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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绑架你?”邓演达有些意外,他怀疑的看着蒋介石。
“李之龙,季嘉山指使李之龙企图绑架我去苏俄。 ”蒋介石答道。
“李之龙?”邓演达更意外了,这可是黄埔三杰之一。
“对,中山舰无故出动,问他他说是奉我地命令,可我根本不知道,随后又说是你在电话里下的命令,可又说电话不是你打的,我也想问问你,你下过这个命令没有?”蒋介石开始转守为攻。
“我下的命令?”邓演达心中一紧,以为蒋介石要向他下手:“中山舰到黄埔前我根本不知道。 ”
“我想也是,他自己都不能自圆其说。 ”蒋介石平静的说。
“既然是李之龙受季嘉山指使,为什么要包围文德楼呢?”邓演达并没有洗刷清白地喜悦,依然怀疑的问。
“情况复杂,预防万一。 ”蒋介石说。
“那你撤围,校长,总理的三大政策不能破坏,如果你认为撤围后共产党还是要害你,我可以留下作人质。 ”邓演达态度很激烈。
“哼,我会怕他们,”蒋介石冷哼一声:“干**以来我蒋某人什么时候怕过,”说着头也不回的对身后说:“告诉惠东升解除文德楼的包围。 ”然后对邓演达说:“我是**军人,不是土匪,不搞绑票的勾当。 ”
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三十一节 妥协(二)
文德楼一解围陈延年立刻赶往季嘉山的别墅,别墅外的士兵企图阻止他进入别墅,正好住在附近的***和冯菊坡也来了,***是代理宣传部长,冯菊坡是国民党工人部秘书,两人把国民政府的证件一亮,这才得以通过。
在季嘉山的别墅里得还有他的翻译张太雷,陈延年向季嘉山详细介绍了他目前掌握的情况,也就在他介绍情况时,周恩来也到了,他掌握的情况更详细。
听完两人的介绍之后,张太雷立刻嚷道:“这是背叛!是叛乱!我们必须立刻还击!”
“还击是肯定的,可现在具体应该怎么办?”陈延年现在没那么激动了,从昨晚到现在他就在想这个问题。
“我们可以秘密把中央委员集中到肇庆,依托驻扎在那里叶挺独立团,然后召开中央委员会,以中央委员会的名义下令讨伐蒋介石。 ”***神色严肃的提出他的方案。
“恩来同志,一军的情况你最了解,你估计我党在一军的力量还剩多少?”陈延年问。
“虽然各级党代表都被羁押,但一师中有两个团的各级军官都是我党党员或共青团员,这两个团是我们的,其他的部队我党的影响还在,短时间内不可能消除。 ”有两个团的底蕴,周恩来很有信心:“不过我们必须进行反击,太雷同志说得对,这是叛乱。 是对**的背叛,是不能容忍地。 ”
“哦,还有这等事。 ”这可是个意外之喜,在场众人都面露惊喜,***兴奋的用手在空中一画:“那就更有把握了,我们可以推举汪精卫为领导,有他出面号召。 李济深和广西的李宗仁完全可能倒向我们,只要这两人倒向我们。 谭延恺和朱培德就有会站在我们一边,这样平定蒋介石就由八成把握。 ”
“再发动工人罢工,组织五万省港罢工工人和农会会员加入军队。 ”陈延年补充道,现在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季嘉山身上,只要季嘉山下决心,这个策略立刻就能得到执行。
季嘉山犹豫了,刚发现军队包围他的住所时。 他非常愤怒,但现在他又犹豫了。 反击就意味着与蒋介石彻底决裂,首先这违背了莫斯科的指示,布勃诺夫曾向他传达过要团结蒋介石,与他合作到底;这个意见不可能是布勃诺夫的,肯定是斯大林的,在共产国际斯大林与季诺维也夫地争论正进行到关键时刻,如果这时与蒋介石彻底决裂。 那就说明前期苏俄的对华政策地失败,这个责任不可能由斯大林来承担必须是他季嘉山承担,其次在他赶走鲍罗廷时曾向共产国际作出过承诺,现在仅仅过了几个月就要与共产国际承认的左派领袖决裂,这个政治责任他负不起。
“不能反击,我们应该与他谈判。 听听他要什么?”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季嘉山终于开口了,但他这话刚出口,四张刚才还充满希望脸庞立刻转为失望。
“为什么不能反击?”***拍案而起,愤怒的望着季嘉山。
“蒋介石这个人脾气暴躁,这很可能是他的一时冲动,他还没有完全滑向右派一方,还可以挽救。 ”季嘉山解释道。
周恩来感到非常荒唐,蒋介石明明已经举起反**大旗,要反对苏俄反对共产党。 可苏俄顾问却在为他辩护。
“季顾问。 蒋介石现在已经是新右派中最危险的人物,他与西山会议派不同。 他控制着军队,如果不将他坚决消灭,他随时可能再度挥刀。 ”周恩来提醒道。
“恩来和润之的话说得对,我们应该而且也必须进行反击。 ”季嘉山地态度让陈延年非常意外也非常恼火,他涨红了脸大声说:“连这样的反**行为都不进行反击,我们还算什么**者!”
