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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大夫人,是有来头的,她是怀化大将军的依岚郡主,也就是汐母的姐姐、君汐的姨母。
“大夫人……”二老爷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宁耀啊宁耀,原来是你害了瑶瑶。”
蔓卿虽不懂二老爷的话,但也知自己脱险了。
大老爷与二老爷曾经一同看上偏夫人,直到偏夫人嫁给二老爷,大老爷还是念念不忘。蔓卿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大做文章,让二老爷以为大夫人妒忌心强,唆使蔓卿害死了偏夫人。
蔓卿此计一出,让二老爷陷入两难的境地,宁耀府的大姑娘是皇淑妃,大老爷着实不能惹,但是此事涉及宁耀府,若不处理,必酿成大错。
“此事就此作罢。”二老爷经过三思,还是决定不予计较。
“什么?”夫人惊愕地看着老爷,她本以为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蔓卿使三方的计策功亏一篑!
“蔓卿受人唆使,其罪可恕,就罚禁闭一日,抄袭女训,不得进食;至于鸿捷,居心不良,废去嫡位,降为庶子。”说完,便离去了,他不能得罪宁耀府,万一雍毅府借此与宁耀府苟合,他秦熙府何以立足?
待人散去,夫人迟迟不走,蔓卿毕恭毕敬地立于一旁,耐心地等着。
寅时的月色有些朦胧,似乎被阴云盖住了身子,玉盘点点消失,如天狗食月一般。昨儿刚刚下过雪,今日便是最冷的,若再降雨,恐这个冬天都不会好过。
“眼见天要变了,婆婆要不进湘怡居坐坐?”以免夫人开口说蔓卿亏待了她,蔓卿马上说话,即便这话是她不愿意说的,脸上也分毫没有一丝不情愿。
夫人被蔓卿搀进湘怡居,见居处侍婢众多,便说:“人这么多,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蔓卿对夫人点头而笑,偏过头给海棠使了个眼色。海棠会意,屏退了左右,“奴婢告退。”说着,虚掩上门。
“婆婆有事要吩咐?”蔓卿先扶夫人坐在软塌上,自己再去坐那小椅子。
夫人两手轻搭在扶手上,没有一点好脸色,“明人不说暗话,千夜蔓卿,你这招真是毒啊,让人察觉不出,我原以为只有鸿捷和鸿祯在斗,没想到你才是罪魁祸首!”
“妾身不敢担此罪名。倘若不是婆婆苦苦相逼,妾身何尝不想和平相处?”蔓卿保留着嘴角的恭敬笑容,处之泰然。
“你只知道自己的苦,何曾想过我?亏得我还如此信任你,以为你能担此重任:帮我除了鸿祯!”夫人有些跼蹐不安,如此防不胜防,怕是她也难逃蔓卿虎口。
蔓卿嗤笑,眼神不自然地落定在夫人饱经忧患的脸上,“夫人这话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侯府之上,何人真正信任过我?眼线不断,整日让我烦恼,我亦非瞽者,怎么能视而不见?”
“既已知道,何不除之而后快?”夫人哂笑着,以为蔓卿在信口开河,她安排的眼线,蔓卿岂能轻易瞧出?
“我不是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我好歹知道生命诚可贵,得饶人处且饶人。婆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蔓卿脸上的笑容顿失,她看得出夫人对她的嘲笑。
夫人只有哭笑不得,不服气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哪个眼线背叛了我?竟没人告诉我,你投靠了宁耀府!”
蔓卿凝视着夫人扭曲的脸,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婆婆的智慧真是让妾身佩服,事到如今竟还相信妾身的话。”
夫人瞪起她那双好看的杏眼,“你没有投靠宁耀府?”
“真不知婆婆是真傻还是装傻,自己布局如此厉害,却看不透别人的布局,怪不得会输。妾身回婆婆的话,妾身大胆揣测,此局分为四个部分。”
“首先自然是二爷的部分,二爷地位岌岌可危,必须找一个依靠,于是便找到了已逝的偏夫人。许是二爷不方便去暄和院,于是就用信的方式教偏夫人如何夺嫡妻之位。二爷要偏夫人做正室,再收他为养子,如此一来,他的地位便稳固了。只是大爷碍事,所以二爷才附了毒药,本是让偏夫人毒死大爷用的,谁知偏夫人改变阵营,倒向三爷。”
“二爷自然意识到偏夫人的叛变,于是他就差了君汐,让她做两个巫蛊娃娃,一个藏在暄和院,一个藏在婆婆的寒碧居,以此来诬陷婆婆谋害偏夫人。婆婆为人谨慎,想必寒碧居的娃娃已被婆婆发现并且销毁了。”
夫人暗暗佩服蔓卿的洞察力,这个人确实不容小觑,“既只有两个,为何你这湘怡居也有?还有那诅咒你的娃娃是怎么回事?”
