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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不甘的皇太后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逞口舌之快她压根就不是冷梓玥的对手,嚣张如她遇到冷梓玥也只有自认倒霉的份。
与其说不过让自己难堪,还不如顺着百里自影的话下台。
“影儿说得有礼。”月帝面带怒色的暗暗警告萧皇后一眼,转过头含笑对着百里自影拂了拂袖。
袖口上两条腾飞的游龙栩栩如生,穿梭在祥云里,俯看尘世。
百里自影低垂着头,卷翘如扇的眼睫轻轻颤动,谁也瞧不见他的喜怒,抬头的那一瞬,清冷的眸光落在萧皇后的脸上,一触即离,接着又道:“父皇,按照以往的规矩,依旧是由东临国第一个上场。”
对于萧皇后的做法纵然心中百般不喜欢,他也不能当众拔了她的面子,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他的亲生母亲,除了他还有谁会维护她。
“既然如此,朕就宣布,第一场琴棋书画的比赛现在开始。”月帝不是没有看明白百里自影的心思,默认的顺着台阶下。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忍着。
刘公公甩了甩拂尘,提起嗓子高喊道:“皇上有旨,比赛开始——”
丝竹之声骤然悠扬的响起,清清灵灵,悦耳动听,年轻美丽的舞姬身着华丽的舞服依次出现在御花园的中心,扭着纤细的腰身缓缓登上舞台,娇美如花的浅笑着,眼波流转间,莫不是楚楚动人。
袅袅轻烟,笼罩着整个圆鼓形状的舞台,如梦如幻。
“丽珠,下去准备吧!”
“嗯,太子哥哥放心,丽珠会尽全力的。”
“不要有太重的负担。”东方赫翔从冷梓玥绝美的侧脸上收回自己的目光,如果他能看得到,他就会知道自己刚才的眼神有多么的温柔。
还未离开东临,父皇早就得到消息,祁月有冷梓玥出赛,想要在琴技上取胜,就已经没有任何的胜算。
她的琴技高超,是各国皆知的事情。
哪怕他们东临在这一场输了,倒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知道了。”
双拳紧握,东方丽珠咬唇离开,想要认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向谁认过输,就算输她也要输得硬气,至少得要她输得心服口服。
冷梓玥,你不要让本公主失望才好。
“百里宸渊你属狗的吗?”黛眉轻蹙,冷梓玥低吼一声,一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该死的干嘛咬她的耳朵。
委屈的扁起性感的薄唇,一双墨瞳聚起水雾,百里宸渊变脸神速,百分之百是被人狠狠欺负了一顿的模样,伸出手扯了扯冷梓玥的衣袖,小声道:“小玥儿你叫我什么,呜呜。”
“闭嘴。”
嘴角猛抽几下,冷梓玥冷汗直落,她到底是摊上怎样一个男人了,见鬼的。
“小玥儿你凶我,呜呜。”两只手放到眼睛上,做成抹泪状,嘴里不住的念叨,“小玥儿我不是属狗的。”
睁大眼望着她,很确定的告诉她,他真的不是属狗的。
“不属狗,你干什么咬我。”
咬就咬吧,还那么大力,真想一巴掌拍飞他,解气。
“因为我喜欢咬你,呵呵。”欠揍的紧贴她白玉似的小耳,柔声接着又道:“其实我是属虎的。”
他都已经坐在小女人的身边,正大光明的宣告了自己的所有权,居然还有那么多不知死活的男人眼神直往小女人身上瞟,怎不叫他生气。
于是乎,他就大方的亲给他们看,气死他们又不用他去偿命,何乐而不为,还能顺便逗逗小女人,挺好。
“可我不属羊。”无奈的赠某人一对白眼,冷梓玥低语。
想她不属羊,到底还是让羊入了虎口,天意么,谁知道。
“小玥儿你是想说羊入虎口对吗?”痞气的挑了挑眉,修长的手指轻扣在桌面上,发出富有节奏的声响。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的小女人绝不是属羊的,她的利爪可是随时随地都会让人送掉小命的。
不过,他很喜欢。
“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有时候,真觉得他挺吵。
可是,当他不说话的时候,她又会觉得好寂寞,习惯真不是一个好东西,她是中毒太深,无药可救了。
“宝贝儿,我是属龙的,所以你不必担心羊入虎口了,我觉得龙比虎有气势,嘿嘿!”凑近她的水嫩的小脸,愉悦的偷上一口香,笑得格外的得瑟。
脸面如花,眉眼含笑,冷梓玥出脚极快,狠狠的踩在百里宸渊的脚背上,用力跺了又跺,还真以为她舍不得不成。
不听话的男人,该收拾还得收拾。
“我错了,轻脚吧!”
