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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日马身上裸露的白色印痕此时突出在体表,身体的颜色变成了古铜色,整个人仿佛一块块铜块堆砌而成的。
在高空中,鬼金羊酸溜溜地看着一身龙马的星日马,此人的勇猛和耐力是他向往却不可得的。对于不得的东西,人们多半会由向渴望成嫉妒,再慢慢变憎恶。这仿佛是一朵鲜花枯萎最后变成尘埃的过程。
而鬼金羊的情绪更加简单,他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憎恶之情,朝脚下的星日马吐了一口浓痰。
“老天给你一副好皮囊,可以修炼如此霸道的炼体功法,可是你脑子却少一根弦,没办法,今日看样子要吃亏。在星宫,你这样的修士太多了。”
在百丈深的地下,陈云生和鬼金羊的心思完全不同。他有些担心自己的法阵能否坚持到底。直到现在,他才对星官们的神通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当日在须弥塔前,有三十多名金丹修士群攻两个星宫的星官。那群金丹修士之中还有如樊氏兄弟,杨碧落,侯自直外加一个隐藏极深的俞大猷,可谓高手如林。最后也不过是惨胜而已。
现在他一个人面对一名大星官,的确感觉到了那种压力。元婴修士陈云生并不是没有遇到过,也不是没有交过手,只不过这次的感觉完全不同。
随着碎石簌簌落地,第三轮的攻击接近尾声。他神念微动,仿佛一条看不见手轻轻开启了第四轮的攻击。森林中逐渐弥漫起浓重的水汽。这些水汽的颜色微蓝,一股股寒意缓缓升起。
在寒冷气息的氤氲下,水汽逐渐凝结成冰晶,巴掌大小,边缘锋锐如刀的冰晶旋转着划过树林。那些合抱粗细的大树就这样被缓慢且无声地割断,咯吱一声骤然倾倒。
星日马猛然回身,手掌自上而下劈在一块透明的冰晶上,一声清脆的响声后,那片冰晶裂声了数片。虽然这一下并没有对他造成伤害,可还是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星日马不敢再行托大,身体飞在半空中,暂时躲开脚下那寒意凛然的冰晶流。看了看九个满头大汗,正在抵抗火焰的星使,星日马怒喝一声,手臂上冒出一件闪着白光的刀锋。这柄刀锋仿佛从他身体内长出一样,并没有刀柄。通体释放着璀璨的白光。
星日马的表情扭曲,刀锋的长度暴长,十丈长的白色刀刃横着扫出,将那一圈火焰从中斩开。去了势头的火焰迅速熄灭下去,这是陈云生始料不及的。即使他调整了法阵的输出,仍然无法避免那团火焰偃旗息鼓。
将一块魂石放在身旁,陈云生开始吸纳魂石中的魂力,同时运转着位于法阵中心的那块幻尘宝鉴。这块石头虽然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可是却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法阵中心闪烁其绵长的蓝色光芒,蓝光宛如繁星一般,一闪一闪,世界仿佛变得极为安静,树林间那些悬浮的冰晶仿佛都停止了飘动。
鬼金羊微微蹙眉,缓慢地将自己距离地面的高度提升到了两百丈。他有种不妙的预感。陈云生在他的心中早就从一个猎物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对手。
星日马依然我行我素,仿佛一只奔腾不息的野马,时刻展示着自己的愤怒和力量。他疯狂地冲向地面,他相信对手就隐藏在此间的地下。他幻想着将对手从土中挖出所带来的快感。仿佛将一只仍带着泥土的秋蝉的幼崽从土中刨出,浑然不顾它的反抗和挣扎。
不过他落向地面的过程似乎有点长。眼看着四周的景物迅速向后,自己的脚尖距离地面越来越近,却永远也无法落在地面上。眼看着地面的枯枝败叶就在眼前,可是那一声坚定的落地声久久不响起。四周冰晶停了下来,他转头,看见自己麾下的修士呆呆地漂浮在距离自己头顶二十丈的高度。诡异的是,这个高度仿佛从来就不曾改变过。
这个过程让人能产生无比的挫败感,从而怀疑自己的感觉是否出了问题。星日马是星宫的大星官,脑子里最多的东西就是自信。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手中那抹白亮的光剑再次闪烁起来。他挥剑向四周砍去,却如同砍中了空气。剑芒下,四周的空气发出吱吱的响动,除了这些别无他物。
星日马突然意识到自己飘在一块虚空之中,向前向后向左向右向上向下都无法前进一分一毫。无论他多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幻术!”
