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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全堵了回去,令他非常不快。
“你以为一句道歉就完了?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这话说出来后,元泰突然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他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咄咄逼人,仔细想想,他才有点恍然大悟,自己竟在无缘无故地吃飞醋。
馨蜜用干净的纱布重新替元泰包裹了伤口,然后起身离去,竟没再做一句解释,元泰心有不甘,如果她大声地跟他吵,他心中反而会畅快,他喜欢她跟他针锋相对,也允许她有些小小地野蛮,但,馨蜜却不动声色,这让元泰心中的无名火无处发泄,他突然呼地一下站起来,拽住了馨蜜的胳膊。
“哎哟,你干嘛,又弄疼我了。”馨蜜轻叫了一声。
“刚才本王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你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你要我解释什么?我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这也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你还敢嘴硬,对那些因为你而丧失生命的兄弟,至少你该有些歉疚才对,可是你呢,不仅一点歉疚之心都没有,还轻描淡写地一句道歉就算完了。”
馨蜜瞪了元泰一眼:“不可理喻!”
“别走!说清楚才可以走。”元泰蛮横地说,没有一点要松手的意思。
“我今天真是做错了,竟然凑过来自讨没趣,早知如此,叫你疼死算了。”馨蜜咬牙道,她脸上带着废然的神情,那可爱的模样真让人怜惜,元泰一时忘了一切,情不自禁地伸手搂住了馨蜜,月光下,她的眸子清澈如水,好似流动的水银,元泰低下头欲吻,被馨蜜伸手拦住。
“又来这一套,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馨蜜从元泰怀里挣脱出来,摇了摇手中的药瓶,转身离开,元泰望着她飘扬的黑发,愣愣地动弹不了。
馨蜜和元泰两人纠缠的这一幕,全被雅宣看在眼里。她的心突然宽慰了,在龟兹的那些日子,她每日守在元泰身边,目睹了他的痛苦,她知道他的痛苦在于不能忘却过去的记忆。不过这就足够了,一个还时常记得过去的男人,就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雅宣正在想着心事,冷不防有人在她身后说话:“雅宣姑娘,我、我没打扰到你吧?”雅宣回头一看,只见来者是蒙惠,他脸上的鞭痕清晰可见,还在龟兹的时候,蒙惠几乎没跟她搭过话,所以现在他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蒙将军,有事吗?”
“哦,我看你刚才什么也没吃,特意留了两个野果,你吃吧。”雅宣看他摊开的手掌有两个颜色鲜艳的果子,果子大概是刚从树上摘下的,表皮还带着些绒毛。
“你呢?”
“我吃过了,特意给你留的。”蒙惠憨憨地笑着,把野果塞到雅宣手上。
“蒙将军请留步。”雅宣阻止了蒙惠离开,蒙惠有些愣,不知道这个美丽的女子到底要做什么。
“你身上的伤很重,我想重新替你包扎一下。”
“我的伤没事,刚才我已经吃了两颗药丸,目前不痛了。”
“雅宣姐姐……”馨蜜跑到两人面前,见到蒙惠有点惊讶,“蒙将军你也在呀?”
“公主,我叫你拿的药呢?”雅宣轻声问道。
馨蜜晃了晃手上的药瓶:“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你要这瓶药是给蒙将军用呢,给你吧。”
雅宣接过药瓶:“公主,谢谢你。”
“雅宣姐姐,碧儿在哪里?”雅宣朝河边怒了努嘴。
“哦,那好吧,我去找碧儿,你们慢慢聊吧。”说着,馨蜜笑了笑,转身离去。
“雅宣姑娘,难得你还记得我的伤,我……”蒙惠结结巴巴地说,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一个女子关心,这种关心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他想表达一下心中所想,却不知要怎么开口。雅宣拉着蒙惠的胳膊,示意他蹲下,然后她用很轻柔的动作默默解开他胳膊上的纱布,把药瓶里的药粉均匀地撒在伤口上,再把纱布重新包扎好。
“我知道王爷身上有这种有特效的药粉,所以麻烦公主去拿来。伤口刚才我也查看过了,除了还有些肿以外,应该不碍事了,用了这种药粉,不用几天就可以痊愈了。”
“谢谢,我不知要怎么感激你。”
“你别这么谢我,你救过我,我们两人是互不相欠的。”雅宣说完站起身来,蒙惠也跟着站起身,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雅宣姑娘,或许你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之前我见你时常一个人默坐想心事,我想说,如果心里有不快,还是说出来会好些。”雅宣回头瞧着蒙惠,这个男人突然涨红了脸,竟像个害羞的孩子。
“我……我是不是说太多了,惹你烦了?”