痛得说话打哆嗦,脸上还要堆满讨好的笑容,百里宸渊心里那个悔呀,他就知道不该把她给惹毛了。
可爱又可气的小丫头还真舍得下脚,铁定肿了,明天要是走不了路他才可怜。
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莲步轻移登上舞台。
东方丽珠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美得灵动,十指纤细,一看就知未曾沾过阳春水,似掐得出水来。
低眉顺目的坐到古筝前,手指抚上琴弦,红唇轻启道:“我东临国既是第一个出场比赛的,丽珠就为大家弹上一曲《高山流水》,以求大家指教。”
“小姐,这人废话真多。”夏花不满的低语,她就是看不惯这般做作的女人。
瞧她那模样,估计还没有春风弹琴弹得好呢?竟然也敢跟她家小姐一争高下,着实可笑至极。
“夏花闭上你的嘴巴,这里可是皇宫,所谓祸从口出,注意点。”冬雪板着脸,扯了扯夏花的袖子。
冷梓玥端着茶杯,慵懒随意,水润的唇瓣就着茶杯抿了一口清茶,清澈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笑意,“夏花,多看少说。”
“小姐我知道了。”
“真难听。”百里宸渊皱眉,手指挠了挠耳朵。
看着他的表情,冷梓玥双肩抖动,险些没能忍住轻笑出声,在她看来东方丽珠的琴技不错,《高山流水》这首曲子弹得也很好,倒也有那么几分意境。
若没有几分功底,又哪里弹得如此流畅。
一个漂亮的结尾手势,琴音方止。
东方丽珠站起身,柔柔的福了福身子,浅笑着说道:“丽珠献丑了。”
大大的凤眼扫视全场,听着如雷贯耳的掌声,她的心却高兴不起来,从弹琴之初她的目光就一直落在百里宸渊的身上,希望他能看她一眼。
可是,自始自终,他的眼中就只有冷梓玥那个女人,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听不到。
骄傲如她,岂知在看到百里宸渊真面目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便沦陷了。
“呵呵,好,三公主好琴艺。”月帝拍着手,洪亮的声音在御花园里传得很远。
“多谢圣上夸奖。”
“三公主快些下去休息,好好的歇一歇。”
“嗯。”
东方赫翔倒上一杯茶递到东方丽珠的手里,低声道:“丽珠,莫要忘了你到祁月国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太子哥哥你、、、、”紧咬嘴唇,东方丽珠面色难堪,有一种被看穿心思的尴尬,“太子哥哥难道就不想得到她吗?”
就她看冷梓玥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他们兄妹,都陷进了不该陷进的感情里。
“想,但是不能去做,明白吗?”从小就被灌输要以大局为重,为大我牺牲小我,他是东临太子,没得选择。
哪怕只是在心里想一想她,甜也多过了苦。
他承认,他没有百里宸渊那么勇敢,可以不顾世人的眼光,当着众人的面,宣告他对冷梓玥的所有权。
“我知道该怎么做,太子哥哥放心,我不会误了大事的。”
“希望如此。”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东临的三公主的确很受宠,可若是褪下这层外衣,她就什么也不是。
如果为了得到她想要却得不到的男人,而毁了父皇的计划,就算她是父皇的亲生女儿,也只有被舍弃的份。
“杨宵,上场吧!”南宫焰麒捂住胸口轻咳两声,沉声道。
受的这内伤,没有半个来月,只怕是怎么也好不了。
“是,三皇子。”
“南喻四公子之一杨宵,真想瞧瞧他的琴弹得如何?”冷梓玥斜倚在椅子上,把玩着小巧精致的茶杯。
百里宸渊伸出手挡住冷梓玥的双眼,不悦的道:“小玥儿,不许对别的男人感兴趣,你看我就够了。”
那个神马杨宵,哪一点有他好看。
南宫焰麒的内伤很重,不禁让冷梓玥皱起了眉头,她记得失控的那天晚上并没有伤他如此之重,何以他的内伤会没有丝毫的起色。
还是说,在她之后他还跟别的人交过手。
“不知杨公子是选筝还是琴?”月帝问着杨宵,眼睛看的却是冷梓玥,这丫头真就那么有把握,竟然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很轻松的模样。
“回圣上,在下选琴。”
“来人,备琴。”
小太监动作迅速的将筝换成琴,低着头快步退下,不敢有片刻的停留。
“多谢。”
许是冷梓玥未能及时收回自己的目光,南宫焰麒抬起头,四目相对,有探究,有打量,却不曾开口。
回以一抹浅笑,南宫焰麒垂下头,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会被百里宸渊给生吞活剥。
一刻钟过去,一曲紧接着又宣告结束,杨宵在掌声中悄然退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在向南宫焰麒说着什么,眼神中露出几分歉意。
“冷四小姐,本郡主等着你。”前面四个字,沐容绫咬得极重,说得极缓,一边走一边说,坐到舞台之中。
“贱人小姐、、、哦,不,应该是贱人郡主才对,好好弹你的琴,好好表现你自己,不要借机挑衅本小姐,惹毛了本小姐,后果你承担不起。”
她是躺着也中枪么,没说话没动也能碍到她的眼,真是气死她了。
“你——”
“容绫,闭嘴,还嫌不够丢脸么?”西门棠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