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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
她把车停靠在路边,跳下车。我们互换了位置。
我把自己塞进座位,拼命地把位子往后拉,几乎快到后备箱那儿了,可还是感
觉空间小得令人窒息。
我们把车停在去威尼斯的渡轮门口的停车场里。我们搭载渡轮到了城里。似乎
没有人在关注我们的行踪。卡片上的地址是一个邮局的邮箱地址。
我们在邮局对面的马路上停了下来。我从红背包里抽出列奥纳多的笔记递给她。
“给我干吗? ”她迷惑地看着我。
“我说过,你不应该进去,我是认真的。如果五分钟内我没有出来的话,你就
赶快离开。”
安东尼娅惊讶地看着我,“你放心把这交给我? ”
“是的。”我肯定地答道,“我相信你。快把它收起来。”
我从没有想过她会逃跑。
“喏。”她坚决地把笔记塞还给我。
“收起来。我和你一起去。不要跟我争了。”
邮政大楼里有不少人在忙碌着,检查信件、填写表格。两位老太太同一位年轻
的褐发职员正在争论些什么。
104 邮箱看上去很大,大得足以放下一个大型的工具箱。钥匙完全吻合。里面
是一个咖啡色的皱巴巴的大纸板箱,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我的手从箱子旁的边缝
插进去,然后把它挪了出来。箱子上面没有任何标记,我掂了掂分量,很重,少说
也有十斤。
安东尼娅紧张得跳了起来。“你疯啦? ”她抓着我的手臂,“万一是炸弹怎么
办? ”
“如果真是炸弹,那列奥纳多的笔记岂不是和我们同归于尽了? 快松手! ”
“不。”安东尼娅的眼神里充满了乞求。她的手指死死地拽着我的外套,“我
想尽快离开这儿。我们可以到车上去看盒子里的东西。”
我瞥了一眼那个年轻的工作人员,他还在耐心地劝慰那两个老妇人。在她们身
后排着的三位客人显得极不耐烦。我本想向他打听一下关于我们这个邮箱租用人的
信息,现在也只好作罢。
我们离开了邮局跟着人群推推搡搡地赶往渡轮,始终保持警惕地留意着后面是
否有人在跟踪。尽管船上的乘客不是很多,安东尼娅还是紧紧挨着我,身体靠在栏
杆上紧张地四处张望。
“有没有看到那个男人? ”她压低了嗓门,“那个穿着风衣、戴着黑帽子假装
在看报纸的。”
“他怎么了? ”
“他一直在看我。”
渡轮在运河上缓慢地行驶着,我留心观察了一下那个男子。他看上去就是一个
普通的看报人。我又看了看其他人,感觉每个人都很可疑,看来是我自己太过神经
兮兮了。但是,我从眼角发现那个风衣男子的确在偷看安东尼娅。
“你看到了吗? ”她说,“他又瞥了我一眼。”
我立刻就理解了那个眼神,“他看上你了。”
“什么? 这就是他看我的原因? ”
“是啊。他欣赏你。”
“欣赏我? ”她微嗔道,“现在已经没有人用这个词了,几十年前的用语啊。
你在哪里长大的? ”
“加利福尼亚的伯克利。”
渡轮靠岸了。我们随着人流往外走,正好和那个风衣男子走到了一起,我禁不
住用肩膀轻轻地撞了他一下。
我们搭乘短途小巴士来到了停车场。随着我们距离汽车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
越发激烈起来。一钻进车我就迫不及待地撕开了包装盒。
“是枪? ”安东尼娅瞪大了眼睛。
“是枪。”我重复道,兴奋与疑惑在心头交织。
里面装着两把我最喜欢的西格P2299 式手枪,还有一副迈阿密传统双肩枪套和
大量的弹药。在这堆东西里面还躺着一个紫色的绒布盒和一个棕色的小箱子,我小
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里面竟然是把极其袖珍的手枪,非常之轻,款式相当漂亮但
看上去十分扎实和耐用。我仔细查了查枪膛。
“这是什么? ”安东尼娅问。
“这是我所见过的最小的枪膛,”我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看上去它好像用
的是BB弹。”
我打开了边上的小箱子。最上面放了一张一米长的摩托车内胎橡胶皮。橡胶皮
下是张打印的字条。安东尼娅一把抢了过去,念道:“你手中的是一把微型芯片控
制的自动手枪。弹药盒里共装有二百发爆炸弹。手枪是单发的。按下扳机保险栓边
上的按钮它就变成了半自动模式。再按一下就会回到全自动模式。橡胶皮可以作枪
套使用。”。。就是这些? ’’过了几秒钟后我问道。“还有其他什么内容吗? 没
有名字吗? ”
“没有了。你怎么想? ”
我脑子里的各种画面就像自行车辐条上插着的卡片,最后停留在惟一合理的解
释上:亚奇改变了主意,打电话给莉亚,然后弄清楚了我的行踪。
我开始后悔当初不该把他拉下水。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能让他这样为我放弃原则
了。
