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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爆发般腾起了漫天烈焰。我跌跌撞撞地跑到较远处的路边,将亚奇放在了草地上。
我仔细地检查了亚奇的身体。还好,没有烧伤的迹象。我又用手指探了探他肥
厚的脖子,感到脉搏正有力地跳动着。然而,他的脸上有明显被暴打过的伤痕,身
体僵冷,依旧昏迷不醒。我暗暗咒骂自己,竟然给他招致如此的灾难。
我的右腿被烧伤了,钻心一样的疼痛;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疱;肩膀处旧
伤未愈,又添新伤。除此以外,我感到自己的喉咙和肺部也如烟熏火燎般,像是吞
了燃烧的利剑一样苦不堪言。
我走到美洲豹跟前,用手机拨打了“911 ”,告诉接线员亚奇家的地址,又补
充了一句:“火很大。”随后我打开后备箱,拿出背包,从里面取了一万美金,塞
进了我的钱包。
接着,我又走进路边的树林,往里行进了大约五十米的距离,把背包埋在了一
棵树下,用松软的泥土封好,再盖上了一些树叶和松针。然后,返回了原地。亚奇
还没有清醒过来,不远处的大火正在迅速地吞噬着他的家。
他们带走了吉内,想到这,我不禁浑身发软,一下子瘫在地上,失去了知慌。
第十六章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被送入医院,正躺在一间浅粉色的房内。一个护士站
在我的身旁,帮我测量着脉搏。她手表上的时问显示为上午九点十八分。还好,我
只昏迷了一个晚上。
我伸手摸了摸缠裹在脖子上的厚实绷带,这一举动让护士大吃一惊,不由得倒
退了两步。
“噢,你醒了。”她说,“我去叫医生来。”她将记录板挂在床尾,然后匆匆
离开了房问。我看见自己的右腿被抬高垫在了枕头上。
缀满碎花的窗帘外,阳光明媚。屋内,一道半透明的白布将我和旁边的一个病
床隔开。从床上那人的体形来看,应该就是亚奇。他整张脸都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
的,左臂上插着输液管。一旁的心脏监测仪正发出“比比”的响声。
“亚奇,”我叫唤道,嗓子好像被无数的钢针戳刺着。
“嗯。”他含糊地回应。
“你还好吗? ”
“嗯。”
“谢谢你。”
“嗯。”
“亚奇,我一定要先把一件事给弄明白。那天树林里的人是你,对吧? ”
“嗯。〃 “我就知道是你。”
这时候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明显是医生,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
;另一位则是个头发花自、大腹便便的警察,戴着飞行员常戴的那种眼镜。跟在他
们身后的一个身着茶色军服的年轻警卫,守在了门口。
医生来到床边,拿起记录板仔细查看起来。在他下巴上满是刚长出不久的青色
胡茬,看来昨晚值了夜班。
他研究了一会,对我说:“巴奈特先生,说起来这一晚可真够你受的了。”
“他们来干什么? ”
“等一下长官们会跟你解释的。”
“我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
“你吸入了不少浓烟,所以肺部还会继续再疼上一阵;你的手还有右腿分别是
一、二级烧伤;右手臂内侧的肌肉有轻微撕裂的迹象,左侧肩胛骨两处缝合的旧伤
被扯开,我给你重新缝了一下;你手腕处有被绳索一类的东西勒伤的痕迹;还有特
别要提及的是你的喉咙,上面的伤痕有些令人费解。要么你有自虐倾向,要么就是
有什么人用某种高度精密的仪器在你脖子上烫了那个N 。”
那不是什么人,我痛苦地想到,那是个畜生。
“那你是怎么处理它的? ”
“我先将伤口清洗消毒,然后用针缝上了。不过,恐怕是要留下明显的疤痕的,
也许整容手术可以把它消除掉。”
我指了指亚奇,“他怎么样? ”
“我不是他的主治医生,但我问过那个医生,他说他面部遭受重创,鼻子碎了,
又断了几根肋骨,还有脑震荡的迹象。虽然从外面看不出什么,但可能还有内伤。”
“他会好起来的,是吗? ”
“我想应该是的。不过他并不是我的病人,你才是。现在你的感觉怎么样? ”
“他是我的朋友。”我说,“不管要花多少钱,我都要给他最好的医治。”我
费力地往前挪了一下身子,看着医生的眼睛,“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最好的医护,
最好的药,最好的医疗设备,最好的治疗手段,总之,一切都要最好的! ”我看了
一眼他的胸卡,郑重地道,“克鲁夫医生,我需要你的保证,可以吗? ”
“好的,我懂了。我向你保证满足你所有的要求。这下你可以放心了。现在…
…轮到你来回答了,巴奈特先生。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不要硬撑,哪里不对劲,
都要告诉我。”
我没有出声,因为我心里正盘算着等一下该如何应付警察的盘问。
医生开始刺探道:“巴奈特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某个邪教组织的成