“中国**现阶段是国民**,是由国民党进行领导,这一点斯大林同志和共产国际早有指示,而蒋介石是共产国际承认的国民党的左派领袖,他最近才在共产国际大会上当选为名誉主席,对他,我们应该团结,他有错我们可以批评,不管怎样我还是认为蒋介石是可以团结的,延年同志,你看他不是已经撤销对文德楼的包围了吗。 ”季嘉山知道这个决定很难被中共同志接受,于是只好抬出共产国际和斯大林的招牌为自己壮势。
“那时我们被他蒙蔽了,”周恩来说道:“二次东征时,他向我要我们组织的名单时,这个症候就出现了,只是没引起我们地注意,随后他又故意挑起北伐之争,意图打击我党,这都是他倒向右派的症状。 ”
就在这时,卫士进来报告说外面戒严解除,军队正在撤离,卫队的武器也已经发还。 季嘉山受到鼓舞:“你们看,他已经认识到错误了,如果我们再教育教育,做点让步,完全可以把他挽救回来。 ”
“我不同意您的判断,蒋介石这是在玩花样,企图蒙蔽我们!”陈延年也站起来大声说。
“布勃洛夫同志正在广州,我们可以向他请示。 ”季嘉山无法说服陈延年他们只好把矛盾上交,布勃洛夫在党内的地位远远高于他,由他来作决定季嘉山的责任要小得多。
解除顾问团地包围和发还卫队武器是谭延恺和朱培德来交涉的结果,他们两人离开汪公馆后就直接去造币厂见蒋介石。
见到蒋介石谭延恺就以老资格的口吻说:“总理去世不过一年,留下遗嘱要联俄容共扶助农工,现在骨头还没冷。 你就要改变他的决策,你对得起总理吗?”
“中正不敢,此事确有隐衷,我不得不灵机处置。 ”蒋介石又把中山舰异常调动地情况给两人复述一道。
蒋介石说完之后,谭延恺和朱培德互相交换一个眼色,朱培德问:“那为什么包围顾问驻地?”
“李之龙背后有人指使,这个人就是季嘉山。 ”蒋介石答道。 随即气哼哼的说:“汪主席应该解除季嘉山的职务,让苏俄召回季嘉山。 把鲍罗廷顾问和加仑顾问请回来。 ”
“不管怎样,不应该包围顾问团,更不应该解除卫队武装。 ”季嘉山报出他想要的东西后,谭延恺心里有底了,便进一步提出要求。
“我只是以防万一。 ”蒋介石辩解道,此时庄继华、陈立夫、冯诡都没露面,在蒋介石确定方略后。 冯诡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庄继华也没睡觉,他与陈立夫一起归置情报科反馈来的各种情报。
“立夫,我犯了个错误,不该把冯诡引荐给校长。 ”庄继华叹口气对陈立夫说。
“为什么?”陈立夫有些奇怪,在他看来冯诡足智多谋,来了不久就为蒋介石出了好几个高明的主意。
庄继华摇摇头说:“他这次可把校长害惨了,这次校长要么飞黄腾达。 要么万劫不复,他这是拿校长作赌注。 ”
陈立夫想想后感到庄继华说得没错,蒋介石下决心地主要原由是冯诡地判断,现在可以说是冯诡的判断失误,可要是他有意为之地话,陈立夫背上冒出阵阵冷汗。
庄继华看了眼陈立夫:“立夫。 我有个想法,需要你支持。 ”
“你说吧。 ”陈立夫好像知道他想做什么。
“监视冯诡,看看他都见了些什么人,说了些什么话。 ”庄继华冷冷的说:“有结果,就报告校长,你不要处理,不为别的,至少让校长心里有数。 ”
“好,这事我去办。 ”陈立夫点头答应。
下午军队虽然还没有撤离广州城,但各处的戒严却全部取消。 苏俄顾问卫队和工人纠察队的武器也全部发还。 城内的紧张空气大为和缓。 布勃洛夫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见蒋介石。
布勃洛夫是在上午接到报告的,中午前他召集顾问团和代表团召开了联席会议。 汪精卫派陈公博、中共方面地陈延年出席了这个会议,综合各方面的情况后,布勃洛夫心中已经有了基本的判断,不过在最后决定之前,他必须与蒋介石当面谈谈。
蒋介石对布勃洛夫还是那样尊敬,听说他来了,破例在大门前迎接,待布勃洛夫的车刚停稳,蒋介石便上前,亲手为他打开车门,下车后,布勃洛夫的第一句话就是:“蒋将军,我想知道你是对人还是对俄?”
“对人。 ”蒋介石心中一喜,知道有门了,整个上午,造币厂都络绎不绝的有人来,每个人都明确表示不赞成分共,不支持破坏三大政策的行为,这让蒋介石更加坚定庄继华的方略。
“我是总理地信徒,支持三大政策,但我不能接受季顾问,以前鲍罗廷和