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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笑了起来道:“怎么会舍不得,我舍得,我舍得。”
他嘴角扬得更高,笑道:“不舍即是舍,舍即是不舍,看来小格,你还是舍不得我啊。”
这个傻瓜,歪理还不少,我大笑了起来。
他看我笑着,忽然收起了笑容,深深凝视着我道:“我好久没看见小格这样的笑容了,答应我,以后每天都要这么笑,好吗。”
我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吗?我真的很久没有这样笑了吗?信长,现在怎么样了呢?为什么,我还是克制不了的每天想着他,一闭上眼,就是他的模样,我真是太没用了。。
“小格,别再想太多了,就在这里好好冷静一下吧,接下来不管你决定是去是留,我一定会奉陪。”庆次一边说着,一边帮我掠了下耳边的头发。
“你都要出家了,还怎么奉陪啊。”
“你不是舍不得我吗?”
“谁舍不得你,出家了说不定还能做个得道高僧,多威风。”
“我才不稀罕。”
“法号我也帮你想好了。”
“什么?”
“花花大师。”
“笨蛋!哪有这样的法号,而且我哪有花了?”
“花即是不花,不花即是花,我这也是夸你呀。”
“笨蛋。。。”
看着小次气得嘴歪歪,不由又大笑起来,总算也有一次我把小次气得半死!他看着大笑的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之色。
前田庆次,你本该如苍鹰般自由自在翱翔于天地间,现在却因为我失去了自由的双翼,究竟是我太有幸遇见了你,还是你太不幸遇见了我。。。
…
这样随意轻松的日子过了半月左右。有时在想,如果选择的是庆次,生活也许真的会简单很多。但是,很多事,让你根本不能选择。
这天经过铃木大师的房间,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其中一人的声音很熟悉,好奇心促使我走近了房门,正想侧耳听得清楚一些,刚挪了一步,只觉眼前一晃,从房里迅速的飞出一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看见一根长长的泛着银光的铁针已经抵住了我的喉咙。
不要吧,我也太衰了吧,上次才刚被勒喉咙,这次历史又重演了。。
“住手!”房里一声大喝,又走出了一人。一听这话,那人立刻把铁针拿开了,但并没有放松警惕。我顺着声音看去,天,这个温润如玉,笑容恬淡的男人,不是德川家康是谁!怎么还是碰上了,好奇心,我要被你害多少次啊。他一见是我,神情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之色,但立刻笑意更浓,快步走了过来,道:“小格,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格只是出来玩几天,呆段时间就回去。”庆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他冷眼看着那个持铁针的男人,忽然神情一变,道:“你是伊贺的服部半藏正成?”伊贺?听见这两个字,我吃了一惊,看着那个男人,他个子高高,五官立体的象是雕琢出来一般,左眉上有道淡淡的疤痕,那双深邃的琥珀色眼睛里隐隐藏着一丝杀气。
服部半藏,这个名字我听过。德川家的伊贺忍者头领。曾经率领伊贺忍者立下无数战功,享有鬼之半藏之誉,想不到这么年轻。
只是伊贺,这个名字和我们实在是纠缠不清。前几次的杀手似乎都是来自伊贺的忍者。
家康笑着点了点头道:“对,正成这次陪我来这里听铃木大师说禅。不如这样,一起来听一下吧,小格,不知道能不能再试试你的茶艺呢?”
我点了点头道。“好,我去准备一下,等下就过来。”
为什么,这么好彩,碰到了家康,又碰到伊贺的忍者,虽然他只是专属于德川家的忍者,但伊贺似乎和我们结了不少的仇了。怎么办?我端了茶进去的时候,正听见服部在请教什么是禅。铃木大师看我端了茶进来,笑了笑,拿起茶壶,将茶水倒入服部的杯子中。不一会儿,杯子满了。大师似乎没看到,继续用壶往那只杯子里倒入茶水。
服部眼睁睁地望着茶水不断地溢出杯子,忍不住说道:“茶水已经溢出来了,不要再倒了。”
“你就像这只杯子,”铃木大师笑着说,“里面装满了你的想法与看法,你不倒空你的杯子,叫我如何告诉你什么是禅?”
服部一下子楞在了那里,家康哈哈大笑起来,道:“大师果然是妙语如珠。”他又转过头问服部:“你明白了吗?”服部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看着他的样子,不由的扑哧的笑了出来,家康看了看我,笑道:“那么小格明白什么是禅了吗?“
我的笑一下子就卡住了,瞪了一眼家康,可恶,怎么又把矛头对向了我。
我在脑子搜索了一遍,回忆了以前铃木大师的说禅,忽然灵机一动,道:“佛陀本有无声禅,只因众生不耐听;诸君但看佛指处,满目青山尽是禅。”
“好好,孺子可教。”铃木大师先笑了起来,满眼含笑的看着我。
家康的眼神闪过一丝似曾相识的光,浅浅笑了笑道:“满目青山尽是禅。一点也不错。”
他从茶罐中拿起一撮茶叶道:“万物皆可入禅,就象这小小的茶叶,树叶有千百种,唯有茶树的叶可作香茗;凡成茶者,皆是新叶,在生命最美好的时光,无端地被采茶人掐折,承受晾、晒、炒、揉、捻、烘、焙、烤、酵、挤、压、烫、泡等,就像菩萨逆来顺受,默默忍辱。”
他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这是在说他自己吗?
