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墙上的雪块簌簌落下。
瘦削的年轻人狠狠咳嗽了两下,吐出两口血沫子,挣扎着站起身来,连头也不回地向城东逃去,剩下的斧头帮的喽啰也都跟着他消失在夜se中。
“一场可笑的表演落幕了。”陈云生自言自语道。
尉迟雪回到屋中,不悦道:“妇人之仁。你竟然是一个怀有妇人之仁的复仇者,真令我齿冷。”
陈云生也不看他,自顾自地喝尽杯中酒,喃喃道:“如果不是因为我这点悲悯,恐怕十几年前你就死了。”
尉迟雪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走回内宅,然后重重地将后门摔的山响,来表达心中的不满。
陈云生理解尉迟雪的心情,这就如同令一个挺枪待入的piao客突然冷却一样,困难且不近人情。看着满地的血红和雪白,心中默默念叨着,“走就走了,希望你们别回来,希望我是错的。”
他曾经这样祈祷过一次,然而结果却事与愿违。
……
整个天水城都在夜se安静地睡着了,可中司天阁的总部却依然灯火通明。自在宫,这个布满法阵和法符的所在被一群身穿软甲的修士充满了。上官落雨满脸尽是疲态,他已经一天一夜不曾合眼,虽然这对修士来说并非不算什么,但是心中的压力才是令他疲惫不堪的罪魁祸首。
身为司天阁六卿之首,西凉国出现的有关于修行者的紧急事件都由他处理,然后决定是否呈报给姜玉衡。他身前站着十几个修士,修为从筑基期一直到金丹期不等,人人脸上都带着严峻,如临大考。
只听一名黑面金丹修士严肃地说道:“昨ri在君来酒肆死了三名司天阁的修士,包括西城巡检徐王钰。从现场的尸体看来,徐王钰的伤口处有电击的痕迹,杀人者似乎使用的是一柄电刃,亦或是如同惊雷术一般的法术。其余两名修士都死于随身携带的毒雾。”
“昨夜晚间,整备司的南宫峦和他的两个死于不知名的利刃,他们身体的一部分无法找到。而巡检司的张中意也受到袭击,所幸的是,他并没受伤,而凶手被刺伤了手臂和大腿,逃之夭夭了。”
上官落雨面seyin沉地说道:“在眼皮底下死了两名筑基的供奉和四名练气修士,并且丢了一百件甲胄,这是近百年来司天阁发生的最大耻辱。金光,你有什么好说的。”
此时一个身穿金se战甲的年轻人抬起了头,他一头金发被自在宫的灯火映的更加灿烂,微微蹙眉,年轻人说道:“没什么好说的。我来司天阁的时间很短,区区十年而已,并不知道司天阁之前有什么光荣的战史。不过我认为,这件事和太白峰那次的惨败相比,这并不算什么。”
“放肆!”上官落雨左手紧紧握住椅子扶手,树根一般的青筋瞬间凸显出现,巨大的灵压吹拂着他的衣袍,斑白的头发在风中飘扬,多少有些萧索的意味。
殿中鸦雀无声,仿佛掉下一根针也能被人听到。最终,那个叫金光的年轻人哼了一声,结束了这场无意义的对峙。上官落雨的手逐渐松弛下来,周身释放的灵压也被收了回去,满脸疲态的他摇头说道:“我在重申一遍,关于那场激战,在司天阁内是不允许被提起的。如果非得有个人为那次惨败负责,一定是我。但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也需要有人负责,金光,是既然身为巡检司的司首,是不是要做出些什么。”
金光从容地说道:“我会抓住凶手的。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负责和做出什么。据我所知,司天阁中唯一一个还没有彻底腐化的司部就是巡检司,即使是为了那些死去的兄弟,我也会为他们讨回公道的。”
“这样最好不过。”上官落雨嘶哑地说道。他看了看身前黑压压的人群,接着说道:“紫飞烟,你去协助金光调查这件事情,在必要的时候帮他一把。”
金光皱了皱眉说道:“这件事情有我们巡检司就够了,何必惊动卫戍司呢?难道你不信任我的能力?”
