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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芝奉上开胃的酸梅,学着其他人,唤起了奶奶,“奶奶请用。”允芝比昨晚沉稳了许多,想来是领会卿娘的话了。
蔓卿轻轻应了一声,湘怡居里只有允芝是一等侍婢,另外三个房内侍婢都是二等侍婢,分别唤作海棠、瑶琴、凉初。
海棠眉清目秀,年纪在侍婢中稍长,比起允芝来,行事、言谈都沉稳、机智了几分,伺候人十分周到。
瑶琴的长相非常出众,与蔓卿不相上下,却少了些许气度,总归还是聪明的,只不过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凉初平时最爱看书,即使被人瞧不起,也坚持要读破万卷书。她的体形微胖,五官倒还是端正的,却是安静得可怕,一直不见她张嘴。
“今日我要去给二夫人敬茶,赠礼可已备好?”蔓卿拿起一颗酸梅,慢慢放入口中,又啜了一小口桂花粥。
允芝与海棠各拿出一个木盒,其中各放了一支玉簪,听说二夫人喜爱莲花,蔓卿特地差人打造了芙蓉玉簪。
“回奶奶话,芙蓉玉簪共打造了两支,供奶奶细选出较好一支,再予赠。”海棠细心地打造了两支,以免出了差错。
蔓卿满意一笑,将手中的银筷子搁下。
海棠与允芝将木盒打开,蔓卿视之,两支玉簪都非常精致,簪身都是纯金的,不同的是,一支在顶端镶了一朵小巧的玉芙蓉,另一支镶了两朵并蒂的玉芙蓉。
“既是喜礼,自然还是成双的好些,且用并蒂芙蓉簪吧。”蔓卿淡淡一说,随手接过毛巾,擦拭一下嘴角。
“奶奶说的是。”海棠微微一笑,退了下去,细心擦净并蒂芙蓉簪。
用完早餐后,蔓卿没提三少爷的事,不知是漠不关心还是装作漠不关心。
“奶奶,轿子已经备好了,您要走着去,还是坐轿?”允芝学着海棠,渐渐懂事起来。
蔓卿行至门口,环顾四周,风景甚好,空气怡人。“姑且走着去吧,轿子未免太娇气了。”
“是。”允芝、海棠、瑶琴和凉初紧跟在蔓卿身后。
出了湘怡居的偏门,便是留香院的后花园,这里可以直达二夫人的寒碧居。寒碧居处在二老爷的长寿院中,是其中最大的别居。
开国侯府设有三分府、四寿院,老侯爷和侯老夫人住在永寿院,位于侯府中心。
大老爷住在宁耀府安寿院,二老爷住在秦熙府长寿院,三老爷住在雍毅府福寿院。
府中即有各院,院中还有各居,分成几个等级,供人居住。
留香院位于秦熙府中,其中就数高鸿居和湘怡居面积最大,分别是三少爷夏侯鸿祯和蔓卿的住处。
“听说了吗?新婚之夜,三奶奶空守喜房,这大概就是野种的命运吧,幸而……”
迎面而来两个交谈甚欢的侍婢,一个婀娜多姿、颇有几分妩媚美人的样子,另一个白白胖胖,福气十足的样子,说那句话的正是那位有福气的侍婢,见蔓卿正在不远处,马上顿住了话。
“大胆奴才,竟敢在三奶奶面前无礼!”海棠厉声呵斥道。允芝瞧着,便学起海棠那怒视的表情,反有东施效颦的味道。
蔓卿微微一笑,保持着笑容向那位福气侍婢走去,“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婢见蔓卿如此,怯怕地跪下,“奴婢胡言乱语,却不知三奶奶在此,望三奶奶恕罪。”另一个侍婢见此情况,也跪在一旁。
“听你的意思,我若不在,你便可以胡言乱语了?”蔓卿的表情依旧是随和的,眼中却透着凌厉的冷意。
她极其讨厌别人说她是野种,她坚信自己是将军的亲生女儿,这父女之情岂容他人非议?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奶奶错怪奴婢了。”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似乎是做好了被打的准备了。
“听你这意思,是说我不够聪明,看不懂你的心思、所以错怪了你?”蔓卿看似平静的脸上,透着点点将门的霸气。
“不不不。”侍婢极力否定,又被蔓卿抓住了话柄。
“不?那就是说我没有错怪你?”蔓卿垂眼看了看两个侍婢,皆是浑身颤抖,暗笑自己无趣,竟跟丫头们较真起来,“行了,都起来吧。”
蔓卿刚放了一句软话,便又说:“此事难免节外生枝,你最好把刚刚的话说完,免得有些人听了去,又讹我是个不照顾奴才的主子。”
两个侍婢见蔓卿毫无发怒之意,随即反应地附和道:“奶奶宅心仁厚,怎会是个不照顾奴才的主子?您是奴婢们的榜样,是奴婢们的主子。”
“罢了,你们且去吧,最后忠告一句,少传讹会活得更好。”蔓卿不瞧两位侍婢一眼,便离去了。
出了留香院,便是紫藤花阁下的小径,小径是一条长长的石子路,直通到长寿院。石子路周围种满了竹子,行在其中,仿若到了书中的仙境一般,使人心旷神怡。
“奶奶可算是出气了一次。只是奴婢愚钝,难道她们就不是蝉了吗?”允芝疑惑地看了看蔓卿,其余三人皆不懂此话的意思,蝉?哪有以蝉喻人的道理?
