就不信不能在战场上有所作为!”
本来几人心情已经沮丧到了极点,听他此言,心头便有些热了起来。
素来多智的顾惜朝此刻大受打击,也没了什么见地,抬眼看向戚少商道:“若依你看,我们下面该怎么做?”
戚少商知道现在最可怕的是四人的信心被打击,斗志俱失,他的一番话虽然暂时令他们稍稍恢复几分,但是下面若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建议,这刚刚鼓动起的志气便又会瞬间消失。
戚少商道:“就凭这些破烂长茅是决计不行的,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准备可用的武器。”
顾惜朝皱眉道:“军方武库无疑已经被童贯关照过了,我们拿不到优质的军器。”他想了一下,又道:“我是否应该再去找蔡京,请他从中斡旋?只是能不能成事却也不一定。”
应霜叶道:“要武器倒也不难,京城中的铁匠好手,我们兄弟会都有些门路,只要出得了银子,什么样的武器都可以搞到。”
张赫接口道:“上次劫的生辰纲还在那里,应该足够支付了。”
秋慕容道:“是极,反正那是贪官搜刮来的老百姓的血汗,此番用在战场之上,也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戚少商道:“如此甚好。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打造武器的事情就交给小叶和慕容,我和张赫兄随惜朝一起,好好商量一下后面的事情。”
应霜叶和秋慕容应下,立刻准备动身,戚少商又嘱咐道:“完事后直接来找我们就好。”
当晚,戚少商等五人聚在一起,围桌而坐,顾惜朝此时仿佛又恢复了平日的神彩,道:“刚才张兄已经点算过了,我们现在手上可以动用的钱财大约有白银一万两。我算了一下,按应兄他们提供的价格看来,锁子甲四十两一副;上好的燕翎刀二十两一把;优质的步兵长茅要十两银子一枝,不可能把这四百军士的装备全部配齐。我想锁子甲和燕翎刀各配一百套,长茅三百套,这样用去九千两,剩下一千两也不堪大用,留于兄弟会作为日常经费吧。”他言毕,目光转过其他四人,道:“你们看怎么样?”
秋慕容伸了伸舌头,惊道:“才武装四百人的一只部队,便要花去如此多的银子,难怪朝廷一打仗,天下百姓便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应霜叶也叹息道:“一打起仗,这钱花得便如流水一般,银子都不当银子使了,看来再强的国力也经不起年年的征战。”
戚少商见众人都无异议,道:“就照惜朝的意思办吧。”
顾惜朝点头道:“如此便劳烦应兄和秋兄盯得紧些,保证东西的质量,不能有偷工减料,而且勿必在十日之内准备妥当。”
两人满口应下。
顾惜朝道:“第二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训练这批劣兵。”然后他看向戚少商:“少商,你可有什么想法或建议?”
张赫接口道:“可惜我师兄不在,不然让他来训练这些人倒是得心应手。”
戚少商微微颔首道:“是啊,不过倒也不妨事。我想这样,看这帮军士的资质不佳,若是让他们去演练兵法布阵,别说是十天,就算是一年也未见得能有成果,只是我们的目的并非要把他们变成精锐之师,而只希望他们成为可用之兵,这事就好办。两军相逢,勇者胜!他们这些劣兵,平日里必定多受其他人的欺服、耻笑,只要善加利用,点起他们的斗志,然后挑选一些气势刚猛,变化简单的招数,也不需多,只三两招就够了,让他们练得精熟,真正应战之时便可派上用场。”
应霜叶双目一亮道:“甚妙,真要是复杂精妙的招式他们也学不会。”
顾惜朝看见心仪之人见识确是高人一等,心中也是一阵窃喜,欢喜钦佩之情流于言表。
他站起施了一礼道:“那训练军士的重担就交给少商和张兄了。只是这趟我们是后军,保证粮草和辎重为主,兄弟会的众多兄弟就不必去了,留在京城有个照应。能有你们几位相助已是顾惜朝的荣幸。”
很久前张赫对连云寨和顾惜朝的恩怨就有所耳闻,只是没有切肤之痛,看事情自然可以中立一些,当时暗里就有些同情那位顾大寨主无奈的立场。现在与他相识,倒是觉得其实他人也蛮不错的,居然还能记着给兄弟会的兄弟们留下一千两银子。
他也站起身回礼道:“也好。”想着有了那一千两银子垫底,城中兄弟会的营运短时期不会有问题。
这十日中,张赫和戚少商便日日操练军士不提。
到了第十一日上,应霜叶急急踏进操练场,笑吟吟地迎上戚少商道:“软甲、兵器都已打造好了!我叫了辆车,找些军士同我去拿吧。”戚少商便点了四十名最精干的军士交由应霜叶带领去取东西回来。
众军士们知道新兵器准备好了,也都大感兴奋,哪里还有心思操练,戚少商便干脆让他们休息着等兵器运来。
一会儿,兵器等便被人轮流搬进操练场。戚少商上前,拎起一副锁子甲,掂了掂重量,而后又拾起一枝长茅,抖了抖茅身,满意地点点头,赞道:“好家伙!”