铃木大师赞赏的看了看他,看来,在铃木大师眼里,可造之才又多了一个了。家康和大师聊了一会,就准备回去了。
我对他微微点了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看着我。他的眼神深邃的看不到底,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小格,住在这里太委屈你了,不如你到我的滨松城来住一段时间吧。”他的话让我愣了愣。第一个反应就是摇头,然后说:“不用了。”
他似乎猜到这样的反应,笑了笑道:“也行。不过我看我要修书一封给兄长大人,告诉他你在这里很好。”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这是威胁吗?他早就猜出我是偷跑出来了吗?
“今天就随我回去吧。”他的语气淡淡的,却透着几分不去不行的气势。
庆次正要阻拦,我拦住了他,对着家康道:“好,我就去打扰几天。”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再坚持下去反而更僵。而且还有那个服部半藏,让我觉得有些危险,寺庙里也许已经不是安全的地方了。也许家康的家里还更安全一些,现在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吧。
家康的滨松城虽然比岐阜城小了一点,却也是颇有气势,风格也十分的相近。战国时代的城池看上去似乎都差不多。
躺在榻榻米的被褥上,忽然想念起岐阜城里的那张床了,不知怎么,有些想家了。真的很奇怪,刚来的几年,一想家,总是会想到现代的爸爸妈妈的家,而现在一想到家,我居然立刻想起了岐阜城,想起了…信长。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得睡去了。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来了,滨松城里的空气似乎有些咸咸的,有一股海水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靠近大海的缘故呢?
“小格,你看这是谁?”听见庆次的声音,我便转过头去,庆次身边站着的那个,冷冷的脸,轻轻扯动的嘴角,乌黑的眼珠,我心中一喜,立刻跑了过去,拉住他的手,连声道:“良之,太好了,太好了,在这里看见你!”真有点他乡遇故人的感觉呢。他的眼里流露出一股暖意,道:“听庆次说你们只是来玩几天?”我看了看庆次,原来庆次和良之也没说真话。我点了点头道:“嗯,过几天就回去了。”
“良之,在这里还好吗?”我知道他是信长的眼线,可是聪明如家康一定也能猜出几分,所以良之的日子也不知道怎么样。
他看着我,淡淡道:“很好。你既然来了就到处看看吧,不过一定不要单独行动。”
“嗯,知道了。”我点了点头,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就在这里逛逛吧,反正有庆次在,我也不怕。
不知为什么,良之冷冷的脸,总给我一丝温和的暖意,而家康温柔的脸,却带来一种不安的感觉。滨松城的城下町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又一次的看见了那种鲸屋,这个产业似乎到处都有,从古至今,一直如此。想起上次去小谷城的情景,似乎还在昨天。如今城池已成废墟,故人已成白骨,一切都不一样了,与其说信长是残酷的,不如说这个时代是残酷的。成王败寇,如果信长输了,他的下场只会更惨吧。。
“小次,这次可不可以去这里?“我笑笑,指着旁边的鲸屋,和庆次开着玩笑。他这次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他的目光扫过对面的街面,忽然脸色一变,'奇‘书‘网‘整。理提。供'二话不说,就把我拖进了旁边的鲸屋。
我吃了一惊,啊,今天庆次怎么了,也好也好,正好参观一下战国时代的妓院。
他低声在我耳边道:“是我们甲贺的忍者,应该是主公派出来的。可能在找你。”我的心里一颤,是信长吗?他在找我?
我默然无语,只觉心中深处的思念翻腾起来,我还是爱着他,我实在没有办法停止爱他,就算他杀光全世界,我还是没法停止对他的爱。
“你认识他们吗?”我轻轻问道。庆次点点头道:“刚才在街角的那个叫龙马,是我的表兄弟。”
“那他看见你了吗?”
“我想没有吧。”
“咦,妓院里怎么没人招呼我们。”我这才发现一群人惊讶的看着我们,其中不乏美女。
庆次嘴角扬起一丝讽刺的微笑道:“他们没见过带着女人来这里的吧,哈哈。”
看着那些人吃惊的表情,我也大笑起来,那群人脸上的惊诧之色更重了,他们慢慢走近了我们。。。。
唉,最后我们两人还是很没面子的被撵了出来。。。。
…
今天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已经平静下来的心情却因为今天的事情又翻腾起来,呆呆的坐了一会,索性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