从来没有中过幻术的星日马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个事实。不过他能做的十分有限,他努力挥舞这光剑,在虚空中留下一道道凛冽的剑芒,但是却丝毫改变不了他此时不利的境地。
在地下百丈深的陈云生,迅速将那块消耗光魂力的魂石丢在一旁,再次拿出一块新的魂石。催动那块幻尘宝鉴消耗的魂力是可观的,尤其是在这个没有经过精挑细琢的法阵之中。
施展幻术的同时,陈云生分出一股神念继续操纵法阵。这种本事在当年他坐阵回霜山冰湖之时是不具备的。冰晶迅速旋转着,扫向空中那群疲惫不堪的修士。面对冷厉的冰凌,这群星宫的修士战力得到了充分体现。虽然在对抗烈火的过程中,他们已经消耗了不少灵元和体力。不过面对新的危险,他们并没有首先想到撤退。而是飞快的布置了一个战阵,以犄角之势对应法阵的攻击。
很快攻防就进入了拉锯战。这是陈云生所期盼的。他所需要做的就是不断更换法阵阵眼上耗空的灵石,而对方则需要不断消耗灵元和自己相抗衡。至于那个星官,则需要在幻阵中待上一阵。他不想这么快对星日马动手,因为陈云生担心这样做会打破自己精心布置的幻阵,反而弄巧成拙。
鬼金羊高高在上,仿佛一个事外之人观看着战局的发展。而他派遣出去的六队人也已经尽数返回了。熟悉这位星官的星使们从他分派任务的眼神就可以推测出他的真意。他们合作布下了一个局,成全了陈云生的法阵,却没有想到星日马是如此的顽强。
鬼金羊甚至有些后怕,如果没有星日马,自己明知脚下有阵也一定会闯之。如果自己陷入了法阵之中,会有怎样的结果?
与此同时,在五百里外,一只神秘的队伍浮现在空中,这群人数量足有五百。身上的甲胄整齐划一,胸甲右上角印有一个诡异的面具图案。毫无疑问,这是星宫的修士。为首的一人正是星宫的左司天,他坐在一个巨大的金色高脚椅上,而这把椅子则安放在一个巨大的战舟之上。左司天盯着前方不停闪烁着光芒的树林,安静地等着战况。
第一百零九章螳螂和黄雀
左司天身侧站着两个修士,一个干枯,比鬼金羊还要瘦弱,另一个和星日马的身材类似,也是那种十分魁梧的修士。左司天对瘦弱的修士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一些,然后缓慢地说道:“女土蝙,你觉得我们是否要驰援他们两个呢?”
干瘦的修士恭敬地说道:“属下认为没有必要。”
左司天接着问那位魁梧的修士,“参水猿,你觉得呢?”
魁梧的修士毕恭毕敬地答道:“一切都听司天大人的安排。”
左司天眼角的鱼尾纹重叠了起来,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表情,仿佛一个极其深邃的水潭,波澜不惊,看不清水潭背后的情形。
“要我说,我们要相信两位星官。如果他们连一个金丹修士都捉不住,真的没有必要在星宫待着了。光明神大人即将临世,也不希望看到这种废物存在,你们说对?”
虽然他是以问询的口吻说话,可是话语中那丝傲慢却溢于言表。两名星官急忙点头,对于这位左司天不敢说一个不字。在星宫之中等级就意味着一切。
伟大光荣正确的左司天,心怀鬼胎的鬼金羊,满心苦逼的星日马以及地下蛰伏的陈云生也许都不知道,此时距离他们以西四百里的一座山峰之上,站着一群身穿黑袍的修士。
为首一个文士的模样,看着弱不经风,可眼神中却有股不羁的狂妄。在他身后站立着两男一女三个修士。两个男人各个潇洒英俊,女人也风姿绰约。三人之后或站,或坐,或靠,或蹲着二十个黑甲男人。黑色的胸甲上印着一张可怖的修罗脸。
为首之人正是那位不远数十万里来到南蒙的修罗门宗主微尘宗主。他此时脸上的神情和在修罗门圣主黄泉面前的神情完全不一样。肆意,疯狂,他双眼中还蕴含着一股狂热。
俊俏的女人笑道:“宗主,难道你手痒痒了?”
微尘哈哈大笑,“知我者莫如澄心。你们看,那个星宫的修士多么愚蠢。居然明知道前面有埋伏还义无反顾地冲向前去,结果就如陷入蛛网的苍蝇,越挣越紧。我在想一个问题,是就此杀上去,将星宫的修士都杀死,然后在捉陈云生;还是先捉人,然后再杀光星宫的修士?”
一个黑脸膛的男人说道:“依我看,这两件事情没什么区别。”
微尘撇嘴道:“常巍然,你少给我废话。怎么会没区别,这里面区别大了。你说先死和后死能一样吗?如果我们后杀光他们,至少能让他们多活一盏茶的时间。”
一个脸色微红的男人笑道:“宗主真是明辨纤毫。不过在怀远看来,在这件事情中,大家都在争夺黄雀的角色,但是有些人一不小心就变成了螳螂,或者是悲苦的蝉。”
微尘瞟了他一眼,说道:“说下去。听听你谷夫子能说出什么道道。”
名叫谷怀远的清癯男人不急不徐地说道:“在星宫的修士眼中,那陈云生必然是一只埋在土里的蝉。可在陈云生眼中,那个冲在最前的星官却是一只真正的蝉,而他认为自己是一只布下法阵的螳螂。不过星宫内部却不是铁板一块,你看,那个飞在半空中,正坐山观虎斗的星官恐怕打就是渔利的念头。在他心目中,自己就是一只螳螂,而陈云生和冲在最前的星官都是他的猎物。不过真正的赢家却只有宗主,所以我们是黄雀。既要灭了螳螂,也要捉住蝉。”
微尘嘿嘿笑道:“你个谷夫子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都是些废话,我觉得是应该热热身了。不要让后面的二十名黄泉圣主的直属精英闲的发慌。”
“所以,你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