“出气?我一无训斥二不责罚,何来出气一说?”蔓卿暗笑允芝的单纯,她只不过是陪个笑脸、吓一吓她们,她要做的可不是捕蝉,而是捕雀。
凉初略懂了一些,斗胆问道:“奶奶说的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蔓卿微微一笑,凉初这个人着实有趣,要么不说话,一说话便可以捏准主子的心思,看来也是个聪明人啊。
“凉初语出惊人,可是猜到了黄雀之举?”蔓卿眉目弯曲,笑意满面,让人完全感受不到她内心的痛苦。
“黄雀放饵,欲擒奶奶,却被奶奶识破,她大概是漏算了奶奶的洞察力吧。”凉初与蔓卿隐喻着,其余三人或装懂、或沉默,各自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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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敬茶
至长寿院、寒碧居中,烟芜在门口亲迎两位新奶奶的到来。
烟芜是二夫人房里的二等侍婢,今年不过二十岁,说是要终身伺候二夫人的,日后或抬为二老爷的姨娘、或为二夫人身边的老妈子,总之是不可能离开秦熙府的。
烟芜的五官很标致,身材婷婷玉立,出落得如美玉一般我见犹怜。
“三奶奶来了,夫人和二奶奶都等久了,快些进屋吧。”烟芜从允芝手中搀过蔓卿的手,将蔓卿搀进寒碧居。
寒碧居的装饰比较简约,却也不缺价值连城的古董,任挑一件都堪称是至宝。
二夫人端坐在正东面的罗汉床上,本在与君汐畅聊,见蔓卿一来,便顿住冲蔓卿慈祥一笑。夫人虽年事已高,但巧妙地掩饰了岁月的痕迹,因此光看外表,难以猜测其年纪。
蔓卿恭敬地向二夫人福身,“儿媳给婆婆请安。”
只道了一句安,蔓卿就没多说,她并不急于解释迟到的原因。
蔓卿随二夫人的免礼而平身,面带微笑,端庄地站在原处,等候夫人的赐坐。
二夫人并不是古板之人,自然不会太过计较迟到的事,毕竟蔓卿是将军府的人,斤斤计较反而丢了侯府的脸。
夫人只看蔓卿的穿着素雅,脸上还有憔悴之色,料想良宵完美,脸上便露出欣喜的表情。
三爷鸿祯未归的事并没有传到她耳中,可能是下人怕夫人责骂三爷。
“赐坐。”夫人向烟芜使了一个眼色,烟芜便去准备儿媳敬茶的茶水。
蔓卿坐下之际,偷偷观察了君汐的妆容和打扮,她亦是憔悴之色、素雅着装,大概也料到了二夫人的心思。
君汐见夫人没有过问迟到一事,暗自叹了口气,不过这也不影响她的计划。
“婆婆,儿媳愚钝,实在不知该送婆婆什么赠礼才好,于是准备了两个干活勤快的丫头,欲作为薄礼献给婆婆。”君汐起身道。
“进来!”君汐朝门外喊了一声,两个侍婢恭敬而入。
允芝斜眼一瞟,惊愕地愣在一处,“奶奶,这不就是刚才那两个侍婢吗?”
海棠和瑶琴互视点头,蔓卿没有回答,与凉初看着好戏。
“抬起头来给夫人瞧瞧。”君汐盘算着,脸上不乏得意的神色,直到两个侍婢抬头,君汐笑得就越来越勉强。
“怎么?蔓卿没有打她们?”君汐暗想着,计划落空了,本还想让夫人看看蔓卿残暴的一面,没想到蔓卿的肚量竟变得这么大,这是蔓卿吗?
两个侍婢窥见君汐眼里的怒意,便马上垂下头。
她们没能完成君汐的任务,或许会受责罚,但这两个机灵鬼早想好了应对之策,只要她们能讨得二夫人的欢心,想必君汐也拿她们没办法了。
夫人瞧着这两个标致的“飞燕和玉环”,再加上是君汐所赠,便封为三等侍婢,在房内做事。
蔓卿使海棠献上玉簪,“婆婆,儿媳听说婆婆钟爱芙蓉,特命人打造了这并蒂芙蓉簪,希望婆婆能喜欢。”
夫人瞧见盒中之簪,甚是精致,莞尔一笑,赞道,“蔓卿有心了。”
蔓卿亲自给夫人戴上,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苦笑道,“险些给忘了,出阁前爹说过,先敬茶后赠礼,我却乱了顺序……对了,嫡姐,爹没有跟你说吗?”
蔓卿顿了顿,见君汐没有接话,又道:“瞧我这记性,嫡姐的婚事是快速定下的,爹一下没放在心上,忘记嘱咐了吧,怪不得嫡姐会乱了规矩。”
君汐心中怒意惊起,表面上却还是平静的笑容,“爹怎会对我不上心?是我没记住罢了。儿媳不懂事,望婆婆责罚。”
“君汐是嫡长奶奶,许是忙于打理家事,忘了敬茶礼节,不碍事的,只是嫡姐要做好榜样,别让别人看了将军府的笑话。”
夫人的话里带着些许酸意,她明显是站在蔓卿这边的,因为鸿祯才是她的儿子,鸿捷的生母是亡故的前二夫人,夫人只不过是鸿捷和君汐的姨娘,她对君汐的好,只是一种客气的尊重罢了。
这时,烟芜奉上两杯甘露茶,茶中还洒了点点桂花,如寒冬的腊梅,散发着淡淡幽香。
蔓卿与君汐各执一杯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