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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望着她,满眼悲悯,无奈地摇摇头,没有说什么便打算离去。可是冥天忽然冷声道:“观音大士不该把你的仙草拿走么?”
观音菩萨回头望着她,语气平和地道:“你的心中充满了怨恨,还是不肯放下以前的仇恶,这边是你的执念了,你的执念毁了你的一生。你本该成大器,却脱离正道误入魔教,灵钰,你终是让菩萨失望!”
“我让你失望了吗?哈哈哈哈哈……”冥天忽然大笑开来,冷声道,“你告诉我何为正道,何为魔教?天庭众神赶尽杀绝便是正道?我佛慈悲么?可惜我只看到观音大士无视仙草灵花,把悔过当初的人排斥在门外!”
观音菩萨摇摇头,叹息道:“当杀戮过重,即便是你有心回改也已经是堕入魔道!你再看看你的仙草仍是白色的么?”
冥天冷眼看了看地上的仙草,一挥手,原本白色的花竟然都转变成灰色,是灰色而非黑和白,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一是震惊仙草不知何时竟从白色变成了灰色,二是从没见过仙草开出这样颜色的花因而不解。
菩萨道:“你以为你还是当初的你,其实已经不是,在你祸害三界之始仙草便变成了黑色,只是这几千年来菩萨的灵咒令你心灵洗涤,仙草才变成了黑色,你试试你还头疼么?”
冥天盯着地上的仙草发呆,没有回应,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确是不头疼了,也无惧那些灵咒。
菩萨又道:“灵钰,正因为当初你的心未完全是黑色的,我佛慈悲才给了你悔改的机会,两万年后本大士再来看你,届时能否重获自由便看你的造化了!”说着拂尘微动,便伴着祥云消失在锁妖塔里了。
冥天兀自地发笑了,盯着仙草讽刺地哈哈大笑,她越来越不了解神仙,越来越不了解魔神的区别,她始终不明白它们之间的界限在哪儿,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错的,甚至连想的每一件事都是错!她冥天无论做什么事都是错的,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要救她,为何要把她化成人形却无人指点她的迷津?冥天觉得这些都是莫大的讽刺!
后来她不再去想这些问题,因为不屑去想,再后来她似乎对一切都漠然了,不再去想怎么逃离,不再去怨恨往事的种种,她变得麻木不仁,甚至疯疯癫癫终日不说话,只坐在地上拿着一根木棒坐在地上写写画画,或是敲敲打打,一坐就是一整天,百无聊赖地。她已经许久没照过镜子了,不过无需照镜子也知道自己必定一身脏乱,狼狈不堪的吧,还有谁能认得出她是风靡三界的冥天,还有神能相信她曾是菩萨的童女灵钰?外界也传言,她疯了!
她真的疯了么?连冥天自己也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对未来没有存在任何希望,那些曾经的怨念曾经的奢望也在几千年的孤独中逐渐消逝,她变得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任何追求,承认了眼前的现状,也认为自己会一辈子关押在这锁妖塔中了吧!
就这么又过了几千年,锁妖塔里不仅仅长出杂草,还生出了飞虫,甚至还有一只猫。那只猫出现得很奇异,冥天有一次在睡梦中想:倘若如果可以便让她这么死去吧,哪怕丢失法力投胎轮回成为一个普通人也比关在这儿好!而后便在梦里看到一团朦胧的阳光,耀眼夺目,她本以为是佛主显灵了,可是睁开眼却看到一只猫爬在自己身上,睁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她。冥天弹坐起来,那只猫立刻吓得飞蹿到锁妖塔的脊梁上,垂着尾巴“喵喵”叫地望着她。
冥天仔细打量那只猫,竟然是一直通体雪白的猫,眼睛是琥珀一样透亮的淡黄色,非常明亮非常纯粹,虽然只是一只普通的家猫可不知为何看着竟是神圣无比,她在怀疑这只猫是否她在梦里看到的亮光,因为怎么会这么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锁妖塔里可不是一般东西能进来的,若是像地上的飞虫杂草那般自然生长起来也得几千年的时光,怎么会孕育出了一只猫她也不知?
冥天试着召唤它,可是白猫死活不下来,她便飞上去扑它,哪知白猫闪得更快,她扑了几次,白猫忽然从锁妖塔顶端的圣光圈里钻出去了,再也不回来。冥天不由得有些失落,如是等了几日,它又出现了,冥天再扑,它又躲出去,如此追了几次都不得手,冥天就放弃了,默认了它的存在,两厢是泾渭分明地呆在锁妖塔中,冥天在地下,它在房梁上,她不再抓它,它也不会逃跑。
冥天时常望着它,怎么也想不通,而后对它喃喃自语:“你是从哪里来的呢?是不是佛主给了我什么希望?白猫啊白猫,你为何不下来?为何不让我碰你?”
