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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蓝玉乍然抬起脑袋,迷迷糊糊的瞪了一眼陶小淘,陶小淘心虚的朝她笑笑急忙扭过着不再看它。它复又将脑袋搁在繁楚胸前的衣襟上蹭蹭,甜甜道:“师父~~~”
“睡醒了,便出去玩儿吧。”繁楚做势要推它下去。
蓝玉委屈的瘪瘪嘴,讷讷道:“我还没睡醒,只是听到有人翻身的动静,我想,大概是神君醒了吧!”它晃晃小脑袋,支楞起耳朵,伸出爪子揪着繁楚的衣衫,不肯撒手。
“醒了,我去看看。”似乎只有那个人,才能牵起她这样急切的情绪。
繁楚暖玉般的眸子变得黯淡,终究,该来的,逃不掉。他需要阻止么?亦或,需要推波助澜么?
“师父,你在想些什么?”蓝玉仰着脑袋,单纯而纯净的眼眸,像极了那个人。
“我在想,蓝玉你老是赖在我怀里什么东西都不学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扔了!”繁楚勾起嘴角,笑得勉强。
“那,师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蓝玉正色道。
“懒得知道。”繁楚闭起眼睛,不与它争论。
“我在想,师父你老是半死不活的守着这一株已经灰飞烟灭的桃花树迟早有一天你会变成糟老头子的!”蓝玉晃着脑袋,一本正经的说道。
“啪!”
“啊,师父好痛,你做嘛打我,你做嘛打我!可怜我无父无母无亲无友,师父不疼,天人不爱的,师父你就会欺负我!”蓝玉挤出几滴眼泪,哭得心伤。
繁楚黑了脸,摸摸它乱动的小脑袋:“你这个小家伙,去去去,嘴皮子功夫越来越利索了!”推了蓝玉往上扒拉的爪子,他无奈的皱眉。
“我这么贫,还不都是跟师父你学的,师父你还好意思说。”蓝玉不满道,“别人的师父都是教武功教法力,就只有你,每天陪我练嘴皮子,害我连那个半吊子花朝都打不过。”
“为师只把你当宠物养着,不想累着你的小身子骨儿~”繁楚拍掉它伸过来的爪子。
蓝玉气恼,不服气的继续伸爪子扒拉着:“我才不要做宠物,我也要化成人形,我要跟花朝比试!上次他欺负我的,我一定要十倍百倍的讨回来!”它堂堂繁楚上神的徒弟,居然被花朝那厮掂着一条腿倒提着,想起来就窝心。
“行,你想学为师也不拦你,只是别到时候又哭着鼻子说我不想学了太无聊了的话。”繁楚正色道,湖蓝色的衣衫被它的爪子抓出几道印子。
蓝玉忙不迭的点头,倒是乖觉得很,捧了上次繁楚给它的书,半蹲在石桌上,瞪着大眼睛看道。
繁楚摇摇头,轻笑不语。抬眉看向绯云居处,心生一丝苦涩。
绯云居,繁楚的卧房内,夜羽半睁着眼睛,面色依旧苍白,却少了一丝病态。
“神君醒了?”陶小淘浅笑,眉眼弯弯,面容沉静。
夜羽没有回答,只是淡然的打量着她。
“繁楚上神特地准备了雪莲清茶,清神宁心,你喝了最好。”她端了茶过来,清香袅袅,只是脸颊那抹绯红却不经意间泄漏了她的心思。
夜羽伸手,长指如玉,指节瘦削纤长,接过茶盏,他淡淡的开口:“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有,那似曾相识的目光,是不是,在某个他不曾在意的时光里,他遇到,然后选择漠然?
“见过,很久很久以前,见过一次。”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笑容却婉如盛开在唇角的清莲,清新自然,纯净雅致。
“你认得我,所以昨天,你才挣扎着,想要摆脱魔障的束缚,不要杀了我,是不是?”夜羽扬眉,似笑非笑的神情,却依然,美得炫目,仿佛天地光华都比不得他浅浅一笑。
“不,神君生得一副好面相,我对你的美貌一见钟情。”她调笑道,眸子里暗沉的色泽愈加明晰,“所以,并非只因认得你,才强制内心,不要杀你。”
“咳咳……”夜羽听得,被茶呛了口,俊脸微红,心里犹叹,这女子说话好生直白。
“我说的是真话,不是开玩笑的。”她有些着急,面有愠色,皱眉道。
“多谢仙子一见钟情,夜羽惶恐。”
“我不是仙子,只是个凡人,繁楚上神赠我一颗灵丹,我才有了些法力,只是还不太会用,所以……”她咬着唇,“所以才害得你,伤得那么重。”
“一切不过是天命,天命不可违,并非是你害得。”夜羽抬骨,神色素静,“倒是感谢你,扭转了情势,帮衬于我,阻止了一场灾难。”
“那你,要拿什么感谢我?”她两眼光芒闪烁,欢喜得很。
夜羽怔然,半晌,失笑,她倒还真是不懂客套:“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便是了。”倒是没想到被她摆了一道。
“你娶我好不好?”她靠近他,呼吸近在咫尺,她的眼睛跳跃流动着的光芒,分外惹眼,“你既是感谢我,那我便要份大礼,我喜欢你,便对你以身相许,你便娶了我,可好?”
