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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铁骨扇和一双鹰爪同时从后面直取戚少商的背心。
白榆关的铁骨扇。
崔沽的鹰爪。
而金满堂早已积聚真力的“惊雷掌”也已打出,掌风八尺之内可开碑碎石。
戚少商功力已泄大半,逆水寒剑尖被惊雷掌掌风荡开,只得顺势划了一道弧线,转身,一片“叮噹”之响,震开了背后偷袭的两人。
白榆关和崔沽见戚少商中了“一点心动”居然还能如此厉害,心下畏怯,一时不敢上前,目光看向金满堂。
金满堂大喝一声:“开!”惊雷掌翻飞劈向戚少商。
“少商,快退!”声到枪到,一杆缠丝枪已杀到金满堂身后,枪头红缨飘舞,撒出一片枪花,千朵梨花,虚虚实实,金满堂只得撤掌转身迎了上去,掌风凌烈,几可熔金化石,全罩向身后之人,他一边惊奇张赫怎么没有中迷药,一边全力击杀。
戚少商急退数尺,此刻额头满是汗水,似是力竭,只得单膝跪地,以剑支地强撑身体。白榆关和崔沽看在眼里,两人对望一下,心昭不宣,便一起欺身上前,欲将这龙搁浅水的九现神龙毙于面前。
戚少商见两人已到身前,眼神突然显露杀机。
他早已知这两人心机颇深,就待自已全无力气时才肯出手,而拖得越久自已内力所剩越少,便佯装内力全失,令两人出手。现下这两人一起上来,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当下逆水寒自下而上全力挥出,人剑合一,人随剑动,一齐向后倒着翻了下去,剑光暴涨,所谓剑气一舞动四方。崔沽武功稍高过白榆关,冲的最快,他的大力鹰爪手刚猛直接,杀招一出根本不及撤手,眼见逆水寒青光携了一片血雨,人已被挑成两半。
戚少商顺势后空翻再次单膝跪下,以剑撑地,目光凌厉看着向后急退避过此剑的白榆关。
白榆关心胆惧碎,面色惨白,握着铁骨扇的手心冷汗一片,刚才他已在鬼门关前走了一朝,为戚少商的神武震慑,不敢再次上前。
全力挥出一剑后,戚少商实在是再无法控制所中药力,一阵头晕目眩,正要摔倒,猛觉得有人一把抱住他,口中被人塞入一颗丹药。
“这是解药,快运功!”分明是应霜叶的声音。
应霜叶双刀翻滚,已杀向白榆关。
原来应霜叶心机深沉,虑事慎密,破庙中见识了那迷药的威力,又忆起那道士曾喂他吃过解药。于是在离开道观之前,他私下翻遍了屈道士的屋子,搜了屈道士的尸体,找到了几瓶迷药、几瓶解药,便默不作声地带在身边。他本有意以后可以拿这迷药来对付别人,却没想到今天这解药倒是先派上了用场。
白榆关早已被戚少商那一剑将人竖断两半的惨烈吓破了胆,短时间内心神已乱,一身功力使出不到五成,应霜叶双刀变化迅捷精妙,数招功夫已杀得他只有招架之功,绝无还手之力。而那边的张赫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金满堂四十多年的功力,精纯无比,实是胜过张赫不只一筹,这惊雷掌施展开来疾如霹雳,猛若惊雷。张赫只觉得自己四周都被他掌风包围,如惊涛骇浪中的小舟一般脆弱,若不是此刻情急间已下了拼死之心,招招都奔着和对方同归于尽的势头而去,早已被金满堂伤于掌下。饶是这样,他的左臂却已被金满堂掌风扫到一下,痛彻心肺,已经举不起来,全凭右臂单手催动缠丝枪。幸好他的缠丝枪与普通枪不同,枪杆是软的,双手时可作枪使,单手时亦能为鞭用,还可以勉强支撑。
金满堂见张赫只剩下一只手臂可以使用,已是强弩之末,决定迅速解决战斗,腾出手来对付戚少商,于是深吸一口真气,运起毕生功力,至刚至猛的惊雷掌力运于掌心,就待力毙张赫于掌下,余光却瞟见应霜叶的刀正从白榆关的胸口拔出,而戚少商的逆水寒剑上光芒闪动,直冲他而来!
他虽然不知道应霜叶给戚少商解药之事,却也知道戚少商此刻迷药毒已解,自已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大惊之下哪里还敢痛下毒手,立刻如闪电般向后逃窜,掌力吐出,迎向戚少商,只盼能稍稍阻挡他一下,为自已赢得片刻逃跑的时机。
只是他还是小瞧了戚少商,刚才他能以掌风荡开戚少商的剑,实在是因为戚少商内功已失大半,现在他迷药已解,神功恢复,这一掌又怎么能阻得了他?
