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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蒋孝先忽然停下身转头看着庄继华:“文革你为何不在上海南京请呢?那里的大学也不少呀,非要跑这里来。 ”
“这还用你说,不够,一些人同意去,一些人本身还有事,再说也不能把人都挖空了,学校还办不办。 ”庄继华一副愁容叹着气说:“说实话吧,李四光已经带着两支勘探队入川了,还有六支准备入川,扩大哥和滕杰也入川了,在重庆修营房呢,北平的事情办完,我也要入川。 可现在,…。,唉。 ”
蒋孝先有些惊奇了,这是要做什么?这么多人入川,校长要在四川作什么?四川肯定有大动作。
“文革,校长要在四川作什么?怎么这么大动作?”蒋孝先问。
庄继华看看他轻声说:“剑啸,校长安排我们入川,肯定有目的,只是现在他老人家还没说,我们也不敢乱猜。 ”
“其实他们也不是不愿出来,只是…。。。 ”庄继华看看蒋孝先:“他们提出先放被捕地学生。 所以我来找你来了。 ”
蒋孝先明白了,可是这放人…。。,南京给他的指示是防范共C党,监督北平军政各界,北平连续发生大规模游行示威,这中间没有共C党指使是不可能的,可究竟谁是共产党还没查清楚,就这样放了不是等于纵虎归山吗?南京那边怎么交代?放了,就是失职,不行。
“文革,这事我帮不了你。 ”蒋孝先惋惜的说:“要是一两个还好说,你要全放,绝对不行,除非你拿校长的手谕来。 ”
“对,文革,这里面肯定有共C党,”赵柄义也说到:“对共C党,校长说过,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对这些学生我们已经够宽容了。 ”
“非要把你人杀了,”梅悠兰听着刺耳,很不服气的反驳道:“学生们要求抗日,他们没什么错。 ”
“小姐,你可别瞎说,抗日自然有政府来作,学生们这是胡闹,徒然引发一些不必要的事端,再说他们是受共C党的蛊惑,以抗日的名义宣传赤化。 ”赵柄义连忙解释,他的解释非常官方化。
“这话说不通,”李之龙已经忍耐了很久,此刻他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了:“抗日不仅仅是政府地事,也是全国人民地事,不能说里面有共C党就不准人民宣传抗日吧,岂有此理!”
“在田,你别激动,”庄继华连忙制止,心中却有点失望,这李之龙经历这么多挫折,怎么还这么容易激动:“剑啸,我也不赞同你的话,既然是蛊惑,那就解释清楚,解释清楚了,别人就不再受蛊惑了,我还是那句话,堵不如疏。 不能让别人背好名声,我们背坏名声。 ”
“文革,我也难呀,”蒋孝先皱眉说道:“我把人放了,你地任务完成了,可我的任务就全泡汤了,校长要追查下来,我当代不起。 ”
“哼,表哥,这么胆小呀,我还以为你是个大丈夫来,”梅悠兰用蔑视的眼神扫视了蒋孝先和赵柄义一眼:“赵副团长,你别吓唬我,就算在姑父面前我也这样说,抗日没罪。 这个问题我和姑母也曾谈过,她和你们的看法就不一样,她就认为学生年青幼稚,应该保护和引导,不能一味打压。 ”
“表哥,如果你们害怕,那我来具保,我做保人,有什么事我担着。 ”梅悠兰毫不客气的站出来对蒋孝先说。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一章 归来 第五节 两全(三)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一章 归来 第五节 两全(三)
梅悠兰的话刚落,蒋孝先和赵炳义就愣住了,庄继华肚里暗笑,面上却责备道:“小妹不要瞎说,剑啸有顾虑也是能理解的,”然后又转向蒋孝先:“不过剑啸,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呢?”
庄继华的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对这些人,蒋孝先可是为难透了,杀吧,反响太大;就这样关着吧,好像也不是个办法。
“难哪,”蒋孝先叹口气说:“杀又杀不得,放又放不得,隔三差五还有人抗议,这点小事又不能去烦校长。 ”
看着蒋孝先苦恼的样子,庄继华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就这样把他们关着,这可不是好办法。 ”
“哎,谁说不是呢,”赵炳义叹口气:“这监狱都满了,要照我的脾气,把那嫌疑大的先杀一批再说。 ”
李之龙忽然笑了:“北平的学生少说有近十万吧,你们那监狱可得修大点。 ”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庄继华声色肃然慢慢踱到窗前:“民国14年,上海五卅惨案,广州沙基惨案,九江、汉口、万县,惨案连连,中国人死伤无数,洋人以为血可以吓住中国人,结果呢,中国人被吓住了吗?剑啸,这些都是我们亲身经历过的,血是吓不住中国人的,只能激发出更大的抗议怒火。 ”
庄继华的话让屋里的人都沉默了,他们都是大**的亲身参与者。 那段风起云涌地日子给他们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
梅悠兰没有那段经历,看着屋里众人表情沉重,她眼珠滴溜乱转几圈忽然笑道:“表哥,其实我看这事好办,你也别为难。 ”
“哦,表妹有什么好办法?”蒋孝先疑惑的看看她:“就这样把他们放了可不行。 ”
“关着不也一样不行吗,”梅悠兰嗤笑下:“大哥去四川不是需要人吗。 你呢留着这些人也是麻烦,不如把他们交给大哥。 让大哥带去四川,这样你也安宁了,北平也清静了。 ”
庄继华有点意外的看看梅悠兰,他并没有把他的想法告诉她,没想到居然她就自己想到了。
蒋孝先看看梅悠兰又看看庄继华:“文革,这是不是你的想法?”