“不,不会,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的关心。”蒙惠紧张的神经因为这句话而松弛下来,他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我很高兴你没生气,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雅宣重重地点了点头。
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夜晚,雅宣独自一个人想着心事,往事就好像潮水一般极力要冲破脑壳的束缚,雅宣用手按着额角,多年来她不愿回忆往事,可脑子总是不受控制,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容,那些不堪回首的片段,一旦开了记忆的闸门,就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雅宣突然感到有人在身后拍了她一下,她吓了一跳,回身一看,是王成。对于这么一个好色而又猥琐的男人,雅宣不想再说什么。还在龟兹的时候,她就不止一次亲眼看见王成和不同的宫女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厮混,那让人作呕的场面,令雅宣现在想起来还非常不舒服。王成也时不时地用言语或者眼神给她暗示,可雅宣每次都装作没看见。
“怎么着,不高兴见到我?”王成邪笑着凑了过来,雅宣赶紧退开一步。
“刚才我可全看见了,你跟蒙惠那小子亲亲密密地在一起,跟你说了吧,那就是个敲不醒的榆木疙瘩,不论你怎样在他面前风情万种,他也是不会接受的,因为他天生就是条狗,而你,是他主子的奴婢,他再傻再笨也不至于得罪自己的主子。”雅宣咬着嘴唇,转身要离开,却被王成扯住了胳膊。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不然我喊了。”
“嘿嘿,你着急什么?我是最懂你们这些女人了,表面上矜持得好像未出阁姑娘,实际上跟那最低贱的妓女没什么两样。不过我是无所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王爷不要你,还有我,听说你身材很美,不如让我先尝尝你的滋味吧……”王成说着就扑了上来,雅宣躲闪不及,被压在地上。
雅宣惊慌不已,伸手重重地掴了王成一掌,趁机从王成身下爬出来。王成恼羞成怒,骂了一句脏话,正预备再次扑过去,却突然感到脑后一凉,什么东西重重击在他的脖子上,他很快没了知觉。
“雅宣姑娘……”透过泪水,雅宣模糊地看见面前站着一个人影,那是蒙惠。蒙惠其实并未走远,他看到王成鬼鬼祟祟地走过来,知道雅宣会有危险,所以他来了,虽然他知道这个女子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可在危急时刻,他绝不会袖手旁观。雅宣激动不已,她不顾一切地朝他扑了过去。
雅宣在这个结实的肩膀上肆意哭泣,尽情发泄着心中的积怨,而被她紧紧抱着的那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温柔地轻拍她的肩膀。不知过了多久,雅宣终于止住了哭泣,她擦干了眼泪抬起头。
“雅宣姑娘,你好些了吧?”蒙惠轻轻地笑着。
“你怎么又转回来了?”雅宣有点抽泣着。
“有我保护你,王成不敢对你怎样。”
“可我根本就不是个值得你保护的女人。”雅宣废然道。
“怎么会呢,一切都会过去的,只要你把我当朋友,我很乐意替你分担痛苦。”蒙惠的话让雅宣稍微安定了一点,她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王成。
“可是他,他怎么办?”
“过一会儿他就会醒的,天色已晚,你早点歇息吧,别想太多。”蒙惠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蒙惠离开后并没有回宿营的地方,而是一个人站在胡杨树边发愣。今天发生的事在他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之前在龟兹的时候,他就对雅宣特别关注,可是雅宣却没有注意到他。蒙惠知道,雅宣是龟兹老国王的妃子,又死心塌地跟着裕亲王,自己是根本没有任何资本跟王爷争的。而且蒙惠也十分清楚,雅宣根本不会看上自己,她的目光只关注那个傲慢而霸气十足的男人,自己不过是裕亲王的奴才,一个拈不上筷子的小人物。蒙惠不甘心,他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出身,痛恨一直把他留在身边不许他在仕途上有发展的裕亲王。
蒙惠想到这里,拳头慢慢攥紧,这时,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下意识地呼地一拳打了过去,待他看清来人是谁后,惊得动也动不了。
“怎么了,谁惹你了,这么大火气?”裕亲王淡淡地把已近面门的拳头拨开去。
“王爷,属下不知是您来了,所以……”
“本王知道,你在恨本王,是不是?怪本王不给你面子,怪本王不问青红皂白当众挥鞭打了你,是不是?”裕亲王一连串的问题,让蒙惠无从回答,他只有拼命否认。
“哎,其实你知道的,王成始终不是本王的人,在他面前,本王只能做做样子,只有你才是本王唯一值得信赖的人,你明白么?”裕亲王语重心长地说,只这几句话,让蒙惠几乎感动地落泪。
“王爷,属下很感激您对属下的信任,属下跟随王爷多年,任何时候都唯王爷之命是从,只要王爷需要,属下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蒙惠,本王相信你的话,也相信你一定会这样做。其实本王一直觉得很歉疚,你跟着本王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却连个官都没混上,连王成那样的无赖,都想骑到你头上去,这不能不说是本王的错,所以你若是心中对本王不满,本王能够理解。”蒙惠非常惊讶,他真想跪下跟裕亲王认错,因为刚才他居然对裕亲王萌生出无端的恨意,这是非常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