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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锦当下低头不再言语。
顾惜朝见朱勔已经出面,不便发作,轻蔑道:“在朝为官也不及你们保家护院日进斗金啊。江湖中有名之士若是知道还有这么一条大财路,还不趋之若骛。”言下之意讥讽他们在江湖中乃无名之辈,只能靠给达官权贵做护卫保镖挣得金银,为江湖大侠所不耻。
此话一出,根本就是把全桌的人都得罪了。
宋鈺一副目空一切的表情道:“江湖上嘛,只要混的场合多了,混的时间久了,自然就成了有名之士,其实全是些盛名之下,名不副实之辈。倒是我们这些个以武功本领混饭吃的来得实在。”
顾惜朝轻笑了一下,“宋先生口气不小啊,一句话就灭了全江湖豪杰的名气。”
宋鈺道:“口气大小无所谓,顾将军不妨说个江湖名人来听听,让大家评评是不是名不副实?”
顾惜朝平素心底最欣赏和佩服的就是戚少商,此刻立即脱口而出:”有个叫九现神龙。。。。。。”说出之后,反倒心下有些后悔。
这时,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的杨锦摇头道:“这九现神龙戚少商嘛,其实也不过尔尔。想当初,他不是曾被顾将军你追杀地象条土狗一样东奔西跑么?”
顾惜朝一股火气直冲头脑,厉声道:“凭你有什么资格说他!”
一直没有说话的陆沉久淡淡道:“九现神龙若真如顾将军口中那么高明,那将军你一举捣毁连云寨,千里追杀戚少商,不更是令人仰止么。。。。。。来来来,在下敬你一杯。”
说着,左手拿起一只空酒杯,右手拿起酒壶,慢慢将酒倒入空杯。
眼见杯中酒水已满,他却并不停手,依旧慢慢倾倒,只见那溢出的酒水并未洒落,而是成圆柱状继续凝积,足足在酒杯之上凝积了有三寸之高,他方才罢手。
陆沉久左手举着这杯由他内力控制以至不洒的洒水递到顾惜朝面前。
顾惜朝心下一寒,这廋弱的中年男子居然有这份内力,知道自已绝不及他,若是接了,酒水必定撒落桌上,若是不接,便实打实地折了面子,一时大是为难。
朱勔眉头微皱,正待说话。莫无涯却已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了顾惜朝身边,伸出柔荑般的手道:“师弟,顾将军不胜酒力,还是我来代他喝了吧。”轻松地接下了那杯酒,一口饮尽,点滴未洒。
她这一出手既化解了顾惜朝的尴尬,又显露了自已的本事,甚是高明。
一时间,桌上另八人都对两人的功夫赞叹不已。
顾惜朝笑了,“没想到莫先生不但相貌气质超凡脱俗,武功内力也是出神入化,佩服佩服。”
而后他转向面有得色的杨锦,怨毒的神色只闪了一瞬,眉毛一挑,便向他点了点头,笑容更象是化开了一般。
顾惜朝冲自已笑得那么好看,杨锦却觉一阵寒意袭遍全身。
庆功宴红红火火直持续到半夜。
这天,是个好天气,才一大早,太阳便高高地挂在天空,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可是,顾惜朝的心却很阴郁。
今天是他约了韩世忠的日子,时候尚早,路上的行人很少,就连那些早起准备生意的小贩都没有到齐。
“酒馆”还没有开门。
顾惜朝拍了拍门。
“谁啊?这么早”里面传出女掌柜颇带埋怨的慵懒声音,“来了,来了。”
门一开,本来还面带不満的女掌柜一瞧见是顾惜朝,立即眼神顾盼,笑颜绽放:“是你?今天这么早?”
顾惜朝没有心思理她,只是“嗯”了一声,侧身进去,叫了酒水,找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心中盘算着等一下韩世忠来了要如何答复他。
他倒是得到了韩世忠想知道的消息,只是怀疑应不应该告诉他。
不过一会儿,门帘一响,韩世忠大踏步地走了进来,转眼看见顾惜朝已经坐在里面,便迎了上来,“顾兄,你来的好早。”
顾惜朝面色凝重:“你先坐下来。”
韩世忠见他表情有异,原本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心蓦地一沉,想要张口去问,却不知说什么是好,于是静静坐下来等着顾惜朝说话。
顾惜朝皱了皱眉毛道:“那事我已经打听到了,不过,却是个坏消息。。。。。。”
韩世忠摆手打断他道:“算了,那就不必告诉我了。她原也不知道我是阿猫阿狗,如果能嫁到一个配得上她的好人家也算是一生幸福了。”本来沉重的脸色,突然现出了一丝轻松,
没想到韩世忠这么拿的起放的下,顾惜朝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亏得自己还为他担心了好一阵,现在看来倒是多费心思了。
“是啊,象韩兄弟这样的好男儿还怕找不到一个好妻子嘛。”
两人举杯饮了。
本来这事压在他心头象块大石一般,此刻一旦解决了,顾惜朝格外地放松,随口道:“那梁小姐名红玉,倒不是嫁人了,只因她的祖父和父亲最近因贻误战机被军法处置了,她也沦落为京口军妓。。。。。。”
“什么?!”韩世忠一声暴吼。正端着酒上来的女掌柜被他这一声吓得一哆嗦,酒壶已摔落在地上砸得粉碎。
顾惜朝也为他的反应吃了一惊,道:“韩兄弟。。。。。。”
韩世忠“霍”地站起,双手扶桌,沉声道:“你说的是真的?”