白猫睡在屋檐上,微眯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盯着她,神态慵懒、雍容华贵。听着她说话,听着听着,便睡着了。
这只猫很嗜睡,还死赖着不走,终日抱在房梁上上不上不下,冥天渐渐地习惯了它的存在,甚至还把它当成唯一的伙伴,时常对它说些从不肯对外人说的话。
就这么相处了几千年,终于冥天在锁妖塔中呆了两万五千年,她已经完全迷茫,不知道自己存活的意义,一日对白猫道:“我想出去,倘若再出不去我冥天便自行了断。”她说的时候眼神决绝,望着白猫,又怜又悯,喃喃道,“白猫啊白猫,兴许这一次是我与你最后一次说话了,往后这锁妖塔中唯有你自己了,不过你大概会逃出的吧,你毕竟是自由的!”
在那一晚,冥天睡下后白猫忽然睁开眼灼灼地注视着她,而后忽然攀上锁妖塔顶端消失不见了,翌日冥天醒来看不到白猫还叹息了一下,心里失落落地。
又过了几日,锁妖塔外忽然有动静,一直诵经念佛了几万年的众菩萨忽然停止,却是传来一道响彻云霄的声音:“冥天关押于锁妖塔中二万五千年,日日听经念咒洗尽妖气,我佛慈悲愿放冥天重见天日,然三界又生祸乱,妖魔四起,冥天须得助天庭平息妖乱以付功德!”
冥天觉得很可笑,我佛慈悲么?真的无私放她重见天日?莫不是以逼她平息妖乱为条件才肯放走她么?于是她置之不理,即便众菩萨开了锁妖塔的门唤她出去她也不出去,只是坐在地上继续锤锤打打,好像专注地做什么事情一般。
众神仙走进来,有人指着她大骂:“冥天,佛主格外开恩放你出去你怎么不出去?”
冥天没有回应,依然拿着一块石头专注地砸地面的图腾,口里嘤嘤嗡嗡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念什么,那摸样有痴有傻又有些疯!
众神仙不由得面面相觑,皆以为她疯了,而后方才那个凶巴巴地人下令道:“把她带出去!”
便有几个天兵天将走上来,欲提起冥天,可是就在他们将碰到冥天的一刹那,冥天忽然抓起一把草化成利刃飞向他们,顿时划破他们的手臂、脸面,那些天兵天将痛得捂住伤口大叫。冥天又一甩手飞到较高处的一根房梁上,而后仰头哈哈大笑,居高临下俯视他们道:“佛主是谁?他开恩本尊就要出去?天庭算什么东西?想叫本尊去平妖本尊便去么?去你们的功德,那是你们神仙的东西,关本尊何事?哈哈哈哈哈……”
那位凶神恶煞的神仙又指着她结巴道:“你……你……你不是疯了么?”
“你觉得本尊像是疯了么?”风无凌厉眼扫向他,眼神妖娆英气,像刀一样尖锐得令人不敢直视。
那位凶神恶煞的神仙直直后退,指着她道:“你……你不识好歹,玉帝与你功德你不要,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啊!”
可是那位大神还没有说完冥天就飞扑了下来,直直逼向他,吓得他赶紧使出法力与冥天搏斗,其他神仙也慌得后退,做一窝蜂散开。冥天虽被关押了几千年可法力仍是高强的,那位神仙根本不似她的对手很快被她掐着脖子顶到墙角,冥天却像是要逗弄他一样哈哈大笑:“信不信本尊现在就毁了你的元神,看是谁不见棺材不落泪?哈哈哈……”
“冥天,你不识好歹弑杀上神坏我天规,看我神塔!”托塔天王李靖忽然飞出施法抛出金塔要罩住冥天。可是冥天只冷眼回眸,一挥衣袖竟然就轻易破坏了他的法力。众上神欲杀上来,冥天也欲杀上去,可是就在这时中间忽然有人大喊:“住手!众仙家请住手!冥天住手!”
冥天转眼,竟然看到龙君上神走了上来,那一瞬间她几乎认不得他,因为他蓄了胡须,一身儒雅,眉眼已比之前更深邃了,也显出了一丝老状,因为眼角爬着几道细细的皱纹,面容比之前更清瘦,也更沉稳睿智了。没想到仙家也会老,没想到几万年不见,当初俊美无俦的龙君上神也人至中年了!可她好像还停留在原地,至少对他的印象,对他的感觉还停留在几万年前的原地。冥天愣愣地看着他,好像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她亦不知她的模样也给龙君上神带来极大的震撼。当初单纯稚气,因为他一句夸赞就会兴奋半天的小女娃;当初明媚无忧,善良美丽的小姑娘竟然会变成现今这副摸样!在他走进锁妖塔看到她披头散发衣服脏乱地坐在地上砸石头的一刹那,他便不敢相信是她了,以为会是旁的其他人,却不想真的是她,她不仅仅样貌变了,格也大变了,变成与当初极端相反的格!几万年的时光真的可以把一个女孩摧毁成这副摸样么?
冥天收手,众神仙也收手。龙君上神一直望着冥天,却对众神仙道:“众仙家都请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本君即可,本君自会处理好!”
因为众仙家对冥天与龙君上神的纠葛略有了解,因此也没有说什么,便都退出去了,只留下他们两人。
冥天负手背过身去,不打算理会他,同时也摆出一副冷漠的姿态。
看到她绝情的背影,龙君上神只还觉得恍惚,怎么也不能把成亲那天,雪地里忧伤单纯的女孩与现今张狂强势的冥天重合在一起,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