他取出一把燕翎刀,走到场中,举刀示意。
本来看到武器交头接耳,满眼兴奋之情的军士们立即禁声,连搬运东西的那几十人也迅速归队,排列成一个方阵,倒也象模象样。
见场中迅速安静下来,戚少商朗声道:“好!我们从武库里领来的兵器,大家都已经看见了。拿那样的东西上战场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也就不说了。今天顾将军自已掏钱为大家购置的兵器已经到了,希望大家拿到兵器后不要辜负了顾将军的良苦用心!”
这话,戚少商以内力缓缓送出,站在前排之人不觉得声音刺耳,站在后排之人也如声在耳边,听得清楚明白。
他此话一出,下面便有人大声叫好,随即数百人一齐跟着呼喊,极是雄壮。
戚少商又提高了声音道:“我们都是辎兵,辎兵就是军中最没有地位的兵,鲜衣怒马,金盔银甲,前簇后拥,论功行赏,那都是将军战士们的事,而最脏最苦,最累最滥的活都是我们做的,得意的时候却没我们的份儿。这样的兵大家喜不喜欢当?!”
全场鸦雀无声。
此番话确是说到了场上官兵的心底最深处,谁也没料到他们的将领居然对他们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一个队长猛然把自已头上的毡帽扯下,扔在地上,大声道:“不喜欢!”他的这一举动感染了周围的官兵,大家也纷纷把毡帽扯下,扔在脚边,齐声大喊:“不喜欢!”吼声如雷。
戚少商手一挥,声音立刻平息。
他又道:“爹娘把我们生下来,不是让我们被别人瞧不起的!我们也想做威风凛凛,来去如风的骑兵;我们也想做百发百中,杀敌制胜的弓兵;我们也想做英勇善战,浴血沙场的步兵;我们甚至还想做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将军,可是我们现在却做了辎兵。这是为什么?!”最后“为什么”三字说出,运足了内力,在场之人无不被震得两耳嗡嗡作响。
戚少商又大喝道:“为什么?!”
整个四百多人的操练场上,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可以听见,场中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戚少商顿了片刻,道:“我们是比别人少一只手,少一只脚?还是我们比别人笨?或是我们就是孬种,就是没有别人的血性?!现在,凡是觉得自己没有血性的,你就可以走了,我绝对不会算你们是逃兵。愿意留下来的,都是有种的男人,就要让所有人看到你们的血性!我们今天是辎兵,不代表我们永远是辎兵,我们今天没有地位,不代表我们永远没有地位!”
戚少商用手一指张赫,道:“这位张大侠,他的师兄你们可能认得,就是前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王进。他会负责教导你们枪法。”
下面官兵一阵骚动,大部分人虽然不曾见过,却都听说过王教头的威名。
戚少商又用手一指应霜叶,道:“这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