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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狮担心地看了擂台一眼,不再说话。
白花花不再猛攻猛打,而是拼一些刀术上的技巧。白夜四外纷飞,如同雪片,到处都是刀光剑影,偌大的擂台寒气凛然,让人没有落足的地方。这番攻击令白十三大皱其眉,认为少了势道,却令四周的看客们重新恢复了生机,在他们眼中,这般光华缭绕的攻击比起刚才那番飞火流星,天塌地陷的攻势更加有趣,更加精彩,再也不用躲在看台的原木之后了。
陈云生轻轻摇了摇头,虎女的势若不在,这场斗法恐怕就危险了。
虞无境心中高兴,若只是这般比斗,正称了他的心意。刚才虎女那天崩地裂的两刀还是令他心有余悸的。手中血刀加紧攻势,白光之中顷刻间多了红色的光影,两厢刀锋拼在一处,爆发出璀璨的火星,每个火星都是一次交锋,每次交锋又能激起一声沉闷的爆鸣。擂台之上声响震天,和着四周看客们有节奏的呼啸声,四方台宛如一座硕大的喇叭,向四周的山野发射着一**声浪。
在四方台以东五十里的一座高山之上,一个瘦骨嶙峋,却穿着件宽大灰色衣袍的中年人关注地看着四方台上喊声震天的拼斗。过了良久,这人生生落下泪水,口中喃喃道:“老头子,你曾说过人孤独了太久,就会忘了孤独这件事,现在看来八成是对的。曾几何时,我还以为自己之后天下便无人接手这桩事,我们终将走向尘埃,被人遗忘,籍籍无名地走向灭亡,没一个人能像你那般慷慨激昂。没想到他来了,出现的这么及时,带着一群满是朝气的年轻人,高调却不招摇,嘿嘿,这是多么令人欣慰的事。”
四方台起风了,此地山高林不密,山势平缓,狂风很容易便贯穿整座山顶,擂台四周的金沙百姓们纷纷用袍袖遮住裸露在外的皮肤,防止风中夹杂的小沙粒击中皮肤。但是擂台上的比斗又不想错过,便在眼前露出一条小缝,透过小缝观察着擂台上的一切。
上山虎看着身上三道已经慢慢愈合的伤口,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般斗下去,越发的对他的胃口。再看白木容那边,虽然不曾受伤,却累的汗流浃背,鬓发被汗水浸透,变成了一溜一溜的。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流淌在玉颈之上,前后的衣衫粘在身上,虽然有些狼狈,却也十分惹眼,不少看客不断嗒嘴巴,对于这人间少有的绝色女子的曼妙身姿不忘品头论足一番,他们不远数千里来到大屿山深处,能见到这番风情,怎么算都值回路费了。
白花花双手捧刀,切近上山虎,速度极快,白夜借势前挺,露出一道锋芒,背后那团白色的兽影张牙舞爪,仿佛活了一般。
虞无境一拍手中的血刀,施展自己的刀诀——血沙万里,顷刻间血刀变得模糊起来,上面宛如包裹了一团狂风,他挥臂抡起这团硕大的刀锋迎着白花花而上。
血刀掀起一团长约五丈的巨大风暴,赤红的狂风卷积着沙粒包裹着血刀,声势极为浩大,铺天盖地扫向白花花。
白花花手中的长刀变了一个小角度,从虞无境的咽喉转向对方的左胸。白夜轻而易举便穿透了这团风暴,赤色的沙暴被分开之后没有消散,而是在白花花身后聚集成形。
白花花手持长刀,刀尖向前,像湍急河流之中的一块岩石,将河水分开,白夜的光芒在暗红色的沙流中隐现,刀速越来越慢,到最后几近停顿。白花花耳边都是红色沙暴肆虐的声音,心中却安静的宛如一泓死水,她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感觉得到血脉中液体流淌的速度越来越快,握住白夜的手有些颤抖。
前方暗红色沙粒被风吹在刀身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动,白夜掀起的光斩劈开了上山虎的血沙万里,却在距离对方胸口三尺的地方停了下来,双方陷入了拉锯,这种从比拼道法沦落到比拼灵元和力气,看起来毫无技术含量可言,事实上反倒更为凶险。
比拼道法若有不支,总还可以推到擂台之下,开擂之前便有明文约定,伤不及台下,若有违者剥夺此战的胜利。而白花花和虞无境已经到了谁也不能轻易后退的地步,若上山虎率先撤刀,那么白花花的白夜很有可能刺穿他的心脏,若虎女撤刀,那么必然会被淹没在滚滚赤红色的沙暴之中。
双方将体内尚存的灵元倾注在手臂,顺着经脉运转到了手中的法宝上。暗红色的沙暴更加肆虐,规模更大,宽五丈,长十丈,从看台上已经无法看到沙暴之中的白花花的身影。人们不禁开始担心风姿绰约的虎女,没有人会对这样一个尤物有天生的厌恶感,在他们朴素的价值观中,这样的女子生来就应该被保护,没有人希望她受伤,更遑论丧命。
可是东西看台上的修士们却不这么想。公孙行不断搓着手指,偶尔舔着嘴唇,对于这样一个生在宫闱,长在皇廷,拜师于太虚宫,从小到大对于修行,权谋,还有宫斗皆是驾轻就熟的人,却仍是紧张到失态。
一旁的左坷低声安慰道:“殿下,何必如此焦心,我看虞无境不会败。”
公孙行瞥了他一眼,气恼地说道:“放屁!你没看到那个虎女的刀又前进了一尺吗?”