“君汐善妒,一向容不得我,既然有机会诬陷,自然少不了我的份。婆婆的眼线看到君汐的眼线在湘怡居藏了娃娃,就立马汇报了婆婆。当时,婆婆已然猜出了异动,便下令搜查寒碧居,才找到了自己房中的娃娃,方知此事的严重性。”
“婆婆向来喜欢伪装,在下人眼里,是一个大度而且体贴侍妾的人。因此,婆婆会经常去暄和院等院处看望各个偏夫人,于此,便找到了暄和院的巫蛊娃娃。三件事一做组合,婆婆便想出了一个坐收渔翁的主意,隔岸观火看着二爷和三爷斗,再做一个中间人来揭穿此事。”
“二爷和婆婆的部分说完了,下面说说三爷的部分。大爷与三爷似乎很要好,因此三爷素来孝敬偏夫人,常去暄和院探望。如此,便知二爷的计策。三爷知道婆婆的娃娃已经被销毁,要想嫁祸婆婆,已然不可能,所以,他就将矛头指向二爷。”
“三爷宽厚,不想滥杀无辜,只让偏夫人注意二爷的举动,一旦逼之太急,再以一场大病来削减公公对二爷的信任,以此打击二爷的势力。偏夫人知道此法不能彻除二爷,于是下了狠心,服毒自尽,临终交出二爷给的书信,以此来扳倒二爷。”
“至于妾身房中的另一个娃娃,不过是妾身出阁前,君汐扎的。妾身发现后,并没有将此毁掉,想留一个警告,于是一直带着。夫人若不信,可以将之与君汐的绣法比较,再与我的绣法比较,一看便知分晓。”
夫人的身子软了一下,差点没有坐稳,“到底还是你坐收渔翁……如今鸿尧没有生母,不可能被封嫡;鸿捷又被老爷废了;鸿逸大失信任,侯爷不可能重用于他。这些都是拜你所赐!枉费将军鲁莽直率,竟生出你这样一个阴险狡猾的女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偷生的野种呢!”
蔓卿不为所动,她早已试着去麻木“野种”这个称呼,现在即便听到再多,她也不所谓了,清者自清。
“坐收渔翁的本质就在于,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妾身身在局外,自然容易看破。奉劝婆婆一句,就算饥不择食,也不要打亲骨肉的念头,上有天、下有地,婆婆骗得过所有人,骗不过天地、骗不过良心。多行不义必自毙!妾身要禁足一日,海棠,送二夫人回长寿院!”
海棠推门而入,“夫人,请。”
夫人起身,刚走几步,又回头对蔓卿说,“蔓卿,今日你述渔翁的故事,真情真挚,生动诱人。茫茫江海,虾鱼不绝,渔翁之斗永远不会结束。”留话后,夫人大摇大摆地走出湘怡居。
蔓卿走到软塌前,拍了拍“晦气”才坐下,斜眼看了看正杵在一旁的海棠,叹了口气,“海棠,我的湘怡居,不缺耳朵灵敏的侍人。”
海棠听罢此话,身子一颤,忙答应道:“奴婢知道了。”
☆、020 圆房
午时,蔓卿并没有进食,这是二老爷的命令,因此湘怡居中没有侍人进入,都侯在门外。
总算雨过天晴,蔓卿打开窗子,看见一个影子飞速穿过不远处的草丛。
蔓卿撇了撇嘴,不由得说道,“深怕没人看见你不成?”蔓卿不做理会,关上窗户,“真是碍眼,不看了。”说着,转过身,只见鸿祯站在她的面前,距离近如手指的宽度。
“你……”蔓卿后退一步,“怎悄无声息就进来了?我在禁闭,不能见人的。”
“明日雪淑妃和盈充仪归宁,宁耀府和秦熙府都忙着迎接两位娘娘,没人会拿这种事做文章的。”鸿祯坐在长椅上,将一旁的饭桌移至自己面前。
雪淑妃是宁耀府的大姑娘,盈充仪是秦熙府的大姑娘,她们进宫就是为了巩固侯爷的权力。另外,当朝宜娆皇后便是侯爷的小女儿,她不是元后(第一个皇后),而是后立的。
“那你来做什么?”蔓卿随鸿祯坐下。
“午时了,同你一起吃午饭。”说着,将饭食端上饭桌。
鸿祯带来的菜很丰盛,六碟主菜,四荤二素;四味点心,皆是甜点上品;还有酸梅汤和西湖龙井茶。
蔓卿无奈地摇摇头,“你明知我不能进食,还故意拿这些来诱我,莫不是故意拿我开玩笑?”
“娘子为何会这样想?我是心疼你……”鸿祯一说到这种话的时候,都难免不好意思,马上转移话题,从长椅旁的盒子里拿出两壶烈酒,“既然不能进食,就喝酒吧,喝酒消愁。”
蔓卿呆滞在鸿祯英俊的脸上,他对着她时,总是这样随意,什么话都可以出口,唯一让她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要在她身边安排眼线?他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你喝吧,我还要罚抄女训呢。”想至此处,蔓卿起身,往书桌而去。
鸿祯叹了口气,只得自己为自己斟酒,举杯而饮,一饮而尽,“今儿我才知道,渔翁不爱饮酒。”
蔓卿顿了顿,镇定依然,提笔抄着女训。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蔓卿手中的毛笔挥舞有力,话语却是细小轻声,这与她谨慎的性格倒是贴近。
“嗯?”鸿祯不断地喝着,烈酒渐渐在他脸上留下红色的标志。
“偏夫人过世,又留下书信,你就少了两个竞争对手,此等利益,足以让二老爷怀疑你,为何他只字未提?”
鸿祯放下酒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嘀咕着,“少了两个竞争对手?怀疑我?”鸿祯这才知道,原来偏夫人没有害他。
“对呀,偏夫人如此,最大的受益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