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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劬园兄,你真的认为现在的形势到了与蒋介石合作抗战的地步了吗?”邓演达十分慎重。 这涉及到党的工作方针的全面转变,而且他与两广刚达成协议,不试试看,他会非常不甘心。
严重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盯着院中地楼阁上的浮雕,那个浮雕已经有些模糊,似乎是个飞鸟,正欲展翅高飞。
“择生。 这个答案一二九运动已经告诉我们了。 ”严重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说得再多,对邓演达也没用,只有让他自己去发现,去寻找出答案,然后才有可能转变。
“一二九运动你们插手了吗?”严重轻声问道。
“嗯。 季方和张申府,特别是张申府,他是发动者之一。 ”邓演达说,这又是一个让他有些头痛的人。 张申府是黄埔成立时的重要人物,中共党员,后来与蔡和森等人发生冲突,忿而退党,接受蔡元培的邀请,出任清华大学教授,在大**时期少有作为。 可四一二政变之后。 他却又支持邓演达,是邓演达创建行动委员会的主要成员。 但这两年他与行动委员会渐行渐远。 组织内的许多重大事件都没参与,相反却单枪匹马在北平掀起了一场席卷全国的运动。
“他恐怕是支持地我的。 华北之大,已经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说得真好。 ”严重叹口气说,张申府这个人实在太特立独行,严重与他在黄埔也没多少交往,不过既然能发起这么大一场运动,那么对目前的形势自然有更多的认识。
邓演达微微皱眉,他在心里认可严重的话,季方是党地北方事务的总负责,据他报告,热河抗战之后,张申府就提出与蒋介石和解,共赴国难,与季方发生争执,于是又是一次拂袖而去。
这个时候,两人相见时的喜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缕沉重,邓演达显然不想放弃反蒋抗日的主张,严重坚持认为应该改弦易辙了。
“文革有个判断,”严重终于还是回到试图说服邓演达的道路上来了:“他认为,中日之间的全面战争最快可能在三年之内爆发。 ”
邓演达悚然一惊,忍不住低低惊呼:“三年!不可能吧!”
“不是不可能,是很可能,”严重随后又把庄继华的分析一一详述:“…。。,我认为他的分析是有道理的,三年之内爆发战争的危险性很大,择生,三年内,我们能彻底打倒蒋介石吗?能把蒋介石离开后地局面控制住吗?各个地方派系会服从新地中央吗?”
“当然…”
邓演达的话音刚落,严重毅然决然地打断他:“不会,择生,你错了,地方派系与中央的矛盾是天然的,不可逆转的,中央要削藩,要控制财政,要控制人事,就必然与地方发生冲突,他们才不会管中央由谁主持,是蒋介石他们就反蒋,是你邓择生,他们就反邓。
可是中央要不控制那些,中央就没钱养军,没钱抗日,没钱搞建设。 所以择生,三年时间是绝对不够的。 ”
邓演达哑然了,严重继续说:“庄文革在重庆实施的这些改革,在刘湘他们身上就花了大量精力,每走一步都是利益博弈,谁也不肯平白放弃手中权益,其中的艰难非切身体会不知。 ”
邓演达细细的思索着,良久才摇头说:“三年?不会,决对不会,劬园。 庄文革恐怕太悲观了。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日本新内阁上台后,有感于中国国内此起彼伏地反日浪潮,绝对修改对华方针,以外交代替军事对抗,广田甚至提出将日本军队撤回长城以外,关内只留下警察为此非武装区的治安。 ”
严重意外的看着他。 猛然间他想明白了:“你们,你们不会与日本有联系吧?”
“我们没有。 陈济棠有,他已经派陈友仁去日本活动了,希望日本能提供军火。 ”邓演达没有否认,但他也没完全吐实,不过严重也猜到了,提供军火,那些军火是那么容易拿的。
“我真没想到。 ”严重痛苦的说:“你们居然会如此不择手段,全国都在反日,你们居然去与日本做交易,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
邓演达脸色微红,他分辩道:“劬园,我们没有与日本人做交易,与日本人做交易的是陈济棠。 当然我们没有制止,这只是个策略问题,等推翻蒋介石之后,我们再慢慢算账。 ”
“狡辩!”严重暴喝道,他的脸涨得通红,手指着邓演达。 哆嗦着,眼中充满失望:“打着抗日地旗号,私底下却与日本人做交易,这哪里是抗日,这是打着抗日的旗号反蒋。 择生,你必须改弦更张,要么立刻停止这种做法,要么我党即刻退出这次事变,否则…,我。。就退出。 我…我和你。 割袍绝交。 ”
退出、割袍绝交,邓演达再度震惊了。 他好像不认识严重似地,看着他激动的神态,邓演达第一次感到是不是真的应该调整了。
不错,第三党没有直接与日本人交往,但对陈济棠的行动却是知道的。 他的行为在第三党内部也引起激烈争论,陈铭枢和黄琪翔就明确反对,他和李济深难以取舍,季方章伯钧一个在北方一个在南洋不知道详情,陈友仁和谭平山却表示赞成,认为这是权宜之计,推翻蒋介石才是第一等的大事,一切行动都要围绕这个大事来办。
“劬园,你冷静点!”邓演达大声制止严重地失态,他抓住他的肩头,直视他的双眼:“我们交往二十年了,我是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我邓演达是卖国的人吗?”