左坷尴尬地点了点头,原本就苍白的脸显得更加苍白,他并不真的认为虞无境会胜,刚才那句话里不乏安慰的成分。
“若这场季平南再败,我非要找他讨个公道不可!”公孙行气哼哼地说道。
第一百一十章一刀穿胸过
东看台之上,陈云生闭上了眼睛,并非他对擂台上的争斗不关心,而是全神贯注的将神识逸散到擂台之上。此地距离擂台七十余丈,用肉眼无法看清红砂之中的情形。他脸上浮现了一丝忧色,虽然白花花的刀尖距离对方的心口只有两尺不到,可越往前,赤沙的阻力越大,每一寸都坚如磐石。白夜虽然在动,可十分缓慢,看得出白花花的辛苦。
看台后方,白十三和血狮也都屏气凝神,不复刚才的高谈阔论。白十三使劲咬住下唇,不觉间渗出了血渍。他双手紧紧握住前方的粗木扶手,手指深陷其中,木屑落了一地,这份紧张在白虎神坛从不曾有过,虽然刺激,却也揪心,毕竟白花花是自己唯一的妹子,也是家族之中最小的女子,若出了点意外,自己难辞其咎。
擂台之上,赤沙之中。白花花感觉到了来自于前方如山一般的压力,她双手的白夜微微颤抖着,有些瞄不准对方的左胸,他的腿犹如千斤巨石压住一般,每抬起一寸都十分困难。
在白虎化神凝成的护体罡气下,赤沙无法伤到她,可若收回白夜,那么这团罡气在肆虐的风暴面前将不堪一击。
白花花从容地做出了人生第一次艰难的决定,从容是因为没有过多时间思考,之所以艰难,是因为这次决定可能会让她丧命。
女子将残存的灵元汇聚在白夜之上,白夜上散发的白色火焰一般的光芒瞬间收敛,汇聚于一点,凝成一个耀目的亮点。白花花身后的白虎颜色暗淡了很多,将大部分灵元聚集在刀尖之后,自然无法兼顾白虎化神的效果。
白夜向前的阻力霎时间变小,可白花花感觉到了赤沙被狂风卷起的巨大冲击力,细小的沙粒以极高速度击穿了那层削弱后的灵罡,而后打在她的身上,一阵密集的疼痛感几乎令她眩晕。即使白虎一族强悍的躯体也无法在这赤沙暴中维持很久,她必须快。
白夜犹如劈开一道暗红色的丝绸,带着巨大的割裂声,一寸一寸接近了上山虎的胸膛。虞无境有些慌乱,他已经将灵元尽数施加在了血刀之上,这团巨大的赤沙风暴消耗巨大,饶是他灵元远比白花花强大,也架不住这般消耗。关键是这个女人正在接近自己,就算他的恢复能力极强,也无法在对方洞穿心脏之后依然活蹦乱跳。
拼到了现在,只有倾尽全力,他动用了修士一般绝对不会动用的剩余两成灵元,拼着道基受损也要拿下女子,他身体闪烁着赤红的光芒,巨大的红沙风暴绵延了三十多长。看台之上再无其他,两人的身影都被赤沙所笼罩。
季平南看到这一幕,轻轻叹道:“虞无境拼了。”
冯圣眯着眼,对于刚才自己的预测的信心弱了一些。看起来,虎女并非他眼中那般不可持久。
白花花发髻散乱,被风撩起,身上的纱衣乱舞,衣袂的下摆早被烈风撕烂。白夜的尖端距离对方的胸口只有一寸,可这一寸却是最艰难的一寸,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也无法再进得一分。
白花花眼中露出了一道光芒,她决定不再驱动白虎化神,而是将所有灵元都倾注在白夜上,这个想法一闪念,她便践行。
一瞬间女子身上的光芒黯淡到了极点,可白夜尖端的光芒却宛如暗夜中的星光,倔强地穿透了浓重的暗红色,让四周看台上的人都恍惚了一下。
“她拼了。”季平南叹道。
“死女人,好狠!”公孙行咒骂着。
“花花!”白十三嘶吼着。
陈云生睁开了眼睛,这一刀是为了他。陡然间,他身上萌发出一团团金色的光芒,一只麒麟光影真实的令人恍惚,他动了,所有人都惊呆了。
白夜洞穿了虞无境的左胸。
一刹那。
白花花被狂暴的风暴吹飞,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任由风暴裹挟这飞出擂台,撞向一片坚硬的石林。
陈云生出现在她的身后,连施两道粗大的元磁网,接下了白花花,此刻她已人事不省。
擂台上狂躁的风暴随着施术者的倒下而停止,虞无境双膝跪倒,手中的赤红的长刀拄地,胸口滴滴答答地躺着血,逐渐在地上汇成了一小滩,沿着法阵的纹路流淌开去。
中年修士跳到擂台之上,蹲在上山虎身前看了半天,摇了摇头,刚想起身宣布这场比拼没有赢家,上山虎的左手忽然伸了起来,僵硬地抓住那个中年修士的衣摆。
这个动作虽然微小,却充满了力量,中年修士满脸惊愕,一个左胸被洞穿的修士居然还没死。此刻,四周爆发出雷鸣一般的喝彩声。金沙的百姓们对大屿关战修的坚韧表示出极大的满意程度,从来就视这些战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