顾惜朝见他说这话时目露凶光,和平日里所见的韩世忠判若两人,心下暗惊。
韩世忠知他不会骗自已,双目圆睁,似乎要喷出火来,愤然坐下后,“嘿”的一声,一掌击出,两人面前的桌子便四分五裂倒下。
女牚柜见他凶恶非常,早已吓得躲到柜台后面,哪里还敢多问。
顾惜朝急忙伸出手去,想安抚一下面前这个情绪激动之人,韩世忠却举手一撩,顾惜朝只觉小臂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韩世忠站起身来,伸出手指直指顾惜朝,面容扭曲,嘴唇颤动却一时说不出话来。他那手指点了两下,却又摇了两下,才道:“京口军妓!不会的,不会的。”转身冲出店外,“嘭”的一声已把门板撞碎。顾惜朝抢出门去,只见韩世忠向前冲出七八步,身形不稳,一跤摔倒,旋即又爬起,继续一路向前奔去,有一个小贩稍稍挡了他的路,被他一把推翻在地,半天爬不起,韩世忠很快便没有了踪影。
顾惜朝心下黯然,以韩世忠的绝世身手,怎么可能自已摔倒,自然已是心神大乱所至。
他赶紧上前,扶起那小贩,问明伤势,赔了些银两。然后,又回到酒馆,丢下一锭银子在旁边桌上,“掌柜,赔你的!”然后撩袍出门,心里为韩世忠难过,可叹造化弄人。
[正文:第17章]
十七、
入夜,顾惜朝却没有睡,不但没有睡,反而眼神锐利,目光炯炯。他此刻正站在苏州最大的妓院“芙蕖馆”旁,一棵参天大树的阴影把他牢牢地掩蔽住。
大门前迎来送往的莺莺燕燕、零零星星的行人、进进出出的嫖客都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在等人,等一个好逛妓院的人。
他注意了他两天,发现只有这时他才是单独一人。
杨锦满足地搂着一位姑娘从“芙蕖馆”大门出来。
“杨公子,人家舍不得你,你留下来嘛。”他怀里的美人甜腻地哼哼着。
杨锦笑道:“我也想啊,不过上头规定不能在外留宿,能和你粘到这般时候,已经算是特别啦。”说完,丢开搂着她的手,折扇摇了摇,便沿路走了。
顾惜朝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路走的越远人就越少,天也越黑。
就剩他们两人的时候,杨锦的步伐停了一下,似乎注意到了身后有人。
。。。。。。
半夜,顾惜朝被一阵急切地拍门声吵醒。
他起来套上外袍,走出房间,穿过院落,打开大门。
门外,站着朱勔和莫无涯,他们身后还有几个家仆模样的人手提灯笼,灯笼昏黄的光晕罩在每个人的脸上。
顾惜朝道:”朱大人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朱勔有些烦恼道:“刚才更夫发现杨锦被人毙于街头,莫先生要来这里有事请教顾将军。”
顾惜朝“哦”了一声,道:“还请大人和莫先生进来说话吧。”
莫无涯一直在观察顾惜朝,面无表情地注意着这人的一举一动。
三人坐定,莫无涯道:“从伤口上看,杨锦应该是被人从身后偷袭,凶器穿胸而过。而就我所见,凶器应该是掷斧一类的东西。”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惜朝道:“早听说顾将军善使&39;神哭小斧&39;,可能对此类兵器很研究,将军知不知道江湖中有什么人使用此类兵器的?”
顾惜面露不悦之色,“这个我却不太清楚。”
莫无涯伸出右手,道:“见了伤口,其实我还有些疑惑,能否借将军的‘神哭小斧’一看,以便我参照一下?”
顾惜朝站起身,“莫先生是怀疑我么?”
莫无涯道:“不敢。”伸出的右手却并未收回去。
朱勔也站起身来道:“莫先生,若是顾将军不便就不必勉强了嘛。”
今天莫无涯是由朱勔领来的,朱勔怎会不知莫无涯的来意,两人前来为的就是见一见顾惜朝的小斧,顾惜朝又怎会不知道他这句话不过是客气而已。
他冲朱勔摆了摆手,“没关系,就借莫先生一看吧。”说完,自挎着的荷包里拿出‘神哭小斧’放在莫无涯伸出的手掌上。
莫无涯仔细拿在手中,左右翻转,前后比划,然后还给顾惜朝:“多谢。”
顾惜朝道:“莫先生看出什么没有?”
莫无涯点点头道:“那凶手使用的掷斧斧刃比顾将军的‘神哭小斧’要窄一些。还请将军再仔细想想,可能想到什么人么?”
顾惜朝摇了摇头。
朱勔道:“莫先生若是没什么再请教顾将军的话,我们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