此时,上官落雨表现出了身为六司之首的威严,“金光,我知道你的实力,但是请不要辜负我的好意。相信你也清楚紫飞烟的能力,我不允许再有人无谓的死去。以两个金丹后期的司首的实力,相信更容易做到这点。”
……
天水城重重叠叠的皇城内部,姜玉衡独自负手站一个雅致的院落之中,仿佛在想心事。过了一会儿,他脸上显出一丝笑容,对着身侧的黑暗说道:“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难道让老夫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去请你不成。”
一阵冷风袭来,yin影中走出一个穿着黑se大氅的怪人,此人生得鹰钩鼻子,眼窝深陷,一头长而乱的头发梳拢在背后,脸se苍白的有些不自然,嘴角自然向上翘,不时露出异于常人的尖齿。那条黑se的披风边缘细碎不堪,如同被火焰烧焦了一般。
黑衣怪人嘿嘿笑道:“凭我无常的身份,就是让你亲自请我也不为过。”
姜玉衡冷笑道:“我西凉国落到这步田地,和你的步步紧逼也有不小干系,这下好了,北有冷月,西有章邯,再加上天穹山脉中的几个流寇,国力ri渐衰微。”
“这和修罗门有什么关系,别忘了,是你自己主动要去招惹天穹派的。我们只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那ri一战,修罗门青洲分部的人族修士死伤殆尽,在黄泉那里,我都不知道怎么交代。”无常显然并不买对方的帐。
姜玉衡眉毛微微上扬,“怎么,对修罗门门主竟然直呼其名,你似乎也太没规矩了。”
“规矩?修罗门之所以这么强大靠的不是规矩而是实力,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无常彻底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身前的乌黑se胸甲上竟然雕琢着一个恐怖的麒麟头,天空中的乌云将下弦月遮蔽,小院子中一片漆黑。整个空间中,仿佛只有他的双眼犹如两点明灯。
“好,那我们也直来直去,你答应我的东西有没有带来。”姜玉衡迫不及待地说道。
无常哼了一声,随手丢出一个黑se的布袋,其中鼓鼓囊囊不知道装的什么。接过布袋,姜玉衡迅速打开,看过之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无常的脸se却越发的不屑,他冷冷说道:“这东西的风险我都给你说过了,之所以帮你也是因为那五成灵石。但是,我要jing告你,修罗门对你的帮助仅此而已,如果你再不济事,那么就让西凉国覆灭。”
姜玉衡表情有了很明显的变化,从最初的深沉转变为神se活现,他笑着说道:“这个自然不劳你费心了。有了前车之鉴,我一定会更加成功的。姜家的千秋基业会在我的手上发扬光大,这是何等的荣光,冷月国和章邯国用不了多久就会在历史上消失。拥有我这样的合作者,你应该感到高兴。”
无常没有说话,他的身体如同一团黑se的浓烟,消散在夜幕中,天空中的乌云也渐渐散去,露出那轮皎洁的弦月。
第四十五章土里的勾当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天水城戒严了,尤其是在南城,即使是白天,也能看到天空中飞行的修行者。在西城,每队巡查的司天阁修士从原本的三人增加的到了七人,其中有两个筑基修士,五个练气修士组成。这样的规模和力度在司天阁的历史里是没有的。
陈云生和尉迟雪找不到任何下手的机会,蛰伏在饮冰室中。ri子从容而单调,因为饮冰室的环境优雅,价格亲民,逐渐有了一批老茶客,每ri都要来到这里云山雾罩的神侃上半天的光景。
赵瑞很喜欢这种热闹的感觉,常常投身于茶客午后的神侃之中而不可自拔。自从那ri看到尉迟雪出剑杀人之后,赵瑞对这个沉默的仆人多了几分敬重。虽然第二天无论陈云生还是尉迟雪都对昨天发生的事情矢口否认,并推说是他喝多了,产生的幻觉,可赵瑞一点也不傻,知道人家有意隐瞒,也就继续装聋作哑。
一个月之后,田中回来了。陈云生也纳闷他为什么一去那么久,明明只有一千多里的距离,以田中的修为全力飞举,恐怕用不了三四个时辰就能到达。
被问及此事,田中一脸憨厚地说道:“诸葛先生留我帮他做了些事情,耽搁了些时ri。”
陈云生好奇道:“太白峰有很多人可用,为何他偏偏要找你帮忙?”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让我和小虎帮他改变一个山谷的地形,说是要布什么法阵。”田中老老实实地答道。
说到法阵,陈云生来了jing神,接着问道:“他布法阵做什么?”
“说是要伏击天禄门的弟子,可等了一个多月也没有看到天禄门有什么动静,我等不及了就回来了。入城的时候遇到不少盘查,好不容易才回到这里。”田中和盘托出。
“看来那群人和天禄门有关系倒也不是吹嘘。”陈云生自顾自说道。此时他倒是有些担心诸葛靖宇的境况了,毕竟天禄门是天穹山脉的一个大派,虽然比不上掩月宗和听风谷,但是经营了百余年,弟子徒孙也有不少,以现在天穹派的实力,断然没有能力和这样的门派叫板。
“诸葛靖宇有没有让你带来什么口信?”陈云生想了一会儿问道。
田中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到没有,他只是说在筹备一件事情,等筹备好了,会叫公子爷回去观看。”
“诸葛靖宇办事果断之中透着谨慎,经过二十年的历练更是非同小可,如果真的有问题,恐怕早就发信求助了。”陈云生想到这里,也就释然了。
这时田中问道:“不知公子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一切都顺利吗?”
陈云生神情暗淡地说道:“前些ri子还算不错,可是最近司天阁有所jing觉,下手不是很容易。”
尉迟雪也跟着摇头叹息道:“所谓暗杀,突出的是一个暗字,一般都是出其不意,现在对方有了防备,再想有所作为如同虎口拔牙,难了。”
“哦?我觉得从地下潜入的话可能会安全一些,也隐蔽一些。”田中有意无意地建议道。
陈云生苦笑道:“我第一个遁法就是土遁,五行遁法之中最为jing通的也是它,可是仍不敢凭借土遁接近要暗杀的目标。据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