只见戚少商丝毫不退,右手逆水寒急进之势更加猛烈,左手也已化为掌势,掌风凛凛,剑和掌同时迎上金满堂。接近身体时,逆水寒已化刺为拍,重重拍在金满堂的左肩上。拍在肩上的剑,压得金满堂左肩一阵痛楚,极力下坠想化解这一拍的力道,可那逆水寒象是粘在他肩上一般,随着他一起下坠,仿佛一肩担起了几百斤的石锁,躲不得,卸不下。
这时,戚少商的掌也到了,“嘭”的一声,两人对了一掌,金满堂腹内一阵翻滚,真气郁结,又迫于逆水寒长剑压肩,身形一沉,直直跌落地上。戚少商也跟着落地,只是逆水寒依旧死死地压在他的肩上。
应霜叶此时已经和张赫来到戚少商身侧。
戚少商看了他一眼,心底已经猜到他的手段,于是道:“把解药分给各位中了迷药的朋友。”
应霜叶应声走向场边,戚少商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以后莫要再生那些个旁门左道的心思,那迷药还是丢了干净。”应霜叶脚步顿了一顿,身形一颤,淡淡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说完便去给躺倒周围的一群人分发解药。
戚少商平生行事光明磊落,最不屑那些旁门左道的手段,所以自然对应霜叶收藏这类东西心存不満。
应霜叶寒着面孔给场边的人都服下了解药,让他们运功调息,恢复功力,然后走回戚少商身边,指着白榆关的尸体愤愤道:“你戚少商。。。。。。”说到这里,却又顿住了,想了想,又道:“若不是我动了旁门左道的心思,现在躺在那里的就是我!”
他行事独立,素来不和人解释,别人的误会他也从不计较,只是今天戚少商说的话,他努力想去忽视,却还是办不到。其实如果依他的性子,和人较起真来绝不服输,但是那句“你戚少商的命也是我这旁门左道的心思救下的”话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戚少商叹了口气:“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吧。”
他看向跌坐在面前的金满堂,道:“你助纣为虐,投靠狗官朱勔,残杀武林同道,还有何话说?!”
金满堂长笑一声:“胜者为王,败者寇,古往今来有何不同?想我这若大家业,如果不是因为有朱大人一直照应着,早就已经破产归田,什么都不剩了。”他摇了摇头:“你说我残杀武林同道,我什么时候和这些人同道过?他们贪心不足,以命博财而已,既然参加了这场赌局,赢了自是得了钱财,输了当然失掉性命,说我残杀他们实在是牵强附会!”
张赫右手扶住已经处理过伤口的左臂,道:“为了一已私利你就投奔官府,还有脸在这里说别人?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称,那就是正义!你若是用正大光明的手段杀了我们这些人,没有人会说你的不是。但瞧瞧你的卑劣行径,设了圈套让大家钻,陷害那些曾经是你朋友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前来的朋友中,就有本不想趟这趟混水,而是看在你‘赛关公’的面子上出来相助的?那些人枉死你对得起谁?!”
一席话说得这‘赛关公’无言以对,低下头去。
金堂满忽然沉声道:“你们不能杀我!”
戚少商点了点头:“的确不能,否则我早已杀了你。”
应霜叶冷笑一声:“你倒是算得很精啊。你是大户人家,苦主甚多,杀了你,官府必定会画相悬赏,虽然我们这些混江湖的原本不惧,只是再混杂进各地的捕头捕快,要劫这生辰纲就更麻烦了。”
张赫疑道:“可是若不杀了他,万一他去找官府追击我们怎么办?”
戚少商眉头一挑,手中逆水寒又加了几分劲道,眼见剑下的“赛关公”嘴角一阵抽搐,冷声道:“金满堂,我现在说的话你一定要好好记着,我戚少商一诺千金,从不食言!今天我发誓,你若是找来官府,只要他们杀不了我,无论你逃到哪里,天涯海角我也会杀了你!”
此话一出,戚少商心下却一阵辗转,想到了一个人顾惜朝。
他的确是一诺千金,但未必从不食言,唯一的一次失言就是没有杀顾惜朝。
别人说这话也许金满堂还可以不当回事,可是戚少武功盖世,素有“万人敌”的称号,他不能不当真。他一脸怅然道:“我哪里还能有找官府的胆子。这次失了大事,朱勔从来不会对无用之人假以颜色,江湖中也再无脸对人。。。。。。”
戚少商道:“你知道便好。”说完收了逆水寒,几步近身,“嘭”地一掌击于金满堂胸前,“你没有资格再混江湖,我废了你的武功!”
金满堂一口鲜血喷将出来,满口血迹道:“多谢手下留情。”
场外四周中了迷药的江湖人士也基本都已恢复了功力,聚集到戚少商身边。
云守中本来是想凭借钟北空和自已的实力抢下这带头大哥的位置,眼见戚少商一行智计无双,便收了心思,心底早已诚服,立即大声道:“没什么好说的了,这趟生辰钢我们全凭戚大侠指示!”他话语一落,周围十几人举手赞同。
戚少商低头沉思,片刻并不作答,一边应霜叶反倒有点着急上火,恨不能立即帮他应下来。
隔了一会儿,戚少商抬起头来道:“诸位若是要凭我指示,那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问为什么,劫了的东西大家拿了就分头离开,若是有疑议的还请另谋出路。”
“好!”异口同声道。
张赫似想说些什么,但看了看戚少商便不再作声。
于是戚少商一行十多人往浦子口镇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