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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心知诸葛是要和他一人交待什么,所以先让穆鸠平离开了。
他走进里间的屋子,诸葛正坐在桌后等他。
“诸葛先生。”戚少商道。
诸葛抚了抚长须,道:“连云寨是抗辽的义军,但因奸人所害,为朝廷所剿。”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一班忠义的兄弟……”
戚少商闻言仿佛心里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针刺了一下,“大家原本都想为国战死,马革裹尸,谁料……”
诸葛站起身,走到戚少商身边,拍了拍他的肩,点点头。
然后正色道:“开国太祖赵匡胤,他本是武人出身,却也谋略过人,黄袍加身得了天下,却没能来得及收复燕云十六州……我大宋一直是重文轻武,到现今,对抗辽军很是艰难啊。
现在的皇上又被妖道蛊惑,自命’道君’,整日练道,修习长生之术,大权被‘蔡京’为首的‘六人帮’攥在手里。蔡京一向对外侵软弱,对内乱重压,其实连云寨的被剿最主要还是因为你们势力的崛起……”
“呯!”戚少商低着头,未握剑鞘的左手已握成拳狠狠砸在桌面的案板上,紫檀木的桌子立刻碎成几瓣散开倒塌在地上。
戚少商眼里仿佛要滴出血来,他的心象被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兄弟们为了大宋抗辽聚集在一起,扩大势力,却正因为这点被杀?!赵佶这个忠奸不分的狗皇帝!”
诸葛瞟了戚少商一眼道:“一日身为人臣,一世忠于君主。”然后转过身,“戚少商,这话也只能是你身在江湖的人说。我们为人臣子的只能尽力而为而已,这些不多说了。”
诸葛长袖一拂,刚才被戚少商一拳震散的紫檀木桌子残骸便被扫到了角落里,“最近我们大宋已决定联金灭辽,金国完颜旻派来的使臣过一段日子就要到了,京城不能有事。这就要拜脱你了,我会让六扇门的兄弟们全力助你。”
戚少商压起怒气,他明白虽然他是一个江湖人,但是他更是大宋子民,昏君无道他也不能对赵佶做什么,只是他忍的好幸苦:“好,等这事完结后我便离开!”转身向外走去。
顾惜朝醒来时感觉自已是靠坐在一张椅子上,他故意没有睁眼,只用耳朵仔细听,虽然暂时没有人说话,不过他听出这里除了他还有两人。
下一刻就已有声音响起。
“太师,属下已经收押了六十名处子。”一个诚惶诚恐的声音低沉道。
“嗯,可保道君两个月修行了。”另一个冷清的声音淡淡道。
“那。。。。。。那前面三十多个已经被破了处子身的女子怎么处理?”低沉的声音道。
“你说呢?”冷清的声音道。
“属下,属下愚昧,还请太师吩咐。”
“嗯。。。。。。放了吧,给点银子,告诉她们这是她们的福气。”
“是!属下告退。”
顾惜朝听得一人的脚步声已然离开,正在想是不是应该睁开眼睛。
“听够了么?”清冷的声音道。
顾惜朝赶忙睁开眼,想站起来,可是感觉身体没有丝毫力气动弹不得。
他看到这屋子很大,布置的非常清雅贵气。
他的目光一下被座位左面正堂上那副对联吸引住了。
上联是“座上珠玑昭日月”
下联是“堂前黼黻焕烟霞”
吸引他眼球的不是那副对联的内容,而是那字体,雄奇痛快、开合顿放、字势豪健,痛快视着。
他定了定神,眼前之人已近中年,却是生得眉目疏朗俊秀,风度儒雅从容,留有三缕美髯,很有点美男子的味道,双目细长,眼神顾盼中很有一派气度。他身着青色湖缎长袍,看上去雍容华贵。
顾惜朝低了低头:“在下身上有伤,无法行礼。不知蔡太师让在下来所为何事?”
蔡京向顾惜朝这里迈了一小步,“你无法行礼,不是因为身上的伤,而是我让人给你下了药。”他抬眼望了望顾惜朝。
顾惜朝苦笑了一下:”太师又何必多此一举,在下已然身受重伤。。。。。。“
蔡京打断了他的话:”我现在还能活着就是因为我谨慎。”然后他笑了笑:“可叹傅宗书不会用人啊!”
听到这一句,顾惜朝的眼睛亮了起来。
蔡京捋了捋胡须,指着正堂上的对联问:“你觉得那对联如何?”
顾惜朝忙道:“那对联华贵大气,正趁贵族将相家的气度。。。。。。不过,比起那字就差着一阶了,真是冠绝一世的字啊!”
蔡京哈哈哈大笑三声,“没想到江湖中人还有顾公子这般文人见识。”
顾惜朝道:“‘苏米蔡黄’之字人人求之不得,而其中尤以太师你的字最为难能可贵啊!”
蔡京又笑了,“你这倒也不算马屁,米芾心高气傲,但是对我的字也是不得不服的。”
蔡京又上前一步,仔细看了看顾惜朝,轻轻道:“你一表人才,胸怀锦绣。不知肯不肯为我所用?”