安东尼娅专注地听着我的解释。
我猜想她可能会说“这太疯狂了”或“你的朋友一定是个疯子”之类的话,但
是她没有。“快,不要站在那里,快配上试试。”
我装好了子弹,将橡胶枪套套在手腕上,把袖珍手枪塞了进去。
然后又戴上双肩枪套,披上了外套。现在,只要我一松开袖子的纽扣就能直接
把枪拔出来。我在感受着一种力量的同时也充满了感激。
“现在我们出发吧,快离开这里。”安东尼娅把汽车钥匙扔给了我,“我还有
点翻译的活要干呢。”
“你说到哪儿去能让我们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呢? ”
她略加思索,“米兰。离这里不远,它很大,但是那里的路我都非常熟悉。你
有钱吗? 我身上带得不多。”
“足够我们花的。”我发动了车子,“走,我们去米兰。”
安东尼娅指引着我把车开到了A4公路上,我们一路向前行驶了三个多小时。这
是个阳光灿烂的春日,但外面的风还是有些凉,我们不得不关上车窗。
“对了,”我双眼注视着前方的地平线,首先打开了话匣子,“我已经和你说
了不少关于我的事情,下面轮到你了。你是美国人吧? ”
“你和我说过什么啊,不就是你住在伯克利吗? 一点都没有深度。但我还是知
道你不少的事情。你想把我甩掉是不是? ”
“没有啊。”
“至少以前有过这样的想法。”
我的脸红了。“你怎么还不开始翻译?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会晕车。”
“你总是油嘴滑舌,逃避话题。”
“这是种自我保护。”我解开了外套,露出了腋下的西格手枪。
“你看你,”她说,“又开始油腔滑调了。”
“不要试图分析我。我不是一幅画。你还是好好研究列奥纳多的笔记吧,那样
我们才可能早点找到美第奇匕首。”
“我会的,”她有些生气地答道,“一到米兰就开始。”
“不要总在你感觉害怕的时候对我吹毛求疵。这对缓解你的恐惧没有任何帮助。
恐惧是……”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呃……恐惧就是恐惧。”
“关于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对着窗户,哈了一口气。然后用指尖在上
面画了一把小匕首。
我从后视镜里搜寻着亚奇或者是泰奇手下的踪影,但是除了我自己以外,没有
任何人。她曾说我什么? 说我忧郁? 天哪! 我猛踩油门,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响得就
如同缝纫机床一样。
“那,”我又开口道,“你是美国人。”
安东尼娅叹了口气。“我从小在纽约长大。”
“纽约哪早? ”
“斯坦顿岛。”
“你父母是意大利人吗? 你长得像意大利人。”
“我爸爸是,第一代。妈妈是第二代。我们在家都说意大利语。”
“那你们应该住在斯坦顿岛的意大利人聚居区。在天主教教会的学校上的学?
家里有六个孩子? ”
“两个哥哥。分别比我大四岁和六岁。”
“关系好吗? ”
“不怎么样。我和家里比较疏远。”
“怎么会这样? ”
一辆卡车开到我们右边放慢了速度。我把手伸进衣服里,观察起卡车上的情况。
车上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朝安东尼娅打了个飞吻。她也回应了一个有趣的姿势。
他们笑着开走了。
“意大利男人……”她嘟哝道,“我们聊到哪儿了? ”
“你的家庭。”
“我的父亲是个电工。非常的传统。”
“那你的母亲呢? ”
“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上过大学,有过远大的理想,也曾奢望过成为肯
尼迪夫人。可这一切在她遇到我父亲的那一刻,都变成了泡影。那时我父亲正在我
母亲的宿舍里修着电灯什么的,然后她就失去了理智。我母亲是个不可救药的浪漫
主义者。由于父亲实在是太英俊迷人了,以至于后来母亲为他终止了学业生了孩子。
为了父亲,她放弃了自己的将来。”
“你在哪里上的学? ”
“我的哥哥们都和我父亲一个样。所以我就成了妈妈最大的希望。我在瓦萨尔
学院靠全额奖学金完成了学业。”
“那可是个女校啊。”
“怎么了? ”她看上去有些不悦。
“我一直觉得上过女校的女生都会比较害怕跟男生交往。”
“哈哈! 何况我还拿了女校的奖学金。”
“你的专业是什么? ”
“我一开始学的是历史,但遇到我叔叔浮士德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威
尼斯的艺术,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希望成为一个博物馆馆长。”
很巧,和我父亲的经历差不多,我微微笑了一下。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