庄继华摇摇头,梅悠兰柳眉一竖娇声道:“表哥别瞧不起人。 这是我刚想到了,你说这主意行不行吧。 ”
赵炳义心念一动,忽然用探询的口气问道:“表小姐,你也要去四川?”
“嗯,”梅悠兰点点头:“我去看看,若是大哥找到矿,我就投资开矿,本来我是想办个贸易公司地。 可姑姑说开矿更好。 表哥,你觉得呢?”
绝,恰到好处,既举起了宋美龄的牌子,又丝毫不落下话柄,还给他们留下无尽地遐想空间。 庄继华心里暗自称赞,他不知道这姑娘从小就受梅老爷子喜爱,打老爷子旗号办事是家常便饭。
蒋孝先和赵炳义心中恍然大悟,难怪这姑娘对庄继华的事这么上心,原来这里面还宋美龄的缘故,开矿,那里面恐怕有宋美龄的股份吧。
蒋孝先和赵炳义交换一个眼色,明白彼此的想法,蒋孝先想想后说:“表妹的主意倒是不错,可那些人愿意吗?”
庄继华转身看看蒋孝先和赵炳义:“我想。 我可以和他们谈谈。 ”
宪兵三团负责看守的草岚子军事监狱在北海道附近。 监狱不算很大,正中心是块专供犯人放风和狱方训话地院子。 从这里向南北两边各有二十多间房,里面密密麻麻的关押着八百多人,其中半数以上是学生。
此刻这些学生全部集中在小院中,他们中的不少人还穿着被撕烂的校服,少数还缠着绷带,衣服上有明显的血迹。
庄继华一个人站在讲台上,面对着下面带有明显敌意的目光,开始了他最艰难的演讲。
“同学们,我是受你们的老师地委托来看你们的,”庄继华声音低沉,只有看到这些学生后他才知道要化解他们的敌意有多难:“我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到这里的,我还知道此刻你们心中充满怨气,你们因为受到殴打和不公正待遇而怨恨政府,怨恨他们出卖国家,怨恨他们镇压你们的游行示威;是这样吗?对镇压你们游行示威,我无话可说,但要说国民政府卖国,我绝不同意,只是政府的方式和你们地方式是不同的,所以我想和同学们探讨一下,如何抗日的问题。 ”
“有什么可探讨的!政府不出兵收复东三省就是卖国!”一个带有东北口音的学生高声叫道。
“对!”一个女同学也叫道,这些学生中大约有一百多女生,都穿着天蓝色的上衣和黑色裙子。
随着两人的话,场中的学生们又开始激动起来。
“爱国无罪!”
“收复东三省!”
…。。
对付这些年轻的情绪激动的学生,庄继华还是有经验地,他没开腔并且制止了监狱长地举动,只是默不作声的等待他们安静下来。
学生们情绪激动地高呼了阵口号,可看到庄继华没有任何动作,渐渐的意识到今天来的这个人与往常不同。 庄继华也注意到学生中有几个人在东张西望,看上去他们是在观察周围高墙上的荷枪实弹的狱警,可实际上他们是在互相传递信息,因为只要他们一动,周围立刻有人起来响应。 庄继华断定他们或者他们周围的某个人在学生中有极高的威信。
趁着学生们地声音小了点,庄继华立刻插话:“既然说到抗日。 我就谈谈抗日,在这方面我可是专业人士,我可能不能和你们比文学,比物理,比化学,但说起战争,我绝对比你们专业。 我们首先谈谈战争打的是什么?谁能告诉我?”
学生们一下哑然了。 他们有热血,但对战争却还是门外汉。
“我们不怕牺牲!我们有四万万五千万同胞。 只要我们四万万五千万同胞团结起来,我们就能战胜日本帝国主义!”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我们必胜!”
庄继华长出一口气,他干脆走下,走入学生们中间,然后举手示意,请大家安静,然后大声说。
“同学们说不怕牺牲。 我也不怕,如果牺牲就能收复东三省的话,那么我不介意与同学们一起去牺牲。 ”
“马占山江桥抗战,东北义勇军有几十万,为什么他们最终失败,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取得一两场局部胜利。 ”
“那也好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