员呢? ”
“肯定是的。”那个灰白头发的警察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他往前跨了一步,
“我们要在这儿审问这个家伙。”
“哦,当然,请便,长官。”医生说着,转身往外走了出去。那个年轻警卫依
然荷枪实弹地守护在门口,犹如军营的岗哨一般一动不动。
“图尔,”老警官对他的手下说,“把你身后的门关严了,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长官。”年轻警卫迅速地执行了命令。
老警官摇晃着他那肥硕的身躯,往前走近了几步,异常严肃地对我说:“巴奈
特先生,你现在惹上大麻烦了。有个长相酷似你的人,开着你那辆美洲豹,在小河
地区的一个旅馆里开枪打死了四人。另外还有一具尸体是被海水冲上岸的,不过,
那一个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你干的。同时,我们还怀疑你涉嫌纵火烧毁了一处私人住
宅。
“这么说吧,”他继续道,“今天凌晨三点,”他指了指亚奇,“这位先生在
他的住宅里遭到袭击,紧跟着,他的房屋也付之一炬,这些都是你——这个四处行
凶的混蛋干的好事。我们还在你的钱包内发现了一万美元的巨额现金,应该就是你
谋财害命的证据了。不过现在看来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时,我听见亚奇的嘴里又发出了“嗯,嗯”的声音。
“现在,让我来看看你的调查报告。”警官说,“职业是……特技演员,谁知
道是真是假;驾驶执照发证地在加利福尼亚,没有违章记录,居然连一张罚款单都
没有。嗯……大约一星期以前,你还叫杜得利·多拉伊特,鬼才知道那又是从哪儿
冒出的名字。”
警官说到这里,伸手紧了紧他腰上的皮带,把圆鼻子上的眼镜往上推了一下。
“你现在落到了我的手里,”他说着,用一根肥胖的手指指着我,厉声道,
“就哪儿都别想去——上厕所也不行——除非你老实交代。
我给你准备的牢房虽然不大,但我的脾气可大得很。你明白了吗? ”
他明A 的我都能明白。
这时,身后的门被打开了。他看也没看一眼就咆哮起来:“不是跟你说过嘛,
图尔,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
“我叫贝克特。”一个带着明显英国口音的声音传来。警官回转了身体。一位
检察官模样的人正朝我走来。
他穿着一件有淡蓝色条纹的炭灰色双排扣外衣,戴着顶大小正合适的博萨利诺
礼帽.系了根深蓝色领带,胸前还插着一块手帕。他一手拎着我的手提箱,一手拿
着我的夹克。
“你是怎么进来的! ”老头向他吼道。“我正在审讯罪犯。图尔! ”
年轻警卫犹豫着打开了房门。
老头又训斥起来,“我不是跟你说过——”
“安静点,古乐森警官。”贝克特说着,挥了挥他白净而又纤细的手指,四方
形祖母绿的袖扣在法兰绒的袖口上闪闪发光。
古乐森警官大概从没想到过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不禁恼羞成怒,“你他妈的
是谁啊,你以为自己是威尔斯王子吗? ”
“警官先生,别太着急,”贝克特说,“不然会让你看起来像头笨驴。”他从
口袋里掏出一本真皮身份夹,打开,在古乐森眼前晃了一下,又马上合上,放回口
袋。
接着,他又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折叠得十分工整的纸,递给了古乐森。警官一
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从我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瞧见纸的上方敲有金色和蓝色
两种颜色的印章。
“白宫也……”古乐森震惊万分。
“这个人,”贝克特指向我,“还有我,都不曾在这家医院出现过,明白吗?
你和你的助手绝对不允许将半点消息泄漏出去。”
这些在我听来当然是好事。但对古乐森来说,可就不怎么好受了。他刚才趾高
气扬的威风早已被一扫而光。
“警官先生,你对整个事件保持沉默,将会为你带来莫大的好处。”贝克特说,
“刚才我的用语若有不周之处,还请多多谅解。我只是希望阁下能高抬贵手,配合
我们的工作,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古乐森看了看手上的官方文件,“我想这份东西不该由我来保管吧。”
“当然。”贝克特说着,把那张纸又收了回去,“看来,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
不是吗? ”
“哦,是的,当然了。”古乐森又最后瞥了我一眼,带着图尔匆匆离开了。
他们走后,贝克特朝我靠近了一些。我们四目相对,都竭力隐藏着内心的真实
想法。我觉得他应该不是来追捕我的,相反却有求于我。这么一想,心中的忧虑减
少了许多。我并非他们最后的目标,我只是一条不起眼的小鱼,只要有点水就能活。
我努力地坐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