连串质问让严重平静下来,邓演达接着说:“转变策略需要一个过程,需要说服全党同志,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劬园,你要给我时间,让我仔细考虑。 ”
严重平静下来,邓演达肯定不是卖国之人,你就算把他剁成肉酱,他也绝不会出卖国家,否则他绝不会在他最虚弱的时候与共产国际发生冲突,不过,严重还是感到深深的危机,如果换成当年的邓演达,他是绝不会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
“择生,这些年你地压力太大,我建议你停下来,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做,中国**的道路该怎么走?”严重看着邓演达疲倦的脸沉重的说。
“**讲究策略,但这个策略要有底线,纸是包不住火的,我敢说,陈济棠勾结日本人的事情一旦暴露,不但举国上下会一致反对,就连粤军将士也绝不会,两广虽还没起事,却已经败了。 ”
严重地话深深刺痛了邓演达,也震动了邓演达,难道最终还是要与蒋介石走到一起吗?邓演达陷入沉思中。
“抗战是全民族的抗战,我们可以支持蒋介石抗战,承认他是抗战的领导人,但不代表我们放弃我们的原则,我们的纲领,照样可以反对他的**,同时还可以推动他抗战到底。 ”
严重的话让邓演达眼前豁然开朗,他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不过,这样重大的决定必须与同志们商议,让大家转过弯来。 ”
庄继华没有随部队一起行动,而是自己先行赶到雅安,当他到雅安之时,金沙江边的战斗已经完全变了。
龙云在金沙江边集结了五万人马,由孙渡统一指挥,要过河来抓捕凶手。 刘元塘和陈光藻合兵一处,但兵力依然远远不足,两人一天一封电报向远在雅安地刘文辉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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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七章 取云南 第四节 战鼓(六)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七章 取云南 第四节 战鼓(六)
刘文辉接到电报后也着急了,他招集幕僚商议后向蒋介石控告龙云企图扩大事端,把原属彝人内部纷争转化为两省之间的战争,要求中央制止并严惩龙云的行为。
蒋介石受到电报后,还没给龙云去电,龙云的电报也到了,他在电报中控诉自学初对滇北彝人的杀戮,罪行极大,必须予以严惩,为后世者戒。
最初蒋介石想把自学初交给龙云,平息此事兵换取龙云对广西的出兵,可林蔚提醒了他,龙云之所以大张旗鼓对西康用兵,真实目的很可能是回避出兵广西的命令,是否要严惩自学初应该听听庄继华的意见,毕竟他对攀枝花还是比较熟悉的。
蒋介石的电报在雅安追上在,庄继华立刻毫不犹豫的回电不赞成惩罚自学初,他认为刘文辉想通过彝人插手滇北,龙云何尝不想通过彝人插手大凉山地区,龙云的嫡系大都是彝人,与滇北彝人多有联系,如果对大凉山彝人打击过甚,返回造成大凉山彝人的弱势,滇北彝人就会趁机进入大凉山地区,而大凉山彝人在投靠中央不果的情况下,只会向滇北彝人屈服,如此龙云的势力会随着彝人进入西康。
然后庄继华又介绍了自学初,指出这个人受过汉化教育,在当地很有影响力,如果此次对他施恩,其人必然感恩戴德,对稳定大凉山地区有很大的好处。
蒋介石收到庄继华地电报后就给龙云去电,要求立刻停止在金沙江地区的军事行动。 把部队转到滇桂边界,准备进入广西作战。 龙云果然以川滇边界局势紧张为借口,拒绝出兵。
庄继华在雅安见到刘文辉后问他想如何处理此事,刘文辉此刻还能说什么呢,他除了在身边留下一个旅,其他部队都往会理地区开了,可总数也不过一万三千人。 与龙云的五万人马比起来差距太大。
刘文辉一副手忙脚乱,完全失去主张的摸样让庄继华心中暗自冷笑不已。 他刘自乾要是个没有主张的人,敢把手伸向滇北,你既然把我拖下水,那就必须付出代价,会理地区的军队的最高指挥权要拿在手上。
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庄继华首先立足于战,护卫队现在有八千多人将到会理。 这是护卫队在重庆之外地最大规模集结。 这样护卫队加上二十四军总计两万多人,打防守蛮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