顾惜朝笑了,真的笑了,他知道他翻身的机会来了,那是他从心底发出的满足的一笑,那一笑如三月的暖风吹皱了一池绿水,“在下求之不得!!”
那一笑,那一瞬间,令眼前人这个因受伤而显得邋遢的江湖人有了昔日长江边上吟诗做对的白衣少年的风姿,蔡京也不尤得呆了一呆。
他点了点头,“还好你答应了,不然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蔡京拍了拍手,屋外走进来两个家仆打扮的人,他吩咐道:“带顾公子下去,先解了迷药,好生医治安排,支他纹银五百两,他现在这样--太‘陋’了!”
[正文:第2章]
二、
戚少商踏上“凤歌”酒楼的二楼时,坐在窗边的穆鸠平早已招着手道:“大当家,快过来坐啊!”边说边把另一张凳子拖过来摆放好。
“老八,等了多久?照你这急脾气,还以为已经喝上了啊。”戚少商走过去坐下。
“刚才在六扇门听大当家你说有事差我去,是什么事啊?”穆鸠平问戚少商,然后挥手示意伙计过来。
“那事不忙,先痛快喝一场!”戚少商冲着上来的伙计道:“菜随便上些,你们这儿有什么好酒?”
伙计笑答:“小店只有一种‘和风’酒,口味甘醇又不上头,很是得照顾小店生意的文人们喜爱,”戚少商听到这里皱了皱眉,“不过,”伙计话风一转,“最近听闻金国使节一行人要来京里,那帮蛮子喜好烈酒,哈哈,我们也跟着进了一些。”
伙计顿了一顿,又道:“‘沧州双绝’两位客官可曾听过?”
戚少商道:“虎尾溪的云清酒和棋亭镇的炮打灯!?”不由得抬头好奇地看了看面前这个人。
面前这个伙计年纪和自已相仿,面色黝黑,五官平淡无奇,偏是这眼睛精亮得耀眼:“是啊,这两样我们这儿都有,想来戚大侠一定会选‘炮打灯’喽?!”
“有炮打灯最好啊,哈哈,大当家你英雄盖世,连这酒楼小伙计都认识你啊!就来这炮打灯吧!”穆鸠平果然耿直。
“阁下。。。。。。”戚少商愣住了。
伙计道:“这位大侠说的是,酒马上就给你们上一坛来,”边说边往酒庐里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身看了看疑惑写在脸上的戚少商道:“不掺水的,喝完还有,管够!”
一坛子炮打灯上来时,戚少商的笑脸早已绽开,他一掌拍开酒坛的封口,一股又呛又辣的酒味直冲鼻子,“哈哈,好酒!没想到在京城之地也能喝上它,老八,来,我给你满上!”
穆鸠平立刻拿起大碗接了一碗,一仰头干了下去,大叫爽快。看得周围其他食客心惊。
戚少商也端了一大碗,一口气干下了肚,顿时肚子里象有火烧了起来般刺激浓烈。
几碗酒下肚,某种异样的感觉却升了起来。。。。。。这么痛快淋漓的感觉把他带到了当年的旗亭酒肆,带到了那个论酒论剑论知己的夜晚。
那个一表人才的书生笑谈国家大事,纵略布阵排兵,他欣赏;
那个英雄气概的大侠畅言人生目标,豪气仗酒舞剑,他也欣赏。。。。。。戚少商忽然心头一痛,手里端的这一碗便顿在嘴边了。
“大当家!干嘛啦?喝啊!”穆鸠平举起手里的碗,又是一碗干尽,“痛快!”
戚少商苦笑了一下,也一碗酒尽倒入口中。
两人你一碗我一碗,话很少,也就是“喝!”啊“干!”啊的。
穆鸠平几大碗下肚后,脸赤红赤红的,举起一碗酒道:“大当家,做完你吩咐的这件差事后,老八我就要走了。”
“老八?”戚少商有些惊讶,迟疑了一下便道:“你已想好了去处?”
“也不是,只是我做不惯这公门里的事情,不合这公门里的规则,憋屈!”他见碗已经空了就又倒了一碗,“我想着以后还得拜山头,劫富济贫也好,打仗火拼也好,反正快活去了!”说完又一口干掉了。
“也是啊,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们在一起也有五六年了。。。。。。”戚少商有些黯然,这位兄弟在落难被追杀的时候一直陪在自已身边,现在自已沉冤得雪了,他居然要离去了。
“是虎,总是要回林子里去的!!来,戚少商我敬你一碗!”说完自已先干为尽:“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别忘了还有我这么个兄弟!”
。。。。。。
一坛酒眼看就快光了,戚少商笑了,他是千杯不醉,不过今天他的心有点累,“老八,我本来想差你去办的事情还没告诉你,是因为我也有意自已去办。”
“大当家,你别因为我要走了就不差我去办啦!我穆鸠平就算是离开了你,就算是另拜了山头,也一样把你当成我的大当家的!”
戚少商笑着摇了摇头,穆鸠平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笑起来一点也不象叱诧风云的九现神龙,因为他的笑有太多无奈太多沧桑,让人心一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