夜羽怔愣了半晌,不语,看着她急切的目光,他微微眯起眼睛。
繁楚一只脚尚在门外,那声音不高不低,便浅浅的传入他耳中,我喜欢你,你便娶了我,可好?
可好?她问他的,也许是讨好,也许是哀求,但终归,命运使然,总是逃不过这一遭。
“她若想嫁,你便娶了罢!”繁楚缓步进来,笑意盈盈,湖蓝色长衫淡泊清雅,温润如玉。
“上神。”夜羽微微颔首,眸色有些复杂。
“娶吧,不光要娶,还要风光大娶,昭告神界,要所有的人,都知道。”繁楚倚着床帷,说道。
他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可是,她那样的喜欢,那样的……执着的想念,他为何要阻止?
22何处觅良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太冷,求温暖~求撒花~今天只
夜羽凝眸,看向目光温和沉静的繁楚,那厮笑得灿烂,全然不似平日里的落寞,湖蓝色衣衫明媚了一室淡淡的桃木色。
他似是想到了些什么,转而又看向陶小淘,她的眼中满是希冀,是渴盼,是内心浓重得无以复加的情思。
“本王娶你便是。”
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冷冷清清,孤傲而矜持,淡然而高贵。
那一瞬,她笑靥如花。
人都说,飞蛾扑火是自取灭亡,殊不知,即使为那片刻的温暖,粉身碎,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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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若是有朝一日,他伤了你的心,你执意离开,不要忘记,繁楚此处,便是你最终的归宿。”繁楚抿了酒,那是上好的桃花酿,虽然是神界最普通不过的酒,他却始终难以自持的喜欢,近乎变态的执著。
清风明月,云影星光,天空浩瀚无垠,广阔无边,高深莫测的模样,像极了夜羽思索时的目光。陶小淘听着繁楚这样说,心里,微微有些难过:“这句话,南箫也曾对我说过。”她仰起头,星芒细碎,点点散不开,“可惜,斯人已逝……他是真心待我好的,只是,人心始终难测……”
她刻意的转移了话题,他心里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曾点破,仰面,笑得自在顺意:“到底是小女儿家的心思,人家小小的恩情,你便记挂至今。”
“这个世上,好人不多,待我好的,更是少之又有。”她抿了口酒,笑得苦涩。
“还好,从现在开始,又有很多人爱你,待你好了。”繁楚怔然,内心里柔软得无以复加。
“我知道,子夜师父待我好,你也待我好。”她笑得明艳,却依然掩不住内心里无边的落寞,“可是我知道,他不爱我。”她很清楚,他不爱她,之所以娶她,不过也是因为或许娶她有所用途。
“他会待你很好。”繁楚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我知道,他会待我好,与待旁人没有分别。他对谁都一样的好,都一样。”仰头,今夜仿佛真的要醉生梦死一回。酒酿淳香,缠绵萦绕于鼻尖,人心微醉。
“你真的醉了……”繁楚蹙眉,看向她。
“是啊,难得一醉,清醒了,反倒对不起这桃花陈酿。”她在流泪,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繁楚,你是神,你一定知道我是从哪里的,对不对?”
繁楚抿了唇,半晌,微微点头:“对。”
“我是不是太死皮赖脸了?”为什么就是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他轻轻松松就能占据她的心,让她锥心刺骨的疼?
“不是,一切姻缘,皆是命中注定。既然姻缘由天定,便是你命中少不得的劫数,不怪你,也不怪他。”繁楚浅笑盈盈,湖蓝色长衫在暗夜之中温柔得像溢出的水一般清明澄澈。
她咬着唇,笑得惨淡:“他是不是跟阿玖闹了矛盾?”
“你怎么知道?”繁楚回头,看着她。
“以他跟阿玖的情,他既不顾阿玖的感受,同意娶我,想来,这矛盾,也不小。”她仰起头,闭着眼睛,连空气,都是微凉的气息。
“有我在,必不会让他委屈了你。”繁楚看向她,正言道。眸中波光暗涌,却又分外坚定。
“谁能委屈得了我?除非我自己想委屈自己,哈哈。”她笑得爽朗,没心没肺,却又极致的心痛。
繁楚偏过头,不语。
上一世错过,今生,又怎能看她受尽相思之苦。
她既愿意,那么,他便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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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他走了三日,她在云荡山,便实实的等了他三年。
朝华殿,云扬万里,阳光甚好。
大殿内,虽然人人恭谨,却依旧显得那样落寞。他一个人坐在高处雕龙画凤象征权力的宝座上,俯瞰着庭下的众人,面容冷峻。
“神君乃凤族尊贵的王,怎么能娶一个凡尘女子?”为首的老者,名曰依农,鬓发斑白,双目炯炯有神,面有不悦之色。
“我说娶,便娶了。”夜羽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